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兄弟俩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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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先离开这里吧……”伊莎贝拉劝慰道，她看看麦考夫紧绷的下颌线，又知趣地补了一句，“呃，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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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的家事，她可不想掺和。可惜事与愿违，意识不清醒的夏洛克忽然开口阻拦她：“不，你留下来，我有事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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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贝拉在心底想痛扁夏洛克一顿，她只差一步就能离开气氛尴尬又凝重的兄弟俩修罗场，为什么非要让她一个外人趟这趟浑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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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求助地望向麦考夫，男人痛苦地捏了捏太阳穴，妥协道：“留下吧，伊莎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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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恍惚状态的夏洛克脚步虚浮，而麦考夫出于家丑不可外扬的考虑，除了司机以外谁也没带，于是麦考夫捏着鼻子，把夏洛克搀扶了起来。夏洛克一趴上他哥哥的背，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板一般。他抓得死紧不说，还使坏把他哥纯手工定做的西装当成他的毛巾，脸上的脏污全抹到麦考夫昂贵的外套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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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mnit！夏洛克！”有强烈洁癖的麦考夫咬牙切齿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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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贝拉简直要笑死了，夏洛克像条死狗，任凭麦考夫拖着走，等麦考夫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夏洛克塞进副驾驶，一向衣着整齐的他头发微乱，领带也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他稍霁的脸色又一次阴云密布，像是酝酿着一场电闪雷鸣的暴风骤雨。麦考夫低声吩咐司机先去医院给夏洛克做全身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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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折腾下来，夏洛克穿着宽松的病号服坐在另一辆小黑车车后座，上一辆车则被麦考夫送去返厂“检修”。伊莎贝拉闻着车里浓了一倍的冷香，她确定麦考夫至少洗了三遍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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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麦考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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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栋位于伦敦市区富人区的独栋花园别墅，伊莎贝拉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进去，麦考夫看了看她，无奈地说：“进去吧，让你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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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自从她情急之下直接叫了mycroft以后，他的态度变得不再那么彬彬有礼却疏离了。不，变化不是因为这个，应该是她从毒丨窝挽救了夏洛克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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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贝拉跟在麦考夫身后，他钳制着夏洛克，把他扔进卧室锁上了门，临关门之前，他带着歉意对伊莎贝拉说：“我得和夏洛克谈谈……你先随便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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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卧室里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伊莎贝拉好像还听见有撕打的声音。她默默地远离卧室门口。这是一栋布置得温暖舒适的房子，装潢是经典的田园风格，不像是麦考夫喜欢的那种感觉，她四处打量着，直到看见客厅壁炉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两个小男孩，小一点的那个头上戴着滑稽可笑的海盗船长的帽子，大一点的那个双手自然地放在弟弟身上。照片拍的很温馨，夏洛克从小就有一种桀骜不驯的叛逆气质，而麦考夫那时候的笑容比现在真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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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贝拉继续走着，餐厅收拾的整洁有序，调料刀具一应俱全，灶台能看出来它的主人经常下厨，这里应该不是麦考夫或者夏洛克的家，放在餐桌上的报纸和老花镜也证实了这一点。这是老福尔摩斯夫妇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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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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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门终于打开了，麦考夫冷着脸走出来，他眼角旁有一处擦伤，显然，兄弟俩在里头打了一架。伊莎贝拉相信，夏洛克应该没从特工出身的麦考夫手下讨到太多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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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考夫？”伊莎贝拉连忙走过去，“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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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必须戒丨毒，他向我保证不再碰那些脏东西。”麦考夫扣好西装外套的扣子，他语气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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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他说有事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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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天吧，我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麦考夫平淡地说，就像说了句无关紧要的小事，“他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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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狠还是他哥哥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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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麦克，你怎么回来了？还有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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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考夫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伊莎贝拉连忙回头，一对慈祥和蔼的老夫妇站在门口，他们疑惑地看着自己，她想那应该是兄弟俩的父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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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福尔摩斯先生和福尔摩斯太太，我是伊莎贝拉，是麦考夫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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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的天啊，您是伊莎贝拉公主殿下吧？”福尔摩斯太太惊讶地说，“我认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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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伊莎贝拉得体地笑着说，她目光飘向麦考夫，她真的不知道接下来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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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她的求救眼神，麦考夫不动声色地上前把话题拉了回来：“爸爸妈妈，我有件事要跟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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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对，那我就不打扰了……”伊莎贝拉再次想脚底抹油，却被热情好客的福尔摩斯太太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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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头一次带朋友回家呢！殿下，您不必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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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不是拘束的问题，关键是麦考夫接下来要说的话题和她无关啊，她一个外人待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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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太太，我必须要提醒你，你们给我取的名字是麦考夫而不是麦克！”麦考夫无力地抗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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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我买的红茶拿出来泡上。”福尔摩斯太太不理会他的抗议，反过头来指挥麦考夫去做这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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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在白厅意气风发的特务头子也有搞不定的人，他无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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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别傻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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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招待了……”伊莎贝拉弱弱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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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请恕我们招待不周。”福尔摩斯太太热情地拉着她坐下，而她的大儿子则被她使唤去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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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贝拉看着特务头子亲手泡的茶，有点不敢下嘴，麦考夫微微一笑，开了个小玩笑：“放心，我方才试过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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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你私下里就是这么吓唬公主殿下的吗？”福尔摩斯太太佯装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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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我亲爱的福尔摩斯太太。”麦考夫假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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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太太吹吹茶叶上的浮沫，她和善地说：“我记得殿下您和我的小儿子夏利是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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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们都在剑桥大学就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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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被无视的麦考夫再次挣扎着出声，“其实我想跟你谈谈夏洛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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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福尔摩斯先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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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考夫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和当年送他的妹妹欧若丝去谢林福特那天如出一辙的凝重而又悲伤，他沉声斟酌着词句：“我也是今天才得知……夏洛克他瞒着我们偷偷吸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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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夫妇先是呆愣了一秒钟，然后惊讶而又生气地说：“他怎么敢？！夏洛克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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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卧室，我刚刚把他抓回来，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现在他睡了……”麦考夫跟在福尔摩斯夫妇身后，福尔摩斯太太猛地拉开卧室门，房间里一片狼藉，放在架子上的书本、摆件全都摔了一地，而最惨的是夏洛克，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有大片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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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先生及时搀住了几近晕倒的福尔摩斯太太，他问道，“你俩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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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但是夏洛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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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为什么吸丨毒？他怎么能接触到毒丨品……老天……”福尔摩斯太太无助地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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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考夫沉默了，他没有办法解释。伊莎贝拉看着他哀伤落寞的眼神，麦考夫垂下眼帘，把自己的心绪重新隐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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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夏洛克睡一会吧。”福尔摩斯先生安慰着他的妻子，把卧室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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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夏洛克的戒丨毒问题，我想征求下你们的意见，是送到戒丨毒所还是在家？”麦考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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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吧……”福尔摩斯太太扶着额头，无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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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会安排医生近期上门给夏洛克做一个体检，这段时间麻烦你们监视着他。”麦考夫不忍再看父母伤心欲绝的表情，他动了动喉结，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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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半天布景板的伊莎贝拉连忙跟在麦考夫身后，离开福尔摩斯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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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她勉强笑了下，说：“再见，福尔摩斯先生、福尔摩斯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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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的家事，她可不想掺和。可惜事与愿违，意识不清醒的夏洛克忽然开口阻拦她：“不，你留下来，我有事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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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贝拉在心底想痛扁夏洛克一顿，她只差一步就能离开气氛尴尬又凝重的兄弟俩修罗场，为什么非要让她一个外人趟这趟浑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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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求助地望向麦考夫，男人痛苦地捏了捏太阳穴，妥协道：“留下吧，伊莎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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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恍惚状态的夏洛克脚步虚浮，而麦考夫出于家丑不可外扬的考虑，除了司机以外谁也没带，于是麦考夫捏着鼻子，把夏洛克搀扶了起来。夏洛克一趴上他哥哥的背，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板一般。他抓得死紧不说，还使坏把他哥纯手工定做的西装当成他的毛巾，脸上的脏污全抹到麦考夫昂贵的外套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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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mnit！夏洛克！”有强烈洁癖的麦考夫咬牙切齿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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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贝拉简直要笑死了，夏洛克像条死狗，任凭麦考夫拖着走，等麦考夫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夏洛克塞进副驾驶，一向衣着整齐的他头发微乱，领带也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他稍霁的脸色又一次阴云密布，像是酝酿着一场电闪雷鸣的暴风骤雨。麦考夫低声吩咐司机先去医院给夏洛克做全身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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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折腾下来，夏洛克穿着宽松的病号服坐在另一辆小黑车车后座，上一辆车则被麦考夫送去返厂“检修”。伊莎贝拉闻着车里浓了一倍的冷香，她确定麦考夫至少洗了三遍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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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麦考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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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栋位于伦敦市区富人区的独栋花园别墅，伊莎贝拉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进去，麦考夫看了看她，无奈地说：“进去吧，让你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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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自从她情急之下直接叫了mycroft以后，他的态度变得不再那么彬彬有礼却疏离了。不，变化不是因为这个，应该是她从毒丨窝挽救了夏洛克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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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贝拉跟在麦考夫身后，他钳制着夏洛克，把他扔进卧室锁上了门，临关门之前，他带着歉意对伊莎贝拉说：“我得和夏洛克谈谈……你先随便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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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卧室里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伊莎贝拉好像还听见有撕打的声音。她默默地远离卧室门口。这是一栋布置得温暖舒适的房子，装潢是经典的田园风格，不像是麦考夫喜欢的那种感觉，她四处打量着，直到看见客厅壁炉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两个小男孩，小一点的那个头上戴着滑稽可笑的海盗船长的帽子，大一点的那个双手自然地放在弟弟身上。照片拍的很温馨，夏洛克从小就有一种桀骜不驯的叛逆气质，而麦考夫那时候的笑容比现在真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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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贝拉继续走着，餐厅收拾的整洁有序，调料刀具一应俱全，灶台能看出来它的主人经常下厨，这里应该不是麦考夫或者夏洛克的家，放在餐桌上的报纸和老花镜也证实了这一点。这是老福尔摩斯夫妇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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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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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门终于打开了，麦考夫冷着脸走出来，他眼角旁有一处擦伤，显然，兄弟俩在里头打了一架。伊莎贝拉相信，夏洛克应该没从特工出身的麦考夫手下讨到太多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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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考夫？”伊莎贝拉连忙走过去，“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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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必须戒丨毒，他向我保证不再碰那些脏东西。”麦考夫扣好西装外套的扣子，他语气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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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他说有事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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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天吧，我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麦考夫平淡地说，就像说了句无关紧要的小事，“他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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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狠还是他哥哥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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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麦克，你怎么回来了？还有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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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考夫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伊莎贝拉连忙回头，一对慈祥和蔼的老夫妇站在门口，他们疑惑地看着自己，她想那应该是兄弟俩的父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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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福尔摩斯先生和福尔摩斯太太，我是伊莎贝拉，是麦考夫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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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的天啊，您是伊莎贝拉公主殿下吧？”福尔摩斯太太惊讶地说，“我认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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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伊莎贝拉得体地笑着说，她目光飘向麦考夫，她真的不知道接下来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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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她的求救眼神，麦考夫不动声色地上前把话题拉了回来：“爸爸妈妈，我有件事要跟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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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对，那我就不打扰了……”伊莎贝拉再次想脚底抹油，却被热情好客的福尔摩斯太太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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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头一次带朋友回家呢！殿下，您不必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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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不是拘束的问题，关键是麦考夫接下来要说的话题和她无关啊，她一个外人待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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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太太，我必须要提醒你，你们给我取的名字是麦考夫而不是麦克！”麦考夫无力地抗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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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我买的红茶拿出来泡上。”福尔摩斯太太不理会他的抗议，反过头来指挥麦考夫去做这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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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在白厅意气风发的特务头子也有搞不定的人，他无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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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别傻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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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招待了……”伊莎贝拉弱弱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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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请恕我们招待不周。”福尔摩斯太太热情地拉着她坐下，而她的大儿子则被她使唤去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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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贝拉看着特务头子亲手泡的茶，有点不敢下嘴，麦考夫微微一笑，开了个小玩笑：“放心，我方才试过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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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你私下里就是这么吓唬公主殿下的吗？”福尔摩斯太太佯装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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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我亲爱的福尔摩斯太太。”麦考夫假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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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太太吹吹茶叶上的浮沫，她和善地说：“我记得殿下您和我的小儿子夏利是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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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们都在剑桥大学就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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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被无视的麦考夫再次挣扎着出声，“其实我想跟你谈谈夏洛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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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福尔摩斯先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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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考夫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和当年送他的妹妹欧若丝去谢林福特那天如出一辙的凝重而又悲伤，他沉声斟酌着词句：“我也是今天才得知……夏洛克他瞒着我们偷偷吸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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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夫妇先是呆愣了一秒钟，然后惊讶而又生气地说：“他怎么敢？！夏洛克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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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卧室，我刚刚把他抓回来，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现在他睡了……”麦考夫跟在福尔摩斯夫妇身后，福尔摩斯太太猛地拉开卧室门，房间里一片狼藉，放在架子上的书本、摆件全都摔了一地，而最惨的是夏洛克，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有大片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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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先生及时搀住了几近晕倒的福尔摩斯太太，他问道，“你俩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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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但是夏洛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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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为什么吸丨毒？他怎么能接触到毒丨品……老天……”福尔摩斯太太无助地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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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考夫沉默了，他没有办法解释。伊莎贝拉看着他哀伤落寞的眼神，麦考夫垂下眼帘，把自己的心绪重新隐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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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夏洛克睡一会吧。”福尔摩斯先生安慰着他的妻子，把卧室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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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夏洛克的戒丨毒问题，我想征求下你们的意见，是送到戒丨毒所还是在家？”麦考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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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吧……”福尔摩斯太太扶着额头，无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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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会安排医生近期上门给夏洛克做一个体检，这段时间麻烦你们监视着他。”麦考夫不忍再看父母伤心欲绝的表情，他动了动喉结，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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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半天布景板的伊莎贝拉连忙跟在麦考夫身后，离开福尔摩斯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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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她勉强笑了下，说：“再见，福尔摩斯先生、福尔摩斯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