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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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姐！”戚明珠正哄着老太太递着小厨房里送来的精致茶点时，四姑娘戚明安人未到，声先至。厚重的门帘隔不断屋外哒哒的脚步声，须臾之间，戚明安精致小巧的脸蛋便从门帘处钻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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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寒风凛冽，戚明安一路跑来，本是白皙的小脸蛋冻得通红，尤其一双红肿的眼睛，让人一看便知，定是狠狠地哭过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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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明安直奔着戚明珠而来，牵起戚明珠的手关怀道：“大姐姐！你没事吧！病可好全了！”亲眼见了戚明珠气色不错，便气鼓鼓地说：“那个鞠长亭真不是个东西！怎能这般对待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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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鞠老板好不通情理，怎可当真让大姐姐独自一人住在瀛洲阁，可是害苦了大姐姐。”说这话的赫然是二姑娘戚明丽！不得不说，经过上次愚园被老太太暗中敲打的事后，戚明丽着实聪明稳重了许多，戚明珠如今‘名声’在外，老太太如今忧心的寝食难安，戚明丽便是心里乐开了花，面上也得装出一副愁容满腹的样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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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明珠没兴趣听两姐妹你一言我一语的双打亲情牌，更何况，名声便罢了，鞠长亭毕竟是救她性命的人，听着两人打着关心她的名义言谈中对鞠长亭多有鄙薄之语，戚明珠心里颇为不满，她抽出了被戚明安紧紧握着的双手，直视二人道：“散播谣言的并非鞠老板，而救我性命的却的确是鞠老板！两位妹妹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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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明安面上短暂的怔愣，眼底划过一抹一闪即逝的恼怒，戚明丽倒是没有那么好的养气功夫，听了这话，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她扬起高傲的下巴，似是压抑着怒气反问道：“如此说来，我和四妹妹关心大姐姐反而是污蔑姐姐救命恩人的小人了！”忽而又似想通了什么一般，“听说这鞠老板也是个了不得的少年英才，如今又救了大姐姐，怪不得大姐姐对此子诸多维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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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老太太重重地一拍查案，桌上不可避免地溅了少许茶水，“你是嫌你大姐姐身上的脏水不够深是不是？！”这话显然是对戚明丽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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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戚明丽并未因老太太发怒而瑟缩半分：“祖母，我们心疼大姐姐，大姐姐毫不领情不说，还对我们如此冷漠苛责。明丽不是故意这般说得，实在是伤心极了！”老太太活到这把年纪，还有什么是没见过的，此番场面，她也不能再过多的维护明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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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明珠知自己在言辞上是落了下乘，只怪自己话说得不够周全圆滑了。但她本来也不是要与人一争长短的性子，是以她未置一词，自软塌上起身，宽大的淡青色长裙以一种格外秀美的姿态滑落，然后轻轻垂在戚明珠身畔，如此窘境之下，戚明珠是着她一贯的淡然，她对着老太太微微行了一礼，“祖母好生歇息，再不要为明珠烦忧，明珠便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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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明丽虽仍略有不甘，终究没敢太过放肆，只暗道一句：“看你得意道什么时候！”便跟着戚明安一道离开了老太太的愚园。只留下老太太对着空荡荡的屋子扶额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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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妹妹，我还要去姨娘那里，就不······”离开愚园，戚明丽刚要与戚明安招呼一声便离去，却不曾想戚明安面上半分笑意也无，双眼狠狠地瞪着前方，那眼神诡谲非常，看得戚明丽竟不自觉升起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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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雪花飘飘洒洒的自窗前缓缓落下，许氏望着黑夜里的一抹抹纯白，只感觉冷意更甚。先前她为了继女戚明珠之事特意去请示老爷，虽说自己不欲与戚明珠牵扯太深，好好的养到她出阁也就罢了，奈何偏戚明珠多灾多难，好好的一个姑娘如今名声倒是不太好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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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毕竟是她的继母，按理说戚明珠遇到这般难事，她总归要出面替她打点一二的，是以她亲去了老爷书房与他说这事，本以为这只算知会一声，毕竟没有哪个父亲是盼着女儿不好的，自己此番行事，老爷必然觉得自己宽和大度，思虑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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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的事，夫人不必忧心，便是日后，夫人也只需掌好戚府内务便好。”他说这话时，深沉的眸子直直的望着自己，嘴角上常年挂着的温柔笑意消失无踪。那眼中的深意，许氏却如何也无法理会。但有一点，许氏却是明白的，戚威不会插手这件事，同时也不允自己去为戚明珠奔走，可当初又为何愿意舍出那九转乾坤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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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许氏只觉头疼难忍，便抬起玉手轻轻揉着额头。与戚威结缡三载，外人只当戚国公夫妇琴瑟和鸣，可只有自己知道，戚威根本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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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着他的众多儿女，戚威都从未真正关心过！以往许氏冷眼旁观，或许整个戚府，戚威真正在意的也只有老太太一人了。但是今日之事，许氏却明白了，戚威虽也不甚在意戚明珠，但是对待戚明珠这个嫡长女，戚威的态度到底是不同的······只是这不同倒不知究竟是好还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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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年关，外面的天气是越来越冷了，戚府众人却都是一副忧心忡忡，心烦气躁的样子，无他，这府里的老太太病倒了，虽说往日里看着还算康健，但人到了耄耋之年，这一病，可就说不准了。是以府上最近气压阴沉无比，没人敢露个笑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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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明珠连日来衣不解带的候在老太太身前侍奉汤药，就连日常清洁也是亲力亲为。老太太近日来时常昏睡，难得清醒，林医正只说老太太这是忧心过度所致，需好好开解才是。是以戚明珠心里酸涩异常。只能每日里过来陪着，等老太太清醒的时候尽力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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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今日状况如何？”戚明珠出神时，不知戚威什么时候又进了屋子，连日来，戚威总是这般不声不响便突然出现，今天竟是头一遭开口同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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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明珠惊讶过后起身行礼“祖母这两日有所好转，昏睡时间渐短，清醒时分也精神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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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威踱步道老太太床前，轻轻坐到床边，见老太太睡得安详便道：“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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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戚明珠以为两人又要如之前几次般相对无言时，戚威突然开口：“你长大了，越发像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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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明珠并未接话，戚威也好似并不在意戚明珠的寡言。径自说道：“你母亲最疼你了。她走后可有给你托梦？”戚威此言着实有些好笑了，戚明珠实在不知戚威为何说出这带有荒谬之感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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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入我的梦。”戚威低喃出声，那声音中满满的悲哀之意，戚明珠实在无法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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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父亲可是做了什么事，惹得母亲生气了？”戚明珠轻启朱唇，礼貌而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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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威并未回答戚明珠的问话，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戚明珠，深邃的眸子让戚明珠顿生诡异之感。良久，戚威终是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她不会因此生我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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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戚明珠就是能够明白戚威的意思，他是说：她的母亲连玉然，不会因为戚威三年来对独女的薄待而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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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如此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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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明安直奔着戚明珠而来，牵起戚明珠的手关怀道：“大姐姐！你没事吧！病可好全了！”亲眼见了戚明珠气色不错，便气鼓鼓地说：“那个鞠长亭真不是个东西！怎能这般对待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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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鞠老板好不通情理，怎可当真让大姐姐独自一人住在瀛洲阁，可是害苦了大姐姐。”说这话的赫然是二姑娘戚明丽！不得不说，经过上次愚园被老太太暗中敲打的事后，戚明丽着实聪明稳重了许多，戚明珠如今‘名声’在外，老太太如今忧心的寝食难安，戚明丽便是心里乐开了花，面上也得装出一副愁容满腹的样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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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明珠没兴趣听两姐妹你一言我一语的双打亲情牌，更何况，名声便罢了，鞠长亭毕竟是救她性命的人，听着两人打着关心她的名义言谈中对鞠长亭多有鄙薄之语，戚明珠心里颇为不满，她抽出了被戚明安紧紧握着的双手，直视二人道：“散播谣言的并非鞠老板，而救我性命的却的确是鞠老板！两位妹妹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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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明安面上短暂的怔愣，眼底划过一抹一闪即逝的恼怒，戚明丽倒是没有那么好的养气功夫，听了这话，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她扬起高傲的下巴，似是压抑着怒气反问道：“如此说来，我和四妹妹关心大姐姐反而是污蔑姐姐救命恩人的小人了！”忽而又似想通了什么一般，“听说这鞠老板也是个了不得的少年英才，如今又救了大姐姐，怪不得大姐姐对此子诸多维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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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明珠知自己在言辞上是落了下乘，只怪自己话说得不够周全圆滑了。但她本来也不是要与人一争长短的性子，是以她未置一词，自软塌上起身，宽大的淡青色长裙以一种格外秀美的姿态滑落，然后轻轻垂在戚明珠身畔，如此窘境之下，戚明珠是着她一贯的淡然，她对着老太太微微行了一礼，“祖母好生歇息，再不要为明珠烦忧，明珠便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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