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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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州战事很快有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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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敬纶三次攻城，一次比一次猛烈，打得北越军队喘不过气，加之城内越军被潜入城中的言同甫下了泻药，闹肚子闹得人人四肢乏力脸色惨白，一时间兵败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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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领将被生擒，投降的士兵跪了一地，苏敬纶瞧不起软骨头，拒绝了言同甫收编俘虏的提议，又看到寿州城内满目疮痍，遭受过越军掳掠和屠杀的百姓数不胜数，她震怒之下，将越军领将郭启瑞斩了首，首级于城门悬挂三日，以震慑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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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发布军令，将所有降兵押往城外坑杀，降兵中有不愿赴死者，需自行折去一臂，留在寿州城内终身为奴，以供百姓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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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令一出，寿州百姓高呼将军威武，北越对苏敬纶愈发闻风丧胆，一时间竟无人愿意领兵南下与之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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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从前与袁德厚对阵时，就算战败，袁德厚也不会对他们做多余的事，一行一令全凭京师传来的谕旨，谁知现在到了苏敬纶这里，一言不合竟要将他们全部格杀，连将领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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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已然来临，北越他们物资匮乏耗不起，心生退意，遂派使臣前往寿州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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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敬纶正在等京城派来负责谈判的使节，见北越使臣空着手前来大放厥词，说北越愿意就此休战不再追究，希望许宋别再骚扰它越国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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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敬纶不置可否，只说自己有一份礼物要送给越国国君，让使臣带去，须得国君亲自打开，否则宋军就翻脸不认人直捣北越都城广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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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臣被一屋子兵士攥着刀围着，不敢造次，带上苏敬纶给他的小箱子便回了广阴，国君赵岩打开“礼物”一看，里面竟是他越国将军郭启瑞的首级，惊骇之下当场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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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臣第二次前往寿州谈判，好歹带了一车绫罗绸缎作为礼物，言同甫私下告诉苏敬纶，这一车绫罗绸缎也是从寿州城抢走的，如今这一茬，是小偷拿着主人的东西向主人献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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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两国使臣都坐上了谈判桌，苏敬纶不好再发难，于是便抱着破岩刀倚在一旁，冷冰冰地盯着越国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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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越原想割地求和，但宋国瞧不上他们那贫瘠的土地，只想让他们赔钱，真金白银地献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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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难熬，北越拿不出这么多银两，便提出献上一千五百匹良驹求和，宋国本就缺好马，而且也耗不起和越国打持久战，诏阳使节听了这条件之后眼睛一亮，差点就应下了，苏敬纶在一旁淡淡道：“三千匹，否则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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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国使臣气得胡子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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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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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指派了户部、工部和太医署要员前往刚刚经历过战争的广陵、高远和寿州，负责战后重建与难民安抚工作，苏敬纶与驻军将领交接完后，班师回朝，每途径一城，百姓皆夹道相送，可谓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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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城后论功行赏，苏敬纶被封为镇北将军兼羽林卫总指挥使，食邑千户，赐白银千两。言同甫则被擢升为城防营大统领。其余有功者皆一一犒赏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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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兆禾在翠栩园给苏敬纶摆庆功宴，满朝文武品级够格的，在京师的，都带着家眷前来赴宴，宴上许兆禾提起越军将领被斩首一事，一高兴，又赐了苏敬纶爰止水榭作为犒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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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战事，战后事宜有太傅把关，长公主协理，而袁德厚风格也不激进，断不会出现斩对方将领首级示众这样惹怒邻国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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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太傅被派去统筹发放越冬纸裘一事，而阿姊对苏敬纶杀俘虏一事居然没有过多苛责，许兆禾大为兴奋，觉得这个苏敬纶实在太符合他的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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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了不少酒，脸颊泛着好看的红润色泽，转头对坐在他下首的皇姐笑弯了眼，道：“阿姊眼光果然不错，苏敬纶的确能堪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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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心颇有几分伯乐相马的自豪，笑道：“陛下过奖，全仰仗陛下的信赖，镇北将军才能大展手脚，克敌制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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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上众人纷纷称是，照例又赞美了一番陛下和镇北将军，敬酒的敬酒，套近乎的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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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硕明坐在许亦心下首，经此一役，对那苏敬纶虽然也颇有几分欣赏，但听到她这样毫不掩饰对苏敬纶的赞赏，心中不由得有些吃味，闷头喝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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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兆禾站起身，端着一杯酒走下殿来，步伐颇有些不稳，侍立的陶修文欲要扶他，他不耐地摆手挥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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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敬纶见陛下朝自己走来，忙恭敬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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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兆禾停在她身前，面带微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她，她心中不安倍增，面上作出垂眉听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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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心内心也开始打鼓，她想起来苏敬纶是女主，而小老弟是男二，那么一般而言，男二都与女主有些情感瓜葛，莫非小老弟此刻忽然看上女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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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得行！女主和男主距离在一起还有八百里，小老弟仗着自己的身份捷足先登了，那他们还有什么戏可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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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心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紧张地盯着那两人，尤硕明颇感奇怪，脖子伸过来低声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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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心只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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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小老弟收回了黏在女主身上的目光，而后仰头喝下了自己手里的酒，将空酒杯塞到苏敬纶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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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敬纶连忙为他斟满，再端起酒杯双手奉上，但他只是笑着摇摇头，转向皇姐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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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爱卿此次抗击越军，是朕的阿姊慧眼识珠举荐了你，你该敬她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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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心暗暗松一口气，敬酒，小意思，只是老弟忒不厚道，拿自己杯子给人家，这不是推销自己口水吗……偏生他是君主，苏敬纶还拒绝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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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还是比老弟慢了一步，看看，她老弟都实现和女主间接接吻了。这样想着，许亦心不由得又看了一眼坐在苏敬纶邻桌的沈信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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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苏敬纶立即走出座位，目光炯炯，朝着长公主这边恭敬地垂下头，又是行礼又是谢恩，举起杯子就一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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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心看她身上的表示忠诚度的金色又亮了一层，高兴得有些飘飘然，很给面子地端起酒杯，也一口干了，许兆禾见状笑弯了眉眼，摇摇摆摆地走到了殿中央，扫视着众位臣子，众人连忙堆起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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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心笑眯眯地坐回位置上，尤硕明伸手护在她身后，留心着不让她踩到自己裙子绊倒，低声提醒她：“你慢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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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啥！古代的酒度数这么低，小意思啦。许亦心眼睛亮晶晶的，对他抛了一个wink，“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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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到那边小老弟兴奋地发话道：“既然长公主与镇北将军情投意合，朕便将镇北将军苏敬纶赐予召南长公主，不日完婚，成全他们这番心意！诸位说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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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众人齐齐愣住，目光纷纷落在苏敬纶和许亦心身上，他们敢说好或者不好吗？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引起注意，席间奏着舒缓音乐的乐师也放轻了动作，诸位舞女却不好停下，还在硬着头皮跳舞，只是总体上悄悄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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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心傻了，她以为小老弟早就忘了这茬，没想到他居然憋了个大招，当着满朝文武给她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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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众人身上的颜色精彩纷呈，尤硕明又惊又怒，许兆禾这小舅子是当他死了吗？当众给他妻子赐婚，那他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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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方才亦心神色紧张，是早就知道赐婚一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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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落在许亦心身上，许亦心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张口结舌低声辩解：“我没有！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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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的确知道老弟想给她赐婚一事，虽然当时她就拒绝了，但谁能预防得了疯子发疯啊？她脑子一片空白，又焦急又委屈，目光直直射向苏敬纶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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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信芳紧绷着身躯，视线在她和苏敬纶身上来回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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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敬纶已经震惊到不知用什么表情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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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驸马是不能参与朝政大事的，所任职务也大多为闲职虚职，一旦入公主府，那此人仕途就算是彻底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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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长公主有尤驸马，若苏敬纶入府，那不光是毁了仕途，恐怕连驸马的名号都不能有！她努力了这么多年，就这样被陛下一句话毁于一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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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她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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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进了公主府，身份必然穿帮，到时候就不是仕途被毁这么简单，而是小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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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震惊之余，恐惧迅速爬上心头，猛地抬眸向长公主看去，长公主回国以来的确频频向她示好，那天更是直接在卧房召见她，难道……真的是喜欢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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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面色有些惊惶，张口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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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苏敬纶扑通跪下行了拜礼，迅速打断了长公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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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长公主是想赞同还是反对，她都必须先于她说出口。若是赞同，自不必说，苏敬纶万万不能让她开这个口；若是反对，长公主于她有恩，忤逆陛下这种事，她来就好，不能牵累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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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早年曾经立下誓言，查明父母惨死真相之前绝不娶妻成家，今日微臣得陛下恩赏，却不敢违背誓言。更何况微臣自知愚钝粗笨，配不上长公主千金之躯，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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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敬纶三次攻城，一次比一次猛烈，打得北越军队喘不过气，加之城内越军被潜入城中的言同甫下了泻药，闹肚子闹得人人四肢乏力脸色惨白，一时间兵败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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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领将被生擒，投降的士兵跪了一地，苏敬纶瞧不起软骨头，拒绝了言同甫收编俘虏的提议，又看到寿州城内满目疮痍，遭受过越军掳掠和屠杀的百姓数不胜数，她震怒之下，将越军领将郭启瑞斩了首，首级于城门悬挂三日，以震慑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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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发布军令，将所有降兵押往城外坑杀，降兵中有不愿赴死者，需自行折去一臂，留在寿州城内终身为奴，以供百姓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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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令一出，寿州百姓高呼将军威武，北越对苏敬纶愈发闻风丧胆，一时间竟无人愿意领兵南下与之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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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从前与袁德厚对阵时，就算战败，袁德厚也不会对他们做多余的事，一行一令全凭京师传来的谕旨，谁知现在到了苏敬纶这里，一言不合竟要将他们全部格杀，连将领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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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已然来临，北越他们物资匮乏耗不起，心生退意，遂派使臣前往寿州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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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敬纶正在等京城派来负责谈判的使节，见北越使臣空着手前来大放厥词，说北越愿意就此休战不再追究，希望许宋别再骚扰它越国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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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敬纶不置可否，只说自己有一份礼物要送给越国国君，让使臣带去，须得国君亲自打开，否则宋军就翻脸不认人直捣北越都城广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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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臣被一屋子兵士攥着刀围着，不敢造次，带上苏敬纶给他的小箱子便回了广阴，国君赵岩打开“礼物”一看，里面竟是他越国将军郭启瑞的首级，惊骇之下当场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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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臣第二次前往寿州谈判，好歹带了一车绫罗绸缎作为礼物，言同甫私下告诉苏敬纶，这一车绫罗绸缎也是从寿州城抢走的，如今这一茬，是小偷拿着主人的东西向主人献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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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两国使臣都坐上了谈判桌，苏敬纶不好再发难，于是便抱着破岩刀倚在一旁，冷冰冰地盯着越国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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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越原想割地求和，但宋国瞧不上他们那贫瘠的土地，只想让他们赔钱，真金白银地献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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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难熬，北越拿不出这么多银两，便提出献上一千五百匹良驹求和，宋国本就缺好马，而且也耗不起和越国打持久战，诏阳使节听了这条件之后眼睛一亮，差点就应下了，苏敬纶在一旁淡淡道：“三千匹，否则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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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国使臣气得胡子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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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指派了户部、工部和太医署要员前往刚刚经历过战争的广陵、高远和寿州，负责战后重建与难民安抚工作，苏敬纶与驻军将领交接完后，班师回朝，每途径一城，百姓皆夹道相送，可谓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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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城后论功行赏，苏敬纶被封为镇北将军兼羽林卫总指挥使，食邑千户，赐白银千两。言同甫则被擢升为城防营大统领。其余有功者皆一一犒赏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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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兆禾在翠栩园给苏敬纶摆庆功宴，满朝文武品级够格的，在京师的，都带着家眷前来赴宴，宴上许兆禾提起越军将领被斩首一事，一高兴，又赐了苏敬纶爰止水榭作为犒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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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战事，战后事宜有太傅把关，长公主协理，而袁德厚风格也不激进，断不会出现斩对方将领首级示众这样惹怒邻国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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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太傅被派去统筹发放越冬纸裘一事，而阿姊对苏敬纶杀俘虏一事居然没有过多苛责，许兆禾大为兴奋，觉得这个苏敬纶实在太符合他的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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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了不少酒，脸颊泛着好看的红润色泽，转头对坐在他下首的皇姐笑弯了眼，道：“阿姊眼光果然不错，苏敬纶的确能堪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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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心颇有几分伯乐相马的自豪，笑道：“陛下过奖，全仰仗陛下的信赖，镇北将军才能大展手脚，克敌制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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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上众人纷纷称是，照例又赞美了一番陛下和镇北将军，敬酒的敬酒，套近乎的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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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硕明坐在许亦心下首，经此一役，对那苏敬纶虽然也颇有几分欣赏，但听到她这样毫不掩饰对苏敬纶的赞赏，心中不由得有些吃味，闷头喝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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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兆禾站起身，端着一杯酒走下殿来，步伐颇有些不稳，侍立的陶修文欲要扶他，他不耐地摆手挥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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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兆禾停在她身前，面带微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她，她心中不安倍增，面上作出垂眉听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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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得行！女主和男主距离在一起还有八百里，小老弟仗着自己的身份捷足先登了，那他们还有什么戏可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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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心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紧张地盯着那两人，尤硕明颇感奇怪，脖子伸过来低声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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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敬纶连忙为他斟满，再端起酒杯双手奉上，但他只是笑着摇摇头，转向皇姐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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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爱卿此次抗击越军，是朕的阿姊慧眼识珠举荐了你，你该敬她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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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还是比老弟慢了一步，看看，她老弟都实现和女主间接接吻了。这样想着，许亦心不由得又看了一眼坐在苏敬纶邻桌的沈信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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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到那边小老弟兴奋地发话道：“既然长公主与镇北将军情投意合，朕便将镇北将军苏敬纶赐予召南长公主，不日完婚，成全他们这番心意！诸位说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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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心傻了，她以为小老弟早就忘了这茬，没想到他居然憋了个大招，当着满朝文武给她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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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众人身上的颜色精彩纷呈，尤硕明又惊又怒，许兆禾这小舅子是当他死了吗？当众给他妻子赐婚，那他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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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方才亦心神色紧张，是早就知道赐婚一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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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的确知道老弟想给她赐婚一事，虽然当时她就拒绝了，但谁能预防得了疯子发疯啊？她脑子一片空白，又焦急又委屈，目光直直射向苏敬纶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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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信芳紧绷着身躯，视线在她和苏敬纶身上来回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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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驸马是不能参与朝政大事的，所任职务也大多为闲职虚职，一旦入公主府，那此人仕途就算是彻底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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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长公主有尤驸马，若苏敬纶入府，那不光是毁了仕途，恐怕连驸马的名号都不能有！她努力了这么多年，就这样被陛下一句话毁于一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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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进了公主府，身份必然穿帮，到时候就不是仕途被毁这么简单，而是小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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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震惊之余，恐惧迅速爬上心头，猛地抬眸向长公主看去，长公主回国以来的确频频向她示好，那天更是直接在卧房召见她，难道……真的是喜欢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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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苏敬纶扑通跪下行了拜礼，迅速打断了长公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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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长公主是想赞同还是反对，她都必须先于她说出口。若是赞同，自不必说，苏敬纶万万不能让她开这个口；若是反对，长公主于她有恩，忤逆陛下这种事，她来就好，不能牵累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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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早年曾经立下誓言，查明父母惨死真相之前绝不娶妻成家，今日微臣得陛下恩赏，却不敢违背誓言。更何况微臣自知愚钝粗笨，配不上长公主千金之躯，还望陛下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