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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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1
岛侑被中原中也拦腰抱进了屋内，他的双臂环绕着中原中也的脖子，脑袋搭在他的肩上，好奇地打量着亮起灯的公寓。
这是间陈设简洁的现代风高层公寓，从落地窗望去，甚至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港口mafia大楼。
他将岛侑带回了自己比较常住的公寓，选择他的理由就是这里距离港口mafia总部最近，实际上这间屋子中原中也也鲜少回来，少年时他总忙着在世界各地出差，再后来更是常驻总部。
从需要贴身保护首领太宰治以后，豪车、房子和娱乐这之类的享受就与他相去甚远了，更多时候是站在首领的身后，沉默着注视着一切。
他抱着岛侑，感觉到沉甸甸的重量，却还是有种不真实感。
像是多年以来漂浮在高耸云端之上的梦，终于被他真切地触碰到，落入了他的怀中。
不再是只能仰望的存在。
中原中也的动作很稳，抱着人直接往卧室走，岛侑苍白脸上浮起薄红，看上去精神不振，中原中也摘了手套，试探地摸了一把他额头的温度，有点微热。
一般这种时候放着不管等到天晴就好了，可中原中也还是麻烦人帮他去买了退烧药。
岛侑的全身使不上力气，他躺倒在主卧的大床上，身体陷入了柔软的被褥里，神情疲惫，努力打着精神睁着眼睛，目光不离开中原中也。
保洁定时会上门清洁，房子没人住也没落下灰。
他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不顾接下来岛侑还有可能受到袭击的危险，把他带回自己的房子里。
不，这也可能是迷惑敌人的一种行为。
中原中也望向床上病弱的青年，阿侑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
从和岛侑在一起后，那些隐秘的念想冲破闸门汹涌而出。
如今总算能实现了。
对方不再是太宰治的情人，而是他的恋人。
警备队在四周戒备着，中原中也检查过房屋内没有任何异常，才安下心来。
中原中也拢上窗帘，不让雨水敲打的窗户的景象被岛侑看见，同时也防备着可能不知在高处埋伏多久的袭击者。
他知晓岛侑对下雨天的惧怕，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个醒目的弱点一丁点改善也没有，每到下雨天都躲得不见人影。那时他都极尽可能早些完成工作去陪伴岛侑了，可大多数时候只能看到缩在森鸥外怀中的少年，旁边还跟着太宰治那条聒噪的青花鱼。
没人提过让岛侑克服下雨天这件事，大家都不愿意让他吃太多苦头，这种做法是否有些过于溺爱了。
中原中也不知道，换作他，他也不愿意让岛侑忍受着病痛在雨天中。
公寓是标准的单身公寓设置，多余的房间比起客卧都被用作其他的功能，中原中也想着今晚就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上，监督着岛侑吞下退烧药后，准备去找找有没有多余的被褥。
抽离的衣角受到了阻碍，岛侑拽住了中原中也的衣服不让人离开。
“怎么了？”中原中也耐着性子询问道。
“中也今晚要睡在哪里？”
岛侑的力气很小，但凡中原中也转过身的幅度大一点，就能完全将衣服从岛侑的手中抽开。
“睡沙发。”
“床上还有很大的位置。”见中原中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他强撑着不适的身体，继续说道：“不用睡沙发。”
中原中也没打算趁人之危，他不觉得这是一个好时机，也不打算挑战自己忍耐力。
“中也……”岛侑放慢了音调，带着几分慵懒的意味，“你这样子会让我怀疑我对你没有吸引力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中原中也浑身僵硬，不知道该不该离开，“阿侑你现在不舒服，还是早点休息好。”
“我想要中也陪我。”岛侑的手指顺着还未抽离的衣摆，一点一点向上攀爬，“可以吗？”
这样软绵而诱惑的声调，潜藏的暗示几乎要把中原中也逼疯。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鬼迷心窍了还是怎么着，等他回过神来，青年已经安然在他的怀中找好了一块位置，他本以为这就是结束了，接下来好好安抚对方直到熟睡，他一天的任务就算彻底完成了。
岛侑要是能让他这么轻易结束一天，他还为什么还要冒险来中原中也的家中。
“中也还想吃薄荷糖吗？”
“我不想。”
岛侑有些委屈地说道：“那怎么办，我想吃了。”
“这种时候还要吃薄荷糖。”中原中也咕哝道：“小孩子吗？不许吃。”
话虽是这么说，他反射性地要去摸口袋里的薄荷糖，手腕被岛侑的指节轻轻搭住，耳畔响起他无奈的嗓音，“中也是故意的吗？”
莫名的，中原中也的心底好似被羽毛轻轻地搔弄，痒意随之扩散开，他的指节无意识蜷缩了一下，像是想要捉住什么，却扑了个空。
中原中也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得到了岛侑如同幼猫般的凶恶质问。
要不是在雨天中，岛侑估计已经骑在他的身上肆无忌惮地行动了。
他的手在岛侑的指引下，一点一点顺着岛侑的领口解开了扣子，从脖子、胸前再到腰部……
吃过退烧药的青年体温还是偏高，裸露在外的皮肤接触到冷空气下冒出小颗粒，被中原中也的手掌抚平，屋内的温度悄然上升。
中原中也的动作隐忍而克制，生怕弄疼了岛侑。
他的喉间发出轻哼，身体上的无力与任人摆布的焦虑，鎏金色眸中的水光若隐若现，欢愉的神情仿若无声的催促。
这无疑对中原中也的刺激更大了，他几乎不受控制将人紧紧摁在自己的身下，扣紧他的腰。
钟表的时针缓慢朝着下一个的数字走去，秒针的走动在房间里几乎微不可闻。
打断他们继续的是门外刺耳扰民的门铃声。
门铃的响声急促而紧绷，仿佛绷断的琴弦最后的一声凄厉的哀鸣。
“中也，你去开门吧。”岛侑无奈地推了推中原中也的肩膀，他瞥了眼时钟上的时间，想了想还是交代道：“把衣服穿整齐再去开门。”
中原中也本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一翻手机收到了下属发来的讯息，他们生怕打扰到什么，默契地没有打电话，几十条讯息都总结下来只有一句话：
——中也先生！首领过来了！！！求您搞快点！！！
中原中也的脸黑了。
“怎么了？”
见中原中也握着手机久久没有动作，岛侑好奇地探头过去，看到了上面的内容，发出了轻笑声，还好心情地帮他辩解道：“这种事情怎么快得起来嘛。”
门外的门铃声非但没停，还愈演愈烈，岛侑毫不怀疑再不去开门，门外的人会干脆利落地撬门。
他随着中原中也一同去开门，青年的体力几乎耗尽，还是打起精神一起下了床，他懒懒地斜倚在门框边，与门外的人对上了视线。
公寓门外站着一群眼熟的黑衣人，其中为首的是太宰治，太宰治颀长的身躯包裹在黑风衣之下，他的肩上披着猩红色的长围巾，看向岛侑的眸中晦涩不明。
中原中也皱着眉，见到太宰治的此刻，心中的不满即将累积到了巅峰，直接道：“太宰，你在这里做什么？”
“接他回去。”太宰治对着岛侑轻声说道：“你不能在外面过夜，阿侑。”
岛侑平静地说道：“你不是我的监护人，也没资格管我。”
说着他就要关上门，太宰治的手按住了门板，抵住了合上门的力度，“不请我进去吗？”
“摩天轮上袭击的事情，中也你还欠我一个解释，为什么要带阿侑去那种地方？”
他的语调柔和，无端透出一股渗人的寒意。
站在太宰治身后的中岛敦已经感受到一种风雨欲来的气息了。
当然他知道自己没有开口的权利，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般，看着太宰治极其自然好似回自己家般地踏入了公寓内。
房门在他们的面前合上，所有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一尊尊雕像。
“你什么意思？”中原中也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微卷的橘色发从他的指缝漏过，“阿侑是成年人，不需要由你管束，就算真有人管，那个人也不是你。”
“中也认为自己是有资格管束阿侑的那个人吗？”
太宰治在沙发上落座，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岛侑过来，只得到对方的冷脸，后者站在中原中也的身侧。
中原中也定下心神，岛侑还泛着超乎常人热意的身体软绵绵地贴在他身上，他一手扶住岛侑，说道：“至少比你有资格多了。”
“原来中也是这么想的吗？”太宰治他轻轻地笑了，“但我劝你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要才好。”
“中也很快就会知道为什么了。”太宰治轻叹，“不要听阿侑的话，他是个满口谎言的小骗子。”
他的神情似在怜悯，“说到底，我们都只是他的替代品而已。”
那一瞬间，冲击进中原中也脑中的惊慌几乎将他淹没，酸涩裹挟着不安，那种异样情感在心底如蛀虫开始滋生蔓延。
他一时竟然难以辨认出到底谁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太宰你再这样说，我会生气的。”岛侑毛茸茸的脑袋亲昵地靠在中原中也的肩上，说话的吐息喷洒在橘发青年的侧颈，抱怨道：“唯独我不想被太宰你这么说。”
“说完了私事，该谈公事了。”太宰治没搭理岛侑无意义的辩解，说道：“摩天轮袭击事情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可是连大门都不被允许迈出一步的。中也却带着阿侑到处乱跑。”
太宰治交叠着腿，“这是作为护卫的失职吧？”
中原中也自然知道带着岛侑这样显眼的目标去坐摩天轮这种行为，完全是出于他想哄岛侑开心的私心，从护卫的职责上来说，确确实实是失职行为。
“是我的失误。”中原中也扶着岛侑，微微弯下腰，“我愿意接受处罚。”
“我打算将敦君安排到阿侑的身边，中也继续做我的护卫。”太宰治不紧不慢地说道：“理由很简单，因为你照顾不好阿侑。”
中原中也的神情笼罩在灯光的阴影中，晦暗不清，他闭上眼，低哑着说道：“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中也你这是要违逆我的意思吗？”太宰治歪过头，“所谓mafia的七诫，其二、组织高于个人；三、不得违抗上级命令。”[引用]
“我是首领，你是干部，首领的命令是绝对的。”[引用]
过了许久，屋内才响起中原中也干涩的嗓音，“……我没有异议。”
“就这样。”太宰治站起身，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肩上的围巾，朝岛侑伸出手，“阿侑过来，外面下雨了，等下可不要淋到雨了。”
岛侑定定地看着太宰治，鎏金色的眸中闪过了挣扎，突升的体温篡夺着他所剩无几的理智，眼前的世界像是黑白默片，站在身前的黑发青年陌生而熟悉，肩上披着的猩红色围巾成了世界唯一的色彩。
直到中原中也松开了手。
这好似蜉蝣迎来短暂生命的终结，垂死前不甘地最后一次振翅，一下惊醒了岛侑的浮梦。
“我要中也继续做我的护卫。”
“因为我想坐摩天轮。”岛侑看了一眼橘发青年的侧脸，“就这么简单。”
“我和中也一起回总部领罚。”
他毫不犹豫地站在了他的恋人这边。
岛侑被中原中也拦腰抱进了屋内，他的双臂环绕着中原中也的脖子，脑袋搭在他的肩上，好奇地打量着亮起灯的公寓。
这是间陈设简洁的现代风高层公寓，从落地窗望去，甚至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港口mafia大楼。
他将岛侑带回了自己比较常住的公寓，选择他的理由就是这里距离港口mafia总部最近，实际上这间屋子中原中也也鲜少回来，少年时他总忙着在世界各地出差，再后来更是常驻总部。
从需要贴身保护首领太宰治以后，豪车、房子和娱乐这之类的享受就与他相去甚远了，更多时候是站在首领的身后，沉默着注视着一切。
他抱着岛侑，感觉到沉甸甸的重量，却还是有种不真实感。
像是多年以来漂浮在高耸云端之上的梦，终于被他真切地触碰到，落入了他的怀中。
不再是只能仰望的存在。
中原中也的动作很稳，抱着人直接往卧室走，岛侑苍白脸上浮起薄红，看上去精神不振，中原中也摘了手套，试探地摸了一把他额头的温度，有点微热。
一般这种时候放着不管等到天晴就好了，可中原中也还是麻烦人帮他去买了退烧药。
岛侑的全身使不上力气，他躺倒在主卧的大床上，身体陷入了柔软的被褥里，神情疲惫，努力打着精神睁着眼睛，目光不离开中原中也。
保洁定时会上门清洁，房子没人住也没落下灰。
他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不顾接下来岛侑还有可能受到袭击的危险，把他带回自己的房子里。
不，这也可能是迷惑敌人的一种行为。
中原中也望向床上病弱的青年，阿侑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
从和岛侑在一起后，那些隐秘的念想冲破闸门汹涌而出。
如今总算能实现了。
对方不再是太宰治的情人，而是他的恋人。
警备队在四周戒备着，中原中也检查过房屋内没有任何异常，才安下心来。
中原中也拢上窗帘，不让雨水敲打的窗户的景象被岛侑看见，同时也防备着可能不知在高处埋伏多久的袭击者。
他知晓岛侑对下雨天的惧怕，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个醒目的弱点一丁点改善也没有，每到下雨天都躲得不见人影。那时他都极尽可能早些完成工作去陪伴岛侑了，可大多数时候只能看到缩在森鸥外怀中的少年，旁边还跟着太宰治那条聒噪的青花鱼。
没人提过让岛侑克服下雨天这件事，大家都不愿意让他吃太多苦头，这种做法是否有些过于溺爱了。
中原中也不知道，换作他，他也不愿意让岛侑忍受着病痛在雨天中。
公寓是标准的单身公寓设置，多余的房间比起客卧都被用作其他的功能，中原中也想着今晚就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上，监督着岛侑吞下退烧药后，准备去找找有没有多余的被褥。
抽离的衣角受到了阻碍，岛侑拽住了中原中也的衣服不让人离开。
“怎么了？”中原中也耐着性子询问道。
“中也今晚要睡在哪里？”
岛侑的力气很小，但凡中原中也转过身的幅度大一点，就能完全将衣服从岛侑的手中抽开。
“睡沙发。”
“床上还有很大的位置。”见中原中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他强撑着不适的身体，继续说道：“不用睡沙发。”
中原中也没打算趁人之危，他不觉得这是一个好时机，也不打算挑战自己忍耐力。
“中也……”岛侑放慢了音调，带着几分慵懒的意味，“你这样子会让我怀疑我对你没有吸引力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中原中也浑身僵硬，不知道该不该离开，“阿侑你现在不舒服，还是早点休息好。”
“我想要中也陪我。”岛侑的手指顺着还未抽离的衣摆，一点一点向上攀爬，“可以吗？”
这样软绵而诱惑的声调，潜藏的暗示几乎要把中原中也逼疯。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鬼迷心窍了还是怎么着，等他回过神来，青年已经安然在他的怀中找好了一块位置，他本以为这就是结束了，接下来好好安抚对方直到熟睡，他一天的任务就算彻底完成了。
岛侑要是能让他这么轻易结束一天，他还为什么还要冒险来中原中也的家中。
“中也还想吃薄荷糖吗？”
“我不想。”
岛侑有些委屈地说道：“那怎么办，我想吃了。”
“这种时候还要吃薄荷糖。”中原中也咕哝道：“小孩子吗？不许吃。”
话虽是这么说，他反射性地要去摸口袋里的薄荷糖，手腕被岛侑的指节轻轻搭住，耳畔响起他无奈的嗓音，“中也是故意的吗？”
莫名的，中原中也的心底好似被羽毛轻轻地搔弄，痒意随之扩散开，他的指节无意识蜷缩了一下，像是想要捉住什么，却扑了个空。
中原中也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得到了岛侑如同幼猫般的凶恶质问。
要不是在雨天中，岛侑估计已经骑在他的身上肆无忌惮地行动了。
他的手在岛侑的指引下，一点一点顺着岛侑的领口解开了扣子，从脖子、胸前再到腰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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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的动作隐忍而克制，生怕弄疼了岛侑。
他的喉间发出轻哼，身体上的无力与任人摆布的焦虑，鎏金色眸中的水光若隐若现，欢愉的神情仿若无声的催促。
这无疑对中原中也的刺激更大了，他几乎不受控制将人紧紧摁在自己的身下，扣紧他的腰。
钟表的时针缓慢朝着下一个的数字走去，秒针的走动在房间里几乎微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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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的响声急促而紧绷，仿佛绷断的琴弦最后的一声凄厉的哀鸣。
“中也，你去开门吧。”岛侑无奈地推了推中原中也的肩膀，他瞥了眼时钟上的时间，想了想还是交代道：“把衣服穿整齐再去开门。”
中原中也本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一翻手机收到了下属发来的讯息，他们生怕打扰到什么，默契地没有打电话，几十条讯息都总结下来只有一句话：
——中也先生！首领过来了！！！求您搞快点！！！
中原中也的脸黑了。
“怎么了？”
见中原中也握着手机久久没有动作，岛侑好奇地探头过去，看到了上面的内容，发出了轻笑声，还好心情地帮他辩解道：“这种事情怎么快得起来嘛。”
门外的门铃声非但没停，还愈演愈烈，岛侑毫不怀疑再不去开门，门外的人会干脆利落地撬门。
他随着中原中也一同去开门，青年的体力几乎耗尽，还是打起精神一起下了床，他懒懒地斜倚在门框边，与门外的人对上了视线。
公寓门外站着一群眼熟的黑衣人，其中为首的是太宰治，太宰治颀长的身躯包裹在黑风衣之下，他的肩上披着猩红色的长围巾，看向岛侑的眸中晦涩不明。
中原中也皱着眉，见到太宰治的此刻，心中的不满即将累积到了巅峰，直接道：“太宰，你在这里做什么？”
“接他回去。”太宰治对着岛侑轻声说道：“你不能在外面过夜，阿侑。”
岛侑平静地说道：“你不是我的监护人，也没资格管我。”
说着他就要关上门，太宰治的手按住了门板，抵住了合上门的力度，“不请我进去吗？”
“摩天轮上袭击的事情，中也你还欠我一个解释，为什么要带阿侑去那种地方？”
他的语调柔和，无端透出一股渗人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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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知道自己没有开口的权利，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般，看着太宰治极其自然好似回自己家般地踏入了公寓内。
房门在他们的面前合上，所有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一尊尊雕像。
“你什么意思？”中原中也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微卷的橘色发从他的指缝漏过，“阿侑是成年人，不需要由你管束，就算真有人管，那个人也不是你。”
“中也认为自己是有资格管束阿侑的那个人吗？”
太宰治在沙发上落座，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岛侑过来，只得到对方的冷脸，后者站在中原中也的身侧。
中原中也定下心神，岛侑还泛着超乎常人热意的身体软绵绵地贴在他身上，他一手扶住岛侑，说道：“至少比你有资格多了。”
“原来中也是这么想的吗？”太宰治他轻轻地笑了，“但我劝你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要才好。”
“中也很快就会知道为什么了。”太宰治轻叹，“不要听阿侑的话，他是个满口谎言的小骗子。”
他的神情似在怜悯，“说到底，我们都只是他的替代品而已。”
那一瞬间，冲击进中原中也脑中的惊慌几乎将他淹没，酸涩裹挟着不安，那种异样情感在心底如蛀虫开始滋生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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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私事，该谈公事了。”太宰治没搭理岛侑无意义的辩解，说道：“摩天轮袭击事情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可是连大门都不被允许迈出一步的。中也却带着阿侑到处乱跑。”
太宰治交叠着腿，“这是作为护卫的失职吧？”
中原中也自然知道带着岛侑这样显眼的目标去坐摩天轮这种行为，完全是出于他想哄岛侑开心的私心，从护卫的职责上来说，确确实实是失职行为。
“是我的失误。”中原中也扶着岛侑，微微弯下腰，“我愿意接受处罚。”
“我打算将敦君安排到阿侑的身边，中也继续做我的护卫。”太宰治不紧不慢地说道：“理由很简单，因为你照顾不好阿侑。”
中原中也的神情笼罩在灯光的阴影中，晦暗不清，他闭上眼，低哑着说道：“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中也你这是要违逆我的意思吗？”太宰治歪过头，“所谓mafia的七诫，其二、组织高于个人；三、不得违抗上级命令。”[引用]
“我是首领，你是干部，首领的命令是绝对的。”[引用]
过了许久，屋内才响起中原中也干涩的嗓音，“……我没有异议。”
“就这样。”太宰治站起身，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肩上的围巾，朝岛侑伸出手，“阿侑过来，外面下雨了，等下可不要淋到雨了。”
岛侑定定地看着太宰治，鎏金色的眸中闪过了挣扎，突升的体温篡夺着他所剩无几的理智，眼前的世界像是黑白默片，站在身前的黑发青年陌生而熟悉，肩上披着的猩红色围巾成了世界唯一的色彩。
直到中原中也松开了手。
这好似蜉蝣迎来短暂生命的终结，垂死前不甘地最后一次振翅，一下惊醒了岛侑的浮梦。
“我要中也继续做我的护卫。”
“因为我想坐摩天轮。”岛侑看了一眼橘发青年的侧脸，“就这么简单。”
“我和中也一起回总部领罚。”
他毫不犹豫地站在了他的恋人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