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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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琴的手突然用力，一根琴弦嘣然断了，弦尾正甩到赤龙君眉头，一道伤口裂开，血沿着眼角流了下来，赤龙君静静的坐着，任由血流着，眼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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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身后传来声音，“曲未终了！何故止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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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回头看，正是苏黛眉立在门口看着他，赤龙君低头小声叹道：“知音人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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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黛眉见赤龙君眼角有血，从袖口抽出锦帕要去擦拭，却被赤龙君躲开，道：“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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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一样，飞檐走壁，翻窗入室！”苏黛眉点起熏香，很快这暖春阁就有了苏府东苑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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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问你怎么来的，我是问你为什么来了？”赤龙君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那道新伤正好压在旧伤之上，伤疤未多，只是伤痕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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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我成婚修的园子，如今这暖春阁有了主人，我作为女主人自然也要来住啊！”苏黛眉说着就挨到了赤龙君的身边，手搭上了他的腰眼，赤龙君一转身躲开，道：“你们这苏家的女人！你怎么能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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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能？在苏府，你不是天天晚上偷跑到我东苑去睡觉，现在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在一起啊！”苏黛眉坐到了床上，除去了自己的外衣道：“你连我的闺房都睡了，到了婚房怎么还害羞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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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府，你可没有这般…”赤龙君说也说不过，看着苏黛眉又要接着脱衣服，叹了一声就转身出了暖春阁，又没地方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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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了屋顶看天，就看到赤狐朝着暖春阁来了，赤龙君打了个口哨，赤狐抬头看见了他，赤龙君朝后院一指，两人一起朝着后院走去，找到了一处小亭子，赤龙君问：“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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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狐双手拖起自己的龙骨鞭，答：“赤龙君，我想起来件事，你还得抽我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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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倒是不客气，一手抓过鞭子，问：“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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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狐道：“我带着赤龙君的扒皮鞭，被山贼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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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狐说完把眼睛闭紧，他料想那鞭子就该下来了，却等了半天赤龙君还是没动手，等他睁开眼发现赤龙君坐在凉亭的石桌上看着月亮，似乎对赤狐丢了他的扒皮鞭这件事并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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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狐有些不知所措，默默站了一会，赤龙君问：“你今天说来之前是去紫龙山见过雨末的，他还在紫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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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此时在神界以默君为尊，我带赤龙山的弟兄出神界，是请示过默君同意的。”赤狐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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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心里道：还在紫龙山，他还在紫龙山！他为什么还在紫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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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又问：“他一直在紫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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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狐答：“没有，你刚走他就跟着紫龙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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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赤龙君强忍着怒火道，“跟紫龙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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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狐答：“是，去西陵国了，入秋了才回紫龙山！蓷儿说是等着紫龙君当上了西陵国的太子，默君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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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徒！回了紫龙山然后呢？”赤龙君手指已经咔咔作响，赤狐却还没发觉不对，只是如实回答：“回了紫龙山，默君就闲着，没什么事，每天看看书，要么就闲的晒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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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闲的晒柿子？”赤龙君不敢相信，那个说他出了神界就来找他的雨末居然等他一走就跟着紫龙君去了西陵国，回了紫龙山就是闲的晒柿子都没有如约来找他，亏着他还痴心妄想的等了一路，心里恨恨，骂了一句：“狗东西，骗子！你带人去给我把他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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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神界抓默君？”赤狐诧异，道：“现在默君在神界是至尊，我怎么敢？”看着赤龙君手上鞭子就甩了过来，赤狐急道：“此时默君也不在神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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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收了手，问道：“他又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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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把金翅军送到北苍营寨了，我离开神界的时候金翅将军捎了消息说跟北苍将军起了冲突，请默君去调节，想必现在默君应该已经到了北苍营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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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金翅军送到了北苍营寨！这个孽障！”赤龙君终于爆发了，看着赤狐身上已经带着伤，就拉着赤狐跳出凉亭，回身鞭子带着火光把个凉亭砸了个稀巴烂，断掉的柱子和棚顶的木料又呼呼着起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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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黛眉从暖春阁的窗户上探出身来道：“夫君，咱自家的宅子，就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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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赤狐看着赤龙君道：“赤龙君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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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一个人在正堂用早饭，龙之渊走了进来，赤龙君赶紧起身施礼道：“龙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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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之渊面色凝重，满有哀戚之情，坐了下来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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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姑姑！”赤龙君又叫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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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龙之渊一句话没说出来，就哽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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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姑姑，你这…”赤龙君也是一惊，这龙之渊曾经可是神武的女战神，何曾在赤龙君面前流过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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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震！”龙之渊握紧拳头，道：“你去，让他不要再试药了！我…我这毒不治了，就这样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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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知道龙之渊是心疼明震为她试药已经不止一次吐血，药不对症，反而伤了身体，赤龙君有赤狐等人在身边使唤，倒是放心将明震交给庆枫折腾，只要不致命就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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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还没说完，苏娇娥带着虎子急匆匆的进了正堂，龙之渊背过脸去，赤龙君迎到门口问：“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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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娇娥道：“金鹰来了，在府上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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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姐姐不是把他休了吗？”赤龙君早饭也顾不上吃了，带着苏娇娥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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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金鹰坏死了，他已经提前将青楼的所有钱款都提走了！现在又带着债主上门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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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走到前院，点起右手食指和拇指衔在嘴里，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声就出了院门，苏娇娥走到大门口往后一看，赤狐在最前面，后面还跟着黑压压的一片，潮水般跟着赤龙君一起冲出了享春园的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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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苏府附近，苏娇娥道：“正门被围住了，咱们从后门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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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一把拉起苏娇娥继续往前院大门口走去，道：“你回自己家，为什么走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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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苏娇娥拖到正门口，果然见很多黑衣人已经堵在了门前，最前面有两人在马上，一人双刀插在身后，面黑发浓，身材很是魁梧，另一人文质彬彬，摇着折扇，在训斥苏家的门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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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娇娥一指那人，道：“他就是金鹰！另一人是债主派来讨债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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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赤龙君说话，赤狐飞身而出，鞭子直取马上那名黑脸的大汉，赤龙君一愣，骂道：“兔崽子，你急什么！”随后，朝身后一摆手，赤龙山一众皆抽鞭而出，向对面杀去，人数相当，战斗力却相差太大，顷刻间，对面已经倒了一片，那名黑脸的大汉也被赤狐押着满脸是血的来到赤龙君的面前，赤狐道：“赤龙君，就是这个山贼劫了我第一次送出来的钱，还抢了你的扒皮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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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上去就一掌，骂道：“胆大的山贼，我的扒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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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被打的头晕目眩，抬头看了看赤龙君，没等答话就晕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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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鹰见自己这一方落败，早偷了个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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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能动的山贼也都陆续爬起，也不管那头领的死活，都连滚带爬的逃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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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出神界的时候雨末嘱咐过尽量不要伤人性命，赤龙山的人也都没下死手，所以并没有打死人，只是这一仗打的太快，站在后面的鞭子还没动呢，前面已经结束了，所以也有几个不过瘾的，甩着鞭子去赶落荒而逃的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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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吩咐赤狐道：“把这山贼带回去，你带人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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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狐答声是，将那山贼举到马上驮着，带着赤龙山众弟兄收拾了残局回了享春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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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跟着苏娇娥进了苏府，来到正堂，苏夫人已经听说了府外的战况，迎着赤龙君说着感谢的话，并道：“你看着黛眉已经住过去了，是不是还是赶紧补个婚礼，怎么说也得拜拜父母啊！是吧？贤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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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忙丢开扒在自己身上的苏夫人的手道：“苏夫人，我不能娶你们家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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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能娶？莫不是听了外人说她不能生育的闲话，还是因为她又过婚配，你嫌弃她！”苏夫人又拉起赤龙君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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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呢！你先别急着嫁女儿，还是先说说眼下…”苏老爷正摆弄着两盒子银子，数着数目，“这钱还不上，我们终究是不占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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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问：“还差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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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爷答：“借了五千两，加上利息到今天应该还九千五百两，已经还了三千两，还差六千五百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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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听完，皱了皱眉，道：“现在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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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爷扒拉着手指头，点了一番，答：“所有能凑到的现银都在这了，还没称出来呢，大概有两三千两，还差着一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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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主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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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城的吴老板！是金鹰给搭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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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娇娥道：“那金鹰还勾结马贼！这借钱的勾当里也不知道他赚取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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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天就是一天的利息啊！”苏老爷急的手上不停的点，算着利息和差的钱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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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的我补上，算是赔你们家青楼了！还有也在府上吃喝了这么多天了，算我出一份力吧！”赤龙君拎了一下地上的钱袋子，挺沉，又放下了，“钱都送到享春园，以后再有讨债的直接打发去找我！”说完赤龙君躬身施礼，客客气气的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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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苏夫人还在摆着手道：“有劳贤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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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享春园，已经是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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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耽误一天就是一天的利息，赤龙君盘算着把钱赶紧送到影城，众人都在正堂，赤龙君道：“龙姑姑、明震和庆枫留下，你们只管试药医病，其他的都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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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傻子正趴在地上数钱，人家数银两都得现称，这芦傻子就分堆，一堆五十两，再拿支笔在一旁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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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又道：“赤狐，你把人分一半留下护院，看好那马贼，等他醒了问清我扒皮鞭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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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赤龙君吩咐着，那边芦傻子已经把钱数好了，拿着写满符号的纸给赤龙君看，“两千…九百…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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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嫌芦傻子说话费劲，本想自己看那纸上记的数字，结果发现那之上圈圈点点一堆乱码，根本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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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娘道：“平儿没上过学，不识字，他自己的方法计数，就他自己能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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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气的一把将纸扔还给芦傻子，道：“傻子，再说一遍，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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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傻子又说了一遍：“两千…九百…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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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抻着耳朵可算听明白了，又盘算着够还是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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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傻子道：“借五千…还五千五…公道！”赤龙君闻言看了一眼苏娇娥，问道：“苏老爷今天说要还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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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娇娥答：“加上利息到今天应该还九千五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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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怒道：“怎么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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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娘道：“这是高利贷！恩人，这确实还的太多了，这么高的利息怎么敢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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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娇娥叹气道：“都是那死金鹰，哄骗我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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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道：“傻子，再还多少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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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傻子从地上用脚画出一条线，指着一边的钱道：“两千…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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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吩咐赤狐答：“把这些钱装起来，我明天去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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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傻子又结巴着道：“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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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制止了赤狐上来收钱，又问芦傻子，“你不是说还这么多公道吗？怎么又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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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傻子道：“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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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钱？”赤龙君皱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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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娘答：“买路钱，这一路送钱过去，遇到山贼得打点，要多预备出来两成的钱才能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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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娇娥笑着对赤龙君道：“姐夫，咱路钱就省了吧，你一路打山贼过去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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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傻子又道：“利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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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钱？”赤龙君又皱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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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娇娥答：“耽误一天就是一天的利息，你这去影城，怎么也得五六天，还得带着这五六天的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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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带！就还五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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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傻子从地上一堆散银子里抓出一把放在桌上，道：“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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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娘道：“借五千还五千五是公道的算法，按这个算法这几天也有这几天的利息，预备出来有账不怕算，咱别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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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傻子又从地上抓出一把银子放在桌上道：“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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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娘补充道：“路上住店的钱！五六天的时间，人马都得休息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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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傻子又从地上抓出一把银子放在桌上道：“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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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傻子知道赤龙君此次回影城要送弱红回到痴情庙，把安顿弱红的钱也算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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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道：“傻子，你带上这桌上的钱，跟我走！”说完，又抬头看平儿他娘，问道：“婶婶，他跟我走，你放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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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娘笑着答：“我放心，若是能给恩人效力，我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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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傻子又笑着看着他娘道：“娘…娘…我比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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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身后传来声音，“曲未终了！何故止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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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回头看，正是苏黛眉立在门口看着他，赤龙君低头小声叹道：“知音人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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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黛眉见赤龙君眼角有血，从袖口抽出锦帕要去擦拭，却被赤龙君躲开，道：“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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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一样，飞檐走壁，翻窗入室！”苏黛眉点起熏香，很快这暖春阁就有了苏府东苑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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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问你怎么来的，我是问你为什么来了？”赤龙君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那道新伤正好压在旧伤之上，伤疤未多，只是伤痕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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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我成婚修的园子，如今这暖春阁有了主人，我作为女主人自然也要来住啊！”苏黛眉说着就挨到了赤龙君的身边，手搭上了他的腰眼，赤龙君一转身躲开，道：“你们这苏家的女人！你怎么能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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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能？在苏府，你不是天天晚上偷跑到我东苑去睡觉，现在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在一起啊！”苏黛眉坐到了床上，除去了自己的外衣道：“你连我的闺房都睡了，到了婚房怎么还害羞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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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府，你可没有这般…”赤龙君说也说不过，看着苏黛眉又要接着脱衣服，叹了一声就转身出了暖春阁，又没地方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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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了屋顶看天，就看到赤狐朝着暖春阁来了，赤龙君打了个口哨，赤狐抬头看见了他，赤龙君朝后院一指，两人一起朝着后院走去，找到了一处小亭子，赤龙君问：“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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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狐双手拖起自己的龙骨鞭，答：“赤龙君，我想起来件事，你还得抽我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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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狐道：“我带着赤龙君的扒皮鞭，被山贼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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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狐说完把眼睛闭紧，他料想那鞭子就该下来了，却等了半天赤龙君还是没动手，等他睁开眼发现赤龙君坐在凉亭的石桌上看着月亮，似乎对赤狐丢了他的扒皮鞭这件事并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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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狐有些不知所措，默默站了一会，赤龙君问：“你今天说来之前是去紫龙山见过雨末的，他还在紫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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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此时在神界以默君为尊，我带赤龙山的弟兄出神界，是请示过默君同意的。”赤狐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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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黛眉从暖春阁的窗户上探出身来道：“夫君，咱自家的宅子，就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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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还没说完，苏娇娥带着虎子急匆匆的进了正堂，龙之渊背过脸去，赤龙君迎到门口问：“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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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姐姐不是把他休了吗？”赤龙君早饭也顾不上吃了，带着苏娇娥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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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走到前院，点起右手食指和拇指衔在嘴里，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声就出了院门，苏娇娥走到大门口往后一看，赤狐在最前面，后面还跟着黑压压的一片，潮水般跟着赤龙君一起冲出了享春园的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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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一把拉起苏娇娥继续往前院大门口走去，道：“你回自己家，为什么走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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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娇娥一指那人，道：“他就是金鹰！另一人是债主派来讨债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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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赤龙君说话，赤狐飞身而出，鞭子直取马上那名黑脸的大汉，赤龙君一愣，骂道：“兔崽子，你急什么！”随后，朝身后一摆手，赤龙山一众皆抽鞭而出，向对面杀去，人数相当，战斗力却相差太大，顷刻间，对面已经倒了一片，那名黑脸的大汉也被赤狐押着满脸是血的来到赤龙君的面前，赤狐道：“赤龙君，就是这个山贼劫了我第一次送出来的钱，还抢了你的扒皮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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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忙丢开扒在自己身上的苏夫人的手道：“苏夫人，我不能娶你们家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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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爷扒拉着手指头，点了一番，答：“所有能凑到的现银都在这了，还没称出来呢，大概有两三千两，还差着一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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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享春园，已经是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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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又道：“赤狐，你把人分一半留下护院，看好那马贼，等他醒了问清我扒皮鞭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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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赤龙君吩咐着，那边芦傻子已经把钱数好了，拿着写满符号的纸给赤龙君看，“两千…九百…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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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嫌芦傻子说话费劲，本想自己看那纸上记的数字，结果发现那之上圈圈点点一堆乱码，根本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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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抻着耳朵可算听明白了，又盘算着够还是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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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傻子道：“借五千…还五千五…公道！”赤龙君闻言看了一眼苏娇娥，问道：“苏老爷今天说要还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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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娇娥答：“加上利息到今天应该还九千五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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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怒道：“怎么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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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娘道：“这是高利贷！恩人，这确实还的太多了，这么高的利息怎么敢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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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娇娥叹气道：“都是那死金鹰，哄骗我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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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道：“傻子，再还多少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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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傻子从地上用脚画出一条线，指着一边的钱道：“两千…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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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吩咐赤狐答：“把这些钱装起来，我明天去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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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傻子又结巴着道：“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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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制止了赤狐上来收钱，又问芦傻子，“你不是说还这么多公道吗？怎么又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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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傻子道：“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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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钱？”赤龙君皱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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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娘答：“买路钱，这一路送钱过去，遇到山贼得打点，要多预备出来两成的钱才能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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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娇娥笑着对赤龙君道：“姐夫，咱路钱就省了吧，你一路打山贼过去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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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傻子又道：“利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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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钱？”赤龙君又皱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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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娇娥答：“耽误一天就是一天的利息，你这去影城，怎么也得五六天，还得带着这五六天的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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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带！就还五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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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傻子从地上一堆散银子里抓出一把放在桌上，道：“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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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娘道：“借五千还五千五是公道的算法，按这个算法这几天也有这几天的利息，预备出来有账不怕算，咱别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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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傻子又从地上抓出一把银子放在桌上道：“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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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娘补充道：“路上住店的钱！五六天的时间，人马都得休息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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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傻子又从地上抓出一把银子放在桌上道：“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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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傻子知道赤龙君此次回影城要送弱红回到痴情庙，把安顿弱红的钱也算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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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君道：“傻子，你带上这桌上的钱，跟我走！”说完，又抬头看平儿他娘，问道：“婶婶，他跟我走，你放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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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娘笑着答：“我放心，若是能给恩人效力，我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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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傻子又笑着看着他娘道：“娘…娘…我比狗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