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柱海之风起雷鸣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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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碗里添了不少药材，单喝三两口，晴厉满嘴苦味儿瞬间蔓延，正欲推脱逃离，身体下一秒动弹不得：“你真不厚道。”晴厉瞥他眼，吧唧吧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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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霄回答：“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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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霄对他这般体贴，若说晴厉是个姑娘，铁定会被他此等出色容貌与浑然天成的气质迷得神魂颠倒，晴厉想完忽然惋惜一声，摇摇头，想甩自己一巴掌，暗骂自己整天瞎想什么玩意儿瞎想：“若说老以前你喂我喝药我且能听几回，如今咱俩都是老大男人，鹤霄君这种喂法，在咱们之间是不是略显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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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霄将瓷勺递到他嘴边：“照顾一个全身瘫痪之人并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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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厉再度无言：“嘴皮子倒是有些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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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霄再答：“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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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厉翻翻白眼：“喝完就赶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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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霄道：“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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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厉明显顿住了：“什么意思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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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霄将床案上的药瓶拿来，揭盖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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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厉觉得这厢有些浪费时间：“解开，我自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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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霄抬手解了定身咒，只见晴厉抓住那碗药全数喝进嘴里，喝完将碗倒放见空：“我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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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霄面不改色，瞧着他嘴边那抹药渣：“临睡前需要涂药，再撑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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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厉见他两手端着药瓶如松端坐在面前，像极了伺候皇上更衣的公公，他清咳一声：“不用，这玩意儿能把我怎么着，睡了睡了。”扯来被褥就要躺下去，岂料那厮淡淡开口，用了一句话威胁他：“你再这样我只能喊谢泽他们过来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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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厉半躺下去的姿势僵在那里，回眼朝他咬牙切齿：“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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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霄道：“现在为时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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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时不晚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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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霄笑两笑：“左腿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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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厉轻哼一声，倒是坦然将腿挪到了床边，腿根那处刺伤深且有毒，姜鹤霄用棉签沾药，仔仔细细涂了三层，等晾干，又涂了两层，再以掌心覆在伤口运灵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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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厉见他平静素然的态度，脑袋微微弯了弯，过了一阵，那厮脸色略有些苍白，可能是近几日都困在海里的原因吧，嘴里忍不住说出句关怀：“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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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霄摇头，并未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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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腿上那块刺伤地方出奇温热，大概是因为毒素要被逼出来，如今正在闹腾，晴厉轻轻呼出一阵气来，双臂撑着床榻，脑袋微微后仰，察觉到腿根处再度流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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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毒血被逼出来后，晴厉的脸亦是变得通红，晴厉抬手擦擦眼睛：“多谢。”随手拿来纱布打算自己裹上去，右腕却被对方倏地握住，晴厉抬眼，便对上姜鹤霄那双邃如深渊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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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姜鹤霄额间直冒冷汗，气息略有些急促，晴厉眉头微蹙：“你怎么了？”伸手正欲扶住他肩膀，没想到右手也被他反扣在掌心里，晴厉懵了懵，硬是三秒后才开始挣扎，“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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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霄铁定不会放，这厮如今神志不清，视线都是晕乎状，声音倒是有几分清醒地喊了一遍晴厉二字，左手紧紧扣住晴厉双腕置在他嘴边，轻轻贴了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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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厉僵在床上，倒吸一口凉气，破口怒骂：“姜鹤霄你发什么神经！？”双脚使劲蹬他，却在下一秒被姜鹤霄双腿牢牢压住，晴厉怒瞪，“你！”抬眼再次对上姜鹤霄沉默漆黑的眼，发现他双眼无神，力气倒是极大，将晴厉压着完全动弹不得，晴厉恼火至极，正欲喷话怒吼几声唤醒他，却见姜鹤霄寻着血味儿缓缓俯下身，嘴唇凑到晴厉左腿根位置，张嘴便狠狠咬吸住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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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霄如雷灌顶，因着那处温热酥麻的吸食感觉导致浑身变得万分僵硬，他咬咬牙，一字一顿：“姜！鹤！霄！”察觉到柔软舌尖在伤口处缓缓滑过，晴厉浑身猛颤，脸愈发红燥，某个部位竟开始逐渐膨胀，他热汗涔涔，双手紧握着似乎下一秒就要揍到姜鹤霄脸上，“你吃了什么迷情药？松开我，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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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霄根本没听进耳里，脑袋低垂，依旧在吸食血液，似是贪婪又似是走火入魔，双方僵持半会儿，晴厉已经是不可忍耐的状态，没法挣扎，空有一嘴骂人力气，“姜鹤霄你这个天杀的呆子，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傻了是不是？松开我，快松开我！！姜鹤霄？姜誉！！…………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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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厉躺在床上，时不时骂他几句，骂累的原因，最后闭眼睡了，也不管姜鹤霄那厮究竟能吃血吃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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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霄清醒后起身，瞧着呼呼大睡的晴厉，抬手擦擦嘴边血迹，咬了咬牙，伸手扯来纱布裹住伤口后，便替他盖了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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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晴厉睁眼，察觉到腿根那地儿有些痒，随手抓了抓，哈欠连天地爬起来穿鞋套衣，抬手挠挠脑袋，小厮叩门入内，送来热水面巾：“陈仙人，鹤霄君去了会仙台商议要事，让我告诉您，仙君巳时初刻才会回来，叮嘱您在此期间待在会仙馆内，切勿出门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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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厉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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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小厮离开，晴厉啧声，骂他：“呆子。”随后收拾包袱准备离了幽州城，出城后想到嘉明，那厮若是知道他不辞而别，铁定会抡起铁锤追着他满大街跑吧，晴厉笑两笑，还是不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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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林等候多时的小花察觉到晴厉气息，蹬起双腿跑到晴厉面前对他毕恭毕敬行了礼，将琉璃珠递给他：“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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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晴厉接过琉璃珠，瞧着珠子内部乱窜的银色碎片，冷笑一声，没想到咒文被削弱成如此形态竟还这么活络，“怪不得那么多人抢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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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道：“主子，我们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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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厉想想：“暂且往北边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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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主一仆正离了幽州城，没想到谢泽那对老夫妻朝他迎面而来，小花眼见力极好，晴厉连招呼都不用招呼一声，立马闪到山林里躲藏起来。谢泽见是上回与姜鹤霄走一道的陈秋仙人，随即礼貌问候：“我说怎么瞧着那么眼熟，原来是陈秋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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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厉道：“二老是打算出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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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泽摇头，拎起手里筌箵：“今日气候皎明，带我妻钓鱼，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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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芊荷道：“陈公子，上回匆匆一别，我们夫妇未曾好好招待，公子若是不嫌弃，与我们回去，我亲自下厨，给你尝尝手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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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厉道：“老人家如此盛请，陈某自然不能拒绝。”说罢，伸手接住谢泽手头的筌箵和竹竿，朝他们笑道，“天快阴了，两位老人家，咱们快些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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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泽道：“这种事儿我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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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厉将筌箵置到身后，胡乱解释着：“教书先生常常教导我要尊老爱幼，我可不能驳了这种传统恩德，也不想被姜鹤霄那厮骂的东西南北找不着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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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芊荷弯眼笑起来：“姜仙人一向温柔，怎会轻易出言责骂，况且他如此看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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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遭没走成，遇见芊荷他们，心底里便触动了某根神经，固执地想再瞧瞧他们几眼，了解了解他们百年间的日子究竟是何种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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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厉边走边同他们谈话，再次瞎几把胡诌道：“怎会温柔，我瞧着那厮就是个脸白腹黑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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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泽对此没有异议：“脸确实白，上回姜仙人来探望我们，被我附近几家姑娘瞧去了全脸，当时便被勾引得神魂颠倒，至今还想着由我老头子给她们牵牵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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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厉来了好奇：“那怎的没有牵红线，我看姜鹤霄那厮也确实该谈婚论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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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谢泽无奈道，“姜仙人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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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芊荷昂首望望天，瞧见乌云密布似乎转眼便会下了暴雨，她瞧了半会儿，回眼看着晴厉：“姜仙人心结难解。”说罢，恍惚阵子，直到双瞳逐渐缩小，忽然牵住谢泽手腕，脸露惊恐，不安到浑身颤抖，“有坏人，有坏人想害我们，姐姐，快离开这里！快离开！”几声一通嘶吼，双眼翻白直接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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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泽见她又发了症状，紧忙将妻子抱在怀里，双眼已然通红，见晴厉满脸愣怔，便开口沙哑回答他：“陈仙人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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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厉摇头，见着忽然阴风四起：“快下雨了，谢老爷子，我来背李奶奶，咱快些赶回去，冬日可不能淋了寒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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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泽道：“好，麻烦陈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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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小宅距离城门口不算相差大远，半柱香便到了谢家，晴厉将老人家安妥放在床榻上后，随手施法，床案的烛台燃了微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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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明明是朗好的天气，此时天色却阴暗无比，起了雾霾，晴厉走出内室，刚出了门槛，便见篱笆院内立着一执伞人，伞缘遮住了其上半面目，不过晴厉一眼便认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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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泽站在那厮面前说道：“确实在这里，方才我和芊荷回城，在路上偶遇见的。哎对了，陈仙人说出城寻你，你怎会在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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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厉听得浑身冷汗，转身准备朝着后院溜走，没成想晴厉怀里瞬间飞出两只玄纸雀阻了去路，晴厉嘴角微抽：“又是什么时候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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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霄回答：“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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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霄对他这般体贴，若说晴厉是个姑娘，铁定会被他此等出色容貌与浑然天成的气质迷得神魂颠倒，晴厉想完忽然惋惜一声，摇摇头，想甩自己一巴掌，暗骂自己整天瞎想什么玩意儿瞎想：“若说老以前你喂我喝药我且能听几回，如今咱俩都是老大男人，鹤霄君这种喂法，在咱们之间是不是略显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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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霄将瓷勺递到他嘴边：“照顾一个全身瘫痪之人并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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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厉再度无言：“嘴皮子倒是有些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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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霄再答：“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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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厉翻翻白眼：“喝完就赶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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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霄道：“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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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厉明显顿住了：“什么意思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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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霄抬手解了定身咒，只见晴厉抓住那碗药全数喝进嘴里，喝完将碗倒放见空：“我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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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霄面不改色，瞧着他嘴边那抹药渣：“临睡前需要涂药，再撑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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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厉见他两手端着药瓶如松端坐在面前，像极了伺候皇上更衣的公公，他清咳一声：“不用，这玩意儿能把我怎么着，睡了睡了。”扯来被褥就要躺下去，岂料那厮淡淡开口，用了一句话威胁他：“你再这样我只能喊谢泽他们过来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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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时不晚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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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霄笑两笑：“左腿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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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厉轻哼一声，倒是坦然将腿挪到了床边，腿根那处刺伤深且有毒，姜鹤霄用棉签沾药，仔仔细细涂了三层，等晾干，又涂了两层，再以掌心覆在伤口运灵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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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厉见他平静素然的态度，脑袋微微弯了弯，过了一阵，那厮脸色略有些苍白，可能是近几日都困在海里的原因吧，嘴里忍不住说出句关怀：“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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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霄摇头，并未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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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腿上那块刺伤地方出奇温热，大概是因为毒素要被逼出来，如今正在闹腾，晴厉轻轻呼出一阵气来，双臂撑着床榻，脑袋微微后仰，察觉到腿根处再度流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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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毒血被逼出来后，晴厉的脸亦是变得通红，晴厉抬手擦擦眼睛：“多谢。”随手拿来纱布打算自己裹上去，右腕却被对方倏地握住，晴厉抬眼，便对上姜鹤霄那双邃如深渊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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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霄铁定不会放，这厮如今神志不清，视线都是晕乎状，声音倒是有几分清醒地喊了一遍晴厉二字，左手紧紧扣住晴厉双腕置在他嘴边，轻轻贴了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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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霄根本没听进耳里，脑袋低垂，依旧在吸食血液，似是贪婪又似是走火入魔，双方僵持半会儿，晴厉已经是不可忍耐的状态，没法挣扎，空有一嘴骂人力气，“姜鹤霄你这个天杀的呆子，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傻了是不是？松开我，快松开我！！姜鹤霄？姜誉！！…………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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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霄清醒后起身，瞧着呼呼大睡的晴厉，抬手擦擦嘴边血迹，咬了咬牙，伸手扯来纱布裹住伤口后，便替他盖了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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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泽对此没有异议：“脸确实白，上回姜仙人来探望我们，被我附近几家姑娘瞧去了全脸，当时便被勾引得神魂颠倒，至今还想着由我老头子给她们牵牵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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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厉来了好奇：“那怎的没有牵红线，我看姜鹤霄那厮也确实该谈婚论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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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芊荷昂首望望天，瞧见乌云密布似乎转眼便会下了暴雨，她瞧了半会儿，回眼看着晴厉：“姜仙人心结难解。”说罢，恍惚阵子，直到双瞳逐渐缩小，忽然牵住谢泽手腕，脸露惊恐，不安到浑身颤抖，“有坏人，有坏人想害我们，姐姐，快离开这里！快离开！”几声一通嘶吼，双眼翻白直接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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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泽见她又发了症状，紧忙将妻子抱在怀里，双眼已然通红，见晴厉满脸愣怔，便开口沙哑回答他：“陈仙人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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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厉摇头，见着忽然阴风四起：“快下雨了，谢老爷子，我来背李奶奶，咱快些赶回去，冬日可不能淋了寒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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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泽道：“好，麻烦陈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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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小宅距离城门口不算相差大远，半柱香便到了谢家，晴厉将老人家安妥放在床榻上后，随手施法，床案的烛台燃了微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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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明明是朗好的天气，此时天色却阴暗无比，起了雾霾，晴厉走出内室，刚出了门槛，便见篱笆院内立着一执伞人，伞缘遮住了其上半面目，不过晴厉一眼便认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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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泽站在那厮面前说道：“确实在这里，方才我和芊荷回城，在路上偶遇见的。哎对了，陈仙人说出城寻你，你怎会在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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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厉听得浑身冷汗，转身准备朝着后院溜走，没成想晴厉怀里瞬间飞出两只玄纸雀阻了去路，晴厉嘴角微抽：“又是什么时候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