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番 外：宋凛和衡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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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刻着精美的镂空窗户被支起，一束梅花枝桠横穿而入卡在窗棂上，仅存的一片绿叶儿在枝头随着风轻轻摇曳，窗前的青衫公子，撑着下巴看的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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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公子俊雅如梅，一袭华服，衬得他翩翩贵气，然而他此刻面露一丝烦躁，眼下压着狭长的阴影，就因为堆在面前如小山丘般的书册，好看修长的手指执起书册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就发困，打了个哈欠，耷拉着死气沉沉的脸把书册直接朝窗外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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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地一声，传来一道哀嚎，继而窗户上迅速趴上一颗小脑袋，眼睛圆圆大大的，转眸之间水灵灵的，然而眼窝下那黑眼圈浓郁地如化开的墨汁，宋凛迅速拿出笔和小本本，绷紧脸色一边挥笔，一边喃喃抱怨：“被我逮到了，真君历劫期间，好逸恶劳，读书不认真，生活不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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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幽幽抱着双臂挑眉：“你还真是锲而不舍，从街上一路跟我回了家，我说，我家护卫都拦不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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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眉头蹙的很紧，像是扭在一起的麻花，义正言辞：“我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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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忍不住笑了，瞅着宋凛上下打量：“神仙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可你看起来....嗯...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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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鼓着两个圆圆的腮帮子愤世嫉俗地继续挥笔写着，完全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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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越看越觉得好笑，最后忍不住俯身而上，半个身体几乎探出窗外，凑在了宋凛耳边：“....小神仙还这么心胸狭窄记仇的么？我好奇我之前得罪小神仙什么了，为何小神仙成天追着我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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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宋凛身上，软软痒痒的，宋凛好想挠一下，可是一手抓着笔一手拿着小本本，两手不空，只好微微后仰，试图离衡清远一些，衡清却是伸手拎住他后襟口子猛地把他悬在半空中，张扬肆意地喊道：“来人啊，有小偷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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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放开小仙！”宋凛手舞足蹈地挥舞着，踢着小短腿儿，可衡清手长，把他悬在窗外半空中，竟是让他踢不到任何东西，倒是让衡清忍俊不禁：“我知道了，你是沉迷我的美色，一路尾随而来的，只是，为何会用这么好笑的借口？小矮子告诉你啊，这偷窥和接近人呢都是要讲手段的，像你这笨手笨脚的是当不了坏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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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我...我不是坏人！”宋凛气的脸颊通红，嗖嗖地又在小本本上记下真君卑鄙无耻六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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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闻讯赶来的护卫纷纷前后夹击而来，有人喊道：“少爷，莫急，我们这就把这小贼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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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棒子挥下来，吓得宋凛嗖地一声化成一团白雾凭空消散在了衡清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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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衡清和护卫都愣了下，护卫们愕然道：“少...少爷不会是...妖...妖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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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咱家有妖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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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得了，连妖怪都痴迷少爷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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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还是得找个道人来做法收妖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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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致紧张又忐忑地讨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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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靠在窗棂上，圆润指腹拂过身边的梅枝上的那片叶子，空空如也的手许久才轻轻握住，感受了下收回拢在宽大袖子里勾唇笑道：“嗯，似乎还真是个小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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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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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家伙许久未曾出现了，衡清百无聊赖，像往常一样一眼哗啦啦地翻完整本书册随手丢了后就顺势越窗，再□□拐入小巷子里，腰间挂着一把宝剑走路有些骚包，又因为长得好看，过路的女子都喜欢侧眸羞答答地盯过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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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早就习以为常，吊儿郎当地撩了下吹落额前的一缕发丝，露出那张帅气逼人的脸，差点要了那些女子的命，有女子胆大，豁出去闭眼递上情书，拦着他道：“宋公子，我...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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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都忍不住为她捏了把汗，有的人羡慕，有的人嫉妒，有的人不免叹息：“好俊的公子啊，若是我也有勇气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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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啊，不知道这次宋公子还会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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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议论之间，宋凛冷不丁从女人堆里探出半个身子来，蹙紧眉头问道：“他长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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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翩翩贵公子，谁不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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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公子好看到我每每都惦着念着想着，茶饭不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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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公子是我的，只有我才能这样想着念着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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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是我的，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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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好几个人起了争执，当场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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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默默退开，对衡清嗤之以鼻，在小本本上记下：祸害良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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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姑娘的告白，衡清先是愣了下，然后拢在宽大袖子里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便无比淡然地侧眸，歪着头特别冷静：“对不起哦我恐怕不能随了你的意愿，因为.....”迎着落日余晖他俯身靠过去，眯起眼温柔一笑：“你太可爱善良了，这样好的人，适合比我好的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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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定定看着他，转瞬脸憋得发红，汪地一声哭着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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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已经见惯不惯，唯独落在宋凛眼中，衡清姿势暧昧，主动靠近姑娘，十分轻浮，于是宋凛再次记下真君在凡间，招摇骗色，顺便朝傅玄狠狠瞪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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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玄懒洋洋地回过死气沉沉的脸看见宋凛的那一刻，即刻活了起来，五官都像是染上了月华，朝着他挥手喊道：“小神仙你总算又出现了，你好哇？”不过看他瞪自己，他显得特无辜地指着自己：“小神仙你瞪我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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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撞过傅玄而过，只对他冷冷哼了声，满眼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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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玄纳闷不已，为何从他眼里看出了在骂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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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热，衡清矫情又挑嘴，受不了热，喜欢□□的在房间里一边脱光了泡冷水澡，一边品着提前冰镇好的大西瓜和龙井糕，感觉特别爽，心情也都跟着好起来。他刚拿起一块龙井糕吃了一口，余光便瞥见一双手沿着案几攀附而来，摸向银碟盘里呈着的龙井糕，只见那手飞快地摸了一块儿缩下去，不一会儿又伸手来摸了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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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慢慢吃着自己的那一块儿还没吃完，碟子里的龙井糕已经少了好几块，衡清微垂着眼，在只剩最后一块的时候伸手拿了过来，那只手便在碟盘里摸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吃完了，就很无奈地要伸手回去的时候，衡清噙着一抹笑把手里的那块糕点重新放回了碟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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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神仙好像不太聪明的亚子摸不到，于是他又用食指戳了戳，戳到小神仙的小指边，小家伙终于发现还剩一块儿时，手指立即有了精神，挺立起来抓着糕点迅速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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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划到边上，趴在木桶上，盯着坐在案几下吃的专注的宋凛，拿过一块西瓜啃了啃，然后用把西瓜皮伸出去盖在了宋凛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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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感觉头上忽地一沉，侧起头就对上了那双隐着笑的衡清，再一动，头上的西瓜皮带着凉气咕噜滑下来，宋凛眼梢变得凌厉，一点一点压下来，瞥着他，带着嘴角边的糕点碎末生气道：“真君真过分，竟然拿西瓜皮戏弄小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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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湿哒哒的三千墨发随意垂落在肩头，含着水汽似的眼眸轻轻敛动着，“神仙都像你这样...喜欢偷吃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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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仙我才...才没有。”宋凛涨红着小脸撒谎道：“神仙才不会偷吃凡人之物，更不会惦记凡间粗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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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再指向宋凛的嘴角边，那里尤带糕点碎屑，懒洋洋道：“哦，那你嘴角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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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摸下来一点碎屑，满脸红的像是能滴出血来，被人当场拆穿感觉无地自容，抬起眼的瞬间眼里带着水汽，然后化作一团白烟消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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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愣了愣，然后朝外喊进来一下人，那下人问道：“公子怎么了，那个总爱偷窥公子你的人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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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指着空了的银碟盘想了想道：“日后每日都做一盘龙井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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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怔了下道：“公子，一盘龙井糕造价很高，每天一盘恐怕有点吃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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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回道：“没事，咱家财力够给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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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人头顶上冒出无数个小问号，谁啊？不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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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躺在水里，带着些困意打了声哈欠，“....一个特别小气还需要被人哄不能过多调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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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听了立即眉开眼笑，原来是他搞错了，领命后噌噌噌地跑出去，对着其他下人说道：“最近府中可能有喜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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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们纷纷围观凑到一块儿八卦：“什么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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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又写出什么惊世的诗文，还是又解开了某个厉害的谜语，又又或者比武成为第一，又又又又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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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子终于有喜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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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拍了拍自己端着的空银盘，说完原委后悄咪咪道：“每日一碟龙井糕特意为‘她’就是我们未来的少奶奶，大家可要把龙井糕做的好看一点，姑娘们都喜欢长得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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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使劲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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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衡清冷的醒了过来，发现盖在自己身上的凉被掀开了，而宋凛还冷不丁地立在床榻前安静看着他，感觉有点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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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默默把被子抓过来盖着自己：“你大半夜不睡觉盯着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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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下，故做害怕模样：“难不成神仙也....觊觎我美色，想非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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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是我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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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掀起眼，鼓着圆圆的腮帮子打断了他的话，让衡清还未说完的话咕噜咕噜着咽了回去，诧异又迷茫：“....忍不住想非礼我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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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一脚踩在他腰间的榻上，俯身而来，少年袍襟间特有气息拂面而来，柔白月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他身上，从侧面一路而下，衬得从鼻梁到嘴唇再到下颔的线条柔和清晰，他凑得很近，使得两人一方小小空间缱绻起丝丝异样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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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喉间上下一滑，手指轻微向掌心蜷了下，在特定空间和氛围里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朝宋凛的唇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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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白天偷你的龙井糕一事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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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抓住了衡清伸来的手，弄得衡清的心莫名一跳，回过神来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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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继续道：“作为神仙....小仙我不该偷东西，更不该撒谎骗人，这是不对的...所以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真诚的来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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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天界真君一直常挂在嘴边的，虽然那时候觉得真君自己都厚脸皮，但宋凛还是觉得这话没错，错了就该承认而不是撒谎逃避，所以他摸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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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半晌才道：“为何摸黑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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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回道：“我想通了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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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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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蹙眉道：“你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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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用另一只手把装满龙井糕的银碟盘拿过来：“接受，不过我也有错，不该戏弄你，所以这盘糕点即是我的道歉也是对你知错就改的奖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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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想了想觉得没毛病，接过来了，同时也松开了衡清的手，衡清感觉有点失落落地掀开被子：“外面冷，要不...上床来拢在被窝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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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是个不错的建议，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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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君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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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警惕地看向衡清，衡清笑道：“只要你对我没非分之想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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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抱着糕点钻进了衡清的被窝里，离得他远远的，衡清低低笑了笑，拿起书册安静地看起来，许久后侧眸看到宋凛吃着半块糕点抱着银碟盘竟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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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看了宋凛好一会儿，衡清拿开了他手里的糕点和碟盘，本想给他盖好被子，宋凛像只小猫钻进他的怀里，手脚并用缠着他，衡清顿了下，索性随他就这样躺下来，拉过被子，衡清看着宋凛闭上了眼，可没过多久又睁开眼，看着宋凛长长的睫毛扫过白嫩的肌肤时，他没忍住凑上前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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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轻轻摇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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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抱紧了宋凛，忽然觉得就这样过一生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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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公子俊雅如梅，一袭华服，衬得他翩翩贵气，然而他此刻面露一丝烦躁，眼下压着狭长的阴影，就因为堆在面前如小山丘般的书册，好看修长的手指执起书册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就发困，打了个哈欠，耷拉着死气沉沉的脸把书册直接朝窗外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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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地一声，传来一道哀嚎，继而窗户上迅速趴上一颗小脑袋，眼睛圆圆大大的，转眸之间水灵灵的，然而眼窝下那黑眼圈浓郁地如化开的墨汁，宋凛迅速拿出笔和小本本，绷紧脸色一边挥笔，一边喃喃抱怨：“被我逮到了，真君历劫期间，好逸恶劳，读书不认真，生活不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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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幽幽抱着双臂挑眉：“你还真是锲而不舍，从街上一路跟我回了家，我说，我家护卫都拦不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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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眉头蹙的很紧，像是扭在一起的麻花，义正言辞：“我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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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忍不住笑了，瞅着宋凛上下打量：“神仙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可你看起来....嗯...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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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鼓着两个圆圆的腮帮子愤世嫉俗地继续挥笔写着，完全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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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越看越觉得好笑，最后忍不住俯身而上，半个身体几乎探出窗外，凑在了宋凛耳边：“....小神仙还这么心胸狭窄记仇的么？我好奇我之前得罪小神仙什么了，为何小神仙成天追着我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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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宋凛身上，软软痒痒的，宋凛好想挠一下，可是一手抓着笔一手拿着小本本，两手不空，只好微微后仰，试图离衡清远一些，衡清却是伸手拎住他后襟口子猛地把他悬在半空中，张扬肆意地喊道：“来人啊，有小偷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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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放开小仙！”宋凛手舞足蹈地挥舞着，踢着小短腿儿，可衡清手长，把他悬在窗外半空中，竟是让他踢不到任何东西，倒是让衡清忍俊不禁：“我知道了，你是沉迷我的美色，一路尾随而来的，只是，为何会用这么好笑的借口？小矮子告诉你啊，这偷窥和接近人呢都是要讲手段的，像你这笨手笨脚的是当不了坏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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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我...我不是坏人！”宋凛气的脸颊通红，嗖嗖地又在小本本上记下真君卑鄙无耻六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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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闻讯赶来的护卫纷纷前后夹击而来，有人喊道：“少爷，莫急，我们这就把这小贼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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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棒子挥下来，吓得宋凛嗖地一声化成一团白雾凭空消散在了衡清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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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衡清和护卫都愣了下，护卫们愕然道：“少...少爷不会是...妖...妖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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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咱家有妖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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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得了，连妖怪都痴迷少爷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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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还是得找个道人来做法收妖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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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致紧张又忐忑地讨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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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靠在窗棂上，圆润指腹拂过身边的梅枝上的那片叶子，空空如也的手许久才轻轻握住，感受了下收回拢在宽大袖子里勾唇笑道：“嗯，似乎还真是个小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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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家伙许久未曾出现了，衡清百无聊赖，像往常一样一眼哗啦啦地翻完整本书册随手丢了后就顺势越窗，再□□拐入小巷子里，腰间挂着一把宝剑走路有些骚包，又因为长得好看，过路的女子都喜欢侧眸羞答答地盯过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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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早就习以为常，吊儿郎当地撩了下吹落额前的一缕发丝，露出那张帅气逼人的脸，差点要了那些女子的命，有女子胆大，豁出去闭眼递上情书，拦着他道：“宋公子，我...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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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都忍不住为她捏了把汗，有的人羡慕，有的人嫉妒，有的人不免叹息：“好俊的公子啊，若是我也有勇气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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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啊，不知道这次宋公子还会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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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议论之间，宋凛冷不丁从女人堆里探出半个身子来，蹙紧眉头问道：“他长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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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翩翩贵公子，谁不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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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公子好看到我每每都惦着念着想着，茶饭不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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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公子是我的，只有我才能这样想着念着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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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好几个人起了争执，当场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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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默默退开，对衡清嗤之以鼻，在小本本上记下：祸害良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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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姑娘的告白，衡清先是愣了下，然后拢在宽大袖子里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便无比淡然地侧眸，歪着头特别冷静：“对不起哦我恐怕不能随了你的意愿，因为.....”迎着落日余晖他俯身靠过去，眯起眼温柔一笑：“你太可爱善良了，这样好的人，适合比我好的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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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定定看着他，转瞬脸憋得发红，汪地一声哭着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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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已经见惯不惯，唯独落在宋凛眼中，衡清姿势暧昧，主动靠近姑娘，十分轻浮，于是宋凛再次记下真君在凡间，招摇骗色，顺便朝傅玄狠狠瞪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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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玄懒洋洋地回过死气沉沉的脸看见宋凛的那一刻，即刻活了起来，五官都像是染上了月华，朝着他挥手喊道：“小神仙你总算又出现了，你好哇？”不过看他瞪自己，他显得特无辜地指着自己：“小神仙你瞪我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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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撞过傅玄而过，只对他冷冷哼了声，满眼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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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玄纳闷不已，为何从他眼里看出了在骂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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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热，衡清矫情又挑嘴，受不了热，喜欢□□的在房间里一边脱光了泡冷水澡，一边品着提前冰镇好的大西瓜和龙井糕，感觉特别爽，心情也都跟着好起来。他刚拿起一块龙井糕吃了一口，余光便瞥见一双手沿着案几攀附而来，摸向银碟盘里呈着的龙井糕，只见那手飞快地摸了一块儿缩下去，不一会儿又伸手来摸了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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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慢慢吃着自己的那一块儿还没吃完，碟子里的龙井糕已经少了好几块，衡清微垂着眼，在只剩最后一块的时候伸手拿了过来，那只手便在碟盘里摸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吃完了，就很无奈地要伸手回去的时候，衡清噙着一抹笑把手里的那块糕点重新放回了碟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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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神仙好像不太聪明的亚子摸不到，于是他又用食指戳了戳，戳到小神仙的小指边，小家伙终于发现还剩一块儿时，手指立即有了精神，挺立起来抓着糕点迅速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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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划到边上，趴在木桶上，盯着坐在案几下吃的专注的宋凛，拿过一块西瓜啃了啃，然后用把西瓜皮伸出去盖在了宋凛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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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感觉头上忽地一沉，侧起头就对上了那双隐着笑的衡清，再一动，头上的西瓜皮带着凉气咕噜滑下来，宋凛眼梢变得凌厉，一点一点压下来，瞥着他，带着嘴角边的糕点碎末生气道：“真君真过分，竟然拿西瓜皮戏弄小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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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湿哒哒的三千墨发随意垂落在肩头，含着水汽似的眼眸轻轻敛动着，“神仙都像你这样...喜欢偷吃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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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仙我才...才没有。”宋凛涨红着小脸撒谎道：“神仙才不会偷吃凡人之物，更不会惦记凡间粗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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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再指向宋凛的嘴角边，那里尤带糕点碎屑，懒洋洋道：“哦，那你嘴角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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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摸下来一点碎屑，满脸红的像是能滴出血来，被人当场拆穿感觉无地自容，抬起眼的瞬间眼里带着水汽，然后化作一团白烟消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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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愣了愣，然后朝外喊进来一下人，那下人问道：“公子怎么了，那个总爱偷窥公子你的人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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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指着空了的银碟盘想了想道：“日后每日都做一盘龙井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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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怔了下道：“公子，一盘龙井糕造价很高，每天一盘恐怕有点吃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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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回道：“没事，咱家财力够给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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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人头顶上冒出无数个小问号，谁啊？不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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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躺在水里，带着些困意打了声哈欠，“....一个特别小气还需要被人哄不能过多调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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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听了立即眉开眼笑，原来是他搞错了，领命后噌噌噌地跑出去，对着其他下人说道：“最近府中可能有喜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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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们纷纷围观凑到一块儿八卦：“什么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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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又写出什么惊世的诗文，还是又解开了某个厉害的谜语，又又或者比武成为第一，又又又又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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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子终于有喜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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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拍了拍自己端着的空银盘，说完原委后悄咪咪道：“每日一碟龙井糕特意为‘她’就是我们未来的少奶奶，大家可要把龙井糕做的好看一点，姑娘们都喜欢长得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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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衡清冷的醒了过来，发现盖在自己身上的凉被掀开了，而宋凛还冷不丁地立在床榻前安静看着他，感觉有点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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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默默把被子抓过来盖着自己：“你大半夜不睡觉盯着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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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下，故做害怕模样：“难不成神仙也....觊觎我美色，想非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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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是我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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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掀起眼，鼓着圆圆的腮帮子打断了他的话，让衡清还未说完的话咕噜咕噜着咽了回去，诧异又迷茫：“....忍不住想非礼我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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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一脚踩在他腰间的榻上，俯身而来，少年袍襟间特有气息拂面而来，柔白月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他身上，从侧面一路而下，衬得从鼻梁到嘴唇再到下颔的线条柔和清晰，他凑得很近，使得两人一方小小空间缱绻起丝丝异样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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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喉间上下一滑，手指轻微向掌心蜷了下，在特定空间和氛围里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朝宋凛的唇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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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白天偷你的龙井糕一事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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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抓住了衡清伸来的手，弄得衡清的心莫名一跳，回过神来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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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继续道：“作为神仙....小仙我不该偷东西，更不该撒谎骗人，这是不对的...所以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真诚的来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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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天界真君一直常挂在嘴边的，虽然那时候觉得真君自己都厚脸皮，但宋凛还是觉得这话没错，错了就该承认而不是撒谎逃避，所以他摸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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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半晌才道：“为何摸黑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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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回道：“我想通了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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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蹙眉道：“你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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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用另一只手把装满龙井糕的银碟盘拿过来：“接受，不过我也有错，不该戏弄你，所以这盘糕点即是我的道歉也是对你知错就改的奖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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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想了想觉得没毛病，接过来了，同时也松开了衡清的手，衡清感觉有点失落落地掀开被子：“外面冷，要不...上床来拢在被窝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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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是个不错的建议，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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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君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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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警惕地看向衡清，衡清笑道：“只要你对我没非分之想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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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抱着糕点钻进了衡清的被窝里，离得他远远的，衡清低低笑了笑，拿起书册安静地看起来，许久后侧眸看到宋凛吃着半块糕点抱着银碟盘竟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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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看了宋凛好一会儿，衡清拿开了他手里的糕点和碟盘，本想给他盖好被子，宋凛像只小猫钻进他的怀里，手脚并用缠着他，衡清顿了下，索性随他就这样躺下来，拉过被子，衡清看着宋凛闭上了眼，可没过多久又睁开眼，看着宋凛长长的睫毛扫过白嫩的肌肤时，他没忍住凑上前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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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抱紧了宋凛，忽然觉得就这样过一生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