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听到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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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一对石狮子列在两旁,大门洞开,徐复看了看,走进大门,步态均匀。
    隔着牌楼,这时有个声音传来。
    “老爷不是去兴隆货铺了,怎么又回来了?”一个小女声。
    “他去干什么,他不是不想见那两人吗?到时引起政府不满就有他受的。”老气女人声音。
    听到这话,敏感的徐复反应到了,她们说的两人正是他和陈奇。
    徐复赶紧停下脚步。
    年轻女人一听没声音了,就以为自己听错了。
    “老爷是忙于做生意,昨晚要不是不愿见那两人,早就去货铺了。”年轻女人声音再响起。
    “那就对了,见他们危险,惹靖卫团不高兴。”老女人声应。
    “你两个可要管好他,免得他找刺。”
    “好,好。”两个女声。
    机警的徐复听到这,听出是婆媳之间的对话。
    轻移脚步,再也没有继续往里走的打算,从门口走了出来,到广场上找到人丛中的陈奇,使了眼色,陈奇放下手里正在介绍的货物说:
    “好了,你们不买,我去其他地方。”
    离开早禾田,转过一山坳,陈奇追问:“怎么回事?见到钟辉了,怎么就走了?”
    徐复把刚才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陈奇恍然大悟。
    “那没什么必要去找他了,这里不便久留,我们即刻启程,回仁风圩去。”徐复说。
    “看来,现在茶梓区的情况也错综复杂,我们还得等待时机。”陈奇应。
    早上起来到现在,走了五公里的路程,他们也感到又累又饿,晌午时晌,到了茶亭脑,见有人在茶亭里卖茶水和鸡蛋饼,赶紧每人弄了两个,大口吃了起来。
    吃完鸡蛋饼,喝口茶水,两人肚子暖和了,体力稍微恢复了些,陈奇付完帐,对老妇人说:“听说你这边会做擂茶,我们都没有尝过。”
    老妇人说:“会呀,俩客官现在要尝尝吗?我正好带到了。这擂茶啊,既能充饥又能解渴还能疗伤。”
    “这么好,它是由什么成分组成的呢?”徐复问。
    老妇人看了看两位客官,从容不迫地说:
    从历史渊源与地域特色
    客家擂茶起源于中原,随客家人南迁与地域环境结合,形成多样分支。
    它可以是药食同源:最初为药饮,客家人将茶叶、草药、谷物擂碎冲服,以应对南方湿热气候和迁徙劳顿。赣南擂茶会根据季节加入鱼腥草、艾叶(夏季防暑)或桂皮(冬季驱寒)
    赣南擂茶以茶为饮品:组成是干茶叶、炒米、花生为主,加上香油,色如琥珀,搭配糯米、艾草等佐食,形成“擂茶宴。
    制作工具是内有沟朝的擂茶钵与茶梓树擂槌,研磨时需沿钵壁逆纹旋转,直至配料成泥。
    及时加上原料是基础茶叶、芝麻、花生,辅以草药或坚果。例如,赣南擂茶加入盐和高山茶油,陆河擂茶则加入紫苏、薄荷等青草药。
    做法及流程是研磨→冲沸水→搅拌→佐食。佐料丰富,如炒米、豆类、花生等,形成“一茶多配”的饮食文化。
    “哦,赣南擂茶是这样呀。那老人家赶紧给我们来一碗。”徐复赶紧说。
    “好好好!”老妇人说完,就从桌子下面的纸包里掏出了一包茶料。小心翼翼的展开。
    一股麻油花生混和的香味,直冲徐复和陈奇的鼻腔。没有喝就已经被这个香味,刺激的味蕾跳跳动。
    老妇人把茶料小心的拨到碗里,把烧得滚开的热水冲入碗中,一股巨大的香味弥散开来。
    “煮好了,你们喝吧!”老夫人看着他俩傻傻的样说。
    徐复和陈奇赶紧端起碗来,吹了吹气,小心的喝了一口。
    “太香了,是我这辈子喝了最香的茶了。”陈奇忍不住感慨。
    “难怪赣南擂茶人人都爱喝。”徐复应,接着说:
    “老妇人,您刚才讲都头头是道,是个文化人。”
    “我可不是什么文化人,只是我家老头爱讲一点,我听得多了,复述一遍而已。”
    “你老头是教书先生吗?”
    “是的,他是我们这里的私塾老师,常给我们周围这些大户人家的孩子上课。”
    “哦,有机会我们去认识一下,我们也向他请教一下,本地的一些事情。”
    “可以,那我就收拾一下,你们跟我一起回去。”老妇人愉快的发出了邀请。
    徐复想:茶梓这个地方人才辈出,说不定去那里,又能发现的需要的人选。
    于是就和陈奇说:“走吧,结识一下这位老先生,顺便也能卖一卖盐和杂货。”
    说话间,老妇人收拾好了东西,串上担,挑起来就走,徐复和陈奇就赶紧跟在后面。
    一条通往西南方向的黄土路,弯延曲直在小山坡的松林下,三人走了大概半小时,来到了一个村庄。
    “我们这里叫山背,主要住着姓陈和姓赖的两姓人着。两个屋子的人口不算太多,但是对读书却十分真爱。”一边走一边介绍。
    只见叫山背的地方。
    卧于苍峦之腹,青灰色山脊如游龙垂首,将村落揽入褶皱深处。苔痕斑驳的石阶自山脚蛇行而上,阶缝间嵌着半卷残破的《声律启蒙》,风翻页时,沙沙声应和着老屋门廊下孩童诵读的“云对雨,雪对风”。青砖砌骨的屋舍间,黛瓦鳞次栉比,檐角悬着的铜铃系着褪色书签,墨迹洇成山岚的形状。
    祠堂改作的学堂里,泛黄宣纸晾在竹架上,墨香与灶间的艾草烟纠缠着漫过天井。晒谷场边的老枫树下,青石棋盘刻着《兰亭集序》残句,弈者落子时,惊飞了啄食棋谱霉斑的麻雀。溪畔浣衣妇人槌打粗布的节奏,暗合着屋内老者吟哦《楚辞》的平仄,捣衣声与吟诵声坠入碧水,惊起涟漪,揉碎了倒映在水面的“耕读传家”木匾。
    外乡货郎的挑担铃响,总伴着几册辗转而来的旧书——或裹着盐巴的《本草纲目》,或垫在花布下的《芥子园画谱》。
    村口茶寮的泥炉上,陶壶噗噗蒸腾着水汽,茶碗底沉着半片《茶经》残页,字迹已沁成茶色。
    正午炊烟与墨烟同升,某户窗棂忽亮起油灯,光晕中可见悬腕练字的剪影,笔锋游走处,惊落瓦檐积年的旧雪。
    此地光阴黏稠如蜜,却浸着松烟墨的苦香。有人背着竹篓进山采药,篓底压着誊抄的《千金方》;有人攥着车票远行,行囊里塞着族谱与碑帖拓本。
    唯有溪畔野茶树岁岁新芽,叶脉蜿蜒如小楷笔迹,山月夜夜来照廊下未干的诗稿,纸角垂露,字句间生出青苔。
    “这里不简单,”徐复心中暗暗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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