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舍 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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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何晨上班时公司还没有来多少人，拜他工作狂老板所赐，何晨一向都是最早到公司，最晚才离开。当然这样做也好处多多，除了能拿到丰厚的工资，偶尔还能撞见点别人看不见的事，例如他那因病请假两月现在却突然出现在办公室的老板和疑似老板前夫人的某位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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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说疑似，是因为顾珩坐在沙发上，而靠在他腿上睡觉的人却背对着何晨，只是凭着何晨对顾珩的了解，除了唐亦可也不会有人这么近距离接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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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何晨刚开口准备打招呼，顾珩就示意他噤声，低头看唐亦可还在熟睡，轻手轻脚将她抱起来放进里面的休息室，关上门出来才压低声音问何晨：“来这么早，公司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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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经理近日一直在接触浮沉文化的原总，我怕他生事，所以想多盯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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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程？他还没死心，他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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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只是现在还有个对我们不大好的情况。”何晨又递上一份文件：“浮沉文化似乎在回购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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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顾珩为了扩大顾氏影视的版图，执意收购浮沉文化，以高出市价百分之五十的价格收购股权，成功入股浮沉文化。原本顾珩的意思是将原茂赶出浮沉文化，彻底拿到浮沉文化的控制权。然而原茂也并不是吃素的，几番较量下来和顾珩勉强打了个平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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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两年间，腾讯也一直花大力气整合投资控股关系，只是还没有真正实现顾珩所想象的运营协同，自己手下的人先耐不住性子和原茂勾结在一起意图在背后捅自己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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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一夜没睡，揉揉眼睛叹气说：“怎么我刚回来上班收到的都是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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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晨自责道：“是我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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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没关系，你先出去，有事我再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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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脚刚走，那边唐亦可就推门出来，打着哈欠问他：“你怎么把我带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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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睡着，没有喝醉，自然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又哭又闹，最后哭累了才睡着的，本以为顾珩会把她送回家，却没想到却直接把她带到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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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你家钥匙，带回我家不合适，正好公司也有休息的地方，人来人往，你不用担心我占你便宜。”顾珩一边翻着积压的文件一边和唐亦可说话：“什么时候醒的？是不是我们说话声音太高吵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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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晨进来我就醒了，就是不想睁眼，你们说的话我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唐亦可思索一会问：“这算不算侵犯你们商业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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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是商业间谍，不过随便聊聊而已，如果你睡醒了，不如给我出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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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行。”唐亦可第一时间推脱：“你们公司的事我可处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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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珩面前唐亦可永远都很难表露出自信，或者说在很多时候她在心底就是自卑的，觉得自己做的不好，怕让人失望，只有当事情真正将她逼到死路她才会绝地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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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没有答话，转而问：“你呆一会，等我处理完事请晚上回去给你做饭吃，你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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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略早饭还没有吃的事实，唐亦可随着顾珩的思路考虑晚上吃什么：“我想吃木须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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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只不过等会下班要去买点黄花菜。”顾珩不知想到什么，笑着说：“说起来木须肉也算我做的第一道菜，当时好巧不巧被温慎看到，笑话了我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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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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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笨啊，笨还不自知，非要往木须肉里面加蘑菇。我当时还和他犟，说是因为你喜欢吃蘑菇，现在想想，明明就是我菜谱没背熟，没记清到底要放蘑菇还是放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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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完之后他尝了一口，哼哼唧唧一晚上，非说我下毒害他，我当时还不以为然，自己吃了一口后才知道有多难吃，所以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去做木须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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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可问他：“但我吃过你做的木须肉，味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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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因为你喜欢吃，而我又不服气，想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搞不定小小的一盘菜，所以就不断去做，不断改正，最后才听到你嘴里一句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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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放下笔，声音温和：“做成功时我别提有多高兴了，沾沾自喜和温慎炫耀我会做饭了，他在那头臭骂我一顿，说我不要脸，有了点成绩得意忘形，讲真，如果再年轻十岁，我非上门和他干一架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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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可笑：“对，这是你能干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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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眼神认真：“我只是不服气而已，都是普通人，都需要从头做起，一次失败而已，有什么输不起的，况且我这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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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话，越来越含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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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可思索一会才明白顾珩是兜着圈子在安慰她，她看着眼前这个人，高大沉稳，宽而平的肩膀能背着她走好久好久，温柔的眼神好像永远都不会离开她，只是和他同处一室，唐亦可都感觉到一种弥足珍贵的安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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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话顾珩就埋头继续处理文件，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唐亦可性情过分敏感，说得过多会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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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低着头，但他余光瞟到唐亦可站起身，绕到他身后，从他办公桌上拿过何晨送来的文件：“经你一说，我觉得我也挺聪明，不如勉为其难帮你分担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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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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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可靠着他的椅背翻看文件夹，静谧无声的办公室有种名为幸福的氛围在蔓延。她曾希望自己是个情绪稳定的人，她也同样迷恋这种人，内心平和且强大，如温柔的溪水，抚平他人心中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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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现在的顾珩身边，因为有了他的支撑，她才能平静下来，从内而外都安定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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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可翻看了几页，终于开口说：“我不是害怕犯错，我只是怀疑自己，毕竟这不是小事，我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能力能够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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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在我记忆中你一直都很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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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可碎碎念：“因为我没有承担后果的勇气，如果因为我使你做出错误的判断，导致的损失我难以弥补，而且我自从毕业之后就一直在家里做你的妻子，真正工作还不到一年，工作经验寥寥，珂琳如果没有夏琳根本走不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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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没有你当初就不会有珂琳。”顾珩继续说：“你在家的时候也一直在学习，你很有慧眼，看出珂琳的未来，所以决定投资，也是你在危急关头将珂琳挽救回来，打天下和守天下都不容易，军功章你和夏琳一人一半，你不必妄自菲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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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可不自在地耸肩：“让你说的我都有点飘飘然了，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我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不过事先声明，只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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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可坐到顾珩对面，清清嗓子郑重其事道：“当初你刚接手顾氏影视就希望顾氏影视走上以ip为核心的文娱产业发展道路，只是以为各家都在忙着版权价格竞赛，导致版权价格水船高，所以才会想到收购浮沉文化，希望从ip到终端产品全产业链，实现稳定的产品输出。只是原茂是个硬骨头，不好啃，这两年你俩较量一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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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苦笑：“他死守着浮沉文化不松手，不肯接受我的改革提议，核心团队又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我曾想过要不要更换，只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如果再这样僵持下去，对我百利而无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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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可点头：“你本意是好，而且如果做成了对顾氏影视也会带来不小的利益，不瞒你说，当初我在珂琳的所作所为也是受到你的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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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这么说来我算你半个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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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现在老师要被硬骨头崩掉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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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给唐亦可坦然道：“大环境如此，我也没有办法，现在影视市场就是一片红海，百分之七十项目都在亏损，虽然头部影视剧的暴富效很吸引眼球，而且这两年间确实顾氏影视确实有几个以小博大的极端案例，但电影产业就这样，投资公司想挣钱只能豪赌，赌一次能赢，不代表赌几次都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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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你收购浮沉文化花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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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伸出两个手指：“将近浮沉文化巅峰期估值，这两年搭进去的钱还没算，回报虽然不少，但和预期收益加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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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我，就把浮沉文化干脆抛出去，网络文学产业近两年新兴不少网站，不如换一个扶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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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注视着唐亦可，忽然笑出声：“你比我想象的大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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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话虽然这么说，但真正做起来却很难，即便是顾珩年轻气盛，办事果断，遇到这么大的资金流动也会考虑，完全不会如唐亦可一般三分钟就做出决断，即便他知道现在抛出去是最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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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可敲打着桌面：“不是我的钱，我说的自然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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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说疑似，是因为顾珩坐在沙发上，而靠在他腿上睡觉的人却背对着何晨，只是凭着何晨对顾珩的了解，除了唐亦可也不会有人这么近距离接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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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何晨刚开口准备打招呼，顾珩就示意他噤声，低头看唐亦可还在熟睡，轻手轻脚将她抱起来放进里面的休息室，关上门出来才压低声音问何晨：“来这么早，公司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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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经理近日一直在接触浮沉文化的原总，我怕他生事，所以想多盯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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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程？他还没死心，他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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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只是现在还有个对我们不大好的情况。”何晨又递上一份文件：“浮沉文化似乎在回购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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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顾珩为了扩大顾氏影视的版图，执意收购浮沉文化，以高出市价百分之五十的价格收购股权，成功入股浮沉文化。原本顾珩的意思是将原茂赶出浮沉文化，彻底拿到浮沉文化的控制权。然而原茂也并不是吃素的，几番较量下来和顾珩勉强打了个平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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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两年间，腾讯也一直花大力气整合投资控股关系，只是还没有真正实现顾珩所想象的运营协同，自己手下的人先耐不住性子和原茂勾结在一起意图在背后捅自己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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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一夜没睡，揉揉眼睛叹气说：“怎么我刚回来上班收到的都是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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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晨自责道：“是我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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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没关系，你先出去，有事我再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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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脚刚走，那边唐亦可就推门出来，打着哈欠问他：“你怎么把我带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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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睡着，没有喝醉，自然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又哭又闹，最后哭累了才睡着的，本以为顾珩会把她送回家，却没想到却直接把她带到公司。
”（style="display:none
“我没你家钥匙，带回我家不合适，正好公司也有休息的地方，人来人往，你不用担心我占你便宜。”顾珩一边翻着积压的文件一边和唐亦可说话：“什么时候醒的？是不是我们说话声音太高吵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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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晨进来我就醒了，就是不想睁眼，你们说的话我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唐亦可思索一会问：“这算不算侵犯你们商业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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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是商业间谍，不过随便聊聊而已，如果你睡醒了，不如给我出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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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行。”唐亦可第一时间推脱：“你们公司的事我可处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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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珩面前唐亦可永远都很难表露出自信，或者说在很多时候她在心底就是自卑的，觉得自己做的不好，怕让人失望，只有当事情真正将她逼到死路她才会绝地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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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没有答话，转而问：“你呆一会，等我处理完事请晚上回去给你做饭吃，你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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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略早饭还没有吃的事实，唐亦可随着顾珩的思路考虑晚上吃什么：“我想吃木须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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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只不过等会下班要去买点黄花菜。”顾珩不知想到什么，笑着说：“说起来木须肉也算我做的第一道菜，当时好巧不巧被温慎看到，笑话了我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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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笨啊，笨还不自知，非要往木须肉里面加蘑菇。我当时还和他犟，说是因为你喜欢吃蘑菇，现在想想，明明就是我菜谱没背熟，没记清到底要放蘑菇还是放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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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完之后他尝了一口，哼哼唧唧一晚上，非说我下毒害他，我当时还不以为然，自己吃了一口后才知道有多难吃，所以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去做木须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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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可问他：“但我吃过你做的木须肉，味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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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因为你喜欢吃，而我又不服气，想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搞不定小小的一盘菜，所以就不断去做，不断改正，最后才听到你嘴里一句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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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放下笔，声音温和：“做成功时我别提有多高兴了，沾沾自喜和温慎炫耀我会做饭了，他在那头臭骂我一顿，说我不要脸，有了点成绩得意忘形，讲真，如果再年轻十岁，我非上门和他干一架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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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可笑：“对，这是你能干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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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眼神认真：“我只是不服气而已，都是普通人，都需要从头做起，一次失败而已，有什么输不起的，况且我这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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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话，越来越含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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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可思索一会才明白顾珩是兜着圈子在安慰她，她看着眼前这个人，高大沉稳，宽而平的肩膀能背着她走好久好久，温柔的眼神好像永远都不会离开她，只是和他同处一室，唐亦可都感觉到一种弥足珍贵的安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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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话顾珩就埋头继续处理文件，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唐亦可性情过分敏感，说得过多会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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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低着头，但他余光瞟到唐亦可站起身，绕到他身后，从他办公桌上拿过何晨送来的文件：“经你一说，我觉得我也挺聪明，不如勉为其难帮你分担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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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可靠着他的椅背翻看文件夹，静谧无声的办公室有种名为幸福的氛围在蔓延。她曾希望自己是个情绪稳定的人，她也同样迷恋这种人，内心平和且强大，如温柔的溪水，抚平他人心中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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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可翻看了几页，终于开口说：“我不是害怕犯错，我只是怀疑自己，毕竟这不是小事，我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能力能够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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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在我记忆中你一直都很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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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可碎碎念：“因为我没有承担后果的勇气，如果因为我使你做出错误的判断，导致的损失我难以弥补，而且我自从毕业之后就一直在家里做你的妻子，真正工作还不到一年，工作经验寥寥，珂琳如果没有夏琳根本走不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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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没有你当初就不会有珂琳。”顾珩继续说：“你在家的时候也一直在学习，你很有慧眼，看出珂琳的未来，所以决定投资，也是你在危急关头将珂琳挽救回来，打天下和守天下都不容易，军功章你和夏琳一人一半，你不必妄自菲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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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可不自在地耸肩：“让你说的我都有点飘飘然了，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我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不过事先声明，只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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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可坐到顾珩对面，清清嗓子郑重其事道：“当初你刚接手顾氏影视就希望顾氏影视走上以ip为核心的文娱产业发展道路，只是以为各家都在忙着版权价格竞赛，导致版权价格水船高，所以才会想到收购浮沉文化，希望从ip到终端产品全产业链，实现稳定的产品输出。只是原茂是个硬骨头，不好啃，这两年你俩较量一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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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苦笑：“他死守着浮沉文化不松手，不肯接受我的改革提议，核心团队又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我曾想过要不要更换，只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如果再这样僵持下去，对我百利而无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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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可点头：“你本意是好，而且如果做成了对顾氏影视也会带来不小的利益，不瞒你说，当初我在珂琳的所作所为也是受到你的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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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这么说来我算你半个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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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现在老师要被硬骨头崩掉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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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给唐亦可坦然道：“大环境如此，我也没有办法，现在影视市场就是一片红海，百分之七十项目都在亏损，虽然头部影视剧的暴富效很吸引眼球，而且这两年间确实顾氏影视确实有几个以小博大的极端案例，但电影产业就这样，投资公司想挣钱只能豪赌，赌一次能赢，不代表赌几次都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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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你收购浮沉文化花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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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伸出两个手指：“将近浮沉文化巅峰期估值，这两年搭进去的钱还没算，回报虽然不少，但和预期收益加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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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我，就把浮沉文化干脆抛出去，网络文学产业近两年新兴不少网站，不如换一个扶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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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注视着唐亦可，忽然笑出声：“你比我想象的大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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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话虽然这么说，但真正做起来却很难，即便是顾珩年轻气盛，办事果断，遇到这么大的资金流动也会考虑，完全不会如唐亦可一般三分钟就做出决断，即便他知道现在抛出去是最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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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可敲打着桌面：“不是我的钱，我说的自然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