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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5母女和解

    “我等这个婚礼等得都想爆粗口了，好不容易才求婚成功的，傻子才会后悔。”他站起身，一手捂住摄像机镜头，“行了，别拍了，你帮我看看我的领结歪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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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快地站起身，西服的燕尾垂在身后，他又原地转了一圈：“唔……有没有觉得白色西服显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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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头外面有个声音忽然说：“显胖又怎样，不显胖又怎样？难道你还要涂脂抹粉画个大浓妆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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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眠风又朝镜头大步走去，一条胳膊似乎架在了拍摄视频的那人肩上：“哥们，别急，单身不是永远的，终有一天你会碰见那个让你心甘情愿套上枷锁的人。就像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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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开门走到客厅的动静，聂嫣然当然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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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只是一直盯着屏幕，那屏幕的光线映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令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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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又抱住自己的双膝，显得只有小小的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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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嫣然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还是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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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碟还在继续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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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眠风坐上了轿车的后座，而那个手持摄影机一直对着他拍摄的人则坐在副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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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眠风可能对镜头有些不适应，不耐烦地挥手：“别拍了。拍什么拍，有意思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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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则很干脆地回答：“不，我就想把你坐立不安、人设破碎的样子拍下来，让你在将来都能拿出来自己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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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情不自禁地想，这张影碟，她的父亲到底翻出来欣赏过多少回，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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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的母亲，应当是时不时都会播放，只是这个时候，她都是沉默的，不会叫上旁人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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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摄的人又问：“说起来，你娶的老婆是个普通人，你家叶老爷子的血压和心脏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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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眠风听到这句话，一张脸顿时有点垮，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温柔的微笑：“问得好，我家老爷子现在恨不得把我逐出家门，但是他最后还是忍气吞声地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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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有天赋喽。我这么厉害，别的兄弟几个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老爷子没选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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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威胁？不不不，我当然没有威胁他老人家，威胁这种事太没格调，我一般不愿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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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说，嫣然是我想要携手一生的女人，别的女人都不行，太无聊了。如果老爷子实在喜欢，不如辛苦点，自己把她们都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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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拿摄像机的人忍不住笑了一声，笑骂道：“你这么厉害，怎么就不敢把这句话对外宣布啊，看那些小气的玄门女人会不会徒手撕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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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我还是喜欢淑女啊。太彪悍的我吃不消。唉，兄弟，等我结婚了，接下去就该轮到你了，你就等着被花样十八式逼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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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听到这里，终于确定这个举着摄像机拍她父亲的人是谁了，居然是苏源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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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沈老师他们都说，苏源景跟他父亲关系不太好，可这“关系不太好”都能当伴郎了，那怎样才算关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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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眠风又揶揄道：“我的目标，首先是顺利完成婚礼，然后多生几个孩子，三年抱俩不是梦。以后你要是实在娶不到老婆，一直打光棍，我就把女儿养大了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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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源景沉默片刻，又笑了：“滚，就你这小子还想当我岳父压我一头，怕不是还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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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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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摄场景再次转换，这次变成了新郎接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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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众花枝招展的伴娘笑闹：“新郎是不是该先做一百个俯卧撑，证明自己身体健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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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个俯卧撑对于普通男人来说，肯定是很吃力的，再加上还穿着行动不便的燕尾款西装，这一百个俯卧撑做完，怕是全身都皱巴巴得像从水里刚打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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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叶眠风不是普通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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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西装外套随手一脱，扔给站在一旁的苏源景，又很潇洒地解开衬衫袖口，二话不说就伏在地上，开始在众人的围观下做俯卧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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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过衬衫，隐隐约约能看到他衬衫底下流畅而又强健的手臂肌肉，还有他背上那展翅欲飞的优美蝴蝶骨，这跟他一贯斯文文雅的外表形成了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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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伴娘们的起哄声中，一口气做了五十多个，可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个伴娘说道：“感觉……这是不是有点太轻松了？要不然再增加一点难度吧？嫣然坐到新郎背上去，大家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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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带头起哄，还有热闹可以看，谁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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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位伴娘娇声叫好，就连苏源景幸灾乐祸的声音也清晰地被收录在背景音里：“看，这就是装逼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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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求虽然过分，叶眠风倒是好脾气地没有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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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倒是聂嫣然有点不愿意，她那天穿着一身正红色的旗袍，旗袍边缘开叉很高，一旦坐下就得小心翼翼地拢着裙角，防止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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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她端庄地坐在他的背上时，叶眠风一直游刃有余的表情皲裂了，他轻轻松松支撑身体悬空的手臂开始发抖，额角开始渗出细密的汗水，手背上青筋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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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忽然听见她妈妈轻笑了一声，说道：“你看，你爸真是傻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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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做不到，却还要为了面子硬扛，这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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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像机镜头将叶眠风此时此刻的惨状都忠诚地、毫无遗漏地记录了下来，这剩下的近五十个俯卧撑在加上聂嫣然的体重之后，他显然招架不住，到了后来脸红脖子粗，手臂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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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还有之前游刃有余的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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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痛苦地做完最后几组俯卧撑，晶莹的汗珠顺着他光洁的下巴低落在地板上，整张俊秀的面孔都微微扭曲了，就连打横抱起新娘子出门的时候，那双手臂都还在肉眼可见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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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嫣然吐槽道：“我当时为了婚礼穿婚纱好看，特意减肥了五六斤，结果你看你爸，他实在是太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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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她真心觉得这不是她爸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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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景再次变换到了婚礼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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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像头从正在酒店大堂等待的人们脸上掠过，聂棠看见叶老爷子站在远处，满脸不虞，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宾客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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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呼喊：“新娘子来了，新娘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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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嫣然穿着洁白的婚纱，提着宽大的裙摆从人群中走来。她像一个发光体，在人流中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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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眠风换了一套黑色的西装，疾步朝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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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弯下腰，虔诚地拥抱自己的妻子，然后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终于娶到你了，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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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景之中有人在欢呼，也有人在起哄，就算开头脸色不虞的叶老先生也勉强露出了一个细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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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画面都定格在叶眠风紧紧抱住自己的妻子——他将要携手一生的挚爱，他们互相携手，走进礼堂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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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幕又跳回了初始画面，将那一幕最温馨最动情的婚礼现场切成一片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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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嫣然伸手，捞起摆在茶几上的遥控器，把电视机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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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中唯一的光源熄灭，就只剩下窗外隐隐约约透进来的光，她们彼此之间都看不见对方的面容，也看不到彼此的表情，只剩下静默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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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聂棠感觉肩上微微一沉，聂嫣然靠过来，伸臂搂住她的肩。她伏在她的肩上，身上的馨香充盈在彼此的呼吸之间。那是母亲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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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段漫长的沉默之后，聂嫣然突然哽咽道：“你爸爸的死亡，我无法阻止，可是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地活着，哪怕过着泯然众人的普通生活，每天朝九晚五，早起、上班、回家，也许能养一只小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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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自私，可是棠棠……妈妈就只有你了。”她说，“我没有选择，也没有办法。你能原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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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伸手回抱住自己的母亲，她发觉自己抱住的身体很瘦，也没有自己那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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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嫣然就像一头张牙舞爪、拥有一身漂亮毛皮的猫咪，她用尖锐的语言和脾气伪装自己，其实她并没有多么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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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母亲就只是一个普通人，注定无法理解她全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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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也并不妨碍她努力地、不断地用自己的方式去靠近去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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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在黑暗中微笑道：“妈妈，我怎么可能跟爸爸走上同一条路呢？我能够保护我自己，确保我自己能够好好地活下去。我保证。你看，我当初还说过，我要给你争取女主角的，可是现在才争取到一个，将来还有许多许多女主角在等待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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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嫣然听到最后一句话，突然破涕为笑，摇头道：“光是秦导这一个女主角就已经折磨死我了，以后还要继续？我觉得我还是佛系一点比较好，演女配其实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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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松开手臂，微笑道：“所以，相信我吧，我一定不会出事的。我会好好地陪在你身边，永远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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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当然首先要保证自己活着，只要她活着一天，就能有向谢沉渊复仇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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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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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几天假期，聂嫣然就一直呆在家里，偶尔跟她一道翻看过去几年的相册。等到七天新年假期一过，她就要回到秦导的剧组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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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嫣然在临上飞机之前，有点不爽地说：“那个小沈，你要是想继续跟他往来，那就继续吧，反正你也长大了，根本不听我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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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无辜地回答：“没有啊，我一直都很听话的。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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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嫣然被迫憋进去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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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助理忍不住帮腔：“就是啊，棠棠实在是太听话了，我都怕你以后会被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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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嫣然无语地晃了晃手：“算了，你回家去吧，爱怎样就怎样，我不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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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目送她们两人进入安检口，这才转身离开。她很快就走到机场停车场，敲了敲其中一辆车的车窗：“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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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陵宜打开车门锁，示意她先上车：“透露下，坏消息……跟你妈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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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坐上副驾，系上安全带，这才笑道：“好消息才跟我妈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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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陵宜蓦得松了一口气，拉扯了一下身上的安全带，发动车子：“你的意思是，你妈不打算阻拦我们交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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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她本来也没有想阻拦我们，只是她突然想起我爸了。”聂棠轻声道，“她是害怕我会走上我爸那条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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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陵宜握了一下她的手，沉声说：“不会的，我不会让你遇到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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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棠微笑道：“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开始说那个坏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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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沈陵宜的心里，如果聂嫣然一力反对他们交往就是十足的坏消息了，既然现在都不反对了，那就不存在什么“坏消息”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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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边开车，一边应和道：“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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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偶尔能看见谢沉渊在做什么，还有他的一部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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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陵宜猛地踩了一脚刹车，也幸亏现在还在寒假，机场高速上没有什么人，他这突然踩刹车的行为才没对别的车辆造成什么影响：“……你这样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