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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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欢儿晃晃手中的话本，若有所思的对韩玉娘说道：“我知道此事有风险，可我昨夜里仔细想过了，如果一辈子都要活在痛苦之中，不如为自己的命运去争一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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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韩玉娘头疼不已，扶了扶额，问道：“如此一来，你们一生都要隐姓埋名的活下去，躲躲藏藏，断了以前的一切联系，这样的日子真的就是你想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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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抛弃自己养尊处优的身份和地位，抛弃自己的家人，远走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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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娘慢慢走过去，细心地将程欢儿头上歪斜的玉簪扶正，沉稳说道：“人生不是话本，没人替你编排以后，到时候一切的苦楚你都要自己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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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欢儿眉眼带笑，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已经有人为我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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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了？”韩玉娘惊讶道：“是谁？李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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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会是李成风吧？昨天他的状态一点都不像是决定私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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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如此，早就走了才是，何必等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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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程欢儿摇了摇头，说了许久口都有些渴了，她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两口，这才解惑：“是我的继母王氏，她昨夜来找我商量过，愿意给我准备银子和船只，让我和李成风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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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王氏商量的？”韩玉娘大为惊讶：“那人居然肯？她帮你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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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欢儿只顾着高兴，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闻言一愣，迟疑了一下，摇摇头道：“或许是见我的样子可怜吧，她答应我偷偷瞒着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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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韩玉娘皱眉，如玉般的面庞有些许寒霜：“这样不妥，婚姻岂是儿戏，没有明媒正娶，那叫名不正，没有三书六礼，那叫言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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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想起那天韩氏嚣张跋扈的模样，声音更是冷了三分：“你的继母韩氏凭什么这么好心，她是推你入火坑！她怎么会好心帮你，其中必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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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欢儿听完她的一席话，脸瞬间黑了，手里的话本子也搁在了桌上，下意识反驳：“不可能。我好不容易有和成风在一起的机会，如何也要试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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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娘劝道：“可是若是被你父亲发现了呢？你父亲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试一下把自己的声誉毁掉，真的值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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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欢儿正在兴头上，哪听得了这般扫兴的话，不悦道：“没人告诉他，他怎会知道？等他发现，我和成风早就乘船到了苏州道，任他手再长也够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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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娘摇摇头：“罢了罢了，现在跟你说再多你也听不进去，你再仔细考虑考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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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欢儿自是知道韩玉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牵住她的袖子，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才说这番话来，若我真的私奔，你会站在我这边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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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娘气她不听劝告，本不打算理会她，见她牵住自己的袖子却免不了的心软，叹了口气：“……你若是打定了主意，我也没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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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欢儿复又喜笑颜开，继续接受韩玉娘的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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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韩玉娘从程府出来，天也将黑，她四处打听，找到了李成风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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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韩娘子，快快请进，这次来找我，可有要事？”李成风让出位置来请她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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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大户，门前清冷，竟然是李成风亲自来开的门，可见落魄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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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进去了，跟你说过就走，还要回去做饭。”韩玉娘甫一登门，也不寒暄，站在门口直接问道：“程欢儿说要和你私奔，这事你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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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奔？”李成风瞪大了眼睛，一副惊讶的样子：“这，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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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紧双眉，沉思道：“我虽心悦程欢儿，却也干不出这种毁人声誉的事情来，让她没名没分的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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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娘得知李成风的立场，没有过多言语，点点头：“你心中有数就好，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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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韩娘子慢走。”李成风颔首，男女有别，他就没有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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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娘从李家匆匆离开，却没有直接往自己家去，而是转身进了个小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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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了些路，果然看见几个言语粗鲁的混不吝正赖在一间茶馆门口蹭吃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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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娘找到那个带头的，掏出银钱来：“我有事找你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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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混不吝见到她就想要逃，几天前他们欺负弱小被韩玉娘狠狠教训了一顿，可是见到她手中的银钱，又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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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盯着程府的王氏……”韩玉娘低声嘱咐着些话，末了，又将银钱放在带头的赵二全手里：“这几天盯紧了，切莫打草惊蛇，事成之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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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赵二全双眼放光的接过银钱，桌上的茶也顾不得喝了：“明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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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领着自己一帮狐朋狗友火急火燎的奔着程府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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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娘看着他们离去，天色已晚，她不便久留，替赵二全几个给茶馆的老板垫上茶钱，自己也施施然的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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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王氏，她是信不过的，程欢儿嫁给李成风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她为何要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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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欢儿那边她劝不过，也只好替她仔细看紧了王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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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裴砚见韩玉娘这么晚回来，也没有多问，只是说道：“饭菜都要凉了，正温在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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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娘一见他，眉眼都温柔起来，她走过去，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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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不会嫌弃我管得太多了？”韩玉娘见裴砚只是端着书看不说话，不由得出成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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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摇了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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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书，将韩玉娘拢进怀里，温声道：“我只是在想，那个王氏确实有问题，哪有撺掇自家的儿女往外私奔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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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娘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才找人去盯着她，看她要耍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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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甚是聪慧。”裴砚低低一笑，声音**入骨，直叫韩玉娘无端的红了脸，她把脸埋进裴砚的怀里，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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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韩玉娘头疼不已，扶了扶额，问道：“如此一来，你们一生都要隐姓埋名的活下去，躲躲藏藏，断了以前的一切联系，这样的日子真的就是你想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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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抛弃自己养尊处优的身份和地位，抛弃自己的家人，远走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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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娘慢慢走过去，细心地将程欢儿头上歪斜的玉簪扶正，沉稳说道：“人生不是话本，没人替你编排以后，到时候一切的苦楚你都要自己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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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欢儿眉眼带笑，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已经有人为我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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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了？”韩玉娘惊讶道：“是谁？李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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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会是李成风吧？昨天他的状态一点都不像是决定私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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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如此，早就走了才是，何必等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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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程欢儿摇了摇头，说了许久口都有些渴了，她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两口，这才解惑：“是我的继母王氏，她昨夜来找我商量过，愿意给我准备银子和船只，让我和李成风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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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王氏商量的？”韩玉娘大为惊讶：“那人居然肯？她帮你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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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欢儿只顾着高兴，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闻言一愣，迟疑了一下，摇摇头道：“或许是见我的样子可怜吧，她答应我偷偷瞒着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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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韩玉娘皱眉，如玉般的面庞有些许寒霜：“这样不妥，婚姻岂是儿戏，没有明媒正娶，那叫名不正，没有三书六礼，那叫言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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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想起那天韩氏嚣张跋扈的模样，声音更是冷了三分：“你的继母韩氏凭什么这么好心，她是推你入火坑！她怎么会好心帮你，其中必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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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欢儿听完她的一席话，脸瞬间黑了，手里的话本子也搁在了桌上，下意识反驳：“不可能。我好不容易有和成风在一起的机会，如何也要试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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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娘劝道：“可是若是被你父亲发现了呢？你父亲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试一下把自己的声誉毁掉，真的值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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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娘摇摇头：“罢了罢了，现在跟你说再多你也听不进去，你再仔细考虑考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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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欢儿自是知道韩玉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牵住她的袖子，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才说这番话来，若我真的私奔，你会站在我这边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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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韩娘子，快快请进，这次来找我，可有要事？”李成风让出位置来请她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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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大户，门前清冷，竟然是李成风亲自来开的门，可见落魄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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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进去了，跟你说过就走，还要回去做饭。”韩玉娘甫一登门，也不寒暄，站在门口直接问道：“程欢儿说要和你私奔，这事你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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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奔？”李成风瞪大了眼睛，一副惊讶的样子：“这，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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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娘得知李成风的立场，没有过多言语，点点头：“你心中有数就好，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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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盯着程府的王氏……”韩玉娘低声嘱咐着些话，末了，又将银钱放在带头的赵二全手里：“这几天盯紧了，切莫打草惊蛇，事成之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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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赵二全双眼放光的接过银钱，桌上的茶也顾不得喝了：“明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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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领着自己一帮狐朋狗友火急火燎的奔着程府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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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甚是聪慧。”裴砚低低一笑，声音**入骨，直叫韩玉娘无端的红了脸，她把脸埋进裴砚的怀里，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