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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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雷神之术，天才的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的巅峰之作。它的效果表面上是瞬移，实际上却是非常不可思议地通过穿梭空间来实现花式传送，可以让人达成字面意思上的恍若鬼魅来去无踪。因此从理论上来讲，学会飞雷神的忍者就可以在任何留有定位术式的地方自由出入来来回回，轻松得就像是遛弯漫步在自家的后花园——但白日梦不能瞎做，哪怕是用膝盖想想也能知道，这种逆天级别的忍术肯定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的——这毕竟是木叶的镇村忍术之一，你怎么着也得是个嫡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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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风·大天才·金色闪光·木叶嫡系·水门就曾经对我提过一嘴。他说啊你说飞雷神？用起来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啦，就是长距离传送挺消耗查克拉的……哦还有计算，计算空间坐标……哎呦，我刚学的时候能被它搞到脑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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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算重不重要？当然重要啦！算不好的话也许就会缺胳膊少腿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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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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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总而言之，飞雷神本身给出的学习条件就非常苛刻，仅仅是水门告诉我的就包括了“大量的查克拉”和“卓越的计算能力”两条，除此之外的要求尚且未知——水门毕竟是个大天才，一些常人能卡上好久的困难也许在他眼里根本就不是事儿。这个问题在与他相处时或许还不会觉得，但是一旦与他开展对于忍术的讨论，那我建议你还是准备好面对疾风吧……嗯，说起来，面对疾风是什么梗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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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嘀咕了两句便放弃了思考，这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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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我扯出以上那么多东西其实都是为了得出一个结论，即“飞雷神其实是一种很奢侈的忍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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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很奢侈的忍术现在正在被水门用来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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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无愧于“金色闪光”的名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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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了转手中沉甸甸的飞雷神苦无——很重要的东西。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它就是水门此行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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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水门要做的，就是挑个好时机去引走砂忍的大杀器——一尾人柱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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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一尾人柱力的话，那山猫队长的直感就没有出错，退守山地等待增援的决定是绝对正确的。”出于战机的考虑，刚刚水门在说话的时候显得十分匆忙，往日柔和的嗓音似乎也在不觉中裹挟上了风的凉意，“那是原本不该出现在战场上的……存在，我要引走她，不能给她半点爆尾巴的机会……被困的人员也承担不起这样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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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一尾守鹤”这个名字震了一下，却又飞快地整理好了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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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柱力在尾兽化爆尾巴的时候会产生强烈的冲击力。我虽然不知道这座在过去的几天里一直多灾多难的山头究竟还经不经得起这一下，却知道春马他们绝对经不起那些因为山体崩碎而掉下来的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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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就是砂忍们最初所抱有的想法——他们对着一座守备者几乎全部都是伤员的山头久攻不下，换谁来了恐怕都得气得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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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独自面对一头尾兽？这也太冒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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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着眉头转了转手中的飞雷神苦无，最后却还是轻舒一口气，按照他的意思捏着幻术甩手把它钉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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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晚了，现在再怎么说也已经晚了。水门说完那几句话之后便“嗖”地一下跑没了踪影，压根儿没再给我开口的机会。这让我觉得有点儿头疼，但——如果换一个角度来想，倒也正说明水门已经有了明确的作战计划，接下来的战术问题也已经不再需要我去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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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砂忍那边的人员配置问题……根据情报来看，需要重点注意的只有两个人。一是绝代傀儡师千代，二是颇有名气的头脑派海老藏，据说砂忍这一次围山的计划便是从他的脑子里蹦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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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卷起情报卷轴，把注意力重新挪回远处的山头上。木叶虽然没怎么说过桔梗城的问题，我却清楚这种灰色地带的城池根本不能占，占了就是把自己推入了众而矢之的境地。再者，砂忍这次打的就是孤注一掷放手一搏的主意，之前甚三郎在这里坐镇已经算是后手，若是桔梗山战场再有所不利，砂忍也断断不会再凭这座城来负隅顽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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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眼下这座城虽然整个儿都被我握在手里，实际上却根本就没有什么卵用。我们既然能想到先拿下桔梗城，那海老藏必然也能。其中的得失利害关系必须要计算清楚，该做的事不能忘，不该做的事最好半点也不要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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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来支援战场的，不是来夺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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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整装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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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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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唤起战争的并不是忍术的光火，而是一颗超大号的信号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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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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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彼时的我们也已经到达了战场边缘，开始遇见零零散散的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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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举刀迎向直直落下的竖劈，又在两把刀接触的一瞬间倾斜角度卸去力道。随着刀身发出“铮”的一声清鸣，我反身回旋让刀身在空气中划出一片亮白的扇面——刀切入肉的声音是一声轻轻的“噗嗤”，刀锋从蒙面砂忍的左腰闪到他的肩膀，他又似乎是被刀尖给碰巧地挑开了咽喉，一簇鲜红的血箭便斜斜地泼洒出去，溅射状的血斑又把刚刚才瞬身至我身侧的砂忍给淋了一头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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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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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语调平平，嘴上说着道歉示弱的话，动作却很快。原本握刀的右手一松便将刀柄送入了下方的左掌，接下来是上挑——战斗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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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振臂甩去刀面上的血，那血至少是由八九个人的血混合而成的。如果按照我进入战场的时机来算，那这其实已经算得上是不错的战绩，但……我的心情一点儿不好。如果一定要说的话，这种事就类似于在白米饭的最深处发现了一小块香菇，惊讶的同时心情也变得阴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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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那个刚刚才被我斩杀掉的年轻砂忍，他此刻就躺倒在我的身后，安静大概是不怎么安静的，毕竟他的血还没有流干，依然在用一种汹涌的势态冲刷着潮湿的泥土。他似乎还没来得及学会喜怒不形于色，也没来得及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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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对敌人不需要怜悯。这无关忍者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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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眼前有敌人就杀死，如果眼前有障碍就斩开——战斗与战争的方法论说白了其实也就是你来我往的这么回事。智斗？我们的层次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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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下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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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年轻砂忍的战斗早在他面对飞溅的血液条件反射性地抬手抵挡时便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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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战争还远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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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着上高密度水属性查克拉的忍刀被倾力挥出，轻薄却去势凶猛的水幕斩开的不仅有周围一圈刚刚围上来的砂忍的身体，还有半空中某一处浮扬而起的细散尘埃。远处的中心战场——那片可怜的山头上此时正接连不断地爆起一团又一团的烟尘，让人忍不住心下揪紧，生怕下一秒它就会在哪里塌陷下去，那对正在交战的双方忍者而言都不会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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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计划进行得还算顺利，那围山的砂忍们现在应该正在被山内外的木叶忍者同时进攻，同时在进行的应该还有伤员的救治工作——这样看来倒是不必再纠结春马如今身在何处。青的行进速度比我快，也没有我这样一身的事务和牵挂，早在刚才便已经在我们的掩护之下先行一步，如同追风之箭一般离弦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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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水门……？他还需要我去瞎操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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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心独腿儿独眼儿的马基都比操心“金色闪光”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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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踩上树杈，加快速度向着战斗中心飞掠而去。无心交战者我懒得也不屑于穷追不舍，恨意满满直接迎上我的终究还是占了大多数，冲刺的好处在此刻便显露了出来，力度与惯性的叠加，再加上缠裹刀身的水层本身也并非不可延展——这使得部分砂忍的生息最终被了结于一刀之间，但这在多数情况下其实并不是因为他们不够强，而是因为他们身上大多都带着不轻的伤，长时间的疼痛带来的不只是无力，随之而来的还有神经迟钝……那才是战场上最可怕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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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恐怕是要给中心战场的砂忍争取时间，只要把尽可能多的木叶忍者拖延在战场的外围……他们或许就可以在尽可能止损的情况下强行咬死山中的木叶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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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收缩阵型也是可以做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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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迷惑，正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中心战场赶的时候，却听闻从远方传来一声怪异刺耳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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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兽！爆尾巴的尾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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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顿在原地，下意识地便回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并没有看到想象中庞大无匹的尾兽身躯也并没有感受到那种标志性的极具压迫性的尾兽查克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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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忽然闪过一抹亮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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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子骤然一空，与此同时死亡的寒意使我寒毛直竖——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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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被战斗神经所主导的身体瞬发出一个替身术，以至于当我站在几米之外的树杈上看到那一截替我受难的木桩已经被爆成四分五裂的时候，我几乎都是懵的，宛如被兜头浇下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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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在从哪个方向偷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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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抓得这么准——这个人跟了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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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一直……半点都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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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极大的刺激，接下来我腾挪躲闪的动作堪称艰难，幸而最初的惊骇褪去极快，通过查克拉线的走向我迅速地将目标锁定在一丛极不起眼的灌木——走过去都懒得看一眼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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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怒火终于烧热了我冰冷的四肢，我的左臂几乎被截开了一半，鲜血正汩汩地外涌，它们沾湿了我的手臂还嫌不够，我的左手因此而变得湿滑黏腻——在刚才的躲闪中我并没有中招，这些都是拜他出其不意的第一手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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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平唇角，暴怒的情绪在外露的一瞬便被收敛了回去。找到他隐藏的灌木之后他并没能伤到我，这至少说明他的实力并不如他抓时机偷袭的水平高——我不知道这是否值得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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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先处理一下伤口吗？”从灌木——确切来说，是从灌木下的土层里钻出来的砂忍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十分紧张的样子，“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刚才那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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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问他，我看起来像傻子吗？我的伤口就是你一手造成的，现在提处理伤口的事你是在嘲讽我吗？而且你很明显已经拉稳了我的仇恨，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还不开打反而开始跟我逼逼叨叨……我留着你等你陪我过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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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他是故意还是不故意，就凭他刚才偷袭的那一下我就不可能放他活着离开，至于左臂上的伤口……那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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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身！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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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略过的风尖啸着扭曲了战场上溢满杀意与血气的空气，不知何时归鞘的忍刀刀身上洁净一片且暗藏着隐隐蓝芒，酝酿的却是鞘中无垠的黑暗与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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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合——拔刀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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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风·大天才·金色闪光·木叶嫡系·水门就曾经对我提过一嘴。他说啊你说飞雷神？用起来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啦，就是长距离传送挺消耗查克拉的……哦还有计算，计算空间坐标……哎呦，我刚学的时候能被它搞到脑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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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算重不重要？当然重要啦！算不好的话也许就会缺胳膊少腿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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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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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总而言之，飞雷神本身给出的学习条件就非常苛刻，仅仅是水门告诉我的就包括了“大量的查克拉”和“卓越的计算能力”两条，除此之外的要求尚且未知——水门毕竟是个大天才，一些常人能卡上好久的困难也许在他眼里根本就不是事儿。这个问题在与他相处时或许还不会觉得，但是一旦与他开展对于忍术的讨论，那我建议你还是准备好面对疾风吧……嗯，说起来，面对疾风是什么梗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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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嘀咕了两句便放弃了思考，这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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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我扯出以上那么多东西其实都是为了得出一个结论，即“飞雷神其实是一种很奢侈的忍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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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很奢侈的忍术现在正在被水门用来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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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无愧于“金色闪光”的名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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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了转手中沉甸甸的飞雷神苦无——很重要的东西。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它就是水门此行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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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水门要做的，就是挑个好时机去引走砂忍的大杀器——一尾人柱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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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一尾人柱力的话，那山猫队长的直感就没有出错，退守山地等待增援的决定是绝对正确的。”出于战机的考虑，刚刚水门在说话的时候显得十分匆忙，往日柔和的嗓音似乎也在不觉中裹挟上了风的凉意，“那是原本不该出现在战场上的……存在，我要引走她，不能给她半点爆尾巴的机会……被困的人员也承担不起这样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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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一尾守鹤”这个名字震了一下，却又飞快地整理好了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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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柱力在尾兽化爆尾巴的时候会产生强烈的冲击力。我虽然不知道这座在过去的几天里一直多灾多难的山头究竟还经不经得起这一下，却知道春马他们绝对经不起那些因为山体崩碎而掉下来的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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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就是砂忍们最初所抱有的想法——他们对着一座守备者几乎全部都是伤员的山头久攻不下，换谁来了恐怕都得气得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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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独自面对一头尾兽？这也太冒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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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着眉头转了转手中的飞雷神苦无，最后却还是轻舒一口气，按照他的意思捏着幻术甩手把它钉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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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晚了，现在再怎么说也已经晚了。水门说完那几句话之后便“嗖”地一下跑没了踪影，压根儿没再给我开口的机会。这让我觉得有点儿头疼，但——如果换一个角度来想，倒也正说明水门已经有了明确的作战计划，接下来的战术问题也已经不再需要我去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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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砂忍那边的人员配置问题……根据情报来看，需要重点注意的只有两个人。一是绝代傀儡师千代，二是颇有名气的头脑派海老藏，据说砂忍这一次围山的计划便是从他的脑子里蹦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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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卷起情报卷轴，把注意力重新挪回远处的山头上。木叶虽然没怎么说过桔梗城的问题，我却清楚这种灰色地带的城池根本不能占，占了就是把自己推入了众而矢之的境地。再者，砂忍这次打的就是孤注一掷放手一搏的主意，之前甚三郎在这里坐镇已经算是后手，若是桔梗山战场再有所不利，砂忍也断断不会再凭这座城来负隅顽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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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眼下这座城虽然整个儿都被我握在手里，实际上却根本就没有什么卵用。我们既然能想到先拿下桔梗城，那海老藏必然也能。其中的得失利害关系必须要计算清楚，该做的事不能忘，不该做的事最好半点也不要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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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来支援战场的，不是来夺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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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唤起战争的并不是忍术的光火，而是一颗超大号的信号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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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彼时的我们也已经到达了战场边缘，开始遇见零零散散的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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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举刀迎向直直落下的竖劈，又在两把刀接触的一瞬间倾斜角度卸去力道。随着刀身发出“铮”的一声清鸣，我反身回旋让刀身在空气中划出一片亮白的扇面——刀切入肉的声音是一声轻轻的“噗嗤”，刀锋从蒙面砂忍的左腰闪到他的肩膀，他又似乎是被刀尖给碰巧地挑开了咽喉，一簇鲜红的血箭便斜斜地泼洒出去，溅射状的血斑又把刚刚才瞬身至我身侧的砂忍给淋了一头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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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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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语调平平，嘴上说着道歉示弱的话，动作却很快。原本握刀的右手一松便将刀柄送入了下方的左掌，接下来是上挑——战斗结束。
”（style="display:none
我振臂甩去刀面上的血，那血至少是由八九个人的血混合而成的。如果按照我进入战场的时机来算，那这其实已经算得上是不错的战绩，但……我的心情一点儿不好。如果一定要说的话，这种事就类似于在白米饭的最深处发现了一小块香菇，惊讶的同时心情也变得阴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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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那个刚刚才被我斩杀掉的年轻砂忍，他此刻就躺倒在我的身后，安静大概是不怎么安静的，毕竟他的血还没有流干，依然在用一种汹涌的势态冲刷着潮湿的泥土。他似乎还没来得及学会喜怒不形于色，也没来得及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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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对敌人不需要怜悯。这无关忍者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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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眼前有敌人就杀死，如果眼前有障碍就斩开——战斗与战争的方法论说白了其实也就是你来我往的这么回事。智斗？我们的层次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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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年轻砂忍的战斗早在他面对飞溅的血液条件反射性地抬手抵挡时便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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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战争还远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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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着上高密度水属性查克拉的忍刀被倾力挥出，轻薄却去势凶猛的水幕斩开的不仅有周围一圈刚刚围上来的砂忍的身体，还有半空中某一处浮扬而起的细散尘埃。远处的中心战场——那片可怜的山头上此时正接连不断地爆起一团又一团的烟尘，让人忍不住心下揪紧，生怕下一秒它就会在哪里塌陷下去，那对正在交战的双方忍者而言都不会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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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计划进行得还算顺利，那围山的砂忍们现在应该正在被山内外的木叶忍者同时进攻，同时在进行的应该还有伤员的救治工作——这样看来倒是不必再纠结春马如今身在何处。青的行进速度比我快，也没有我这样一身的事务和牵挂，早在刚才便已经在我们的掩护之下先行一步，如同追风之箭一般离弦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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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水门……？他还需要我去瞎操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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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心独腿儿独眼儿的马基都比操心“金色闪光”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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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恐怕是要给中心战场的砂忍争取时间，只要把尽可能多的木叶忍者拖延在战场的外围……他们或许就可以在尽可能止损的情况下强行咬死山中的木叶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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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收缩阵型也是可以做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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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顿在原地，下意识地便回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并没有看到想象中庞大无匹的尾兽身躯也并没有感受到那种标志性的极具压迫性的尾兽查克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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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一直……半点都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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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极大的刺激，接下来我腾挪躲闪的动作堪称艰难，幸而最初的惊骇褪去极快，通过查克拉线的走向我迅速地将目标锁定在一丛极不起眼的灌木——走过去都懒得看一眼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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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怒火终于烧热了我冰冷的四肢，我的左臂几乎被截开了一半，鲜血正汩汩地外涌，它们沾湿了我的手臂还嫌不够，我的左手因此而变得湿滑黏腻——在刚才的躲闪中我并没有中招，这些都是拜他出其不意的第一手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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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平唇角，暴怒的情绪在外露的一瞬便被收敛了回去。找到他隐藏的灌木之后他并没能伤到我，这至少说明他的实力并不如他抓时机偷袭的水平高——我不知道这是否值得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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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先处理一下伤口吗？”从灌木——确切来说，是从灌木下的土层里钻出来的砂忍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十分紧张的样子，“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刚才那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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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问他，我看起来像傻子吗？我的伤口就是你一手造成的，现在提处理伤口的事你是在嘲讽我吗？而且你很明显已经拉稳了我的仇恨，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还不开打反而开始跟我逼逼叨叨……我留着你等你陪我过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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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他是故意还是不故意，就凭他刚才偷袭的那一下我就不可能放他活着离开，至于左臂上的伤口……那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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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略过的风尖啸着扭曲了战场上溢满杀意与血气的空气，不知何时归鞘的忍刀刀身上洁净一片且暗藏着隐隐蓝芒，酝酿的却是鞘中无垠的黑暗与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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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合——拔刀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