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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弱智儿童欢乐多，精神病人思维广

    因为这个县城很小，医院也很小，设施设备也没多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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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城里的居民来这家医院大多是看些小毛病的，真有大病都会坐车去蜀城的大医院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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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今天，他们很惊讶地发现，这医院里突然涌进了很多陌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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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打扮都非常奇怪，这大冬天的，都穿得很单薄，就好像一点都不怕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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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穿着一身单薄的汉服还属于穿得厚实的，还有一些则穿着短袖短裤，身上统一挂着指南针，手上拿着沉甸甸的罗盘，走进医院还会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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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们走得近些，就能听见那些画风清清奇的怪人念叨着：“乾卦，东南方，有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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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些怪人互相碰面之前，不是互相问候吃了没有，也不说新年好，而是问：“陶家那个惹祸精的爹妈还没到吗？我要把他们的腿都给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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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就是一群“弱智儿童欢乐多，精神病人思维广”的奇葩，也不知道是哪个精神病院里偷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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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都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医院的门诊大厅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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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身缁衣僧袍，一脸的风轻云淡、高僧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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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如果他不要从出租车上开门出来，手上还拿着手机扫码付款的话，那就有更有高人风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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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奇怪的和尚在走进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后，也没问路，而是在闭上眼站在人流当中念念有词了一阵，脚跟一转，熟门熟路地走进边门的安全通道，沿着门诊大楼和住院部的空中回廊去了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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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在两栋之间推着推车送药的护士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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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这侧门可是非医院员工不可入，还要刷卡才能推开，他这是怎么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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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穿着端庄僧袍的正是正在金龙寺出家的陶潜。当他很精准地出现在了苏源景的病房门口，或蹲或站在门口的苏家人那眼神唰得一下定格在了他身上，冷得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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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冲动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询问道：“这人……这人是陶潜吧？就是陶家出家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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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他到底是不是和尚，管他是不是应当对陶情这件事这件事负责，反正陶家人，来一个揍一个，来一双打断他们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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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潜双手合十，朝着那些眼神不善的苏家人躬身道：“各位，在下圆释，在出家之前，是陶情的小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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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祖宗十八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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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潜一句话才刚说完，就有人冲上去，一把攥住他的衣领，愤怒道：“你们陶家那个疯狗一样的陶情，害得我们家主残废了一只手，你们说这笔帐该怎么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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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潜当然不知道该这笔账怎么算才好，他总不能说，虽然苏源景废了一只左手，但是他家的孩子都以命偿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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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能闭上眼，丝毫不反抗，安静地回答：“圆释今日赶来，也是为了向诸位赔罪。各位想怎么样，圆释都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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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干脆把双眼一闭，开始念起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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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之前都没什么机会接触过这些玄门世家，充其量也就是叶家经常在她面前刷存在感，现在看着苏家这么多人围攻陶潜，她只轻声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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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底，还是谢沉渊害人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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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回是搅乱了他的布局，可是他也很快就回敬了回来，让陶情在她的面前自爆，能够把她给当场炸死是意外之喜，如果不能，也在玄门内部造成了一次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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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家和苏家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若是苏源景安抚不住，恐怕永无宁日，若是安抚住了，最后两家的裂痕也绝不可能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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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门内部的分裂就是从这些小事上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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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光苏家跟陶家不合，这两家还会有自家姻亲和走动勤快关系好的世家，到时候再有人浑水摸鱼，可不止会分裂成两个派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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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计谢沉渊也根本就没把陶情当成一回事，她这样的，甚至连沈悉言都不如，连一颗过河卒子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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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苏家一位老人从病房里出来，问道：“聂棠小姐，源景醒了，他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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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等在病房外，就是为了在离开蜀地之前，跟苏源景再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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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他是否愿意见她，她却一定要等下去的，一天等不到就等两天，两天不行就三天，一直等到苏源景回苏家闭门休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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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家这位老人一开腔，那些还准备拿陶潜出气的人都把注意力从陶潜身上转移回来：“家主现在清醒了吗？他现在怎么样？什么时候有空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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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醒了，不过还需要休息，大家都回去吧，等到出院那天再来吧。”老人看了看被人群夹在中间的陶潜，摇头叹息，“这事跟圆释大师没有任何关系，大家切莫为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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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潜合掌，朝老人拜了拜，低声道：“此事终究还是我从前没有好好教导情情，才惹出这样大的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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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苏家的长老给聂棠让出一条路，“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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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握住病房门的门把手，直接开门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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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源景在见过苏家的长老之后，就选择先见她，一定是有话想跟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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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等她站在病房里，就看见苏源景穿着病号服，站在茶几边上，用单手打开热水瓶，倒了两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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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起其中一个杯子，顾自喝了好几口，又朝茶几边上的沙发一抬下巴：“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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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有点拘谨地在他指定的沙发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问：“苏老师，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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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源景抬起他的左手臂，他的整只手都没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手腕，那层层叠叠的纱布还隐约有血色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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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满不在意地回答：“啊，没有了，不过无所谓。我不是左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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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之前就说过这句话，因为不是左撇子，所以就算丢掉一只左手，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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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怎么可能会没有一点点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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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源景转过头，跟她对视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先别开目光：“我不过是少了一只手，装上假肢就跟原来没差。而你还年轻，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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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到“以后”两个字，沉吟了一下，又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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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觉得自己跟这些孩子有代沟，让他跟沈正清学煽情，他根本学不会，这辈子也不可能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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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烦躁道：“行了，也不知道你还有没有以后了。反正你就尽力吧，毕竟你要面对的人是谢沉渊，输了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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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摇摇头，微笑道：“苏老师，我不会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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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源景又倏然盯着她看，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她到底哪来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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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承认聂棠在玄门这年轻一代中出类拔萃的，说是数一数二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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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聪明理智，懂得因势利导，把自己的优势完全发挥出来，光是这一个优点就能够让她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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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跟谢沉渊比，她还嫩得很，不要以为用精英训练营里那种小把戏就能蒙骗过谢沉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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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沉渊这种人，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不见血，他是不可能收手。当年他在玄门兴风作浪的时候，他想要谁死，那个人绝不可能活过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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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都不知道聂棠这年纪轻轻的，到底哪里的自信？叶眠风在年轻的时候，足够高傲猖狂了吧，但是也不敢说这种大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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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叔叔，你能跟我说说我爸爸跟你的事情吗？我知道我父母结婚时候，你还是伴郎，但是沈叔叔他们都说你跟我爸关系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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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源景突然听见她这句话，连喝水都忘记了，一只手举着杯子：“……你从哪里听来这么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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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笑道：“因为有婚礼的光碟留下来，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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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源景呵了一声，靠在沙发椅背上闭目养神：“不用担心。不管我跟你父亲关系怎么样——就算不好，我也不会公报私仇；就算很好，我也不会特殊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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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叔叔，你可能还不知道，”聂棠试探道，“我父亲留了一份录影带给我，他告诉我，他之所以会出车祸，是因为他知道沈玄凌就是谢沉渊。如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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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源景晃了晃他仅剩的右手，示意她住口：“不要说了。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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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其实早就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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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跟叶眠风虽是竞争对手，可也有惺惺相惜的交情在，哪会突然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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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突然，一定是叶眠风出了什么事，怕牵连到他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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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是背负着家族重任的人，没有“小我”只有“大局”，不能凭借一时意气去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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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为聂棠挡去陶情自爆后带来的灵气暴动，已经是他个人的角度出发，能够做出的最大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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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看着苏源景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腕，忽然说：“苏叔叔，谢沉渊害你丢掉一只手，我会让他给你赔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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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源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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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手按了按眉心，当真觉得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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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家的乖孩子，一听到谢沉渊的大名，唯恐避之不及，可她居然还打算迎头杠上去，这不是典型的熊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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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聂棠突然对他说的这句话，实在让他有点性别错位的啼笑皆非感，好像他苏源景还会需要一个小女孩来保护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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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揉完眉心，又觉得无奈，便朝她笑了一下：“别干傻事，知道吗？你能活着，就很不容易。趁年轻，干什么不好，非要自己去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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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却回答：“就算我不去找他，他也还是要来找我的，退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就算我逃到天涯海角，他还是有一百种办法掘地三尺把我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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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能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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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他们整个玄门牺牲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死在那场漫长的战役之中，最后竟然还被谢沉渊逃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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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聂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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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是他看不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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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凭聂棠，在精英训练营坑一坑同龄人还可以，可要坑谢沉渊这老狐狸，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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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源景伸出他那只完好的右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头顶：“好好活下去，不要随随便便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你父亲还有母亲都不会想看到你莽撞的样子，明白吗？听苏叔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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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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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离开苏源景的病房，又轻轻把门碰上。她看了一下时间，这才惊讶地发现他们居然面对面谈了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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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在病房门口的苏家长老问道：“源景休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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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赞同苏源景在手术之后不好好休息，而非要在醒来后见一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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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就是他眼中的“外人”，就算整个玄门符师紧缺，可他们苏家是不缺的，苏源景自己就是一个全才，不必像别的世家那样求着聂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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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点点头，压低声音道：“苏叔叔说他很累了，今天不想再见任何人，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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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等在门口的沈陵宜听到“苏叔叔”的称谓，不禁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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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是很有分寸的人，她之前一直都恭恭敬敬喊苏源景“苏老师”，怎么现在突然喊上了“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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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苏源景……对她的态度的确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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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不是在玄门长大，所以她不了解苏源景，也没有听说过他许多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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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沈陵宜知道，也因为父亲的关系从小就接触这位玄门裁决所的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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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每一个天才都是高傲的，苏源景也是属于那种对于周围的人都不怎么关注、只一心扑在自我修行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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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早早地就在玄门新秀大赛上就记住了聂棠，还愿意为她的《实用符篆详解》写开篇序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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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在精英训练营里，他嘴上抱怨聂棠破坏了他的训练安排，可对她的所作所为还是相当乐见其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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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家人一听苏源景关门谢客，也不再纠缠，陆陆续续地去结伴去找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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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在人群中张望了一下，问道：“姚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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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陵宜一听她这句话，立刻黑着脸：“她跟陶潜……就是圆释大师去楼下聊天了，对了，他还让我转告你，如果你等下有空了，他有话要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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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觉得今天真是个奇葩的日子。怎么人人都跟聂棠有话说？聂棠跟他们都不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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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陵宜说完，就转身下楼，才刚走了几步，聂棠就从后面赶上来，一把抱住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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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聂棠莞尔道，“万一他们还没聊完呢？你这么急着下去……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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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晴和陶潜原来还是未婚夫妻，都订婚了，结果陶潜突然出家去了。就算时过境迁，他们两人都不在意，可骤然故人相逢，总得有好些话想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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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陵宜恍然大悟：“哦，你是在担心我们破坏了他们久别重逢？放心，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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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怎么感觉她都调教了这么久，他还是如此钢铁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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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又道：“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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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可是，姚晴跟你根本就不一样。她那神经粗得就跟街上的电线杆子差不多，我觉得现在他们要不是面面相对没有共同话题，就是姚姐已经打算揍人了。”沈陵宜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加快了脚步，“还是赶紧去劝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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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突然被他拉得开始跑起来，还要再挣扎地劝说：“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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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会有但是，相信我，没错的。”沈陵宜虽然没用上冲刺的速度，可聂棠要跟上他的脚步还是有一点吃力，更不要说这一边跑还要一边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