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黑5章 就像怪物甘心入笼，星云情愿下嫁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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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出乎意料先醒过来的是一方通行，可能是因为肩膀被真仪澄之念压得有些酸痛。他微垂下眼，就能看清真仪澄之念睡着的脸，她此刻表情是可见的难捱，似是做了噩梦，初晨苍白的光线打在她脸上也溃烂成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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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蜷缩在他胸口，脆弱又毫无防备，无意识的状态下，固执的去寻找唯一能带来安全感的所在。可是一方通行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反而在心里想：果然，他昨天吓到她了。果然，她在他身边睡的并不会安稳。虽然他倒是安心满足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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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越是想到这样，他禁不住悄悄把她整个人都虚搂在怀里，还担忧怕吵醒她，于是便连这样短暂的幻想也破碎了。毕竟晨光透过帘子打在她脸上，是那样暗淡而又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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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了久远的从前，接受实验时他们总是要把真仪澄之念安排在他身边。这样有一段时间后，有时由于一些特殊情况，真仪澄之念也会被调走，因为有着力场消减这样的能力，她可是一个万能的实验辅助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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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限制，与被人偏袒所略微减小的限制比起来，他竟然更喜欢后者。多么苦涩的、令人感到悲哀的渺小痴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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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他还有些无法无法抑制最真实的冲动与渴望，每一次真仪澄之念转身一副要走的样子，他甚至会情不自禁的拉住她的手臂，而后被女孩在他人催促的命令下无奈的推开。他甚至学会了在实验中刻意搞些失控的破坏，好让真仪澄之念只能优先分配到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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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被异类的定义所固化，浑浑噩噩，看不到尽头的光亮，甚至令人精神恍惚的苍白得骇人的生命里，一方通行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值得。只有他被人肆意伤害好像才是对的，虽然这种加诸于他身上，对于他来说类似于惩罚、赎罪、罪有应得的痛苦在哪里都可以体会到，但只有真仪澄之念的消减，才让他觉得自己在深切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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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苍白的怪物，只想走进她的囚笼，被她消减，哪怕不再出去。对他来说，名为真仪澄之念的囚笼里，明明有着暗淡却也尽力散发光亮的月，有着柔和的晚风，有着黑暗中却盛放的那么耀眼的花，几乎让人大彻大悟般的，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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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们，不是童话，而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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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仪澄之念觉得一切都不够，她希望一方通行能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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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遇到的不是她就好了，是本该她代替死去的姐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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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仪澄之念终于还是醒了，在那个恍若隔世的梦里，又重复的想起，是因为那个实验的开始终于已经近在咫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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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压疼你了吧，你肩膀和胳膊酸不酸？”她醒来就很坦然自若，没有丝毫尴尬的不自在，真仪澄之念向来有些缺乏这种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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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知道啊……还好你还没重到那种地步。”表面有几分不耐烦，其实他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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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梦到我姐姐了。”真仪澄之念梦一般呢喃道，明明才刚起来，又重重的仰倒在了床上，似乎有几分不愿意将这一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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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还有个姐姐？”一方通行从未见过，甚至听真仪澄之念说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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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认识你之前，她就……死在实验事故里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方通行觉得真仪澄之念在说出姐姐的死因之前，仿佛停顿了很久，久到让人觉得她会就此沉默。她鸽蓝色的眼眸如同望不透的深海，其中鲸落的每一分一屑般消逝的，都是生命的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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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名字是……真仪……绘理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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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通行隐隐能明白，这一定又是一场因为那些人与事物操控下造成的悲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真仪澄之念此刻突然愿意对他讲起，他也就这样静静的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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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姐姐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能力之间的联系也很奇妙，我是力场消减，姐姐就是力场增幅，不过姐姐的能力素养向来都比我高，也不像我……这样的能力只能做一个消减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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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性格也很像，一样的在那种地方都没丧失追求新鲜刺激，可是本质上是不一样的……姐姐就像一颗晨星，刺破黑夜，她好像可以对所有的一切都抱有善意，爽朗的面对，我对她记忆最深的……就是小时候她总是挡在我身前。我常常会想，她不该死的，倘若活下来的不是我，是她就好了……accelerator如果认识的是姐姐的话，会不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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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那种白痴一样的如果——”一方通行原本坐在床边，却突然俯身，手撑在她肩侧，低头面对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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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唯一能判断出来的就是——你姐姐如果活着，她对你来说一定比我重要。”或许现在也比我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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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好像说的小孩子在赌气一样，而后一方通行后知后觉，才发现他这话说的不太对，说得就好像不希望真仪绘理华还活着一样，他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于是神色明显透露着几分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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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真仪澄之念却轻轻的笑了。她目光眷恋的看着他，仿佛绚美的星云，甘心下嫁给垂死的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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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命是姐姐换的，对我来说，谁都没有姐姐重要。”闻言，一方通行的眼眸仿佛早有预料般黯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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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accelerator一定比我的命重要。”她真诚的笑，说着真诚透彻至极的话语，就像她的名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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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仪澄之念毫无征兆的便起身，好像终于有勇气面对接下来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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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啦，今天还有实验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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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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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仪澄之念没有实验协助，但的确有一场实验预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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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7日，晚，冻结八年之久的“复性能力者促成计划”正式重新启动。与此同时，“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第10032次实验也即将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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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树状图设计者判定，在学园都市近230万学生中，唯有“真仪姐妹”一例符合实验条件。双生姐妹，拥有心电感应，二者能力同类属高度重合，且其中一人人格解离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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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蜷缩在他胸口，脆弱又毫无防备，无意识的状态下，固执的去寻找唯一能带来安全感的所在。可是一方通行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反而在心里想：果然，他昨天吓到她了。果然，她在他身边睡的并不会安稳。虽然他倒是安心满足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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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越是想到这样，他禁不住悄悄把她整个人都虚搂在怀里，还担忧怕吵醒她，于是便连这样短暂的幻想也破碎了。毕竟晨光透过帘子打在她脸上，是那样暗淡而又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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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了久远的从前，接受实验时他们总是要把真仪澄之念安排在他身边。这样有一段时间后，有时由于一些特殊情况，真仪澄之念也会被调走，因为有着力场消减这样的能力，她可是一个万能的实验辅助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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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限制，与被人偏袒所略微减小的限制比起来，他竟然更喜欢后者。多么苦涩的、令人感到悲哀的渺小痴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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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他还有些无法无法抑制最真实的冲动与渴望，每一次真仪澄之念转身一副要走的样子，他甚至会情不自禁的拉住她的手臂，而后被女孩在他人催促的命令下无奈的推开。他甚至学会了在实验中刻意搞些失控的破坏，好让真仪澄之念只能优先分配到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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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被异类的定义所固化，浑浑噩噩，看不到尽头的光亮，甚至令人精神恍惚的苍白得骇人的生命里，一方通行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值得。只有他被人肆意伤害好像才是对的，虽然这种加诸于他身上，对于他来说类似于惩罚、赎罪、罪有应得的痛苦在哪里都可以体会到，但只有真仪澄之念的消减，才让他觉得自己在深切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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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苍白的怪物，只想走进她的囚笼，被她消减，哪怕不再出去。对他来说，名为真仪澄之念的囚笼里，明明有着暗淡却也尽力散发光亮的月，有着柔和的晚风，有着黑暗中却盛放的那么耀眼的花，几乎让人大彻大悟般的，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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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仪澄之念觉得一切都不够，她希望一方通行能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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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遇到的不是她就好了，是本该她代替死去的姐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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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通行隐隐能明白，这一定又是一场因为那些人与事物操控下造成的悲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真仪澄之念此刻突然愿意对他讲起，他也就这样静静的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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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姐姐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能力之间的联系也很奇妙，我是力场消减，姐姐就是力场增幅，不过姐姐的能力素养向来都比我高，也不像我……这样的能力只能做一个消减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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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性格也很像，一样的在那种地方都没丧失追求新鲜刺激，可是本质上是不一样的……姐姐就像一颗晨星，刺破黑夜，她好像可以对所有的一切都抱有善意，爽朗的面对，我对她记忆最深的……就是小时候她总是挡在我身前。我常常会想，她不该死的，倘若活下来的不是我，是她就好了……accelerator如果认识的是姐姐的话，会不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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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真仪澄之念却轻轻的笑了。她目光眷恋的看着他，仿佛绚美的星云，甘心下嫁给垂死的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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