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哲学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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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谢长乐收拾好心情下楼的时候,傅奕行已经出门了。
    佣人们正在收拾餐桌,见了谢长乐就笑:“谢少爷。”
    同性婚姻早就合法,其他人也见怪不怪,只是在称呼上有些尴尬,大家都是男的,总不好喊“夫人”“太太”。所以这些佣人都喊谢少爷。
    谢长乐微微颔首。
    他平时在傅宅表现得平易近人,佣人们也会和他开开玩笑,此时就有人说:“今天谢少爷不在,傅总虽什么也没说,但明显不适应,用完了餐上楼,下来的时候连领带都没有打好哩!”
    如果是平时听到这话,谢长乐还会开心一下,可现在他只想冷笑。
    不习惯又怎么了,还不是等他死了转头就找替身?
    佣人本还想再说些逗趣的话,可一看谢长乐并没有附和,就也止住了话头。
    等谢长乐走出去后,还听到身后的人才小声的议论。
    “谢少爷和傅总结婚三年了,一直见人就笑,今天突然不笑,还真有点吓人。”
    “就是,该不是吵架了吧?”
    “傅总性格冷淡,和谢少爷还吵得起来?”
    “也是哦……”
    声音渐渐远去。
    谢长乐:要我笑吗?对不起,做不到。
    之前维持着小白花的人设只是想要攻略傅奕行,可现在人都要死了,还顾忌这么多?
    -
    书中说,三个月之后他就会死,也没细说是怎么死的。看描述,应该是病死的。
    所以谢长乐一出了傅宅,就去了医院做了一个全身体检。
    一检查完,他就直奔医生办公室,直接了当地问:“医生,你看我有病吗?”
    医生推了推眼睛,认真地看着面前的体检报告单。半响,才开口:“不能说是没有病……”
    谢长乐追问:“是绝症吗?还能治吗?”
    医生说完了后半句话:“只能说是非常健康。”
    谢长乐:“……”
    能不能别这么大喘气?
    但他想到书中的剧情,不放心地再次确认:“真的没病?”
    医生镜片后面的眼睛眯了眯,从上到下的打量着谢长乐。
    谢长乐有点紧张。
    医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谢长乐当即问:“还能治吗?”
    过了一会儿,医生方才把这口气给叹完了,慢悠悠地说:“你们年轻人别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你身体好得很。”
    接连两次都得到了好消息,但谢长乐还是将信将疑,他换了一个说辞:“医生,有没有那种……看起来没事,但实际上三个月时间一到就会暴毙身亡的病。”
    医生沉思。
    谢长乐又开始紧张了。
    医生点头:“有。”
    谢长乐连忙问:“那哪里能治?”
    医生:“出门右转,精神科,专治疑病症。”
    谢长乐:“……”
    是说他有神经病的意思吗?
    谢长乐离开了医生办公室,手中还多了一张精神病医院的名片。他拿着自己的体检报告,坐到了外面的长椅上。
    体检报告上简单明了。
    他没病。
    可是,如果他没病的话,为什么会在三个月以后突然暴毙呢?
    谢长乐昨天晚上才整明白,他就是一本狗血虐文里的短命白月光。
    那是真的短。
    短到连第一章都没熬过去,直接就被宣布死亡。死之前还拉着主角攻的手说,千万不要忘记他。
    主角攻当然没忘记他,转头就深情款款地找了个替身来缅怀白月光。
    而谢长乐,说是白月光,实际就是工具人。为得就是给主角攻受的感情添砖加瓦,就算是死了也还要被拉出来鞭尸。
    现在距离谢长乐当场去世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只是谢长乐刚刚做完一个全套体检,无病无灾、身体健康,实在是想不到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去世的。
    这时。
    身后坐着的两个小姑娘细声细语地交谈了起来,大概是在讨论某部正在热播的剧情。谢长乐离得近,听得一清二楚。
    “我好喜欢这个男配角,啊啊啊,为什么他会死,不合理啊!”
    “呵,肯定剧情需要啊,如果他不死,男女主怎么会有机会在一起?”
    “男女主就不能直接在一起吗?还要牺牲我最喜欢的男配!”
    就是。
    主角攻受就不能直接在一起吗?
    非要牺牲他这个白月光?
    等等!
    剧情需要……谢长乐隐隐间好像摸到了什么诀窍。
    这本书的逻辑是这样的:
    白月光死了-主角攻找替身-找到了主角受-两人经历了各种误会终于he了。
    那么能不能直接省略不必要的环节,直接快进到he?
    这样的话,主角攻受能够少些折磨,白月光也不用死了,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之前谢长乐有多想要傅奕行对他动心,现在就有多想要把傅奕行让出去。
    没办法,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啊!
    谁活得好好的,想要莫名其妙地去死呢?
    谢长乐坐着沉思了片刻,决定把傅奕行让给那个替身小演员。
    只是该怎么让呢?
    离婚?
    不可能,他和傅奕行之间不仅是婚姻,还是一个契约,不可能没有理由地撕毁契约。就算是他告知了傅奕行真相,傅奕行也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把他送去精神病院。
    这婚,暂时离不了。
    就算是离了,他在傅奕行的印象里永远都是柔弱小白花、天边白月光。不可行。
    那么只有崩塌人设这一个选择了。
    等他把人设崩塌得差不多了,再把替身小演员往傅奕行旁边一送,那不就能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了?
    他们收获了爱情,而他收获了小命,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这绿帽,他带定了!
    想到这里,谢长乐油门一踩,调转了方向,去了一家常去的造型店。
    造型店的托尼老师是老熟人了,一见谢长乐就迎了上来:“哈尼,好久不见——”
    谢长乐面无表情地躲过了油腻攻击。
    托尼老师笑嘻嘻地说:“哈尼,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谢长乐为了保持柔弱白月光的人设,都是在这家店做的造型。头发要清爽的黑直,衣服都是亚麻、象牙白、小麦色等浅色系,突出一个柔弱无害。
    他坐上了旋转椅,抬了抬手:“不用,帮我剪短。”
    托尼老师惊讶道:“哈尼,你终于要换造型了?我就说,那种风格不适合你。”他撩起了谢长乐的额发,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哈尼你看——这样不就好多了?”
    谢长乐有无不可:“都行。”
    在得到许可后,托尼老师开始自由发挥了。“咔嚓”两剪下去,零碎的头发落下,眉眼的轮廓渐渐清晰。
    谢长乐的五官精致到有些锐利,平时都是用刘海掩盖成柔和的模样,现在剪去,就如水落石出、无处可藏。
    托尼老师剪下最后一刀,转动了一下旋转椅,让谢长乐直视镜子:“铛铛——怎么样?”
    谢长乐抬了抬眼皮,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
    镜子中的人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黑发有些短,稍稍挡住了一点耳廓。他的皮肤很白,近乎于透明,在细密的睫毛下,一双杏眼黑白分明,眼波流转间,水光潋滟、不可方物。
    五官精致到艳丽,看人的时候又带了一点漫不经心,就像是小猫轻轻挠了一下,又痒又麻。
    托尼老师都惊艳了一瞬。回过神来,见谢长乐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问:“哈尼,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谢长乐抬手,夹起了一缕长发:“这里,挑染个颜色。”
    托尼老师点头:“嗯嗯,哈尼要什么颜色?”
    他在心中盘算着。
    谢长乐的皮肤白,无论什么剑走偏锋的颜色都能压住,但根据总体来说,应该更适合酒红、湛蓝或者奶奶灰……
    正在他思索的时候,听见一道冷凌凌的声音响起:“绿色。”
    托尼老师:“?”
    谢长乐还以为他没有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绿色。”
    托尼老师迟疑道:“能冒昧地问一句,为什么吗?”
    谢长乐悠悠叹了一口气:“最近有点感悟,明白了一个哲学道理。”
    话题转得如此之快,托尼老师有点反应不过来,他犹豫着开口:“很深奥吗?”
    “不深奥。”
    谢长乐慢悠悠地说:“想要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绿。”
    托尼老师:“……”
    -
    谢长乐换了个崭新的造型。
    托尼老师的手法不错,头发修剪得当,将五官的精致全都凸显出来了。不过最显眼的还是头顶一缕挑染过的头发,墨绿色流淌而下最后垂在额间,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他本想要在傅奕行面前来一个盛大登场,可还没到家,就接到了生活助理的电话。
    生活助理自然是傅奕行的。
    谢长乐觉得,与其说他是和傅奕行结婚了,不如说他拿了傅氏集团的offer,平时就负责和傅奕行出席一些宴会和重要场面。
    平心而论,如果从工作的角度来评价,可以说是钱多事少离家近。
    谢长乐接起了电话,还以为又要有什么宴会需要出场,结果生活助理通知他说:“傅总要出差两天,周末回来。”
    谢长乐有些遗憾:“哦,知道了。”
    竟然出差了。
    那看来盛大出场打破人设的计划a没办法实施了,现在只能启动计划b——先找到那个小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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