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假想战争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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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假想战争
“我的脑袋有些受不了了。”欧阳拍拍脑门，辅助自己记住更多东西。于仁杰被他们找到的
钥匙害的昏迷了；男孩从漩涡进入这个世界，见到上官老师和聂凌心；还在雨城遇上一位科学家。就是那个科学家，想要找自己谈一谈。谈什么呢？
“那个叫李怀从的人没对你做什么吧？”杨柯问她，用一种奇特的目光。
欧阳摇了摇头。聂淑蕙走上前住她的左手。
“欧阳姐，咱们走吧一一那个，世界书的碎片能给我吗？算上杨柯他们找到的，我们已经有两块了。”聂淑蕙扯了扯欧阳的左手道。
“你们找到了一块儿？”欧阳惊喜不已，她从背包里取出那块石头。
“当然。我们还有很多事要聊呢。”杨柯回答，“路上再细谈。”
可欧阳现在并不能走，她至少得和杨滢说一声，道个别。因此，她摆了摆手，一边把石头交给淑蕙一边回绝：“现在还不行，我得跟一个朋友道个别，是她在云城一直帮助我的。”
“谁呀？”杨柯眯缝着眼睛审问她，“不会是哪个小男生喜欢你吧——果然。”
“什么跟什么呀，杨柯，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欧阳恶狠狠地瞪了男孩一眼，“是一个女记者啦。”
“记者？”聂淑蕙警觉地反问“你告诉她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关于魔法和冒险者大会的遭遇——不过她倒是也不在乎。她人很好的。”欧阳如是回答。她是不会轻易泄露给媒体一些大众无法接受的事情的。
“她叫什么啊？”淑蕙又问，似乎很关心的样子。
“杨滢。”欧阳能感觉出女孩拉着自己的手颤动了一下，“怎么了，你认识？”
“不，第一次听到这名字。”女孩一口回绝，“那姐，她现在也在这里吗？”
欧阳点了点头，并补充说：“一会她就过来找我了。她说她要去买点饮料来着——怎么了？要我介绍一下吗？”
淑蕙摆摆手，说：“没什么，就是问问，无关紧要的。那你们两个一会道个别。明天吧，明天中午你一定要到云城第二环级南列车站，就十二点，一个人来，我们到时候再碰头——吴潘，把欧阳姐的居民证拿来。
吴播递给欧阳一张卡。欧阳看到卡片上有自己的照片，而姓名为王异，住址是什么雨城的一个什么小区，在卡的另一面印着三个大字：居民证，然后便是一排的数字符号。
“有了它就方便多了。”淑蕙说，“姐，我们就先走了，明天一定要去啊，云城南列车站，十二点，一定要去啊。还有，最好不要对那个记者说你见过我们……”
聂淑蕙匆忙拉着两个男孩离开了，杨柯和吴潘想说什么却被无情制止，欧阳愣在原地，从提到记者之后，淑蕙就慌了，她在躲吗？她不会对记者这个群体有什么心理阴影吧。
“当当！”一只手拿着奶茶，摆到欧阳面前。是杨滢回来了，她正吸着自己的那一杯，见到欧阳呆滞的样子，她好奇地问，“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
欧阳凝视着杨滢，她现在觉得那双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有些神秘了，不再单纯的清澈了，可能也只是心理作用吧。欧阳安慰自己，杨滢不会是电影里的那种坏记者。她肯定不是为了工作，为了新闻才这样对特自己的。不然的话，自己会很伤心的。我们是朋友的关系。女孩想。
“怎么了你？”杨滢蹙起眉头，她环顾四周，看见了一旁的雨城事件纪念馆，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是不是刚去过那个纪念馆了，那里的确压抑的很。三十多前，雨城最大的灾难发生了，当时我还没出生了呢。洪水不知持续了多久，死了少的人——欧阳，你知道么，云城就是在这之后建立的。”
“我能想得到其中的联系。”欧阳叹了口气。
杨滢拉起她的左手，打破零度的气氛说：“刚刚我见到一个蜡像展，去看看吗？”
“好。”欧阳点了点头。
两个人快步向上爬了一层楼，左拐右拐地到了一个硕大的屋子，屋子里陈列着相当多的蜡像，看样子都是这个世界的名人，而欧阳基本上都不认识。他们都到陈列在一条名为时间轴的路旁。在路的末端处。
“李沛阳，2136年工作于雨城消防第一搜救队，雨城洪水灾害发生后，他始终奋斗在营救的前线上，只身一人救下十四名儿童。在8月28日因洪水的再次爆发而死于雨城，年仅二十六岁……
欧阳小声念道。一个英雄，一个好人。她抬头看着蜡像，李沛阳看上去非常苍老，很难想象得到他死时还年纪轻轻。蜡像的两只眼睛斜看向上方，身上穿着救援用的制服，它的身上甚至显示了当时的恶劣环境，连浑身的雨水都被模拟了出来，好似刚用水缸泡了泡就拿出来展览。
下一个。王鸣铎。欧阳见过这个名字，在雨城事件纪念馆中的一篇文章上出现过他，只见简介上写着：雨城科技工作会创始人之一，曾担任会长一直，同时也是著名的慈善家。他致力于改善居民的生活条件，提高各个城市的抗压能力，被誉为“云城之父”，在他和团队的攻坚克难后成功地将云城一块块送入空中，直至有了今天的规模。后因个人的原因，消失在了公众的视野中，甚至流传有他本人已经过逝的说法。
“哦。这个人应该算得上是个重量级的大人物了。”欧阳在心中慨叹。王鸣铎和自己一样高。
就这样，她和杨滢快速地欣赏了一遍，直到最后一个——李怀从。
“李怀从，生于2131年。现任云城科技协会长。在其任职期间，集粒器，雨城的排水系统得到了革命性的升级，他本人甚至被一些人称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会长”。……
没错，就是这个曾经邀请自己共进晚餐的人。一个算下来已经有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通过自己的努力而在这个世界享有盛名，背后不知道有多少黑乎乎的秘密。他看上去和李沛阳相反，完全不显老，五官棱角分明，给人一种奇特的威严感，又有一种亲和力。
“他可是相当厉害。”杨滢由衷地赞叹。
这对我来说可不是好消息，欧阳心想。李怀从究竟要做什么呢，为什么费尽心思去抢世界书，
到手后却又把它毁了。欧阳实在是弄不明白。说起来倒有件事她终于是放心了，那就是她的
父母，要是杨柯这货没有骗她，爸妈现在正以为自己在参加一个活动呢，只是不清楚这个蹩脚的借口能支持多久。
时间已经不早了，户外的天空变成了橘黄色。杨滢和欧阳离开了博物馆，她们去了之前的那个站牌，还是乘坐213号线，只坐了两站，在一个叫作“空中餐厅”站的站点下了车。两个人走了几步路，来到了一家小小的餐馆，餐馆的名字就叫“空中餐厅”。
“这是我最爱的一家餐厅了，别看它小，在云城可是相当得出名，到了里面你就知道了。”杨滢带着欧阳到了门口，感应门缓缓打开。里面竟然十分安静，尽管内部人非常多，但都在一个又一个独立的小包间内，似乎有一些包间里的人再怎么喧闹，声音也无法传出去。包间外的过道里，有顾客来往，也有服务人员推着小车奔来跑去，欧阳和杨滢找到一个围着一层玻璃的角落里的小隔间，然后坐了下来。
这里能把外面的世界看得一清二楚。当然，外面也能把这里看得一清二楚。头顶上有一盏光线柔和的小灯，明亮了每一处空间，杨滢和欧阳坐在了相对的椅子上，中间隔着一张很宽的
桌子，桌子上面立着一个能点餐的牌子。杨滢一边划拉这个牌子，一边对欧阳说：“我可是
把我爱吃的都点了啊，你也肯定会喜欢的，要是还想要什么尽管告诉我，我请客。”
“这多不好意思。”欧阳提议要均摊。
“没事啦，反正平常都只有我一个人，现在终于有人一块儿了。还是让我请你吧。”
欧阳感激地笑了笑。此时杨滢已经点好了菜，把牌子搁到了一边。她手托着脑袋，发呆一般用手指敲击着桌面。欧阳再次想起了聂淑蕙的异常反应，有没有可能她们两个认识？只见现在的杨滢，头发整齐地排在耳朵旁，眼睛看着桌面，映着柔和的灯光。淑蕙都说过了，我到底在考虑些什么啊，欧阳转而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与此同时，上官燕敲了敲一幢乡下小别墅的木门。一位老妇人替她把门打开，迎了她进去。上官燕收了雨伞，随老妇人到了客厅。
“几年不见了，小燕。“老妇人请上官燕坐下，起身为她倒了一杯茶。
“是有好多年了，抱歉才来看你们。”她呷了一口茶，面露愧色。
“怎么样，现在过得好吗？”
“还行吧，我现在是做老师的。”
“那挺好。”老妇人笑着对她说，“当老师好啊……”
“嗯，是挺好。您呢？您和院长……他好吧？”
“他呀，还是糊里糊涂的，说不清话。”老妇人叹了口气，又说“我倒是的挺好的，每天就是候伺候伺候他，也挺开心的。”
“那，院长他人呢？我能见见他吗？”上官燕恳求道。
“当然了，他就在里面坐着呢。”老妇人起身领着她到了一楼的一间卧室，卧室里充斥着太阳般的亮光，有一个轮椅靠在窗边，轮椅上有一位老头，头发掉光了，眼睛呆滞地瞪着窗外的小雨像是要把这无尽的雨瞪个明白。
“你们为什么不搬到云城呢？这儿的环境真的不适合养老。”
“因为我和老头子都放不下呀，雨城，还有我们的孤儿院，曾经的孤儿院。”老妇人微笑着来到轮椅旁，对老头说：“你看看谁来看你了，这可是个惊喜。”
轮椅被慢慢转过来，正对着上官燕。上官燕招了招手，说：“院长，还认得我吗？”眼前这个瘦削的老人早已不是原先心中那保护伞的模样了，他变得无比弱小，变得能被这个世界轻易地玩弄于股掌之间。
“……认得……认得……”老人在轮椅上艰难吐出几个字，“上官……小燕……我当然认得。”
上官燕的心痛苦地拧成一团，不由得鼻子一酸，命运为何总是为难好人呢？
“我就知道你忘不了小燕的，”老妇人赞许地对人说，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上官。这个场景就好像
当年的自己在院长面前被老妇人夸奖，上官燕咬紧嘴唇，心里浮现出自己在孤儿院的种种情形，眼泪夺眶而出。
“……怎么……哭……了……”老人永远只能有一个表情了，不管他想表答多么简单的情感，
也无法仅凭眉宇来传达信息，“你别……哭了……黑……好黑……我冷……”
上官燕触到了某根神经。“黑……好黑……我冷。”记忆中的好孩儿哭喊道：“妈妈……”
老妇人对老头说：“哪里黑了，房间里不是亮敞着的么。”她又扭头告诉上官燕说：“你不用担心他，小燕，他就是糊涂了。一直说什么黑呀冷呀，我在他的房间里装上太阳灯也没用，他一直都是这样了，我拿他也没办法。”
“嗯……”上官燕喃喃道。
菜已经端上来了，是十分丰盛的两大盘，每一盘还配有一碗米饭和两个芝士蛋糕。引人注意的
是一小盘白色的细长条状的东西，像是把面条拉直后冻在了冰箱里，现在又被取了出来。
“你为什么想当个记者呢？”欧阳问。
杨滢吃了一口小蛋糕，漫不经心地回答：“有点突兀啊，突然就问这种事。”
欧阳也尝了一口，发现整块蛋糕异常松软，在嘴中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然后立即化掉了，留下一阵连绵。她追问：“所以是为什么呢？”
“其实我也不清楚啦，应该是命中注定吧，当一个记者，亲自去调查某些事的真相，采访一些人，至少不会太无聊，我爸以前就想让我当记者，算了，都无所谓了。”杨滢用夹子夹了一些白色长条到一个铁盘子里，将铁盘子放在铛上烤，“我除了记者可能也不想干些别的了。”
铁盘上的白条滋滋地发出声响。欧阳深吸一口气，又说道：“我——明天可能就要走了，我准备回雨城，就在明天中午。我的朋友们刚刚联系我了，我得回去解决一些事情。”
“是吗？”杨滢忽然抬起头，停止用筷子拔拉那些白色长条，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欧阳，似乎
显得相当失望，“本以为你能多住几天……”
杨滢重新又闷头摆弄那些长条了，只见那些长条渐渐变软，仿佛真的成面条了，它们的表面也慢慢从白色变成诱人的金黄色。杨滢拿过一个空盘子，将煎好的一些盛到里面，并递给了欧阳。她说：“既然要走了，就好好吃完这一顿吧。”
欧阳夹起一根尝了尝，先是一股炒面味，然后是混杂着的浓郁的羊脊髓味。并且无论是味道还是口感都极容易上瘾。她问：“这是什么啊？”
“白水晶，你要是蘸点牛肉酱就更好吃了。“杨滢笑着说。
欧阳也笑了，笑得很傻。这应该算是暑假计划的一部分了，吃点美食，旅个游，真的像是做梦一样。美美地饱餐一顿后，外面的天黑下来了，两个人坐车回到杨滢家时竟然已经到八点了。门口放着今天买的衣服，它们果然被运了过来，效率真高。
杨滢叮嘱欧阳要早点睡觉，因为明天坐车离开可能会比较累。欧阳抓紧时间洗漱，坐在在床头，戴上那个纯黑色的头盔。昨天玩了《剑》，今天轮到《假想战争》了，这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游戏，她充满了好奇。
来到湖边，打开有着游戏的窗口。轻触《假想战争》的图标，随即场景变换，欧阳来到了一个现代化的住宅，四周有各种各样的物品，比如电视、冰箱、沙发，还有一个大的柜子，她打开柜子，里面摆满了各种模型，像是城市、森林、海岛。接着，她拿出城市的那一个，这其实挺不容易的，因为模型比想象中要沉得多。
俯看整个城市，是相当大的。北面是一片工业区，中间是商业中心，而居民住宅基本上到处都是。医院、公园、消防队、学校这类基础设施或是小山丘、河流、平原、湖泊这种不同地形应有尽有。一些模拟的交通工具散布在每一条街道。
所以，这个游戏该怎么玩？欧阳重新又来到那个大展柜，在柜子的最底层矗立着一排各不相同的人偶模型，像是二次元手办。她选了一个的绿色头发双马尾的女孩，女孩穿着蓝色长裙，背后背着两把长剑，两只手似乎在准备将剑拔出来，警惕地站在一个菱形底座上。欧阳立刻明白了，在城市模型的一侧有一个相应的菱形凹槽，或许两者是相匹配的，她把模型插了上去，刚好吻合！大概过了五六秒，场景再次变换，欧阳离开了之前的那个小屋，来到了一个陈旧的仓库里，只有极稀少的光线从排气扇的缝隙透了过来。同时，自己的身体正在被分解成微粒，然后又重新聚合在一起，欧阳看见了绿莹莹的头发垂在她眼睛旁，应该是自己的外表已经变成了那个用剑的双马尾女孩。
“这可还真是不容易哈？”一个男声突然响起，“还是被我等到了。”
欧阳吓了一跳，循声音看去，见一个蓝头发的少年正在拿一个手枪一样的东西扫描自己。这人的头顶上悬挂着一个大大的绿色箭头，箭头的意思估计就是：他是友军。只见少年全副武装，像是穿了几层防弹衣，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大背包，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你是队友——对吧。”欧阳说。
“你这是第一次玩玲啊？”男孩开口。
欧阳发现自己手上也多了一把扫描器，她对着男孩扣下按钮，数据显现出来：昵称：
本市市长；性别：男；所选人物：艾尔；使用次数：34次……
“看来你是个老玩家呀。”欧阳说，“但我是第一次玩，我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得麻烦你教我了。”
“当然，总是这样，把我和菜鸟匹配在一起，就好像我能让他们躺赢一样……”市长小声嘀咕，然后向欧阳阐明游戏规则，“从这个仓库出来，游戏就开始了，到时候你能看到自己身旁多出好多属性值，比如什么能量值，血量剩余，注意，千万别让自己的血条空了，不然你的游戏就结束了。我们要做许多不同的任务，这些任务的完成会奖励提高你的一些属性，在游戏的最后，地图会跟据所有玩家的站位标注出一个点，谁先到达谁就赢了。为了减少后期的竞争对手，会有好多人千里迢迢取你我性命的，我们也要尽可能地干掉别人。这就是大体上的规则，还有一些细碎的玩的时候再谈。”
欧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说：“我能叫你市长吗？”
“我会叫你玲的。”
欧阳再次点了点头，看了看自己的资料：昵称：战地记者；性别：女；所选人物：玲；使用次数：0次；……
杨滢对记者这个职业真的是有一种很深的执念。
市长又一次嘀咕道：“不过这次终于是遇到一个妹子。以前遇到有人玩女人物，开口就给跪下来了，声线比我都雄厚……”
欧阳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游戏中的声音并没有改变，还是地地道道的欧阳雪。
市长拔出一把手枪，对准仓库的铁卷门就是一发。子弹飞出枪膛，伴随着刺耳的声响，铁门的下部发出深红色的光芒，然后慢慢熔化，割开一个大口子，使户外的光线得以飞进来。
“游戏以经正式开始了——说起来你的声音挺好听的，总感觉在某个地方听到过。”
可不是嘛，电视上有播过的，那个叫王异的人的声音和我的超像。欧阳在心里吐槽，不过既然有人夸自己声音好听，还是得礼貌地说声谢谢才对。
“谢了。”她说，跟着市长出了仓库。
外的世界是一个大工厂，有许多的炉子、车间，还有一些纵横的管道穿过。在右侧耸立着一个大的烟囱，它的旁边停泊着好几辆卡车。只是这里似乎一个人也没有。欧阳的视野中果然出现了好多状态栏，旁边还有好多小东西，比如地图，背包，还有一本书的图标。
这是什么？欧阳好奇地碰了碰那本书，只见它真的变成一本小书到了自己手里。封面上写着：玲，人物使用指南。第一页是目录：首先是——玲，人物介绍。再往后是技能说明和疑问解答。看上去非常有用。
“我的脑袋有些受不了了。”欧阳拍拍脑门，辅助自己记住更多东西。于仁杰被他们找到的
钥匙害的昏迷了；男孩从漩涡进入这个世界，见到上官老师和聂凌心；还在雨城遇上一位科学家。就是那个科学家，想要找自己谈一谈。谈什么呢？
“那个叫李怀从的人没对你做什么吧？”杨柯问她，用一种奇特的目光。
欧阳摇了摇头。聂淑蕙走上前住她的左手。
“欧阳姐，咱们走吧一一那个，世界书的碎片能给我吗？算上杨柯他们找到的，我们已经有两块了。”聂淑蕙扯了扯欧阳的左手道。
“你们找到了一块儿？”欧阳惊喜不已，她从背包里取出那块石头。
“当然。我们还有很多事要聊呢。”杨柯回答，“路上再细谈。”
可欧阳现在并不能走，她至少得和杨滢说一声，道个别。因此，她摆了摆手，一边把石头交给淑蕙一边回绝：“现在还不行，我得跟一个朋友道个别，是她在云城一直帮助我的。”
“谁呀？”杨柯眯缝着眼睛审问她，“不会是哪个小男生喜欢你吧——果然。”
“什么跟什么呀，杨柯，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欧阳恶狠狠地瞪了男孩一眼，“是一个女记者啦。”
“记者？”聂淑蕙警觉地反问“你告诉她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关于魔法和冒险者大会的遭遇——不过她倒是也不在乎。她人很好的。”欧阳如是回答。她是不会轻易泄露给媒体一些大众无法接受的事情的。
“她叫什么啊？”淑蕙又问，似乎很关心的样子。
“杨滢。”欧阳能感觉出女孩拉着自己的手颤动了一下，“怎么了，你认识？”
“不，第一次听到这名字。”女孩一口回绝，“那姐，她现在也在这里吗？”
欧阳点了点头，并补充说：“一会她就过来找我了。她说她要去买点饮料来着——怎么了？要我介绍一下吗？”
淑蕙摆摆手，说：“没什么，就是问问，无关紧要的。那你们两个一会道个别。明天吧，明天中午你一定要到云城第二环级南列车站，就十二点，一个人来，我们到时候再碰头——吴潘，把欧阳姐的居民证拿来。
吴播递给欧阳一张卡。欧阳看到卡片上有自己的照片，而姓名为王异，住址是什么雨城的一个什么小区，在卡的另一面印着三个大字：居民证，然后便是一排的数字符号。
“有了它就方便多了。”淑蕙说，“姐，我们就先走了，明天一定要去啊，云城南列车站，十二点，一定要去啊。还有，最好不要对那个记者说你见过我们……”
聂淑蕙匆忙拉着两个男孩离开了，杨柯和吴潘想说什么却被无情制止，欧阳愣在原地，从提到记者之后，淑蕙就慌了，她在躲吗？她不会对记者这个群体有什么心理阴影吧。
“当当！”一只手拿着奶茶，摆到欧阳面前。是杨滢回来了，她正吸着自己的那一杯，见到欧阳呆滞的样子，她好奇地问，“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
欧阳凝视着杨滢，她现在觉得那双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有些神秘了，不再单纯的清澈了，可能也只是心理作用吧。欧阳安慰自己，杨滢不会是电影里的那种坏记者。她肯定不是为了工作，为了新闻才这样对特自己的。不然的话，自己会很伤心的。我们是朋友的关系。女孩想。
“怎么了你？”杨滢蹙起眉头，她环顾四周，看见了一旁的雨城事件纪念馆，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是不是刚去过那个纪念馆了，那里的确压抑的很。三十多前，雨城最大的灾难发生了，当时我还没出生了呢。洪水不知持续了多久，死了少的人——欧阳，你知道么，云城就是在这之后建立的。”
“我能想得到其中的联系。”欧阳叹了口气。
杨滢拉起她的左手，打破零度的气氛说：“刚刚我见到一个蜡像展，去看看吗？”
“好。”欧阳点了点头。
两个人快步向上爬了一层楼，左拐右拐地到了一个硕大的屋子，屋子里陈列着相当多的蜡像，看样子都是这个世界的名人，而欧阳基本上都不认识。他们都到陈列在一条名为时间轴的路旁。在路的末端处。
“李沛阳，2136年工作于雨城消防第一搜救队，雨城洪水灾害发生后，他始终奋斗在营救的前线上，只身一人救下十四名儿童。在8月28日因洪水的再次爆发而死于雨城，年仅二十六岁……
欧阳小声念道。一个英雄，一个好人。她抬头看着蜡像，李沛阳看上去非常苍老，很难想象得到他死时还年纪轻轻。蜡像的两只眼睛斜看向上方，身上穿着救援用的制服，它的身上甚至显示了当时的恶劣环境，连浑身的雨水都被模拟了出来，好似刚用水缸泡了泡就拿出来展览。
下一个。王鸣铎。欧阳见过这个名字，在雨城事件纪念馆中的一篇文章上出现过他，只见简介上写着：雨城科技工作会创始人之一，曾担任会长一直，同时也是著名的慈善家。他致力于改善居民的生活条件，提高各个城市的抗压能力，被誉为“云城之父”，在他和团队的攻坚克难后成功地将云城一块块送入空中，直至有了今天的规模。后因个人的原因，消失在了公众的视野中，甚至流传有他本人已经过逝的说法。
“哦。这个人应该算得上是个重量级的大人物了。”欧阳在心中慨叹。王鸣铎和自己一样高。
就这样，她和杨滢快速地欣赏了一遍，直到最后一个——李怀从。
“李怀从，生于2131年。现任云城科技协会长。在其任职期间，集粒器，雨城的排水系统得到了革命性的升级，他本人甚至被一些人称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会长”。……
没错，就是这个曾经邀请自己共进晚餐的人。一个算下来已经有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通过自己的努力而在这个世界享有盛名，背后不知道有多少黑乎乎的秘密。他看上去和李沛阳相反，完全不显老，五官棱角分明，给人一种奇特的威严感，又有一种亲和力。
“他可是相当厉害。”杨滢由衷地赞叹。
这对我来说可不是好消息，欧阳心想。李怀从究竟要做什么呢，为什么费尽心思去抢世界书，
到手后却又把它毁了。欧阳实在是弄不明白。说起来倒有件事她终于是放心了，那就是她的
父母，要是杨柯这货没有骗她，爸妈现在正以为自己在参加一个活动呢，只是不清楚这个蹩脚的借口能支持多久。
时间已经不早了，户外的天空变成了橘黄色。杨滢和欧阳离开了博物馆，她们去了之前的那个站牌，还是乘坐213号线，只坐了两站，在一个叫作“空中餐厅”站的站点下了车。两个人走了几步路，来到了一家小小的餐馆，餐馆的名字就叫“空中餐厅”。
“这是我最爱的一家餐厅了，别看它小，在云城可是相当得出名，到了里面你就知道了。”杨滢带着欧阳到了门口，感应门缓缓打开。里面竟然十分安静，尽管内部人非常多，但都在一个又一个独立的小包间内，似乎有一些包间里的人再怎么喧闹，声音也无法传出去。包间外的过道里，有顾客来往，也有服务人员推着小车奔来跑去，欧阳和杨滢找到一个围着一层玻璃的角落里的小隔间，然后坐了下来。
这里能把外面的世界看得一清二楚。当然，外面也能把这里看得一清二楚。头顶上有一盏光线柔和的小灯，明亮了每一处空间，杨滢和欧阳坐在了相对的椅子上，中间隔着一张很宽的
桌子，桌子上面立着一个能点餐的牌子。杨滢一边划拉这个牌子，一边对欧阳说：“我可是
把我爱吃的都点了啊，你也肯定会喜欢的，要是还想要什么尽管告诉我，我请客。”
“这多不好意思。”欧阳提议要均摊。
“没事啦，反正平常都只有我一个人，现在终于有人一块儿了。还是让我请你吧。”
欧阳感激地笑了笑。此时杨滢已经点好了菜，把牌子搁到了一边。她手托着脑袋，发呆一般用手指敲击着桌面。欧阳再次想起了聂淑蕙的异常反应，有没有可能她们两个认识？只见现在的杨滢，头发整齐地排在耳朵旁，眼睛看着桌面，映着柔和的灯光。淑蕙都说过了，我到底在考虑些什么啊，欧阳转而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与此同时，上官燕敲了敲一幢乡下小别墅的木门。一位老妇人替她把门打开，迎了她进去。上官燕收了雨伞，随老妇人到了客厅。
“几年不见了，小燕。“老妇人请上官燕坐下，起身为她倒了一杯茶。
“是有好多年了，抱歉才来看你们。”她呷了一口茶，面露愧色。
“怎么样，现在过得好吗？”
“还行吧，我现在是做老师的。”
“那挺好。”老妇人笑着对她说，“当老师好啊……”
“嗯，是挺好。您呢？您和院长……他好吧？”
“他呀，还是糊里糊涂的，说不清话。”老妇人叹了口气，又说“我倒是的挺好的，每天就是候伺候伺候他，也挺开心的。”
“那，院长他人呢？我能见见他吗？”上官燕恳求道。
“当然了，他就在里面坐着呢。”老妇人起身领着她到了一楼的一间卧室，卧室里充斥着太阳般的亮光，有一个轮椅靠在窗边，轮椅上有一位老头，头发掉光了，眼睛呆滞地瞪着窗外的小雨像是要把这无尽的雨瞪个明白。
“你们为什么不搬到云城呢？这儿的环境真的不适合养老。”
“因为我和老头子都放不下呀，雨城，还有我们的孤儿院，曾经的孤儿院。”老妇人微笑着来到轮椅旁，对老头说：“你看看谁来看你了，这可是个惊喜。”
轮椅被慢慢转过来，正对着上官燕。上官燕招了招手，说：“院长，还认得我吗？”眼前这个瘦削的老人早已不是原先心中那保护伞的模样了，他变得无比弱小，变得能被这个世界轻易地玩弄于股掌之间。
“……认得……认得……”老人在轮椅上艰难吐出几个字，“上官……小燕……我当然认得。”
上官燕的心痛苦地拧成一团，不由得鼻子一酸，命运为何总是为难好人呢？
“我就知道你忘不了小燕的，”老妇人赞许地对人说，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上官。这个场景就好像
当年的自己在院长面前被老妇人夸奖，上官燕咬紧嘴唇，心里浮现出自己在孤儿院的种种情形，眼泪夺眶而出。
“……怎么……哭……了……”老人永远只能有一个表情了，不管他想表答多么简单的情感，
也无法仅凭眉宇来传达信息，“你别……哭了……黑……好黑……我冷……”
上官燕触到了某根神经。“黑……好黑……我冷。”记忆中的好孩儿哭喊道：“妈妈……”
老妇人对老头说：“哪里黑了，房间里不是亮敞着的么。”她又扭头告诉上官燕说：“你不用担心他，小燕，他就是糊涂了。一直说什么黑呀冷呀，我在他的房间里装上太阳灯也没用，他一直都是这样了，我拿他也没办法。”
“嗯……”上官燕喃喃道。
菜已经端上来了，是十分丰盛的两大盘，每一盘还配有一碗米饭和两个芝士蛋糕。引人注意的
是一小盘白色的细长条状的东西，像是把面条拉直后冻在了冰箱里，现在又被取了出来。
“你为什么想当个记者呢？”欧阳问。
杨滢吃了一口小蛋糕，漫不经心地回答：“有点突兀啊，突然就问这种事。”
欧阳也尝了一口，发现整块蛋糕异常松软，在嘴中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然后立即化掉了，留下一阵连绵。她追问：“所以是为什么呢？”
“其实我也不清楚啦，应该是命中注定吧，当一个记者，亲自去调查某些事的真相，采访一些人，至少不会太无聊，我爸以前就想让我当记者，算了，都无所谓了。”杨滢用夹子夹了一些白色长条到一个铁盘子里，将铁盘子放在铛上烤，“我除了记者可能也不想干些别的了。”
铁盘上的白条滋滋地发出声响。欧阳深吸一口气，又说道：“我——明天可能就要走了，我准备回雨城，就在明天中午。我的朋友们刚刚联系我了，我得回去解决一些事情。”
“是吗？”杨滢忽然抬起头，停止用筷子拔拉那些白色长条，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欧阳，似乎
显得相当失望，“本以为你能多住几天……”
杨滢重新又闷头摆弄那些长条了，只见那些长条渐渐变软，仿佛真的成面条了，它们的表面也慢慢从白色变成诱人的金黄色。杨滢拿过一个空盘子，将煎好的一些盛到里面，并递给了欧阳。她说：“既然要走了，就好好吃完这一顿吧。”
欧阳夹起一根尝了尝，先是一股炒面味，然后是混杂着的浓郁的羊脊髓味。并且无论是味道还是口感都极容易上瘾。她问：“这是什么啊？”
“白水晶，你要是蘸点牛肉酱就更好吃了。“杨滢笑着说。
欧阳也笑了，笑得很傻。这应该算是暑假计划的一部分了，吃点美食，旅个游，真的像是做梦一样。美美地饱餐一顿后，外面的天黑下来了，两个人坐车回到杨滢家时竟然已经到八点了。门口放着今天买的衣服，它们果然被运了过来，效率真高。
杨滢叮嘱欧阳要早点睡觉，因为明天坐车离开可能会比较累。欧阳抓紧时间洗漱，坐在在床头，戴上那个纯黑色的头盔。昨天玩了《剑》，今天轮到《假想战争》了，这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游戏，她充满了好奇。
来到湖边，打开有着游戏的窗口。轻触《假想战争》的图标，随即场景变换，欧阳来到了一个现代化的住宅，四周有各种各样的物品，比如电视、冰箱、沙发，还有一个大的柜子，她打开柜子，里面摆满了各种模型，像是城市、森林、海岛。接着，她拿出城市的那一个，这其实挺不容易的，因为模型比想象中要沉得多。
俯看整个城市，是相当大的。北面是一片工业区，中间是商业中心，而居民住宅基本上到处都是。医院、公园、消防队、学校这类基础设施或是小山丘、河流、平原、湖泊这种不同地形应有尽有。一些模拟的交通工具散布在每一条街道。
所以，这个游戏该怎么玩？欧阳重新又来到那个大展柜，在柜子的最底层矗立着一排各不相同的人偶模型，像是二次元手办。她选了一个的绿色头发双马尾的女孩，女孩穿着蓝色长裙，背后背着两把长剑，两只手似乎在准备将剑拔出来，警惕地站在一个菱形底座上。欧阳立刻明白了，在城市模型的一侧有一个相应的菱形凹槽，或许两者是相匹配的，她把模型插了上去，刚好吻合！大概过了五六秒，场景再次变换，欧阳离开了之前的那个小屋，来到了一个陈旧的仓库里，只有极稀少的光线从排气扇的缝隙透了过来。同时，自己的身体正在被分解成微粒，然后又重新聚合在一起，欧阳看见了绿莹莹的头发垂在她眼睛旁，应该是自己的外表已经变成了那个用剑的双马尾女孩。
“这可还真是不容易哈？”一个男声突然响起，“还是被我等到了。”
欧阳吓了一跳，循声音看去，见一个蓝头发的少年正在拿一个手枪一样的东西扫描自己。这人的头顶上悬挂着一个大大的绿色箭头，箭头的意思估计就是：他是友军。只见少年全副武装，像是穿了几层防弹衣，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大背包，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你是队友——对吧。”欧阳说。
“你这是第一次玩玲啊？”男孩开口。
欧阳发现自己手上也多了一把扫描器，她对着男孩扣下按钮，数据显现出来：昵称：
本市市长；性别：男；所选人物：艾尔；使用次数：34次……
“看来你是个老玩家呀。”欧阳说，“但我是第一次玩，我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得麻烦你教我了。”
“当然，总是这样，把我和菜鸟匹配在一起，就好像我能让他们躺赢一样……”市长小声嘀咕，然后向欧阳阐明游戏规则，“从这个仓库出来，游戏就开始了，到时候你能看到自己身旁多出好多属性值，比如什么能量值，血量剩余，注意，千万别让自己的血条空了，不然你的游戏就结束了。我们要做许多不同的任务，这些任务的完成会奖励提高你的一些属性，在游戏的最后，地图会跟据所有玩家的站位标注出一个点，谁先到达谁就赢了。为了减少后期的竞争对手，会有好多人千里迢迢取你我性命的，我们也要尽可能地干掉别人。这就是大体上的规则，还有一些细碎的玩的时候再谈。”
欧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说：“我能叫你市长吗？”
“我会叫你玲的。”
欧阳再次点了点头，看了看自己的资料：昵称：战地记者；性别：女；所选人物：玲；使用次数：0次；……
杨滢对记者这个职业真的是有一种很深的执念。
市长又一次嘀咕道：“不过这次终于是遇到一个妹子。以前遇到有人玩女人物，开口就给跪下来了，声线比我都雄厚……”
欧阳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游戏中的声音并没有改变，还是地地道道的欧阳雪。
市长拔出一把手枪，对准仓库的铁卷门就是一发。子弹飞出枪膛，伴随着刺耳的声响，铁门的下部发出深红色的光芒，然后慢慢熔化，割开一个大口子，使户外的光线得以飞进来。
“游戏以经正式开始了——说起来你的声音挺好听的，总感觉在某个地方听到过。”
可不是嘛，电视上有播过的，那个叫王异的人的声音和我的超像。欧阳在心里吐槽，不过既然有人夸自己声音好听，还是得礼貌地说声谢谢才对。
“谢了。”她说，跟着市长出了仓库。
外的世界是一个大工厂，有许多的炉子、车间，还有一些纵横的管道穿过。在右侧耸立着一个大的烟囱，它的旁边停泊着好几辆卡车。只是这里似乎一个人也没有。欧阳的视野中果然出现了好多状态栏，旁边还有好多小东西，比如地图，背包，还有一本书的图标。
这是什么？欧阳好奇地碰了碰那本书，只见它真的变成一本小书到了自己手里。封面上写着：玲，人物使用指南。第一页是目录：首先是——玲，人物介绍。再往后是技能说明和疑问解答。看上去非常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