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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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相互见了礼，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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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晓毫不客气的拍拍桌子：“我这都坐下半天了，饭呢？我可是一大早，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就过来了，白大户连口饭都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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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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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清喊了一声岑叶：“摆饭吧。六堂嫂他们住在哪个院子？你去看看，让人送早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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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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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碧水带着人端饭菜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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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晓这一路上就没好好吃东西，先啃了两个大包子，这才有精神说起这次的行程：“我去打听了，有几个人比较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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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名单，递给白清清，上面写了六个名字，其中两个用红笔画了圈。韩晓呼噜呼噜喝了半碗粥，“我排查了一下，这里面有两个因为长的好，五年前被送到京城去了。另外四个也得再仔细确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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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清接过名单记下六个名字，放到桌上，“这次辛苦你了，有一批酒刚出窖，你自己去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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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的酒在外面卖的贵，其实对白清清来说没多少成本，韩晓愿意搬多少，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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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白清清又跟韩晓商议培养人手的事情，生意要做到京城去，人手也要安排一下。韩晓一口答应下来，他现在吃白家的喝白家的，训练护卫根本就不是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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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白清清突然问身边安静吃饭的汤远：“汤远，你要不要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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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放下碗筷，十分自然：“我这边有人用，就不麻烦韩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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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清眯着眼睛看了他十几秒：“行啊。”其实男人有点小秘密更迷人，这种解密的兴奋感让她跃跃欲试，她想看看这个“和尚”背后藏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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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晓看看白清清的表情也觉得有趣，上下打量了汤远一会儿：“兄弟，你原来在哪个寺庙出家？看起来身手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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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远面不改色：“是啊，我原来是武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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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清一下子咳了起来，也不知道济云寺原来有没有武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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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远赶紧给她拍背：“怎么这么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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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清摆摆手，对看热闹的韩晓道：“早饭你也吃了，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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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晓嘀咕一声：“还真是用完就扔……”还是站起身，他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去闷头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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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没人，白清清揪着汤远的一缕头发，在食指上绕阿绕，有些好奇：“你这头套这么逼真，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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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缘巧合，回头再给你说。”汤远转移话题：“你要找什么人？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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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清靠着他，也不追问，解密嘛，当然自己来发现更有意思。顺着他的话回答：“白青霜，青枫的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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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远抚弄她头发的手顿了顿：“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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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是爹娘收养的。当年我被爹从拐子那里救出来，没有家人，爹娘就收养了我，把我当亲女儿养。外人因为我和白青霜同龄，只以为找到的是爹娘的亲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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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青枫病了，青霜不见了，娘精神有些不好，有些认不得人。爹就把我带回家，告诉娘我是青霜，娘才慢慢好起来。可是哪有母亲认不出自己孩子的？后来她又给我起了个名字叫清清。娘临终前希望有朝一日，我和青枫能找到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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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不知道吗？”汤远想着外面好像没有，白清清和青枫不是亲姐弟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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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的人很少。之前家里只有我和青枫两个人，如果我们不是亲姐弟，外面人还不知道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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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白族长，他看着白家起来了，不就明里暗里表示——她一个外人跟青枫同一屋檐下住了十几年，传出去也嫁不出去了，可以对外说她是青枫的童养媳，就是怕她带着家产嫁给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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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那些话，恶心的白清清一天吃不下饭。她把青枫当亲弟弟，但总有人想法龌龊，好像男女之间只有那点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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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清带着人往白家村走了一趟，白族长立马就老实了，她白清清可不是任人拿捏的人。现在跟白家那边保持着面子情，也不过因为青枫这层关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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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话，红袖进来：“家主，白二姑娘想来跟你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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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她想走随时都可以。”白清清刚提起被白奶奶拐卖的白青霜，连带着看白青瑶也有些不顺眼。本来也不熟，见面了也没话可说，不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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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这件事，也或许是因为接连出现的韩晓和李崇文，让汤远有了危机感，勉强还能称一句新婚夫妻的两人，打算出去走走，顺便培养一下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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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白清清十分支持，毕竟两个人跨过了培养感情的步骤，直接成婚。尽管在这个时代很正常，但白清清很高兴能谈一场“夫妻”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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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清目前对汤远还算满意，不介意感情更亲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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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平时相处中，白清清占主导位置，今天白清清让汤远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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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汤远带着白清清出门，他亲自驾马车，也不用人跟着，径直来到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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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寺庙的地方，现在变成了育慈院。外墙扩建了不少，修建的规规整整，汤远险些认不出他呆了十几年的小破庙。但见墙角还留着当初封寺庙的官府告示，经过风吹雨打，只隐约能看见上面的“还俗”“封”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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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远目露怀念，“你大概没来过济云寺，我之前十几年都住在这里，没想到不过两三个月而已，变化就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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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清四下打量了一圈，“谁说我没来过这里？”周围的景色还能看出熟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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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过？”汤远有些惊讶，实在是白清清太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他时常忘记她也是吃过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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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来过这里做法事，不过当时好像没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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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远不知如何问下去了，七年前正是白家父母过世的那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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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奶奶逼得太紧，我不想把爹娘留下的家业交给他们。没办法就带着青枫，借着为爹娘做法事的名头躲了出来。”白清清摸摸自己看不到一丝伤痕的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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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这里，白奶奶拿一枚拳头大的石头，砸破了她的头。她的血沾到石头上，阴差阳错之下得到了一个空间。也让她认识到人善被人欺，那她就做一个恶人，行事也“疯”了起来，成为凤阳县最离经叛道的白大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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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慈院里，孩子的笑闹声中还伴着木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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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鱼？白清清来了兴趣：“走，进去看看。”这育慈院她买下来后重新翻新，用来收养孤儿的，怎么会有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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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慈院的大门紧闭，里面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除了采买，育慈院一般不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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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敲门。”汤远松开白清清的手上前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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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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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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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隐隐有些熟悉，汤远有些不确定，就开口：“过路人，来讨碗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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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人在门后站着没开门的意思：“再往前走两里地有一处村庄，你们去那里讨水喝吧，我们这里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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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明师兄？”汤远突然朝里面的人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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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远师弟？”里面的人惊呼一声，咔哒两声抽出门闩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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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是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和尚，长得慈眉善目，笑起来带着几分弥勒佛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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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远师弟？”慧明迟疑的看了眼汤远的头发，他顶着一头有些凌乱的寸头短发，汤远和他差不多时间离开济云寺，头发怎么会长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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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汤远索性把头套摘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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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明一看没认错人高兴极了，拉着人的胳膊来回看：“你去哪儿了？我本来还想带你一起去临济寺，但你出去后就没回来。”说完他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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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远也有些糊涂，他朝门里看了看：“慧明师兄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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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明十分忧愁，眼中尽是失业中年男人的沧桑：“我去了临济寺，可朝廷规定了，像临济寺那种小寺庙，最多只能留三十人。我去的晚了，临济寺的名额满了，我后来去了其他县城，但都没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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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扒拉了一把自己的短发，：“没有官府盖章的度牒，我连剃头都不行，僧袍也不能穿了——官府检查拿不出度牒，就要把我当骗子抓起来，非要我留长发还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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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哪门子俗？连个生计都没有，我趁着头发还没长好，一路化缘回来，好歹凤阳县还熟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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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长长叹了一口气，“结果一回来连济云寺都没了。”他指指头顶挂着的育慈院牌子，“好在这里管事人好，知道我没地方去就让我留了下来，平时照顾照顾孩子。我自己在房间里设了佛堂，也没人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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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就没想过还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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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什么俗！我就愿意在寺庙过一辈子！”慧明表示自己要为我佛守身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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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看看汤远身上的衣服，再看看汤远身边的白清清，有些好奇：“慧远师弟，你这是还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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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汤远点头，“惠明师兄，我已经成亲了，这是我的娘子。娘子，这是我慧明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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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清看到慧明，他没穿僧袍，没剃光头，可站在那里就是一个佛家人，因此给他行了一个佛礼：“慧明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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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慧明有些不自在后退了一步，对汤远笑笑：“你还年轻，还俗也好，还俗也好。”他让开路：“先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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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晓毫不客气的拍拍桌子：“我这都坐下半天了，饭呢？我可是一大早，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就过来了，白大户连口饭都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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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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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清喊了一声岑叶：“摆饭吧。六堂嫂他们住在哪个院子？你去看看，让人送早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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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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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碧水带着人端饭菜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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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晓这一路上就没好好吃东西，先啃了两个大包子，这才有精神说起这次的行程：“我去打听了，有几个人比较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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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名单，递给白清清，上面写了六个名字，其中两个用红笔画了圈。韩晓呼噜呼噜喝了半碗粥，“我排查了一下，这里面有两个因为长的好，五年前被送到京城去了。另外四个也得再仔细确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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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清接过名单记下六个名字，放到桌上，“这次辛苦你了，有一批酒刚出窖，你自己去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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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的酒在外面卖的贵，其实对白清清来说没多少成本，韩晓愿意搬多少，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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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白清清又跟韩晓商议培养人手的事情，生意要做到京城去，人手也要安排一下。韩晓一口答应下来，他现在吃白家的喝白家的，训练护卫根本就不是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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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白清清突然问身边安静吃饭的汤远：“汤远，你要不要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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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放下碗筷，十分自然：“我这边有人用，就不麻烦韩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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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清眯着眼睛看了他十几秒：“行啊。”其实男人有点小秘密更迷人，这种解密的兴奋感让她跃跃欲试，她想看看这个“和尚”背后藏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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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晓看看白清清的表情也觉得有趣，上下打量了汤远一会儿：“兄弟，你原来在哪个寺庙出家？看起来身手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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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远面不改色：“是啊，我原来是武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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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清一下子咳了起来，也不知道济云寺原来有没有武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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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远赶紧给她拍背：“怎么这么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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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清摆摆手，对看热闹的韩晓道：“早饭你也吃了，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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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晓嘀咕一声：“还真是用完就扔……”还是站起身，他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去闷头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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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没人，白清清揪着汤远的一缕头发，在食指上绕阿绕，有些好奇：“你这头套这么逼真，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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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缘巧合，回头再给你说。”汤远转移话题：“你要找什么人？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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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清靠着他，也不追问，解密嘛，当然自己来发现更有意思。顺着他的话回答：“白青霜，青枫的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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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远抚弄她头发的手顿了顿：“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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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是爹娘收养的。当年我被爹从拐子那里救出来，没有家人，爹娘就收养了我，把我当亲女儿养。外人因为我和白青霜同龄，只以为找到的是爹娘的亲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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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青枫病了，青霜不见了，娘精神有些不好，有些认不得人。爹就把我带回家，告诉娘我是青霜，娘才慢慢好起来。可是哪有母亲认不出自己孩子的？后来她又给我起了个名字叫清清。娘临终前希望有朝一日，我和青枫能找到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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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不知道吗？”汤远想着外面好像没有，白清清和青枫不是亲姐弟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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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的人很少。之前家里只有我和青枫两个人，如果我们不是亲姐弟，外面人还不知道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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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白族长，他看着白家起来了，不就明里暗里表示——她一个外人跟青枫同一屋檐下住了十几年，传出去也嫁不出去了，可以对外说她是青枫的童养媳，就是怕她带着家产嫁给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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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那些话，恶心的白清清一天吃不下饭。她把青枫当亲弟弟，但总有人想法龌龊，好像男女之间只有那点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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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清带着人往白家村走了一趟，白族长立马就老实了，她白清清可不是任人拿捏的人。现在跟白家那边保持着面子情，也不过因为青枫这层关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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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话，红袖进来：“家主，白二姑娘想来跟你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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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她想走随时都可以。”白清清刚提起被白奶奶拐卖的白青霜，连带着看白青瑶也有些不顺眼。本来也不熟，见面了也没话可说，不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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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这件事，也或许是因为接连出现的韩晓和李崇文，让汤远有了危机感，勉强还能称一句新婚夫妻的两人，打算出去走走，顺便培养一下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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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白清清十分支持，毕竟两个人跨过了培养感情的步骤，直接成婚。尽管在这个时代很正常，但白清清很高兴能谈一场“夫妻”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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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平时相处中，白清清占主导位置，今天白清清让汤远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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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汤远带着白清清出门，他亲自驾马车，也不用人跟着，径直来到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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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寺庙的地方，现在变成了育慈院。外墙扩建了不少，修建的规规整整，汤远险些认不出他呆了十几年的小破庙。但见墙角还留着当初封寺庙的官府告示，经过风吹雨打，只隐约能看见上面的“还俗”“封”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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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远目露怀念，“你大概没来过济云寺，我之前十几年都住在这里，没想到不过两三个月而已，变化就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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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清四下打量了一圈，“谁说我没来过这里？”周围的景色还能看出熟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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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过？”汤远有些惊讶，实在是白清清太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他时常忘记她也是吃过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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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来过这里做法事，不过当时好像没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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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远不知如何问下去了，七年前正是白家父母过世的那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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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奶奶逼得太紧，我不想把爹娘留下的家业交给他们。没办法就带着青枫，借着为爹娘做法事的名头躲了出来。”白清清摸摸自己看不到一丝伤痕的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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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这里，白奶奶拿一枚拳头大的石头，砸破了她的头。她的血沾到石头上，阴差阳错之下得到了一个空间。也让她认识到人善被人欺，那她就做一个恶人，行事也“疯”了起来，成为凤阳县最离经叛道的白大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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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慈院里，孩子的笑闹声中还伴着木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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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鱼？白清清来了兴趣：“走，进去看看。”这育慈院她买下来后重新翻新，用来收养孤儿的，怎么会有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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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慈院的大门紧闭，里面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除了采买，育慈院一般不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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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敲门。”汤远松开白清清的手上前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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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隐隐有些熟悉，汤远有些不确定，就开口：“过路人，来讨碗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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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人在门后站着没开门的意思：“再往前走两里地有一处村庄，你们去那里讨水喝吧，我们这里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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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明师兄？”汤远突然朝里面的人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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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远师弟？”里面的人惊呼一声，咔哒两声抽出门闩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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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是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和尚，长得慈眉善目，笑起来带着几分弥勒佛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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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远师弟？”慧明迟疑的看了眼汤远的头发，他顶着一头有些凌乱的寸头短发，汤远和他差不多时间离开济云寺，头发怎么会长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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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汤远索性把头套摘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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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明一看没认错人高兴极了，拉着人的胳膊来回看：“你去哪儿了？我本来还想带你一起去临济寺，但你出去后就没回来。”说完他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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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远也有些糊涂，他朝门里看了看：“慧明师兄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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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明十分忧愁，眼中尽是失业中年男人的沧桑：“我去了临济寺，可朝廷规定了，像临济寺那种小寺庙，最多只能留三十人。我去的晚了，临济寺的名额满了，我后来去了其他县城，但都没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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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扒拉了一把自己的短发，：“没有官府盖章的度牒，我连剃头都不行，僧袍也不能穿了——官府检查拿不出度牒，就要把我当骗子抓起来，非要我留长发还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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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哪门子俗？连个生计都没有，我趁着头发还没长好，一路化缘回来，好歹凤阳县还熟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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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长长叹了一口气，“结果一回来连济云寺都没了。”他指指头顶挂着的育慈院牌子，“好在这里管事人好，知道我没地方去就让我留了下来，平时照顾照顾孩子。我自己在房间里设了佛堂，也没人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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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就没想过还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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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什么俗！我就愿意在寺庙过一辈子！”慧明表示自己要为我佛守身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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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看看汤远身上的衣服，再看看汤远身边的白清清，有些好奇：“慧远师弟，你这是还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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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汤远点头，“惠明师兄，我已经成亲了，这是我的娘子。娘子，这是我慧明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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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清看到慧明，他没穿僧袍，没剃光头，可站在那里就是一个佛家人，因此给他行了一个佛礼：“慧明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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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慧明有些不自在后退了一步，对汤远笑笑：“你还年轻，还俗也好，还俗也好。”他让开路：“先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