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毒鱼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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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好奇着准备凑过来的一些路人吓的腿一软,撒丫子往车里跑,原本坐在车里的人,更是发动起车子猛的开了出去。
    “臭道士!杀我子孙!毁我修行!今日必杀你吃肉、吞心!”
    那隐花娘裹着白烟凌空飘起,两条尾巴摇摇晃晃,身周忽然出现一片娇笑的女人,穿着金灿灿的衣服,舞来舞去,看的人眼花缭乱。
    叶寒摇晃一下脑袋,退后一步,双手持剑,低声极速念道:“一剑……破七星。”
    嗖——
    帝皇剑一闪,劈向空中的隐花娘。
    那隐花娘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啊——”
    闪身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一条尾巴被齐根切断,落到地上,眨眼化作一根普通的黄皮子尾。
    隐花娘整个人摔了出去,喷出一口老血。
    顿时化作一缕青烟一闪钻进一旁一辆疾驰而过的大巴车中。
    叶寒吁了口气,捡起黄鼠狼断尾,看向大巴车离开的方向,
    “必须得弄死你。”
    说着唤出白虎,极速奔了上去。
    那大巴车速度时快时慢,追上去并不算难,几分钟的功夫,叶寒便到了车前,挡住了去路。
    咔嚓……
    巴车急刹车,满当当一车的人都惯性前趴,睡着的都清醒了过来,司机和两个压车的脸都吓白了。
    那司机也是个火爆脾气,打开门窗,破口大骂:“你个傻x、白痴!想死啊!”
    收起白虎,笑了笑,“不好意思!开一下门!”
    司机气笑了,打开车门,两个压车的汉子冲了出去,直接就要动手,然后伸手却推了个空。
    叶寒已经到了车上,扫向车厢里的乘客,这辆大巴好像是组团旅游车,乘客都很年轻,一个个带着耳机、吃着零食瞪大眼睛看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顿时议论纷纷。
    司机看看车下又看看叶寒,不知道他怎么上来的,好像一下子就划了进来,不禁咽了口唾沫,“哥们,干啥呢?俺们这车半路不拉人!”
    两个压车的也一脸吃惊的跑了上来,语气放缓,“哥们儿啥事?”
    叶寒并不理会,隔空画出十几道符,轻轻一挥,“疾!”
    嗖嗖嗖嗖……
    十几张符箓瞬间贴在了四周车窗上。
    “啊……”
    “嚯……”
    整个车厢里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得够呛,一个个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这玩意……也太匪夷所思了!
    叶寒根本顾不上多么惊世骇俗,压低声音说道:“隐花娘!老子找你两天了,今天你上天入地也逃不掉!”
    一车人都听的糊里糊涂,这人在说什么啊?隐花娘是谁?下意识的都看看左右。
    好一会,坐在最后一排一个看上去约摸三十岁不到女人神色起了变化,阴冷的问道:“臭道士!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嚯……”
    旁边的乘客似乎这才发现她,连忙挤到一边。
    其余的乘客也都往她看去。
    这女人什么时候上来的?臭道士?什么意思啊?
    叶寒想了想,看着她,说道:“杀不杀,看你的表现!”
    隐花娘沉默了几秒钟,“道长……难道需要我做什么?”
    “老枣村河妖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隐花娘脸色有些奇怪,“知道!”
    叶寒琢磨一下问道:“河妖被一个和尚施法杀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隐花娘轻笑说道:“原来你想知道这件事,我可以告诉你,那只河妖是只绿尾蝾螈,修行两百余年,通了灵,喜欢吃人,经常伪装人类上岸吞噬人类,它的母亲是只老蝾螈王,修行九百余年,叫做花鼓奶奶。
    小蝾螈被和尚杀死后,花鼓奶奶心中大恨,但不方便现身,便传话给我、苏摩将军、花白灯姑娘前来灭了那和尚。”
    叶寒想了想,说道:“头晚附身老枣村村长闺女身的是你还是花白灯姑娘?”
    隐花娘回道:“是花白灯姑娘!”
    叶寒说道:“你是那个半路送水的女人,苏摩将军是骑马追杀那和尚的大将军,射了和尚一箭,对吗?”
    隐花娘点点头,“没错!可惜我们那时候刚刚逃回来没多久,元气大伤,不然就那和尚,哼!”
    叶寒继续问道:“老枣村的小娟和小勇被人害了,但又被妖祟附体重生,这两只妖祟就是花白灯姑娘和苏摩将军对吧?”
    隐花娘哑然失笑,“道长!你是不是太幼稚了?花白灯姑娘和苏摩将军都是五百年道行的一方妖将,岂会自降身份,附身凡俗之人身体?那两位不过是花白灯姑娘的贴身小妖罢了!”
    叶寒皱皱眉说道:“好吧!苏摩将军现在在哪里?”
    “在……”隐花娘眼珠子一转,身体莫名的抖了两下。
    满车子乘客听了这么一会儿,都是一脑袋雾水,不知这两位在嘀嘀咕咕什么,简直跟神经病一样!这时身体忽然一顿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分出一半人包围周凤尘,另一半人伸手去抓车窗上的符箓。
    “你这孽畜!还敢耍花花肠子!”
    叶寒根没想到这一茬,抽出帝皇剑就要动手,然而前后左右的人已经扑了上来,车子里空间太小,活动不开。
    那隐花娘已经从窗户窜了出去,“臭道士!咱们后会有期!”
    “后悔无期了!”
    叶寒冷笑一声,一头撞碎旁边车窗,跟着窜了出去,双脚刚一落地,便扔下刀子,双手结印,“通天箓!”
    呼——
    眼看就要窜入山林的隐花娘顿时被风吹的身形不稳,摇摇晃晃,跑不动了,脸色瞬间大变,
    “道长饶命啊!小妖句句属实,那苏摩将军在哪,小妖真不知道!大家各自修行,躲避天劫、道士、高僧,除了花鼓奶奶有招,平日里并不联系!”
    叶寒迟疑了一下,也不答话,双手捧剑,念咒不停,“去!”
    嗖!
    噗嗤!
    “啊……”
    硕大的黄皮子精被一刀戳破心脏,元神破碎,魂飞魄散,尸体“砰”的一声落在地上,变的和普通黄鼠狼毫无区别。
    叶寒吁了口气,走过去拔出刀子,看着黄鼠狼尸体出了会神,
    这些老修仙畜生,害人无数、狡诈、奸滑,说的话不知可不可信,放走不可能,只能杀了完事!
    至于佛尘的伤,这两天完全是浪费时间了,只得到一些棱模两可的消息,
    看来只能去找小娟和小勇了,到时顺藤摸瓜看看怎么找到苏摩将军!唉!他娘的!
    不远处车子上的人这会儿恢复了神智,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们还没有消化,反正感觉挺邪性,还是赶紧走人的好,车子发动起来,逃命似的开了出去。
    叶寒看看四周的夜色,摇摇头,收了百辟刀,拎起隐花娘尸体往回赶。
    ……
    回到肉联厂时已经是午夜凌晨了,肉联厂老板、柯茗雪和醒过来精神却非常萎靡的冲虚道长一群人都在西面的小别墅大厅中焦急的等待着。
    见叶寒回来,一群人围了上来,当看见他手上的黄皮子时,都吓了一跳。
    柯茗雪问道:“这是隐花娘的尸体?”
    叶寒点点头,“没错!”
    那冲虚道长踉跄着站了起来,心有余悸的看了眼叶寒手上黄皮子,捏印施礼,
    “无量天尊!道长法力如此高明,贫道佩服至极,不知道长在哪里修行?”
    叶寒百无聊赖的挥挥手,“天宫!”
    “天宫?”冲虚道长一脸懵逼的琢磨开了。
    旁边抱着黄皮子女更咽不成声的肉联厂老板,忽然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叶寒的大腿,“道长!您救救我女儿吧,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叶寒和柯茗雪对视一眼,感觉非常尴尬,这玩意儿死都死了,还怎么救?
    倒是冲虚道长忽然说道:“这女孩儿还没死透,她是被隐花娘害的,用隐花娘的妖丹可以复生。”
    “那好!”叶寒点点头,不过防止意外,挥刀把黄皮子尸体砍成好几断,抠出一枚圆溜溜的丹子,再劈成两半,才扔给目瞪口呆的冲虚道长,“交给你来办了!”
    接下来,至于冲虚道长怎么复生黄皮子女,叶寒就不感兴趣了,找肉联厂老板商量一下,让他派车相送,连夜赶回老枣村,柯茗雪也挤上了车,非要跟着一块去。
    ……
    天还没亮的时候,赶回了老枣村小风家,此时里面还亮着灯。
    叶寒觉得奇怪,这家人起的这么早了?
    拍打了一下大门,结果刚敲一下,小风就跑了出来,见是叶寒,脸色一喜,“小智刚刚醒了!”
    叶寒一听,激动坏了,等小风打开门锁,连忙带着柯茗雪往里跑。
    到了偏屋,发现小风老娘和老婆都起了,正围在佛尘的床边,而佛尘禁闭双眼一动不动。
    叶寒对着两人点点头,又指着柯茗雪随意介绍了一下,
    便凑到佛尘边上打量,这一看还是老样子,哪里有醒来的迹象?回头板着脸说道:“这种事可以开玩笑吗?”
    小风一脸尴尬,“我没说清,小智醒了一次,后来又昏了。”
    柯茗雪在边上问道:“这不是那和尚吗,他怎么了?”
    “等会再和你说。”
    叶寒坐到佛尘身边,摸了下他的几处穴道,又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和心跳,感觉十分奇怪,
    心跳和呼吸竟然都恢复正常了,除了看起来还是深度昏睡外,没有任何有问题的样子。
    他下意识的把佛尘翻了个身,准备扒开他的裤子。
    旁边小风媳妇和柯茗雪一见,不太方便,
    便相互打着招呼,扶着小风老娘出去了。
    佛尘腚上伤口还是老样子,没有恶化的迹象,不过颜色更加深沉,眼睛的模样也更加栩栩如生。
    叶寒吁了口气,有点琢磨不透这玩意,给佛尘穿上裤子后,随口问一旁巴巴看着的小风,“他前面醒了有没有说什么?”
    小风眨巴眨巴眼,“有!”
    “说了什么?哪里不舒服吗?”叶寒皱眉问。
    小风琢磨一下,说道:“说的很模糊,听不太懂,好像是什么……远身通明书、花子国、宇文岭、树下岭诸葛道!”
    叶寒脑袋发懵,“说的什么玩意?”
    小风一拍手,“我也不知道啊,他就是这么说的,跟说梦话一样!”
    叶寒琢磨了一下,远身通明书?应该是元神通明术吧!这书是在乾元观乾坤道长送的。
    想到这里他从佛尘贴着的地方掏出一本小册子,书皮上正是《元神通明术》五个大字,打开一看,里面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字迹之类的东西。
    佛尘说这些话,摆明了是要告诉自己的,但是提到这本书干什么呢?
    难道这货学会了上面的东西,魂魄跑出去玩了?跑到了花子国、宇文岭之类的地方?但是告诉自己也没有意义啊,炫耀吗?
    叶寒随口问道:“你们这附近有叫花子国、宇文岭的地方吗?”
    小风挠挠头,“这名字一听就很奇怪啊,哪有这种地方?”
    叶寒“嘿”了一声,把册子重新塞进元智和尚怀里,摇头无语了。
    这会儿外面天大亮了,小风老婆和老娘到厨房做早饭,小风去皮老太太家帮忙,今天恰好是皮老太太下葬的日子。
    叶寒便带着柯茗雪坐在佛尘床边,把佛尘伤口的来历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完事说道:“你给我合计合计,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是个很怕动脑子的人,佛尘的事情并没有自己来时想的那么简单,这两天总一个人瞎琢磨,实在是郁闷的够呛。
    可惜柯茗雪也不太聪明,迷迷糊糊的说道:“我也不太懂啊!那个河妖呢?尸体怎么没了?”
    叶寒说道:“这河妖尸体铁定是被它妈弄走了,搞不好妖怪也有落叶归根的说法,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怎么办?”
    苏晓晓说:“照你这么说的话……目前好像也只能去找小娟和小勇了,再顺着他们找到花白灯姑娘,从花白灯姑娘那里打听苏摩将军!”
    叶寒砸吧砸吧嘴,“你们茅山术里有没有可以根据这种诅咒,直接找到下咒妖怪的法术?咱们直接去找苏摩将军不更直接?说实话,我真不想折腾了,我有点怕死,想回家过老实日子!”
    柯茗雪想了想,“反正我不会这种法术,也许我家师门长辈会!”
    “得!说来说去跟没说一样!”
    叶寒仰面躺了下去,说道:“等会儿找小风打听一下小娟和小勇在哪,下午直接上路吧。”
    ……
    吃早饭的时候,小风回来了,叶寒问了下小娟和小勇的情况。
    小风一拍手,“巧了!皮老太太的侄孙女霞子刚好回来送殡,她和小勇、小娟一起出去打的工,你问问她吧!”
    叶寒来了精神,也没心思吃饭了,拉着小风匆匆出了门。
    两人在皮老太太的灵棚里见到的一身孝服的霞子,这女孩儿十岁的样子,素面朝天、衣着朴素,典型的村姑。
    叶寒一问,霞子竹筒倒豆子,一句话也没瞒着,说她和小勇、小娟一共六个人一块去北面的大城市临江市打工,
    原本一起进的服装厂,但是短短半年时间,六个人的遭遇却完全不同了,首先是小娟,长的漂亮会说话,被一个大老板给包了,整天吃香喝辣穿名牌、开轿车,
    而小勇无父无母,活着也没个奔头,平时又好勇斗狠,后来不上班跑出去跟人混社会了。
    叶寒说道:“我如果跟着你过去找他们,容易吗?”
    霞子想了想,“应该不难吧,中午我大姑奶下葬后我就回去了,你要一起吗?”
    “一起!”
    ……
    叶寒和柯茗雪一起在小风家吃了中饭,才吃了一半,霞子便扛着个大包找来了,说该出发了。
    小风一家也知道叶寒要带着佛尘离开的事,老太太当场就哭的稀里哗啦,小风两口子也是唏嘘不已,千叮咛万嘱咐,等佛尘病好了一定要来个消息云云。
    下午一点钟,叶寒背着佛尘带着柯茗雪,坐上霞子家人开的拖拉机,哒哒哒的前往县城坐车。
    临江是个大城市,离这有两百多里的路程,坐中巴车几个小时就能到。
    因为佛尘这模样进不了车站,几人在半路拦的车,
    结果车子刚开出去没多久,外面就下起了雨,等路程跑了一大半时,瓢泼大雨越下越大,加上旁边沱江某处决堤,路面上全是水,车子完全没法走了。
    司机骂骂咧咧的回头说道:“完了!前面全是水,哪是路哪是沟都看不清了,走不掉了,等着消防兵来疏通道路吧,咱们先回后面县城去。”
    有乘客问:“要多久呢?”
    司机说:“现在是雨季嘛,明后几天都有雨,搞不好要四五天,不行回头你们再想别的办法。”
    遇到天灾,乘客们倒无所谓,
    但是叶寒急了,这可是要去救命啊,四五天还得了?看着外面雨小了一些,当即决定下车。
    已经是傍晚了,天上乌云罩顶,小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
    下了车后,叶寒背着佛尘,身后跟着柯茗雪和霞子,趟着齐膝深的浑水往前走,拐过几道路弯,前面一片“”,啥也看不见了。
    小腿冰冰凉凉,鞋子里灌满了泥沙,一片“陆地”也看不到,这种感觉让人非常不舒服。
    霞子和柯茗雪都有些吃不消,嘀嘀咕咕的埋怨起来。
    叶寒觉得挺尴尬,回头笑道:“我刚才合计着前面能遇到地势高的地方,然后咱们走到有人的地方租车赶去临江,总比等四五天强,谁知道越走水越深呢?”
    柯茗雪撇嘴,说道:“那是你带的路不对,我刚刚说从左面走,你非要从右面走,这可好,不知带到哪里去了,天都快黑了,附近连个人影也没有。”
    霞子也可怜巴巴的说道:“关键咱们都快走不动了,晚上在水里呆着吗?”
    叶寒挠挠头,自己是出了名的路痴,怎么就想起来带路呢,说道:“再走走看、再走走看,别急!”
    又往前走了半小时,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几人都快绝望时,这时前面忽然出现一条船,就是那种铁皮子打鱼船,看着挺破旧,甲板上面坐着两个人,一个开船,一个干巴巴坐着。
    柯茗雪连忙挥手大喊,“喂!摆船的,这里!”
    船上的人听见了,把船开了过来,开船的是个长着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一脸市侩相说道:“二百块一个人!”
    霞子瞪大了眼睛,“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
    那汉子吊儿郎当的说道:“一分钱一分货,不干就算了。”说着作势欲走。
    叶寒连忙掏出六百块,说道:“六百就六百!把咱们送到最近有人的地方!”
    “好咧!”那汉子接过钱,眉开眼笑了。
    叶寒三人爬上船,往船舱里一钻,安排好佛尘后,都解脱般的坐了下去。
    柯茗雪把皮包扔在一边,边拧湿哒哒的裤腿子,边说:“姑奶奶这辈子再也不趟水了,看看我这白嫩的小腿肚,都泡出水痦子了。”
    霞子笑嘻嘻说:“姐姐,长的漂亮就行了,穿着裤子别人又看不见你小腿。”
    “说的在理!”叶寒脱了湿哒哒的外套给佛尘盖上,然后把自己鞋子脱了倒水。
    柯茗雪眨巴眨巴眼,开心了,“叶哥,你也夸我漂亮吗?”
    叶寒头也不抬,“我哪有这心情,说着玩的。”
    “呵呵。”柯茗雪脸板了下去。
    这时开船的汉子忽然进了船舱,从旁边一个密封的锅子里端出一罐热腾腾的鱼汤,
    冲叶寒三人说道:“趟水受了湿气,小心留下病根,喝碗热鱼汤暖暖身吧。”
    霞子疑惑说道:“你这么好?多少钱一碗?”
    汉子竖起一个巴掌,咧开大嘴,露出一口大板牙,“五十!”
    “啊?你……”霞子脸都涨红了。
    柯茗雪挥挥手,掏出一百五十块,“算了,我请!”
    “好咧!”汉子接过钱,放下鱼汤又跑去开船了。
    叶寒这时忽然迟疑了一下,刚才趟了半天水,淋了一路雨,脑袋晕晕沉沉的也没注意,
    这会儿怎么感觉开船汉子有点不对劲呢?身上湿气太重,没有什么人气,难道是外面风吹雨淋的?
    再往坐在甲板上的另一个人看去,昏暗的天色下,只见那人似乎是个半大孩子,背对着船舱,看着水面,也没披个雨衣,干巴巴的迎着风雨,身上死气更重。
    正要打开天眼看看,旁边柯茗雪和霞子不知从哪找来三个瓷碗,已经喝起了鱼汤,顺便过来拉他,“来,你尝尝,这鱼汤可好喝了,好鲜啊。”
    叶寒再次看看船舱外的两人,见没有什么异常举动,便放下心头疑惑,哂笑一声,拿着碗盛了几勺鱼汤喝了下去,嗯!别说,味道真不赖!
    三人就这么你一勺,我一勺,很快把一罐子鱼汤喝的干干净净,完事身上都热了起来。
    就在这时,外面的那个半大孩子忽然起身走向船舱,到了门前不说话,也不进来,静静的看着三人。
    叶寒三人也往他看去,只见这孩子模样很清秀,脸苍白的有点过份,但是你这么看着我们干什么?
    正疑惑间,那半大孩子咧嘴笑了起来,嘴越咧越大,一直咧到了腮帮子,从嘴中吐出一根黑色的长舌头,一直拖到了脚底板,双眼珠子也越瞪越大,整个的都掉了下来。
    这模样已经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了!霞子吓的“哎呀”一声大叫。
    叶寒和柯茗雪都冷下脸来,正要动手,那半大孩子“嘎嘎”怪笑着转身就跑,“噗通”一声钻进了水中。
    叶寒“噌”的抽出帝皇剑,几乎是瞬间就到了甲板上,差一点点砍中他。
    抬眼再一看,黑漆漆的水面上哪里还有那半大孩子的影子?
    “几个意思?”叶寒阴沉着嗓门,转身举刀对准了在玻璃屋里开船的汉子。
    谁知开船的汉子直愣愣的盯着半大孩子跳水的地方,脸都扭曲了,嗷唠一嗓子,“哪来的怪物!吓死人了!啊——”
    柯茗雪也出了船舱,对开船的汉子说道:“别叫了,多大人了,你不认识他吗?”
    开船的汉子摇摇头,哭丧着脸,“不认识啊!半道上碰到的,看着可怜就带上了,也没要他钱!”
    叶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好了,还有多久靠陆地?”
    “快了!快了!”汉子指着右面,“这里是沱江上了,过了江,前面地势高,有个镇子。”
    叶寒点点头,带着柯茗雪回了船舱。
    柯茗雪坐下去小声说道:“逢大旱或者遇水灾,总会有一些灵奇怪异的东西趁机而出,四处游荡,刚刚的孩子八成就是个什么水怪!”
    叶寒收回帝皇剑,说道:“管他是什么,赶路要紧!”
    轮船又开了会,前面隐隐可以看到树林轮廓了,天色也彻底暗淡下去。
    霞子摸索着从旅游包里掏出一个小手电打开了,四处照了照,冷不丁的差点甩出去,随后“啊”的一声大叫。
    只见手电光照到的船舱尾窗口出现一张惨白的脸,正是刚刚那个离开的半大孩子,
    他悄无声息的又回到了船上,见三人看去,再次咧开大嘴,吐出长舌头,瞪掉眼珠子,嘎嘎怪笑,
    “又是我!怕不怕?哈哈哈……”
    “你妈妈,有意思了!”
    叶寒骂了一句,抽出帝皇剑一闪就到了船舱外。
    “噗通!”那半大孩子又快了一步跳进水中。
    叶寒站在船头的阴暗处,扫视着四周漆黑的水面,
    只要那小鬼再敢出来,一剑劈了他!
    可是等了好半天,那半大孩子再也没有出现,不由感到十分疑惑,这畜生这么做图个啥,有什么意义呢?
    干脆返回船头,问开船的汉子:“还有多久到岸?”
    汉子一指对岸,“呐!到了。”
    叶寒看过去,发现不远处有个桥墩,旁边有条小路,而远处隐隐可以看见灯光闪烁,似乎有个不大不小的镇子。
    他反身进了船舱,背上佛尘,说道:“收拾一下东西,准备上岸了!”
    柯茗雪和霞子都站了起来,收拾了下行李,跟出了船舱。
    没过多久船头靠上了桥墩,三人便搀扶着上了岸。
    踩到地面,心里都升起一种踏实感和安全感。
    这时旁边小路上恰好过来一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手上提着渔网,好像是打鱼的,看见三人顿时吓了一跳,问道:“你们从哪来的?”
    柯茗雪下意识回头指着河里,“坐船过来……咦?”
    身后空空荡荡,哪里有船?
    霞子吓的“啊”的大叫一声,往柯茗雪身边挤,
    柯茗雪也吓的了一跳,“这、这是怎么回事?”
    叶寒想了想,得!
    还遇到鬼船了,不过还不赖,起码上岸了,没玩什么猫腻。
    这时小老头“哎呀”一声,哆哆嗦嗦说道:“你们八成坐了鬼船!”
    柯茗雪好奇问:“你也知道鬼船?”
    小老头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船上是不是有个开船的大胡子和一个喜欢吓人的小子?”
    叶寒觉得奇怪,说道:“是啊!你也知道?”
    小老头看看河面,连忙说道:“赶紧跟我走,先离开这里再说。”
    三个人便一头雾水的跟着老头子往镇上走去,老头边走边小声说:“那是张五郎和阿丘啊,他们都死了几十年了,每年雨季沱江水位高涨,都会出来作怪、害人!”
    叶寒问道:“这个张五郎和阿丘什么来头,怎么会雨季出来摆鬼船呢?”
    老头说道:“咱们这片沱江几十年前没桥,对面人想过江,或者这边人想到对岸去,全靠坐船,张五郎生前就是个摆渡的,一天到晚摆船渡人,而阿丘是他亲外甥,没事儿总跟着他后面玩。
    有一次两个外地的汉子坐船过来,到了河心不知什么原因和张五郎起了争执,张五郎是个倔脾气,和那两人打了起来,结果张五郎被活活打死了,而阿丘为了帮他舅舅也被掐死了。
    打那以后,舅甥俩怨气滔天,阴魂不散,老出来祸害人,后来大伙儿都怕了,就请了高人,经过高人指点,公家出一半,我们出一半,盖了座大桥镇压他们,桥建成以后,舅甥俩真消停了些年头,可是打三四年前开始,每年逢雨季涨水,他们都会跑出来!没想到被你们给碰见了!”
    霞子吓的脸都白了,柯茗雪疑惑问:“可是除了那小鬼吓唬人之外,也没有怎么祸害我们啊,还把我们送到了岸边,应该属于义鬼了。”
    “义个屁……”老头儿爆了句粗口,忽然问道:“对了!你们喝了张五郎的鱼汤没有?”
    叶寒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这会儿肚子有点难受了,说道:“有!这鱼汤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老头脸都吓白了,“喝了多少?”
    柯茗雪也预感到不妙了,“喝、喝光了!”
    老头儿拍拍手,“完了!那鱼汤有毒啊,喝了活不过明天早上,穿肠破肚痛哭而死!”
    柯茗雪和霞子也感受到肚子不舒服了,霞子吓的眼泪都出来了,
    柯茗雪连忙问道:“真的这么厉害吗?”
    老头儿摇摇头,叹口气说道:“真的!这几年不止你们一波外地人遇到了!喝了鱼汤,就没有一个活下来的,唉!”
    叶寒连忙问道:“大叔!镇子上有旅社吧?”
    老头儿劝说道:“都这时候了,别提什么旅社了,赶紧回家去吧,见见父母和家人!”
    “呜呜呜……”霞子一下子哭出了声。
    叶寒苦笑说道,“家离的太远,赶不回去,我们想办法自救一下!”
    老头儿说:“你当自己是道士还是高僧?还能想办法自救?”
    说着想了想,“小镇子没有旅社,这样吧,镇西口,有个破院子,你们先住着,记得打电话给家人来领!”
    “好咧!谢谢大叔!”叶寒点头笑笑。
    “可别谢了,明早儿死了,别缠着我就成。”老头儿摇摇头,带着他们加快脚步往镇子上赶。
    没过多久到了镇上,一路走到镇西,有个黑乎乎的院子,老头儿便打开院门,带三人进去。
    主屋中还算干净,家具齐全,甚至还有床被子。
    老头儿说:“这是张婆家,张婆是个五保户,前段时间死了,房子公家还没来得及处理,你们住着吧。”
    说着急匆匆要走。
    叶寒放下佛尘,一把拉住他,掏出二百块钱塞过去,“死不死的,这玩意算谢礼了。”
    老头儿死活不愿意要,说我一拿钱,你们死后一准来找我,好像认定了三人必死无疑。
    老头儿走后,三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子,肚子都咕噜噜的叫了起来,酸麻酸麻的,还有点刺疼。
    霞子顿时吓的六神无主,惊慌的大哭,柯茗雪也捂着肚子问叶寒:“叶哥哥,怎么办?肚子真的开始难受了!”
    叶寒郁闷的够呛,“
    他吗的,真是什么倒霉事儿都能遇到,我其实早看出来那开船的汉子不对劲,早知道给他宰了算逑!你们别怕,等我先泄了毒!”
    说着盘膝坐下运行五雷正气诀连走五个小周天,才把毒素全部逼出来,张口一吐,一地刺鼻的腥臭,原本的白鱼汤变成了黑色的,还滋滋的冒着烟,看着都吓人。
    霞子这时候已经疼的满地打滚,几乎要迷糊过去,柯茗雪也是满头大汗,脸色憋的发紫,弓着腰捂着肚子。
    叶寒先紧着霞子来,首先拍打几处穴道,然后倒悬逼出毒液,再挤压胸口驱赶阴气,完事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接着是柯茗雪,但是柯茗雪有道家气功加持,还清醒着,到了挤压胸口的时候,尴尬了。
    柯茗雪躺在地上,瞪大眼睛看着叶寒,叶寒半蹲着按着她的胸口,有一下没一下。
    柯茗雪下意识问道:“叶哥哥,你确定你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叶寒一愣,皱着眉头说道:“我哪有这闲心?”
    “好吧!”柯茗雪撇了下嘴,声音有些含糊,“手感怎么样?”
    叶寒点点头,“还行!”
    柯茗雪吃吃的笑了起来,“还是头一次有男人按我的胸,按的还挺认真,不过我不生气,你是我的偶像!”
    叶寒瞪眼说道:“偶像个锤子,治病呢,你给我严肃点!”
    “哈哈哈……”柯茗雪笑的更欢了,笑着笑着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叶寒感觉差不多了,站起来擦擦一头汗水,纳闷的嘀咕一句,“真够呛!”
    屋里光线太暗,他摸索了一阵子,得!
    没通电,不过旁边有盏煤油灯,把煤油灯点燃,屋里亮堂了一些,然后把柯茗雪和霞子都抱到床上和佛尘放在一块。
    看着昏睡中三人,苦笑一声,出了门,把房门关紧,上了街。
    此时大概晚上八点来钟的样子,雨停了,大街上人不少,不远处两家小饭馆内传来阵阵菜香。
    叶寒选了家饭馆,进去先点了俩小菜、两大碗米饭,另外又要了三份白粥打包。
    匆匆吃了饭,提着三份白粥赶回院子,柯茗雪和霞子还没醒,不过脸色都很不对劲,白里透青,好像毒还没清的样子。
    叶寒皱皱眉,先给佛尘抱起来灌了份白粥,然后又给柯茗雪和霞子喂,这一喂可好,喂多少吐多少,而且四肢开始抽搐,紧闭双眼怪叫。
    他赶紧拍打两人的穴道,接着清毒,然而一点效果也没有,两人仍旧抽搐着大叫,模样十分诡异吓人。
    “这……”
    叶寒慌了,他自己有五雷正气诀护体,可以把毒素清的干净,但帮别人只能帮个大概,完全不知道柯茗雪两人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想了想,他咬咬牙,冲出门往沱江边上跑去,寻思着抓住张五郎和阿丘那两只水鬼过来解毒。
    几分钟便到了江边,然而放眼看去,江面上空空荡荡,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又掐着手印沿着江边寻找,结果整整找了半个多小时,仍旧没有半点线索。
    他急出一身汗,实在半点法子也没有了,心里放心不下柯茗雪三人,又沿路跑回去。
    回到镇子,进了房间,看着还在抽搐叫喊的柯茗雪两人,急的直跳脚。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前面引路的老头带着一个中年汉子闯了进来。
    那引路的老头一指叶寒几人,“镇长,就是他们了!”
    “老鱼,你特么真糊涂啊!他们要是死在这里怎么办?”那中年汉子训了他一句,又回头冲叶寒说道:“你们赶紧走,不能在镇上呆着!”
    叶寒正烦躁着,指着床上的佛尘三人,骂道:“三个人昏睡着,我特么能去哪里?”
    中年人摆摆手,“这我不管!不走我就报警了!”
    话音刚落,脖子上一凉,多了把锋利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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