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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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放假没几天，海涛就接连遭受了不小的打击。小学好朋友刘强突然来和他辞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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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强的父亲从大庆油田调到了天津附近的大港油田，全家都要随父亲搬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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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强跟海涛讲，再念上一年半载，他就准备退学了；他想和父亲一样，在油田做一名钻井工人。两个人还都不禁提起了共同好友徐浩，自从他去了工读学校一直失去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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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弟弟听见徐浩的名字，说了一个让他俩都吃惊不小的消息。弟弟告诉他们，学校前几天组织观看公审大会，让他们接受教育。宣布拘留，逮捕的都是少年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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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跟你说了，那天就有一个叫徐浩的，好像就是你俩的同学。”弟弟说“他的罪名是抢人家什么东西。给他戴手铐时，我看见他还在那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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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涛和刘强对视了一眼，如果说徐浩可能是重名，那什么时候都咧着嘴笑的就不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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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强什么时候搬的家，海涛不知道。原本说好去送他，刘强只是说，哪天走要听他父亲的安排，自己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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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仅仅两个要好同学，一个去了天津，一个进了拘留所，海涛心情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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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中学后，另一个小学朋友唐大勇也少了来往；可能是唐大勇总能看到海涛和“小疯子”厮混在一起，他多少有意无意地疏远了海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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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海涛还是把父亲抽过的烟盒积攒在一起，总想着找时间送给大勇，可又担心两个人见面，不再像过去那样无间，自然。所以就一直保存在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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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假期海涛难免有些寂寞，实在闷得慌，也溜达着去了几次“小疯子”家找过他玩儿，那条街聚集了大半个班的同学，还有邹志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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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疯子”家门口是个自然形成的男孩子集中点，其中大部分是班里的同学，也有不少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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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凑在一块儿，聊得无非只有两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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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受了欺负的会找“小疯子”出面，铲事儿。但凡容易解决的，“小疯子”一般指示王宝珠带上几个人，打着自己的旗号很快都能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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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他亲自出马动手的，“小疯子”有自己的原则；他从不在家门口大动干戈，但如果有人告诉他，对方蔑视他“小疯子”的名号，那没二话，一定前去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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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时候，这些男生感兴趣的话题是“泡妞”，“小疯子”在这方面又经验最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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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有一个别的班级男生提到了谭丽华，说她“盘儿靓”“条好”，问“小疯子”是不是他的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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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疯子”不屑地说：“我怎么能看上她，太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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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西安路大头和桥北老三，为了谭丽华都动了刀了。”王宝珠内情也知道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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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事儿，”“小疯子”说“不过你们有一个算一个，不许招谭丽华，那大姐别的不说，特够哥们儿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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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谁开的头，把这个话题引到了海涛这里。“小疯子”嬉皮笑脸的问：“对了海涛，你和邹志纯怎么样了？亲过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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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涛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有些急：“别扯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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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涛都来这儿了，还不去对象家串个门？”王宝珠指着邹志纯家的方向，跟着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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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涛真有些急眼，上去就要揍王宝珠，“小疯子”赶紧给拉开说“开个玩笑，不至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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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涛之所以失态，王宝珠这话像是戳破了他内心的秘密。每回名义上来找“小疯子”和男生们玩儿，其实更期待能在邹志纯家门口遇见她，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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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几次去都很让他失望，邹志纯家总是大门紧闭，从没打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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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寒假里倒是很充实，学习小组结束后，跟着三五个小同学在外面滚铁环，打雪仗玩儿的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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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游戏海涛已经没了兴趣，桌上的书本，作业更是没心思看上一眼。总往“小疯子”家门口去转悠，难见到邹志纯一面，让他也感到无聊，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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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海涛正朝窗外发呆，邻居二宝找他来了。他哥大宝已经到东北插队，离家多时，二宝和海涛一样缺少了玩儿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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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宝脖子上挂着一副旧冰鞋，那是他父亲年轻时滑冰留下来的。海涛记得，小时候到他们家玩儿，他想摸一下，大宝都不允许。这双冰鞋是他哥俩儿最贵重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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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明泽湖滑冰，我教你。”二宝难得大方的拿来这宝贝冰鞋，让海涛试穿。海涛心里明白，明泽湖这块野冰场，二宝不敢一个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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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冰场一直很乱，上冰的人多，难免有碰撞在一起的小意外。此时，只要一方看着另一方不顺眼，八成都会演变成一场斗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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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住在周边的大孩子，更是明抢暗夺。落单的小一点儿孩子的冰鞋，冰车便是他们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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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到了这时候，都是大宝带着二宝一块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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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无聊，又能穿上冰鞋，海涛早就有心学滑冰，没犹豫便随着二宝一同来到了明泽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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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涛记得家里的影集里，有一张父母年轻时，在明泽湖划船的照片。如今这个昔日挺小巧精致的公园，早已破败不堪；游船不见了踪影，围栏东倒西歪，被一些精力过剩的孩子，扒开了好多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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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到了冬季水面结冰后，这里倒是一番热闹的景象。放了假的小学，中学生，成群结队拥挤在冰面上。有的带来自己做的小冰车，人坐在上面，用两根铁棍像划船一样，在边边角角的冰面上自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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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大片冰面，约定俗成的是拥有冰鞋那些人的领地。有些不知情的小孩，误闯进来，十有八九被撞得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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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宝先穿上冰鞋，来到里圈滑了几个来回。可能不好意思让海涛一直当观众，便脱下冰鞋，让海涛穿上，手拉着手在冰面上当起了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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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涛第一次穿着冰鞋上冰，踉跄的身子一直晃晃悠悠，二宝倒是很耐心，把他知道的技术要领，讲解给海涛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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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大功夫，海涛便可以张开双手，自己小心翼翼地滑了起来。毕竟初学，还不大熟练，滑了几步没控制好身体，一下子和迎面滑过来的两个人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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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撞的是手牵着手的一男一女。海涛被撞了个大屁蹲，倒在了地上，刚扶着冰面想站起来，还没等站稳，就让刚刚撞上的男生一把又推了个四仰八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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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涛急了，站起身就想和这个比他大不少的男生动手。二宝见状，赶紧过来抱住了海涛，低声说道：“咱们惹不起他，你也不看清楚了，他是西安路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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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字海涛多次听“小疯子”他们提及过，此人从八中毕业有两年了，在西安路周边有一帮随众小弟，是个远近闻名的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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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并没有因为二宝拦住海涛而罢手，他弯腰脱下冰鞋，就要抡起来朝海涛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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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这时，和大头牵着手双人滑的女生，上前一步夺下了大头的冰鞋。双手摇晃着大头说：“这是我同学，都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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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涛这才注意到，大头身旁的女生竟是同班同学邱珍荷。在海涛印象里，邱珍荷这个女生言语不多，倒是跟谭丽华经常玩儿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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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大头上下打量了海涛一眼，拉着腔调说“今天看你的面子，要不然让这小子躺着出去。”说完拉上邱珍荷转圈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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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宝吓坏了，催海涛赶紧撤。俩人回去的路上，二宝还心有余悸：“要不是碰巧赶上大头的马子是你们班同学，今天他可轻饶不了咱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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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强的父亲从大庆油田调到了天津附近的大港油田，全家都要随父亲搬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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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强跟海涛讲，再念上一年半载，他就准备退学了；他想和父亲一样，在油田做一名钻井工人。两个人还都不禁提起了共同好友徐浩，自从他去了工读学校一直失去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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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弟弟听见徐浩的名字，说了一个让他俩都吃惊不小的消息。弟弟告诉他们，学校前几天组织观看公审大会，让他们接受教育。宣布拘留，逮捕的都是少年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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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跟你说了，那天就有一个叫徐浩的，好像就是你俩的同学。”弟弟说“他的罪名是抢人家什么东西。给他戴手铐时，我看见他还在那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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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涛和刘强对视了一眼，如果说徐浩可能是重名，那什么时候都咧着嘴笑的就不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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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强什么时候搬的家，海涛不知道。原本说好去送他，刘强只是说，哪天走要听他父亲的安排，自己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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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仅仅两个要好同学，一个去了天津，一个进了拘留所，海涛心情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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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中学后，另一个小学朋友唐大勇也少了来往；可能是唐大勇总能看到海涛和“小疯子”厮混在一起，他多少有意无意地疏远了海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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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海涛还是把父亲抽过的烟盒积攒在一起，总想着找时间送给大勇，可又担心两个人见面，不再像过去那样无间，自然。所以就一直保存在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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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假期海涛难免有些寂寞，实在闷得慌，也溜达着去了几次“小疯子”家找过他玩儿，那条街聚集了大半个班的同学，还有邹志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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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疯子”家门口是个自然形成的男孩子集中点，其中大部分是班里的同学，也有不少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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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凑在一块儿，聊得无非只有两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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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受了欺负的会找“小疯子”出面，铲事儿。但凡容易解决的，“小疯子”一般指示王宝珠带上几个人，打着自己的旗号很快都能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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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他亲自出马动手的，“小疯子”有自己的原则；他从不在家门口大动干戈，但如果有人告诉他，对方蔑视他“小疯子”的名号，那没二话，一定前去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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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时候，这些男生感兴趣的话题是“泡妞”，“小疯子”在这方面又经验最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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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有一个别的班级男生提到了谭丽华，说她“盘儿靓”“条好”，问“小疯子”是不是他的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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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疯子”不屑地说：“我怎么能看上她，太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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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西安路大头和桥北老三，为了谭丽华都动了刀了。”王宝珠内情也知道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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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事儿，”“小疯子”说“不过你们有一个算一个，不许招谭丽华，那大姐别的不说，特够哥们儿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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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谁开的头，把这个话题引到了海涛这里。“小疯子”嬉皮笑脸的问：“对了海涛，你和邹志纯怎么样了？亲过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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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涛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有些急：“别扯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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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涛都来这儿了，还不去对象家串个门？”王宝珠指着邹志纯家的方向，跟着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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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涛真有些急眼，上去就要揍王宝珠，“小疯子”赶紧给拉开说“开个玩笑，不至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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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涛之所以失态，王宝珠这话像是戳破了他内心的秘密。每回名义上来找“小疯子”和男生们玩儿，其实更期待能在邹志纯家门口遇见她，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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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几次去都很让他失望，邹志纯家总是大门紧闭，从没打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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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寒假里倒是很充实，学习小组结束后，跟着三五个小同学在外面滚铁环，打雪仗玩儿的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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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游戏海涛已经没了兴趣，桌上的书本，作业更是没心思看上一眼。总往“小疯子”家门口去转悠，难见到邹志纯一面，让他也感到无聊，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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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海涛正朝窗外发呆，邻居二宝找他来了。他哥大宝已经到东北插队，离家多时，二宝和海涛一样缺少了玩儿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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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宝脖子上挂着一副旧冰鞋，那是他父亲年轻时滑冰留下来的。海涛记得，小时候到他们家玩儿，他想摸一下，大宝都不允许。这双冰鞋是他哥俩儿最贵重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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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明泽湖滑冰，我教你。”二宝难得大方的拿来这宝贝冰鞋，让海涛试穿。海涛心里明白，明泽湖这块野冰场，二宝不敢一个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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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冰场一直很乱，上冰的人多，难免有碰撞在一起的小意外。此时，只要一方看着另一方不顺眼，八成都会演变成一场斗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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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涛记得家里的影集里，有一张父母年轻时，在明泽湖划船的照片。如今这个昔日挺小巧精致的公园，早已破败不堪；游船不见了踪影，围栏东倒西歪，被一些精力过剩的孩子，扒开了好多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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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到了冬季水面结冰后，这里倒是一番热闹的景象。放了假的小学，中学生，成群结队拥挤在冰面上。有的带来自己做的小冰车，人坐在上面，用两根铁棍像划船一样，在边边角角的冰面上自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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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大片冰面，约定俗成的是拥有冰鞋那些人的领地。有些不知情的小孩，误闯进来，十有八九被撞得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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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大功夫，海涛便可以张开双手，自己小心翼翼地滑了起来。毕竟初学，还不大熟练，滑了几步没控制好身体，一下子和迎面滑过来的两个人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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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撞的是手牵着手的一男一女。海涛被撞了个大屁蹲，倒在了地上，刚扶着冰面想站起来，还没等站稳，就让刚刚撞上的男生一把又推了个四仰八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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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涛急了，站起身就想和这个比他大不少的男生动手。二宝见状，赶紧过来抱住了海涛，低声说道：“咱们惹不起他，你也不看清楚了，他是西安路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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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字海涛多次听“小疯子”他们提及过，此人从八中毕业有两年了，在西安路周边有一帮随众小弟，是个远近闻名的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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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并没有因为二宝拦住海涛而罢手，他弯腰脱下冰鞋，就要抡起来朝海涛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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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这时，和大头牵着手双人滑的女生，上前一步夺下了大头的冰鞋。双手摇晃着大头说：“这是我同学，都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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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涛这才注意到，大头身旁的女生竟是同班同学邱珍荷。在海涛印象里，邱珍荷这个女生言语不多，倒是跟谭丽华经常玩儿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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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大头上下打量了海涛一眼，拉着腔调说“今天看你的面子，要不然让这小子躺着出去。”说完拉上邱珍荷转圈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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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宝吓坏了，催海涛赶紧撤。俩人回去的路上，二宝还心有余悸：“要不是碰巧赶上大头的马子是你们班同学，今天他可轻饶不了咱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