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纯35 章 纯阳老祖·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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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容凡离去后，她独自一人沉思了良久。趁着今日灵气充足，她便出了洞府，看了看万物苏醒之状，花蕊吐芯，朝气非常，然而她的手方才伸出，她便敏锐得察觉到，此些灵气之物，竟有些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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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体内阴煞之气，竟是如此霸道，她有些悻悻然的将手掌收回。心眼之术虽已开，可惜……万物斑驳色丽，在她眼中，此时仅剩黑白二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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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仅眼梢一个余光，便能十分清晰了然的捕捉到景物，现下竟需对焦一会才堪堪看清，甚是有些不适。然而，此番话语，她亦不曾对何人说过，便是连老祖，亦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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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在虚无幻境中，老祖曾与她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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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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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徒儿，既然你已入我门，我便不妨和你说道，那芙蕖上仙，我尚且可用金丹术替她解那一半的煞气，然而即便是至阳道法，她也全然是受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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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我那般为难尔等，亦不过是一探想法罢了。至阳道法是何等劲道的功法，即便是你至阴之体，亦未知能承受到何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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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明日起，我便会差小童每日送予金丹两颗，你等按时服用，待七七四十九天后，我再用至阳道法替你根除那阴傀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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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听罢，脸色如常，只微微一顿，“不知师父，可能授予我至阳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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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此体质，与此相悖，学来并无多大益处，甚有可能反噬，你，可是要学了替那仙子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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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未全然是，只我总归觉得，天下武学，相克相生，生生不息而后融会贯通。既然前无古人尝试过，不如我来试上一试，亦未曾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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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我有神骨托底，万一有何不对之时，亦可当机废除，不学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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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捻须深思，他此门道法，连青云都未曾能承受至阳功力，说不准此娃有至阴之体，虽是相斥，但亦有成功的可能。想他此生绝学，若收的弟子亦不能传承，那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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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亦颔首赞成，“待他日我去离恨天找找老君，看有何丹药给你补补身体，待你身体痊愈了，我便授你至阳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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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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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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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远远瞧了一眼那丹鹤，本是同群而生，似是有所不合，在欺辱一个弱小的小丹鹤，发现她远远的瞧着之时，竟是给了她一道鄙夷的眼神，然而它哪里晓得晏初眼神不好使，根本就瞧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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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路过之际，其余丹鹤皆被吓到一哄而散，仅它昂首挺胸，似是无所畏惧一般，昂着头颅霸着地盘不愿离去。晏初亦并无特别动作，只学着它方才欺辱小丹鹤的模样，扇了扇手，只见这大丹鹤竟是一下被扇得摔落了崖顶，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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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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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没见过哪位仙人，连鹤都要欺负一下的，然而那被扇下山去的大鹤，素日里也尽是欺压它们，遂也并未引起鹤群暴动，晏初亦未曾想到，她此举会捕获一群小鹤的崇拜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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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后知后觉的看了眼被她扇下山去的大鹤，“哎哟，手劲大了。”说完，便又无事人一般，朝着另一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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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来已两日，尚未去探望那芙蕖，遂今日便打算过去瞧上一瞧。不论她是何身份，是容凡的师尊也好，是觉信的朋友也罢，于情于理，她都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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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傀之毒确实厉害，连她的体质醒来之时，都觉五脏六腑似有元气冲撞，十分的疲累。更遑论是芙蕖女仙那般柔弱的女子，便在思索间，她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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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她便看到，她坐在树下石凳之上，暖阳从一颗巨大的松木的间隙间撒下，拂落在她脸上，显得她的肌肤甚是剔透，素日里胭脂双唇，此时乌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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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大大的眼眸，此时却愣愣的瞧着前方，脸上神情悲戚，不知所想。她方走进，她似乎就发现她来了，只见她本是悲伤的脸庞，霎时如一朵灌注了生命之力的娇弱花朵一般，开出了一朵极为灿烂的笑靥来，轻柔的声线带着愉悦的音调，“青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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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脚步一顿，而后又慢慢走了过去，在她面前立住，缓缓唤了一声，“芙蕖上仙，是我，润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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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方落，便见她神情有了一丝的变化，似是有些失落，本是上挑的双眉，也微微放平了。唇角有些僵着的笑容，此时却体面的又笑了笑，“原是润泽神君，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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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莹润的指尖摩挲了下石凳之上，似乎是想替她拨开落叶，再摸索了下，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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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可还难受？”润泽将她的行为看在眼底，心下也不禁叹了一气。她今日过来，便是要替她开心眼之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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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她方说完，便又低头猛烈的咳嗽起来，见她忙抽出手帕来，便知晓定是伤及了内里。她思索了下用词，便开口道，“芙蕖上仙，听徒儿说，你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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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虽未说全话语，然而该明白的都会明白。芙蕖缓缓点头，“看神君行动，似是眼睛并未受损，那边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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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唇上笑意未减，她展目远视，层叠山峦，远如泼墨，近如苍松之绿，层层生命之力，生机勃发。只可惜，此下看来，竟是少了些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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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便觉琉璃色变，不过是寻常事物。如今方觉，当是有且珍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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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莫要伤神，我此次前来，便是来替你开心眼之术的，那日我从老祖处师承，此术可解双眼不便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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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眼之术，此话当真？”芙蕖神色似从一潭死水中豁然获得了生机一般，欣喜之情跃然于脸上。见晏初再次点点头安抚她，她便一下抓住了晏初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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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泽君，那便劳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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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二人盘腿对坐，而晏初缓缓闭上双眸，顷刻，有丝疑惑的微微偏首，她于一丝神思中，并未能看见芙蕖的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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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是自己初次使用，技能不熟练。她蹙了下眉头，依样画葫芦，将元气引渡在指尖，轻点她心脉之处，一道淡淡的金光自她指尖冒出，化作了一道小金鹤的模样，从她指尖脱离，围绕着芙蕖跑了一圈后，安然入了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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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张眼瞧瞧，是否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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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晏初话音落下，她微微张开双眸，睫毛颤动了几下，又侧向一边，茫然神色现于脸上，“为何……还是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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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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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亦是十分的意外，当日老祖便是如此帮她开了心眼，怎生在她这里便不灵了？然而她一时也不知是何处出了纰漏，只得道，“我传音让老祖好生瞧瞧，你也莫要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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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瞧着她的神色由茫然变得焦急起来，只得又宽慰几句后，便从袖间拿出符纸，对着它说了几番话语之后，吹了一口气，符纸便化作纸鹤，飞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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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等了许久，皆未见纸鹤返回，芙蕖便道，“润泽神君，若有事可先回去忙着，我这厢亦不着急，若是老祖来了，我唤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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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思索了几番，便点点头，芙蕖虽如此说道，实则便是因有事，不方便自己在此，隐晦的暗示自己可先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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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去之时，又路过了那鹤群之地，发现有一小鹤赫然立在一颗松树之上，瞧着她来了，竟是屁颠屁颠的跟着，晏初走一步，它便动一脚。晏初回首，它便发出“喔~”的叫声，平缓而有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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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便施施然的回到屋内，小鹤也一路“喔喔喔”的回到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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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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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鹤：“^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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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那脸上的神情，应该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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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玩罢”说罢，晏初从手中仍出了一颗小石子，小石子在半空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后，缓缓落地。嗯？它没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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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权当已经给了玩具一般，挥挥手，便在跟前施了道屏障，往里走了。她心中所想，却是小道姑之事。自她清醒以来，曾呼唤过它数次，然则无所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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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仍有一物，可证实自己的推断。比她仍身处书中，更为有说服力。于是，她便从乾坤袋中取出了山河社稷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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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八头巨蛇被她扔了进去，而它又是得了小道姑姻缘值攻克下的，如若此时八头巨蛇效应仍在，便是铁证如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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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精神抖擞的将山河社稷图拿出，朝空中一掷，只见其平缓的铺开，灵气四溢的飘动在空中，她一个提气，纵身一跃，便进了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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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社稷图内的灵气更是繁盛，她甫一进图中，便觉四肢百骸十分的舒畅，足尖缓缓轻点，便停落在茅屋之前，那日觉信等人应也是候在此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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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那日之事，仍是胸有郁结，她缓缓吐纳一气后，转身展望远处雪山崖顶。她记得，那日便是将它困在了那处。于是，她脚尖又是一点，便朝着雪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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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底下青郁苍松有所不用的便是，便连风划过脸庞，上头皆是骤风四起，冰渣寡味，她上到洞顶之时，浑身皆盖了一层小冰渣，双睫之上甚有一层雪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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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洞内却空无一物。她本有些发凉的指尖，微微扶了扶那嶙峋的洞壁，心下一时涩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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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体内阴煞之气，竟是如此霸道，她有些悻悻然的将手掌收回。心眼之术虽已开，可惜……万物斑驳色丽，在她眼中，此时仅剩黑白二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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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仅眼梢一个余光，便能十分清晰了然的捕捉到景物，现下竟需对焦一会才堪堪看清，甚是有些不适。然而，此番话语，她亦不曾对何人说过，便是连老祖，亦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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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在虚无幻境中，老祖曾与她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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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徒儿，既然你已入我门，我便不妨和你说道，那芙蕖上仙，我尚且可用金丹术替她解那一半的煞气，然而即便是至阳道法，她也全然是受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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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我那般为难尔等，亦不过是一探想法罢了。至阳道法是何等劲道的功法，即便是你至阴之体，亦未知能承受到何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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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明日起，我便会差小童每日送予金丹两颗，你等按时服用，待七七四十九天后，我再用至阳道法替你根除那阴傀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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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听罢，脸色如常，只微微一顿，“不知师父，可能授予我至阳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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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此体质，与此相悖，学来并无多大益处，甚有可能反噬，你，可是要学了替那仙子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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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未全然是，只我总归觉得，天下武学，相克相生，生生不息而后融会贯通。既然前无古人尝试过，不如我来试上一试，亦未曾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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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我有神骨托底，万一有何不对之时，亦可当机废除，不学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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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捻须深思，他此门道法，连青云都未曾能承受至阳功力，说不准此娃有至阴之体，虽是相斥，但亦有成功的可能。想他此生绝学，若收的弟子亦不能传承，那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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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亦颔首赞成，“待他日我去离恨天找找老君，看有何丹药给你补补身体，待你身体痊愈了，我便授你至阳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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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远远瞧了一眼那丹鹤，本是同群而生，似是有所不合，在欺辱一个弱小的小丹鹤，发现她远远的瞧着之时，竟是给了她一道鄙夷的眼神，然而它哪里晓得晏初眼神不好使，根本就瞧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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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路过之际，其余丹鹤皆被吓到一哄而散，仅它昂首挺胸，似是无所畏惧一般，昂着头颅霸着地盘不愿离去。晏初亦并无特别动作，只学着它方才欺辱小丹鹤的模样，扇了扇手，只见这大丹鹤竟是一下被扇得摔落了崖顶，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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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没见过哪位仙人，连鹤都要欺负一下的，然而那被扇下山去的大鹤，素日里也尽是欺压它们，遂也并未引起鹤群暴动，晏初亦未曾想到，她此举会捕获一群小鹤的崇拜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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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后知后觉的看了眼被她扇下山去的大鹤，“哎哟，手劲大了。”说完，便又无事人一般，朝着另一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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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来已两日，尚未去探望那芙蕖，遂今日便打算过去瞧上一瞧。不论她是何身份，是容凡的师尊也好，是觉信的朋友也罢，于情于理，她都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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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傀之毒确实厉害，连她的体质醒来之时，都觉五脏六腑似有元气冲撞，十分的疲累。更遑论是芙蕖女仙那般柔弱的女子，便在思索间，她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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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大大的眼眸，此时却愣愣的瞧着前方，脸上神情悲戚，不知所想。她方走进，她似乎就发现她来了，只见她本是悲伤的脸庞，霎时如一朵灌注了生命之力的娇弱花朵一般，开出了一朵极为灿烂的笑靥来，轻柔的声线带着愉悦的音调，“青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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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脚步一顿，而后又慢慢走了过去，在她面前立住，缓缓唤了一声，“芙蕖上仙，是我，润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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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可还难受？”润泽将她的行为看在眼底，心下也不禁叹了一气。她今日过来，便是要替她开心眼之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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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她方说完，便又低头猛烈的咳嗽起来，见她忙抽出手帕来，便知晓定是伤及了内里。她思索了下用词，便开口道，“芙蕖上仙，听徒儿说，你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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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虽未说全话语，然而该明白的都会明白。芙蕖缓缓点头，“看神君行动，似是眼睛并未受损，那边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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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唇上笑意未减，她展目远视，层叠山峦，远如泼墨，近如苍松之绿，层层生命之力，生机勃发。只可惜，此下看来，竟是少了些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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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便觉琉璃色变，不过是寻常事物。如今方觉，当是有且珍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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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莫要伤神，我此次前来，便是来替你开心眼之术的，那日我从老祖处师承，此术可解双眼不便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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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眼之术，此话当真？”芙蕖神色似从一潭死水中豁然获得了生机一般，欣喜之情跃然于脸上。见晏初再次点点头安抚她，她便一下抓住了晏初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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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泽君，那便劳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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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二人盘腿对坐，而晏初缓缓闭上双眸，顷刻，有丝疑惑的微微偏首，她于一丝神思中，并未能看见芙蕖的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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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是自己初次使用，技能不熟练。她蹙了下眉头，依样画葫芦，将元气引渡在指尖，轻点她心脉之处，一道淡淡的金光自她指尖冒出，化作了一道小金鹤的模样，从她指尖脱离，围绕着芙蕖跑了一圈后，安然入了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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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张眼瞧瞧，是否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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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亦是十分的意外，当日老祖便是如此帮她开了心眼，怎生在她这里便不灵了？然而她一时也不知是何处出了纰漏，只得道，“我传音让老祖好生瞧瞧，你也莫要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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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等了许久，皆未见纸鹤返回，芙蕖便道，“润泽神君，若有事可先回去忙着，我这厢亦不着急，若是老祖来了，我唤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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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思索了几番，便点点头，芙蕖虽如此说道，实则便是因有事，不方便自己在此，隐晦的暗示自己可先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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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去之时，又路过了那鹤群之地，发现有一小鹤赫然立在一颗松树之上，瞧着她来了，竟是屁颠屁颠的跟着，晏初走一步，它便动一脚。晏初回首，它便发出“喔~”的叫声，平缓而有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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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那脸上的神情，应该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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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玩罢”说罢，晏初从手中仍出了一颗小石子，小石子在半空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后，缓缓落地。嗯？它没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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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权当已经给了玩具一般，挥挥手，便在跟前施了道屏障，往里走了。她心中所想，却是小道姑之事。自她清醒以来，曾呼唤过它数次，然则无所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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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仍有一物，可证实自己的推断。比她仍身处书中，更为有说服力。于是，她便从乾坤袋中取出了山河社稷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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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八头巨蛇被她扔了进去，而它又是得了小道姑姻缘值攻克下的，如若此时八头巨蛇效应仍在，便是铁证如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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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社稷图内的灵气更是繁盛，她甫一进图中，便觉四肢百骸十分的舒畅，足尖缓缓轻点，便停落在茅屋之前，那日觉信等人应也是候在此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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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那日之事，仍是胸有郁结，她缓缓吐纳一气后，转身展望远处雪山崖顶。她记得，那日便是将它困在了那处。于是，她脚尖又是一点，便朝着雪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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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底下青郁苍松有所不用的便是，便连风划过脸庞，上头皆是骤风四起，冰渣寡味，她上到洞顶之时，浑身皆盖了一层小冰渣，双睫之上甚有一层雪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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