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三章 最长的一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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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他来这里想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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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朝门外望过去，远远传来了狗吠的声音，视野的当中，赫然有一辆挂着李阀标志的马车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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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看着这些，然后喝了一口茶，脚步声响起。李世民穿着一身灰色的布衣，正龙行虎步的朝他走来，脚步轻巧有力，自有一股迫人而来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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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就是帝王之相罢？”心中闪过这个念头时，周宁收摄心神，按照礼数拱手见礼后，沉声说道：“世民兄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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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晒然一笑，扫了寇徐二人一眼，据桌坐下，淡淡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仲道能否到车内详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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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周宁抬起眼，随着李世民出去了，倒是坐在那儿的寇仲和徐子陵有些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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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文楼外，走上那辆马车。李世民含笑道：“仲道请坐。”径直到靠右的位置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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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在交际场合，其座次则以左为尊。因为古人坐北朝南，则左为东，右为西，故座次上以左为尊。李世民此举无疑是极其客气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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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民兄实在太过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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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世民挥了挥手，“仲道喝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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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上一点也无妨。”周宁迎上他似能洞穿任何人内心秘密的锐利眼神，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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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在马车上的华丽台子里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酒瓶：“这是长安有名的三勒浆，仲道可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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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先为周宁添酒，才斟满自己的一杯，叹道：“我已有许久未曾和人这么喝过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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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举杯笑道：“这一杯是敬我们的朋友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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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举起酒杯和李世民碰了一杯，一饮而尽。目光凝望着酒杯，伸指在杯沿轻弹一下，发出一响清音，徐徐道：“世民兄今番来找我，只怕不是来叙旧那么简单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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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微微一笑，放下酒杯，柔声道：“正是如此，李某此来，先叙朋友之意，而后要问仲道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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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顿，旋又咦道：“仲道的内功又强了许多，方才你的两眼亮起竟像是夜空中星光闪烁，这是先天真气里‘天人交感‘的境界，道家称之为‘虚室生电’。我李家高手如云，我亦是遭逢过不少高手，但眼神能现出金光者，却绝不超过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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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室生电？周宁记得在长生诀中，也看到过这个说法，淡淡道：“世民兄过奖了。这是我的功法使然，并不真是我的功夫达到这个层次。”两人又聊了几句功夫上面的事情，这才言归正传：“世民兄可先说说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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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望了周宁一眼，说道：“我此次来，是受了师仙子所托，为讨要周兄手中的和氏璧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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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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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摇头道：“若世民兄此来只为说和氏璧的事，那我只怕要说声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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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举杯一饮而尽，以衣袖抹去嘴边的酒渍后，插口道：“明人不说暗话，天地可鉴，我李世民对和氏璧并无觊觎之心，只是和氏璧事关天下大势，至关重要。仲道虽然做的机密，但还是露出了不少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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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沉声道：“李兄，我并没有骗你，和氏璧并不在我们手上。至于李兄知道我的破绽，要如何去做，只能悉随尊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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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望向了周宁，真诚的道，“周兄何必太过警惕，我并不是个惯于出卖朋友的人。你的破绽我尚藏在心里，并没有告诉师妃暄。再说了，我李世民顶多只是为父兄打天下的先锋将领，和氏璧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只是为你担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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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上下打量了李世民一眼，一时判断不出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沉声道：“明珠一时蒙尘，但洗去尘埃之日，便是光芒万丈之时，世民兄龙虎之姿，岂是肯屈居人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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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默然半晌，旋又摇了摇头：“那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言归正传，公归公，私归私，和氏璧关系着天下苍生，得了对你们亦没有任何好处。甚至你送人也没有人敢要，这又是何苦来由？若是周兄愿意交出和氏璧，我可一力担保静念禅院绝不会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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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不愧是李世民，一番话说得巧舌如簧，周宁心叫厉害，苦笑道：“若世民兄真对和氏璧没有觊觎之心的话，也不会如此咄咄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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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微微叹气，仔细端详了他好一会后，摇头叹道：“仲道还是再想想吧，若是今夜子时之前你能交还和氏璧，我们还是朋友跟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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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周宁心乱如麻，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透过窗帘，周宁看见寇仲和徐子陵担忧的眼神，心知今次必须要做出交代了，从腰间解下斩蛇刀，放在了几案上，苦笑道：“恐怕……只能让世民兄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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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外面有几个孩童嬉戏打闹，互相追逐，唱起了童谣：“日月照龙舟，淮南逆水流，扫尽杨花落，天子季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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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童谣声，李世民顿时面色一变，抬眼朝周宁望去，恰好跟他若有所思的目光碰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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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淡淡的道：“世民兄与其跟我纠结和氏璧的事，倒不如回去准备一下起兵事宜，这个童谣若是落到皇上耳中，只怕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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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劳周兄费心。”随即，马车内安静下来，李世民的话语，也正显得沉静，甚至于冷漠：“既然如此——周兄，那李某便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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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恕不远送。”周宁下了马车，目送李世民扬长而去，心中一片冰冷。虽然不知道和李世民之前算不算是好友，但他可清楚的知道，自这一刻开始，他和李世民已经成了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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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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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寇徐二人见周宁情绪不高，连忙问起来。周宁把刚才所发生的事情重复了一遍，徐子陵叹气道：“大哥自始至终也没对他说过半句假话，怪只能怪双方立场不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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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默然点头，接着打起精神，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时间已经接近午时，万里苍穹下，碧空如洗：“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立行坊会一会横空鸟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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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这般提议，寇徐二人自然不会反对，便也点了点头，拿起桌子上的馒头一边咬着，一边随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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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出了崇文楼，外面便是相对热闹的天街，两边有着各种的铺子，或许是因为杨广的铺张习性，天街两侧的店铺均曾经过了刻意整饰，檐宇如一，又盛设帷帐，摆满了珍宝器物，各式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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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胡风尤盛，民风极为开放，两旁店铺的售货者中不乏年轻漂亮的少女，这在后世几个朝代中极难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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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正值巳时，一些推车小摊也在外面摆上了摊位。街上行人不少，令人惊叹东都的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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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刚下过大雨，路上的积水还是很多的。这时候鞋子防水的质量也差，寇徐二人走得都有些慢，周宁的脚步看来就明显比他们要快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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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道路两旁多是一些路边小吃，也有各种让人把玩的小物件，三人一边谈笑，走走看看，一边在道路两旁对一些感兴趣的东西指指点点，有时还驻足观看，细作评估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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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从表情上看，谁都想不到他们正在绞尽脑汁，要与强大至不成比例的敌人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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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端传过了一阵香风，寇仲对一个从他们身旁走过的婀娜美女投以笑容，笑道：“洛阳真是好地方，到处都是美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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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字是是压低声音，运功收束，再送入周宁和徐子陵耳内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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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照龙舟，淮南逆水流，扫尽杨花落，天子季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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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小孩子唱着童谣追逐而过，徐子陵闪身避了开来，轻轻道：“至少有九波敌人在跟踪我们，他们化装成各式人等，不断替换，避免引起我们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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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沉声道：“小陵的灵觉果真非比寻常，我只可察觉到有八拨人在，在侧后方的一拨隐约是佛家内功，该是僧王寺的；东边鬼鬼祟祟装作在买东西的那一堆人，应该是洛阳帮的。在右边店铺买水粉的那个女人，内功极其诡秘，多半是阴葵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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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目光飞快的朝行人如鲫的对街瞥了一眼，淡笑道：“大哥还说漏了一个人，那人一直在身后二十丈外蹑在后面，似乎是个女子。我们要甩开他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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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凝神感觉了一番，点头道：“果然如此。先不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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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鸡坊离立行坊间隔丰都，通远二个坊市。其中丰都市以一坊之名占了两坊之地。是东都城内最大的一市，市集内食档货摊林立，人头涌涌，极其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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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在旁边的摊位上买了几个包子，递给他们一人一个，说着“前面哪里比较热闹”的话，选了个方向继续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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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街市更为热闹，一边是鳞次栉比的街道，一侧则是万国舟帆的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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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他们已从市集的北门走了出去，前面不远处，便是立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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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朝门外望过去，远远传来了狗吠的声音，视野的当中，赫然有一辆挂着李阀标志的马车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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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看着这些，然后喝了一口茶，脚步声响起。李世民穿着一身灰色的布衣，正龙行虎步的朝他走来，脚步轻巧有力，自有一股迫人而来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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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就是帝王之相罢？”心中闪过这个念头时，周宁收摄心神，按照礼数拱手见礼后，沉声说道：“世民兄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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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晒然一笑，扫了寇徐二人一眼，据桌坐下，淡淡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仲道能否到车内详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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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周宁抬起眼，随着李世民出去了，倒是坐在那儿的寇仲和徐子陵有些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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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文楼外，走上那辆马车。李世民含笑道：“仲道请坐。”径直到靠右的位置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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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在交际场合，其座次则以左为尊。因为古人坐北朝南，则左为东，右为西，故座次上以左为尊。李世民此举无疑是极其客气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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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民兄实在太过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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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世民挥了挥手，“仲道喝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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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上一点也无妨。”周宁迎上他似能洞穿任何人内心秘密的锐利眼神，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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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在马车上的华丽台子里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酒瓶：“这是长安有名的三勒浆，仲道可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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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先为周宁添酒，才斟满自己的一杯，叹道：“我已有许久未曾和人这么喝过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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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举杯笑道：“这一杯是敬我们的朋友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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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举起酒杯和李世民碰了一杯，一饮而尽。目光凝望着酒杯，伸指在杯沿轻弹一下，发出一响清音，徐徐道：“世民兄今番来找我，只怕不是来叙旧那么简单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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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微微一笑，放下酒杯，柔声道：“正是如此，李某此来，先叙朋友之意，而后要问仲道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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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顿，旋又咦道：“仲道的内功又强了许多，方才你的两眼亮起竟像是夜空中星光闪烁，这是先天真气里‘天人交感‘的境界，道家称之为‘虚室生电’。我李家高手如云，我亦是遭逢过不少高手，但眼神能现出金光者，却绝不超过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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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室生电？周宁记得在长生诀中，也看到过这个说法，淡淡道：“世民兄过奖了。这是我的功法使然，并不真是我的功夫达到这个层次。”两人又聊了几句功夫上面的事情，这才言归正传：“世民兄可先说说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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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摇头道：“若世民兄此来只为说和氏璧的事，那我只怕要说声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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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望向了周宁，真诚的道，“周兄何必太过警惕，我并不是个惯于出卖朋友的人。你的破绽我尚藏在心里，并没有告诉师妃暄。再说了，我李世民顶多只是为父兄打天下的先锋将领，和氏璧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只是为你担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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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出了崇文楼，外面便是相对热闹的天街，两边有着各种的铺子，或许是因为杨广的铺张习性，天街两侧的店铺均曾经过了刻意整饰，檐宇如一，又盛设帷帐，摆满了珍宝器物，各式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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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刚下过大雨，路上的积水还是很多的。这时候鞋子防水的质量也差，寇徐二人走得都有些慢，周宁的脚步看来就明显比他们要快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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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沉声道：“小陵的灵觉果真非比寻常，我只可察觉到有八拨人在，在侧后方的一拨隐约是佛家内功，该是僧王寺的；东边鬼鬼祟祟装作在买东西的那一堆人，应该是洛阳帮的。在右边店铺买水粉的那个女人，内功极其诡秘，多半是阴葵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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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目光飞快的朝行人如鲫的对街瞥了一眼，淡笑道：“大哥还说漏了一个人，那人一直在身后二十丈外蹑在后面，似乎是个女子。我们要甩开他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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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凝神感觉了一番，点头道：“果然如此。先不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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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鸡坊离立行坊间隔丰都，通远二个坊市。其中丰都市以一坊之名占了两坊之地。是东都城内最大的一市，市集内食档货摊林立，人头涌涌，极其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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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在旁边的摊位上买了几个包子，递给他们一人一个，说着“前面哪里比较热闹”的话，选了个方向继续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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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街市更为热闹，一边是鳞次栉比的街道，一侧则是万国舟帆的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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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他们已从市集的北门走了出去，前面不远处，便是立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