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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章：怀孕的女人

    我喝了一口水，心潮澎湃地等待着方圆圆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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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方圆圆神色落寞的看着前方：“当年要不是生活所迫，我爸肯定看不上我妈的。结婚后，因为我爸穷，我妈家里都没把他当人看，我爸什么决定都做不了，还得整天看人脸色，要是不小心做错事儿了，那就得挨我妈一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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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里，我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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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这有钱人家的上门女婿，还真的不好当，不过方圆圆到底还是跟着方老板姓的，就这一点儿，汪兴珍还是做得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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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方圆圆听了，却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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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他们家，想要的一直是个儿子，就是因为没儿子，才找的我爸这个上门女婿。可他最后只让我妈生了个女儿，汪家人不喜欢我，索性就让我跟我爸姓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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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解到是这么个情况，我点点头同情的看着方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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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妈跟我爸关系越来越紧张，他们也没再生孩子，我呢就有一直被放在寄宿学校。我妈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只有我爸一个月抽时间来看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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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圆圆说这些的时候，面色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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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听了，却感觉挺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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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小时候，整天都跟父母天天都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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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那个时候特别调皮，我妈说我是“狗见愁”。我几乎每天都会挨打，被凑了无数顿后，我是真的羡慕那些能去寄宿学校的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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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种学校价格贵，我爸妈大概了解了一下后，就没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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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彻底放弃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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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方圆圆这种，从小就能离开父母独立生活，一直是我儿时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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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人羡慕的，都是别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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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一旦深陷其中，反而会觉得没啥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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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在外面有男人这事儿，我爸早就知道了。他一个大男人，却一直受着这种窝囊气。但他的难过，只有我能看到，我爸是个爱面子的人，这些话他不会跟任何人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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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圆圆虽然年轻，却是一副很懂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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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父亲的遭遇，她非常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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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方圆圆的眼睛突然定住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我看到一个衣着明丽的女人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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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人大概三十来岁，长得挺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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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子微微隆起，应该怀孕三四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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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台阶上的方圆圆，她匆忙朝我们走过来，叫了一声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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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圆圆盯着她，好半天才说：“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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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焦急地说着：“我来看看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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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圆圆回头望了一眼住院大楼，漠然地说：“你回去吧，我姨妈跟我妈家里人都在那儿，我怕你出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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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方圆圆态度很冷淡，女人赶紧蹲下来：“圆圆，你跟我说说，你爸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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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着她那圆鼓鼓的肚子，方圆圆喉咙动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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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后，她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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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现在还活着，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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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方老板人还在，女人似乎微微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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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握着方圆圆的手，却被方圆圆抽开了：“好了，你回去吧，有什么事儿……如果等下他真有什么事儿，我会通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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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点了点头，她擦了一把眼泪，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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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她上了车，从车窗探出头来，最后看了方圆圆一眼，之后车子便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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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着那远去的轿车，我问方圆圆“这女人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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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莎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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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珠子转了一下，我说；“她就是你爸的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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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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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顿了一下：“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你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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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我的话，方圆圆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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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眼泪在她的眼珠子里晃了晃后，大颗大颗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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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越发感觉方圆圆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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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我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整天脑子里都是怎么才能让我爸给我充个皮肤，怎么才能劝我妈把手机换了，然后把她的二手手机据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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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拍拍她的肩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还能阻止你爸娶后妈不成，毕竟他还那么年轻，而且你妈不在了，他恢复单身，完全有这个能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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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我的话方圆圆眼神又黯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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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看她好像顺过气来，于是跟她说：“要不，咱们上去吧，你爸还在监护室，你也不能把你姨妈一个人丢在那儿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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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圆圆抬头，定定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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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才说得没错，我妈不在了，我的确不能阻止爸再婚，到那时有一个东西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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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紧张起来：“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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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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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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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两个字，我往后一颤，一脚踩到台阶边沿上，差点儿就跌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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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方圆圆，你妈都不在了，她怎么阻止你爸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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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圆圆没立刻回答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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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她将头埋在膝盖之间，身子微微颤动着，也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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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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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她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后，突然问我说：“你们这些墓穴的销售员，整天都在坟山上转悠，一定都见到过……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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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圆圆才十八岁，可我竟然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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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这样跟我对视了很久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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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低下头来，小声地问她：“方圆圆，这几天里，你……是不是也看那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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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我这么问，方圆圆一下子抓住我的肩膀：“你也看到过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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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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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我这么肯定，方圆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哇地一声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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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真的也看到过她！我爸跟我姨妈都不相信我，他们说我产生幻觉了，但我真的没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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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圆圆越说越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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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长时间，她才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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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方圆圆跟我讲述起了她这几天经历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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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汪兴珍去世的时候，方圆圆正在学校里，准备国外一所大学的入学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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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姨妈电话后，她赶紧从学校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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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医院后，她得到的却是汪兴珍去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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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躺在病床上已经没有生命体征的母亲，一旁的姨妈哭得很伤心，方圆圆却没有任何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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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安慰了姨妈几句后，她借口去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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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卫生间里，方圆圆对着镜子洗了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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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静下来后，她正要离开，一扭头，她竟然看见汪兴珍站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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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方圆圆以为汪兴珍又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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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赶紧过去叫了一声，可对方没有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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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叫了好几声，汪兴珍似乎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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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圆圆记得，当时汪兴珍的神色相当的木讷，只是对着方圆圆诡异地笑了一下，之后转身就进了后面的一个厕所蹲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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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关上后，方圆圆一直在外面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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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好长时间过去了，她也不见汪兴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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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圆圆怕她在里面出事，于是上前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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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到什么不对头，方圆圆猛得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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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大的蹲位里，根本就没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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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紧回到抢救室，姨妈汪惠珍已经替汪兴珍穿好了寿衣，盯着躺在床上脸上苍白，早已经气息全无的母亲，方圆圆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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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方圆圆很慌张，汪惠珍问她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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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恐中，方圆圆告诉姨妈自己刚才在卫生间里见到了汪兴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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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妈一听，面色立刻就凝重起来，赶紧让她别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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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把这事儿告诉了一旁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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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听后没说话，盯着汪兴珍的遗体看了一会儿后，拉上了装尸袋的拉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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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的后事开始由父亲一手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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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堂上，汪兴珍的尸体安静地睡在客厅中央的冷冻水晶棺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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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脸色已经是没有一丝血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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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一旁的方圆圆回想着医院卫生间发生的一幕，再抬头看着汪兴珍的遗像，画像中的她还是那种诡异的笑，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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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士冯老五在灵堂上，围着汪兴珍又蹦又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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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来吊念的人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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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老板招呼着来访的客人，非常忙碌，而她的女秘书，那个肚子微微隆起的女人陈莎莎，坐在一旁宾客的座椅上，低着头默默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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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对母亲没有太多的感情，但好歹她现在还是尸骨未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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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来，方圆圆都是同情父亲遭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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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得知他跟秘书交往后，方圆圆也没有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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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母亲这么多年在外面的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父亲这才找了一个，而且他告诉方圆圆，他对陈莎莎是认真的，一定会离婚跟地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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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心里还是挺不乐意的，但方圆圆还是理解了父亲的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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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父亲这么快就让那个女人登门入室，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一点儿让方圆圆有些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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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干脆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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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床上，方圆圆感觉很累，她想睡一觉，却发现窗外的阳光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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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身拉好窗帘，刚一转身，她就看见自己卧室的被门开了，随后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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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进来的女人竟然是汪兴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