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绸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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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下方的同乡护卫方才已经对着李望将话说过一遍，这一遍再说时，更加捋清楚了事情的经过，脑子里也更明白自己的同乡是死于秘密，对上金玦，属实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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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护卫，您在府中威名赫赫，谁不知道你是将军大人的心腹，咱们一百余人谁不是尊你、敬你？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一个无辜的护卫动手，甚至不惜嫁祸给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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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玦跪在地上，慢慢阖上眼眸，深吸一口气，“大人，属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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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望眼底阴翳不减，“你别急着辩驳，听他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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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乡也知道金玦不会承认自己的罪行，于是将他知道的情况缓缓道来：“我与他是同乡，一路北上京城，又一同进入了将军府做护卫，平日里便有许多来往。他是个脾性耿直的，向来有什么就说，看不惯什么便骂，故而得罪了不少同僚，属下……属下也因此，疏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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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梦听得急躁，直骂道：“让你说的是金护卫杀人的证据，你在这攀扯什么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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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乡的眼中泛起泪花，但还是仰面将泪水逼了回去，带着哭腔应答：“回夫人，属下并非是攀扯旧情，而是怨愤自身，为何因为这些小事就与他断了联系，害得他遇事后无人倾诉，如今也无人替他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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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望斜眼觑她，汪梦只得咬牙又缩回去乖乖听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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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此事早有端倪，几日前，他突然在交班后回到府里，被属下撞见。当时属下正巧在活水湖附近巡查，他便扯着属下，说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话，那时属下只觉得他是有心找茬，随意找个理由就溜走了。现在想来，恐怕那时他就已经对自己后来的遭遇有所猜测，想要寻求帮助，属下却没能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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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想起那一日，他慌张的神情和语无伦次的话，完全就是被什么事吓到了的模样，他只是想找同乡倾诉自己内心的慌乱与惶恐，却被同乡想方设法地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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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意听到这里，还是觉得云里雾里，忍不住出声问道：“既然你与他已经久未联络，那一日他说的话你又未曾认真听，如今你又怎么能一口咬定此事是金护卫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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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乡沉默下去，仔细斟酌着后面的话，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叙述着：“昨日，属下也是未时入府，亥时交班，与他一同进府，一同去门房处签字。但是他签完字后，走出门房处不远，又突然说自己身上有东西落在了府中，要回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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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属下便觉得不妥，深夜府中多处灯火不明，又护卫众多，若他被当做是盗贼刺客，易出意外，所以劝他报给门房，天明时再寻。他却始终不肯，只说那东西是他爹留给他的遗物，万万不能丢，甩下我们就又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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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跪着的门房处昨夜守夜的小厮也连连点头，“昨夜确实有一名护卫在签完字后又回了府，奴才们只当他是要在府中歇息，也没有多问，毕竟这事从前也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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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妩越听越来劲，催促道：“后来呢？你追上去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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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乡慢慢摇头，“若是追了上去，属下现在就不会如此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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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意又一次问道：“可你还是没说为什么确定杀你同乡的人是金护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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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望冷笑一声，“急什么，这事儿由不得他说，要让他旁边的护卫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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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乡旁边的护卫几人精神一震，知道是时候让他们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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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世子，那一夜与他们交班的正是属下，后来属下几人在子时左右经过活水湖附近时，突然听见湖边有一男一女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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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意一捏下巴，“子时正是深眠好时候，选这个时间出来见面，还是一男一女，实在叫人无法不往苟且的方向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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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护卫连连点头，“正如世子殿下所说，属下也是惊惧不已，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敢在府中如此肆无忌惮，于是试图上前喝止，不想刚刚靠近，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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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想说，这说话的男人是金护卫？”汪梦直接打断几人的话，嗤了一声表示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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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是声音相似，你们见到那人的脸了吗？手中有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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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护卫一愣，面面相觑，磕磕巴巴地说道：“虽未见面，但金护卫的声音属下等实在熟悉，况且当时那男子还说‘放心，凭我在将军府中的威名，杀了他没人敢追究’，这句话属下几人都是亲耳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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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难以形容他们当时的恐惧，平日里最为敬重的护卫长居然私底下和女人勾勾搭搭，甚至为了掩盖秘密出手杀人，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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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玦听到这话，立即反击：“手中并无证据，只凭一张嘴就要定属下的罪，属下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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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李望嘴角一勾，娃娃脸也透出股邪肆感来，“谁说没有证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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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同乡膝行两步，将兜中揣着的一条深紫色绸缎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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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夜未归，属下觉得蹊跷，特意赶早进府，沿着他昨夜巡查的路途找了一遍，却始终没能看见他，最后无奈之下去到湖边，在灌木丛中发现了这条短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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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兄弟会水，金护卫想要将他淹死，须在湖边按住他让人吃水，再将他丢进湖中，他又不是手中没有功夫，定是两人动手间金护卫的衣服刮到了灌木丛上，被扯了这么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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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梦抢先一步站起，欲伸手去夺，李望在她身后冷冰冰地说道：“夫人不用着急将证据呈上来，这绸缎，本将军看过了，里里外外的护卫仆人们，也都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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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去的手将绸缎攥紧，汪梦心中大恨，怒视上方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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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望饶有趣味地看她，“其实如今还不知道金护卫宁愿杀人都要保住的秘密女人究竟是谁，夫人这番做派，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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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梦挤出个笑容，咬牙切齿地否定：“将军怎么会想到妾身头上来，妾身对将军之心，天地可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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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天地可鉴，这天地也委实太忙了些。不过忙起来，时有疏漏也是常态，故而会漏过那么一两个对着天地起誓的人。不过本将军眼里容不得沙子，看见这样的人，就想自己化作一道雷，劈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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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望指桑骂槐说得痛快，邹妩和严意都在偷偷发笑，汪梦怒气冲冲地坐回座位上，恨不得将手中的绸缎直接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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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玦不愧是老手，情绪根本冲不到他的头上，他的眼睛在护卫和绸缎中划过，心中筹谋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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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来，这绸缎和护卫们的证词就是李望手中所有的牌了，也不知李望是怎么想的，居然上来就把自己的底牌亮个干净，白白给他留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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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属下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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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望迅速回头，眯起眼睛望向金玦，“你到如今还敢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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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玦缓缓抬头，将自己的衣服拎起，“将军请看，属下衣服可有损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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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同乡立即激动地说道：“护卫都有两套护卫服以作换洗，这一件没有损耗并不能证明你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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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玦诚恳地平视他，“若我第二件护卫服也无损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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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乡愣住，没想到金玦居然态度如此强硬，“你有第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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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玦摇头，“我明白你因为同乡死去而急需找到一个杀人凶手平复心中的愧疚，可是所有事都要看证据。府中每名护卫定例两件护卫服，若要换，须将前一件交还回去，这是造不了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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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乡身上坚定的气势骤然委顿下去，难以置信地反问自己：“难不成，这一切都是我在瞎想？不，不可能，他们分明也听见了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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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玦又将视线转向他们，温声问道：“既然昨夜就发现那声音是我，为何不早早报给将军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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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几人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本就是凭着将军的怒火和死去人同乡的坚定态度才敢出来说话，这下被金玦这么一搅和，他们的态度也含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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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是说金护卫长被派出去寻人了么，属下等就想着，也许是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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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李望眼睁睁看着大好局面被金玦三言两语弄没了，火气一蹦三尺高，吓得几名护卫话都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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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话不是你们亲耳听到的吗？”严意听着也觉得奇怪，那句话几乎给金玦定了死刑，这怎么还能翻过身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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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玦缓了一下，“连三姨娘房中出现尸体都能是被人栽赃嫁祸，属下以为，此人居心叵测，假做属下的声音想要定属下的罪，借此机会，离间将军与周围人。烦请堂上诸位想想，属下乃是护卫长，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湖边有护卫经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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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妩将圆扇顶过眉毛，不忍看李望此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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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友替他铺了一条康庄大道，他却被人截断了前行的双腿，怎一个惨字了得，她都要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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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安蕊，盯着尸体身上那件少了一条短绸的深紫色护卫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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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护卫，您在府中威名赫赫，谁不知道你是将军大人的心腹，咱们一百余人谁不是尊你、敬你？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一个无辜的护卫动手，甚至不惜嫁祸给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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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玦跪在地上，慢慢阖上眼眸，深吸一口气，“大人，属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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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望眼底阴翳不减，“你别急着辩驳，听他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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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乡也知道金玦不会承认自己的罪行，于是将他知道的情况缓缓道来：“我与他是同乡，一路北上京城，又一同进入了将军府做护卫，平日里便有许多来往。他是个脾性耿直的，向来有什么就说，看不惯什么便骂，故而得罪了不少同僚，属下……属下也因此，疏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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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梦听得急躁，直骂道：“让你说的是金护卫杀人的证据，你在这攀扯什么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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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乡的眼中泛起泪花，但还是仰面将泪水逼了回去，带着哭腔应答：“回夫人，属下并非是攀扯旧情，而是怨愤自身，为何因为这些小事就与他断了联系，害得他遇事后无人倾诉，如今也无人替他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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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望斜眼觑她，汪梦只得咬牙又缩回去乖乖听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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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此事早有端倪，几日前，他突然在交班后回到府里，被属下撞见。当时属下正巧在活水湖附近巡查，他便扯着属下，说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话，那时属下只觉得他是有心找茬，随意找个理由就溜走了。现在想来，恐怕那时他就已经对自己后来的遭遇有所猜测，想要寻求帮助，属下却没能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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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想起那一日，他慌张的神情和语无伦次的话，完全就是被什么事吓到了的模样，他只是想找同乡倾诉自己内心的慌乱与惶恐，却被同乡想方设法地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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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意听到这里，还是觉得云里雾里，忍不住出声问道：“既然你与他已经久未联络，那一日他说的话你又未曾认真听，如今你又怎么能一口咬定此事是金护卫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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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乡沉默下去，仔细斟酌着后面的话，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叙述着：“昨日，属下也是未时入府，亥时交班，与他一同进府，一同去门房处签字。但是他签完字后，走出门房处不远，又突然说自己身上有东西落在了府中，要回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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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属下便觉得不妥，深夜府中多处灯火不明，又护卫众多，若他被当做是盗贼刺客，易出意外，所以劝他报给门房，天明时再寻。他却始终不肯，只说那东西是他爹留给他的遗物，万万不能丢，甩下我们就又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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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跪着的门房处昨夜守夜的小厮也连连点头，“昨夜确实有一名护卫在签完字后又回了府，奴才们只当他是要在府中歇息，也没有多问，毕竟这事从前也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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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意又一次问道：“可你还是没说为什么确定杀你同乡的人是金护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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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世子，那一夜与他们交班的正是属下，后来属下几人在子时左右经过活水湖附近时，突然听见湖边有一男一女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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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护卫一愣，面面相觑，磕磕巴巴地说道：“虽未见面，但金护卫的声音属下等实在熟悉，况且当时那男子还说‘放心，凭我在将军府中的威名，杀了他没人敢追究’，这句话属下几人都是亲耳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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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玦听到这话，立即反击：“手中并无证据，只凭一张嘴就要定属下的罪，属下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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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李望嘴角一勾，娃娃脸也透出股邪肆感来，“谁说没有证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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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同乡膝行两步，将兜中揣着的一条深紫色绸缎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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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夜未归，属下觉得蹊跷，特意赶早进府，沿着他昨夜巡查的路途找了一遍，却始终没能看见他，最后无奈之下去到湖边，在灌木丛中发现了这条短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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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兄弟会水，金护卫想要将他淹死，须在湖边按住他让人吃水，再将他丢进湖中，他又不是手中没有功夫，定是两人动手间金护卫的衣服刮到了灌木丛上，被扯了这么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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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玦缓缓抬头，将自己的衣服拎起，“将军请看，属下衣服可有损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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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话不是你们亲耳听到的吗？”严意听着也觉得奇怪，那句话几乎给金玦定了死刑，这怎么还能翻过身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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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玦缓了一下，“连三姨娘房中出现尸体都能是被人栽赃嫁祸，属下以为，此人居心叵测，假做属下的声音想要定属下的罪，借此机会，离间将军与周围人。烦请堂上诸位想想，属下乃是护卫长，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湖边有护卫经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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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妩将圆扇顶过眉毛，不忍看李望此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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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友替他铺了一条康庄大道，他却被人截断了前行的双腿，怎一个惨字了得，她都要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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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安蕊，盯着尸体身上那件少了一条短绸的深紫色护卫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