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 原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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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陌上老祖刚穿戴整齐，就有弟子进来通报说沈重澜过来了，他笑得开怀,“速速让惊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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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重澜今日穿了一身浅粉的真丝锦袍,轻薄淡雅，袖口有无数桃花瓣飞舞，看起来飘然若仙。但他的神色不虞,眉间微蹙,脸上是化不开的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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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惊雨？”陌上老祖见不得他这幅郁郁寡欢的样子，“是谁让你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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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沈重澜摇着头,“多日未见，弟子来给师尊请安。”近几日因为顾轻舟的事情,他都好久没过来请安了。谁知道一来就是为了求人,他脸上有难言的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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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这是弟子今日刚做的桂花糕，你先尝尝。”沈重澜将精致的食盒放上桌，一打开就有粉嫩的桂花香气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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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老祖对沈重澜的要求没有说不的道理，他尝了一口,只觉得芳香在唇齿里边碰撞,享受得眯了眯眼睛,他手指往桌子上点了点,“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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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本就是心善的，从未对自己有过任何要求。今日能上门来,肯定是遇到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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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惊雨就直说了，”沈重澜抬起明亮的眸，慢慢开口，“师尊，小舟就要参加那十年的修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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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弟子听小师兄说，若是如此，小舟就要过去那边十年。整整十年不得回殿。弟子心里委实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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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老祖敲击桌面的手停了下来，苍老的脸上有几分为难，“云仙门作为仙门大派，承接所有仙门的教习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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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若是为了顾轻舟开了这个头，那其他人要如何看待我们云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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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小舟，实在太小了。弟子不放心。”沈重澜将早已想好的对策说了出来，“是否可以不让小舟参加修习，让弟子亲自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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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陌上老祖看着他本就苍白的脸，孱弱的身子，劝道，“你本就身体羸弱，哪里有精力每日都去教他，还是让他跟着那些入门弟子一起修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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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怕你累着。”陌上老祖把沈重澜当成亲生儿子，自然看不得他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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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不累的，弟子会尽力栽培小舟的，师尊可以放心。”沈重澜抓住自家师尊的衣袖，纤细的手指用力到发白，桃花眼水光潋滟，泪水随时都要滴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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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老祖哪里能见他哭，从小到大，将他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口里怕化了。而沈重澜也是一直很懂事，从来没让自己担心。而此次他竟然为了顾轻舟的事情这般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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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安静，陌上老祖陷入了思索中，沈重澜也只是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将凉透的茶水换成水温适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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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陌上老祖才长叹一口气，说道，“也罢，就按照你刚刚说的那样吧。顾轻舟跟寻常弟子一样去参加修习，只是中午还有傍晚放学的时候可以回平澜殿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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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老祖给自家小弟子的特权。”这样说着，他的手抬起来拍拍沈重澜的头，目光慈爱，“好啦，随为师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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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重澜这才将眉头舒展开，整个人放松了不少，搀扶着陌上老祖出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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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明日便要去修习了，紧张吗？”烛火跳跃，沈重澜坐在灯下，在给顾轻舟做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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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修习是有统一的服饰鞋履，只是沈重澜觉得那布料太过于粗糙，就在里边加了一层真丝内里，这样穿着会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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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黄的烛火下，他那张绝美的脸萦绕着柔润的微光，垂下的眼睫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晕。他用细密的针脚将真丝内里缝上，招呼顾轻舟过去，“小舟，过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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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舟愣愣地由着他给自己穿衣服，那双微凉的手给自己扣好口子。他感觉心头有暖流流动，师尊待自己真好，就算是之前的养父母也从未如此细致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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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自己争取午休和晚上回来休憩的机会，还去求了陌上老祖。想到这里，他就感觉一阵内疚和感动，自己以后也要好好表现，不让师尊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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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要去修习了，为师有些事情要跟你交代。”沈重澜见衣服合身，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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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床榻上，顾轻舟站在他面前，他顺手揉了揉他细嫩的脸肉，“一定要努力修习，遇到事情千万要沉住气，不能冲动行事，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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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舟的性格有些沉默乖张，所以沈重澜很担心他会在人际交往中出现问题，所以反复叫他沉住气，要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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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就记下来，回来师尊慢慢给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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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舟点点头，黑亮的瞳仁迎着沈重澜的脸，认真道，“弟子一定不会让师尊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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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定要最努力最认真最厉害，不让师尊为难，不成为师尊的负担。若是可以，他也希望师尊能为他感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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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韩元来带顾轻舟去修习。沈重澜牵着顾轻舟的手将他送到门口，久久立在门前，望着顾轻舟一步三回头的背影，内心有一种自己养大的幼崽要开始独立生活的悲凉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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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中午就能见到了。”想到顾轻舟中午和晚上还会回来，他的悲伤一扫而光，立刻进了厨房，自己得赶紧做一些他喜欢吃的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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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殿，乌压压的入门弟子遍布一地。掌教长老立于高台之上，望着如同集市一般熙熙攘攘的人群，将手中的教鞭往空中一扬，立刻传来破空之声，高声怒道，“吵够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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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弟子见他这般震怒严肃，立刻静若寒蝉，纷纷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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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教长老长得虎背熊腰，五大三粗，横眉怒目，拿着教鞭，指着一众弟子，“今日诸位进了我云仙门修习，就得遵守规矩。现在是早修时间，不得喧哗。吵闹者教鞭五十，打架闹事者教鞭一百，寻隙滋事者教鞭两百，立刻逐出云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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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修时间学习功法，午修时间学习飞行之术和剑术武功，晚修时间自学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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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听清楚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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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下边立刻传来惊惧的“清楚了”。掌教长老满意地点点头，从人群中辨认出了雷邵，“雷少主，请上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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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雷邵今日也穿了弟子服，在众人艳羡的眼光下，翩翩飞升上来，对掌教长老俯身行礼，“不知长老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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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少主乃是入门弟子中的翘楚，山海门的少当家，又是云烨仙尊的弟子，颇有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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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想委任你为助教，负责日常监管弟子们的言行举止。若有不妥之处，立刻惩治，让他们纠正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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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少主，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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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教长老考虑的是，弟子过多，难以管理，若能多一个人帮手，定会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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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雷邵既是云烨的弟子，身份尊贵，又有不凡的实力，定能压制住这些初级的入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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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邵原想拒绝，但他眼波流转间，竟然在乌压压的人群中发现了一脸冷漠的顾轻舟，他脸上明明疤痕密布，眉宇之间却透着一股倨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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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顾轻舟没有像上次那样出口伤人，而是冷淡地看着他，如同看一个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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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邵眼中怒意横生，垂在身侧的双拳紧握，口里吐出来的言语却十分谦卑，“感谢掌教长老赏识，那弟子一定会好好监督，杜绝打架滋事，带领同学们一起修习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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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极其好听，就连台下双手环胸一脸冷漠的顾轻舟，嘴角也有了讥讽的笑意，这雷邵果然如同狗皮膏药一般，甩都甩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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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掌教长老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用粗厚的大掌拍拍他的肩膀，以视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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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众人转移到重阳殿的兰室，里边空间极大，种满奇花异草，满屋子香气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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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门弟子根据修习的资历被分别塞进了不同的房间，由不同的长老传授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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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雷邵自动请缨成为入门班的助教，原因自然是因为顾轻舟就在入门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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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门班的长老是个懒散的，他将功法的内容囫囵讲了一遍，就说，“今日的功法大概是这般，诸位先好好默写出来，自己在心里先理解一下，明日为师再找人来聊聊自己对此功法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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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一旁恭敬待命的雷邵，吩咐道，“若是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助教，雷少主都懂。”说完便迈着轻快的步子下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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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之后，雷邵迈着轻缓的步子，走到顾轻舟所在的那张桌子，夺过他手中的书册，只见其中密密麻麻都是详细的注解，那飘逸的字迹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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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邵自从知道了沈重澜这个人之后，就喜欢收藏他的文房墨宝，今日又怎会认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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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重澜竟然为了这个丑八怪倾注了这么多心力。他想到这里，就有满腔妒意从胸腔升起，他恨，为何顾轻舟就能轻而易举得到他的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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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捺住心中勃发的恨意，他手手指在顾轻舟的桌子上扣了扣，“今日的内容可都会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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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重澜今日穿了一身浅粉的真丝锦袍,轻薄淡雅，袖口有无数桃花瓣飞舞，看起来飘然若仙。但他的神色不虞,眉间微蹙,脸上是化不开的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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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惊雨？”陌上老祖见不得他这幅郁郁寡欢的样子，“是谁让你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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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沈重澜摇着头,“多日未见，弟子来给师尊请安。”近几日因为顾轻舟的事情,他都好久没过来请安了。谁知道一来就是为了求人,他脸上有难言的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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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这是弟子今日刚做的桂花糕，你先尝尝。”沈重澜将精致的食盒放上桌，一打开就有粉嫩的桂花香气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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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老祖对沈重澜的要求没有说不的道理，他尝了一口,只觉得芳香在唇齿里边碰撞,享受得眯了眯眼睛,他手指往桌子上点了点,“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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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本就是心善的，从未对自己有过任何要求。今日能上门来,肯定是遇到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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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惊雨就直说了，”沈重澜抬起明亮的眸，慢慢开口，“师尊，小舟就要参加那十年的修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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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弟子听小师兄说，若是如此，小舟就要过去那边十年。整整十年不得回殿。弟子心里委实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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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老祖敲击桌面的手停了下来，苍老的脸上有几分为难，“云仙门作为仙门大派，承接所有仙门的教习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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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若是为了顾轻舟开了这个头，那其他人要如何看待我们云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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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小舟，实在太小了。弟子不放心。”沈重澜将早已想好的对策说了出来，“是否可以不让小舟参加修习，让弟子亲自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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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陌上老祖看着他本就苍白的脸，孱弱的身子，劝道，“你本就身体羸弱，哪里有精力每日都去教他，还是让他跟着那些入门弟子一起修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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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怕你累着。”陌上老祖把沈重澜当成亲生儿子，自然看不得他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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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不累的，弟子会尽力栽培小舟的，师尊可以放心。”沈重澜抓住自家师尊的衣袖，纤细的手指用力到发白，桃花眼水光潋滟，泪水随时都要滴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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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老祖哪里能见他哭，从小到大，将他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口里怕化了。而沈重澜也是一直很懂事，从来没让自己担心。而此次他竟然为了顾轻舟的事情这般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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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安静，陌上老祖陷入了思索中，沈重澜也只是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将凉透的茶水换成水温适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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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陌上老祖才长叹一口气，说道，“也罢，就按照你刚刚说的那样吧。顾轻舟跟寻常弟子一样去参加修习，只是中午还有傍晚放学的时候可以回平澜殿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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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老祖给自家小弟子的特权。”这样说着，他的手抬起来拍拍沈重澜的头，目光慈爱，“好啦，随为师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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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重澜这才将眉头舒展开，整个人放松了不少，搀扶着陌上老祖出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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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明日便要去修习了，紧张吗？”烛火跳跃，沈重澜坐在灯下，在给顾轻舟做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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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修习是有统一的服饰鞋履，只是沈重澜觉得那布料太过于粗糙，就在里边加了一层真丝内里，这样穿着会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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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黄的烛火下，他那张绝美的脸萦绕着柔润的微光，垂下的眼睫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晕。他用细密的针脚将真丝内里缝上，招呼顾轻舟过去，“小舟，过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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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舟愣愣地由着他给自己穿衣服，那双微凉的手给自己扣好口子。他感觉心头有暖流流动，师尊待自己真好，就算是之前的养父母也从未如此细致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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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自己争取午休和晚上回来休憩的机会，还去求了陌上老祖。想到这里，他就感觉一阵内疚和感动，自己以后也要好好表现，不让师尊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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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要去修习了，为师有些事情要跟你交代。”沈重澜见衣服合身，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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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床榻上，顾轻舟站在他面前，他顺手揉了揉他细嫩的脸肉，“一定要努力修习，遇到事情千万要沉住气，不能冲动行事，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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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舟的性格有些沉默乖张，所以沈重澜很担心他会在人际交往中出现问题，所以反复叫他沉住气，要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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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舟点点头，黑亮的瞳仁迎着沈重澜的脸，认真道，“弟子一定不会让师尊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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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韩元来带顾轻舟去修习。沈重澜牵着顾轻舟的手将他送到门口，久久立在门前，望着顾轻舟一步三回头的背影，内心有一种自己养大的幼崽要开始独立生活的悲凉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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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中午就能见到了。”想到顾轻舟中午和晚上还会回来，他的悲伤一扫而光，立刻进了厨房，自己得赶紧做一些他喜欢吃的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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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雷邵今日也穿了弟子服，在众人艳羡的眼光下，翩翩飞升上来，对掌教长老俯身行礼，“不知长老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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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掌教长老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用粗厚的大掌拍拍他的肩膀，以视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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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众人转移到重阳殿的兰室，里边空间极大，种满奇花异草，满屋子香气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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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门弟子根据修习的资历被分别塞进了不同的房间，由不同的长老传授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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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门班的长老是个懒散的，他将功法的内容囫囵讲了一遍，就说，“今日的功法大概是这般，诸位先好好默写出来，自己在心里先理解一下，明日为师再找人来聊聊自己对此功法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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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一旁恭敬待命的雷邵，吩咐道，“若是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助教，雷少主都懂。”说完便迈着轻快的步子下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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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之后，雷邵迈着轻缓的步子，走到顾轻舟所在的那张桌子，夺过他手中的书册，只见其中密密麻麻都是详细的注解，那飘逸的字迹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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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邵自从知道了沈重澜这个人之后，就喜欢收藏他的文房墨宝，今日又怎会认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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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重澜竟然为了这个丑八怪倾注了这么多心力。他想到这里，就有满腔妒意从胸腔升起，他恨，为何顾轻舟就能轻而易举得到他的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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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捺住心中勃发的恨意，他手手指在顾轻舟的桌子上扣了扣，“今日的内容可都会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