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谭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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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篝火旁，封玲珑和季江南坐在一侧，另一边盘腿坐着一名男子，胡子拉碴，看着年纪不大，两条眉毛扬得又高又长，加上这一口乱七八糟的胡子，很像过年的时候贴在门上的门神，穿一身灰布裋褐，脚上穿着一双麻鞋，左脚大拇指破了个洞，露着半个脚趾，腰上挂着四个铜钱，用黑线编成一条，手边放着一把阔刃短刀，非常江湖的打扮，正狼吞虎咽的吃着季江南给的面饼，吃饼吃出一种吃人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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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江南看了看他腰上的四个铜钱，有了几分猜测：“谭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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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几口吃完手里的面饼，诧异的问道：“你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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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猜的，万金阁挂牌的四钱赏金猎人，我也只知道谭九一个，”季江南说道，看向男子，“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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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九嘿嘿一笑：“知道我是万金阁的赏金猎人，还认得墨子钱，看来阁下是仔细打听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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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江南收回目光：“我不和你打哑谜，我只问你，你认得陆皓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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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九冷笑一声：“那小子拐走了我妹妹！我如何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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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江南眉头一皱：“你妹妹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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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九似乎对陆皓尘意见很大，十分不悦，他本就长了一张不友善的脸，一生气，越发显得面目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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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九是一名赏金猎人，庆安道奉城人，父母早亡，独自拉扯年幼的妹妹长大，为抚养妹妹才去做以赏金为生的赏金猎人，赏金猎人以协助官府缉拿案犯卫生，追寻案犯的踪迹远去千里都是常事，风餐露宿以命相搏，官府的赏钱并不好拿，故而谭九一出门有时候几个月甚至半年才会回来一次，家里的妹妹就摆脱邻居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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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谭九常年不在家，谭家小妹越发孤独，等谭九回来时，发现妹妹不在家，着急找了好久，听人说可能是离开蜀中往南域找哥哥去了，谭九火急火燎的翻过玉华山去找，后来听人说见嘉兴陆家九公子身边有个姑娘，与他描述的妹妹有些相像，只是那时，陆皓尘已经离开了汴京，为找妹妹谭九又马不停蹄的翻过玉华山，玉华山的路从来不好走，等他从汴京折返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再加上他打听到妹妹在陆皓尘身边时，陆皓尘已经离开汴京半月，来回一遭，已经过去一月有余，回到蜀中，又找不着陆皓尘，他想过去万金阁挂悬赏，但一连挂了十来天，也没人愿意接他的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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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又出重金去千机唐门熙风堂问消息，依旧无果，谭九只是一个普通人，充其量也就是武功稍微好一些，在庸城来来回回找了两个月，也只打听了一些零零碎碎的消息，没有什么大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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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你的妹妹，跟着我们干什么？”季江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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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南域的时候打听过这个陆皓尘，嘉兴陆家九公子，有个好友叫季江南，是江州季家三公子，还是人杰榜上的高手，名声不怎么好，手上功夫却不浅，我找不到陆皓尘，只好找你。”谭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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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我？”季江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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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九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抖开，上面赫然是季江南的画像：“万金阁张出的悬赏令，活捉你值八千两，死的值五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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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江南瞪大眼睛，半晌，问道：“这是谁挂的悬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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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万金阁从来不透露挂榜人的信息，对我们这种人来说，抓了人送万金阁领赏钱就行，哪儿管他是谁挂的榜，”谭九将纸收起来，摇头道，“我本来还想赚这笔钱，但我看你在黄泥村和李愁动手，我就知道我打不过你，这钱我赚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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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江南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很实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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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过还打，那是傻子，”谭九不以为然，正色道，“现在该我问你了，陆皓尘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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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江南眉头一挑，一旁坐着的封玲珑笑眯眯的把玩起手上的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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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九眼睛一抽：“要是你也不知道的话那就算了，我自己再找找看。”说着站起来毫不犹豫的往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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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川阳道六扇门大牢。”季江南突然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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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九瞳孔一缩，蓦然转过头来，季江南转头，静静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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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九沉默半晌，低声道：“多谢。”说完回头，大踏步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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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玲珑看着谭九离开的方向，问道：“你想让他去探探聂谦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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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全是，”季江南道，“我告诉他陆皓尘的下落，如果他去了，那他确实是为了找妹妹，陆皓尘在庸城找他的目的也是和他妹妹有关。如果他没去，那他来的目的就值得怀疑。我见过陆皓尘身边的那个姑娘，至于是不是谭九的妹妹，只凭谭九空口白牙，并不能确认，蜀中这潭水浑得很，至今为止见过的人几乎都在撒谎，就连丁少辰，我现在也觉得不能肯定他到底是真的心思单纯还是故意为之，谭九跟了我们一路，他也亲眼看到了我和李愁动手，李愁的功夫不弱，躲在他眼皮子地下偷窥还不被发现，却轻易被我们察觉出来了，要么是李愁懒得搭理，要么，就是这个谭九故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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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把行迹暴露出来？”封玲珑若有所思，眼睛猛的一亮，“他冲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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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江南微微一笑：“谁知道呢！毕竟他下来之后，也表明确实是为我来的，找我问陆皓尘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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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告诉他陆皓尘的下落，明着是借他去试探聂谦，实则是你在试探他？”封玲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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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吧！”季江南看向远处的城，“慧剑门，夜狼王，千机唐门，聂谦，陆皓尘，金刀寨，谭九，信阳府尹，四海镖局，这潭水越发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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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金刀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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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支林立的小山，石径蜿蜒，一处山寨藏在夹山缝中，两排守在门口的队列，沉默无言，火盆里的火苗东倒西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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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林站在小院里，面前的厅室烛光大亮，一人从厅内走出，拾级而下，朝着路林拱了拱手：“大当家，命是吊住了，就是不知道二当家能不能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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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林点头，抬手示意其下去。那人退下，路林没有去厅内，转而走向另一侧的走廊，对着阴影里的人躬身一礼：“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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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愁怎么样？”阴影里有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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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过今晚，就算救回来了。”路林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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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放他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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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林迟疑了一下，问道：“可是大人，庆安道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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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轻笑一声：“无妨，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蔺亭舟找到了一把不错的刀，四海镖局那边，告诉慕容准备，找机会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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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殷大人那边不好处理。”路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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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镖局没了，他这个总捕头也坐到头了，若是能拔了四海镖局，倒也不怕他殷元柏狗急跳墙。”那人慢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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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林不再说话，低头躬身一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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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径蜿蜒，并不平整，山道上一人悠哉悠哉的下山，手持一把墨玉折扇，扇叶轻薄透亮，形态优美，很是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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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江南看了看他腰上的四个铜钱，有了几分猜测：“谭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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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几口吃完手里的面饼，诧异的问道：“你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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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猜的，万金阁挂牌的四钱赏金猎人，我也只知道谭九一个，”季江南说道，看向男子，“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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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九嘿嘿一笑：“知道我是万金阁的赏金猎人，还认得墨子钱，看来阁下是仔细打听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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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江南收回目光：“我不和你打哑谜，我只问你，你认得陆皓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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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九冷笑一声：“那小子拐走了我妹妹！我如何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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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江南眉头一皱：“你妹妹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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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九似乎对陆皓尘意见很大，十分不悦，他本就长了一张不友善的脸，一生气，越发显得面目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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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九是一名赏金猎人，庆安道奉城人，父母早亡，独自拉扯年幼的妹妹长大，为抚养妹妹才去做以赏金为生的赏金猎人，赏金猎人以协助官府缉拿案犯卫生，追寻案犯的踪迹远去千里都是常事，风餐露宿以命相搏，官府的赏钱并不好拿，故而谭九一出门有时候几个月甚至半年才会回来一次，家里的妹妹就摆脱邻居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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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谭九常年不在家，谭家小妹越发孤独，等谭九回来时，发现妹妹不在家，着急找了好久，听人说可能是离开蜀中往南域找哥哥去了，谭九火急火燎的翻过玉华山去找，后来听人说见嘉兴陆家九公子身边有个姑娘，与他描述的妹妹有些相像，只是那时，陆皓尘已经离开了汴京，为找妹妹谭九又马不停蹄的翻过玉华山，玉华山的路从来不好走，等他从汴京折返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再加上他打听到妹妹在陆皓尘身边时，陆皓尘已经离开汴京半月，来回一遭，已经过去一月有余，回到蜀中，又找不着陆皓尘，他想过去万金阁挂悬赏，但一连挂了十来天，也没人愿意接他的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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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又出重金去千机唐门熙风堂问消息，依旧无果，谭九只是一个普通人，充其量也就是武功稍微好一些，在庸城来来回回找了两个月，也只打听了一些零零碎碎的消息，没有什么大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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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你的妹妹，跟着我们干什么？”季江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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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南域的时候打听过这个陆皓尘，嘉兴陆家九公子，有个好友叫季江南，是江州季家三公子，还是人杰榜上的高手，名声不怎么好，手上功夫却不浅，我找不到陆皓尘，只好找你。”谭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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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我？”季江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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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九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抖开，上面赫然是季江南的画像：“万金阁张出的悬赏令，活捉你值八千两，死的值五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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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江南瞪大眼睛，半晌，问道：“这是谁挂的悬赏？”
”（style="display:none
“不知道，万金阁从来不透露挂榜人的信息，对我们这种人来说，抓了人送万金阁领赏钱就行，哪儿管他是谁挂的榜，”谭九将纸收起来，摇头道，“我本来还想赚这笔钱，但我看你在黄泥村和李愁动手，我就知道我打不过你，这钱我赚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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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江南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很实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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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过还打，那是傻子，”谭九不以为然，正色道，“现在该我问你了，陆皓尘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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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江南眉头一挑，一旁坐着的封玲珑笑眯眯的把玩起手上的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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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九眼睛一抽：“要是你也不知道的话那就算了，我自己再找找看。”说着站起来毫不犹豫的往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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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川阳道六扇门大牢。”季江南突然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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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九瞳孔一缩，蓦然转过头来，季江南转头，静静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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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九沉默半晌，低声道：“多谢。”说完回头，大踏步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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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玲珑看着谭九离开的方向，问道：“你想让他去探探聂谦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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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全是，”季江南道，“我告诉他陆皓尘的下落，如果他去了，那他确实是为了找妹妹，陆皓尘在庸城找他的目的也是和他妹妹有关。如果他没去，那他来的目的就值得怀疑。我见过陆皓尘身边的那个姑娘，至于是不是谭九的妹妹，只凭谭九空口白牙，并不能确认，蜀中这潭水浑得很，至今为止见过的人几乎都在撒谎，就连丁少辰，我现在也觉得不能肯定他到底是真的心思单纯还是故意为之，谭九跟了我们一路，他也亲眼看到了我和李愁动手，李愁的功夫不弱，躲在他眼皮子地下偷窥还不被发现，却轻易被我们察觉出来了，要么是李愁懒得搭理，要么，就是这个谭九故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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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把行迹暴露出来？”封玲珑若有所思，眼睛猛的一亮，“他冲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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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江南微微一笑：“谁知道呢！毕竟他下来之后，也表明确实是为我来的，找我问陆皓尘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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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告诉他陆皓尘的下落，明着是借他去试探聂谦，实则是你在试探他？”封玲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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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吧！”季江南看向远处的城，“慧剑门，夜狼王，千机唐门，聂谦，陆皓尘，金刀寨，谭九，信阳府尹，四海镖局，这潭水越发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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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金刀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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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支林立的小山，石径蜿蜒，一处山寨藏在夹山缝中，两排守在门口的队列，沉默无言，火盆里的火苗东倒西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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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林站在小院里，面前的厅室烛光大亮，一人从厅内走出，拾级而下，朝着路林拱了拱手：“大当家，命是吊住了，就是不知道二当家能不能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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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林点头，抬手示意其下去。那人退下，路林没有去厅内，转而走向另一侧的走廊，对着阴影里的人躬身一礼：“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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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愁怎么样？”阴影里有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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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过今晚，就算救回来了。”路林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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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放他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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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林迟疑了一下，问道：“可是大人，庆安道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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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轻笑一声：“无妨，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蔺亭舟找到了一把不错的刀，四海镖局那边，告诉慕容准备，找机会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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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殷大人那边不好处理。”路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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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镖局没了，他这个总捕头也坐到头了，若是能拔了四海镖局，倒也不怕他殷元柏狗急跳墙。”那人慢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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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林不再说话，低头躬身一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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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径蜿蜒，并不平整，山道上一人悠哉悠哉的下山，手持一把墨玉折扇，扇叶轻薄透亮，形态优美，很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