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5章 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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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从酣眠中醒来，坐起身伸个懒腰，软着声音唤一声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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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香捧着衣衫进来侍奉，福灵看一眼碧纱橱外，小声问道：“牛妈妈还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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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里回来的路上，牛妈妈一直板着脸，福灵则闭着眼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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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生气了。”晴香道，“昨夜里咱们前脚进府门，后脚就来一支八百人的队伍，将府里围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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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做什么？”福灵不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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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保护，其实是囚禁。”晴香说道，“雨香奉郡主之命，早起去城隍庙看望费统领他们，带队的张将军不肯放行，伍校尉说情也不行，二夫人也有些惊慌，过来讨郡主的主意，看郡主睡得真香，只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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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气得直咬牙，心里骂道，好你个萧明庚，我跟你推心置腹，什么都说了，墨玉麒麟佩也给你了，你还不放心？竟然要囚禁我？
”（style="display:none
气呼呼梳洗换衣，本不想用早饭，可昨日奔波劳苦，看到饭菜直咽口水，吃饱喝足后问晴香：“是单不许我的人出去呢？还是整个大将军府的人都不许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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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将军府都不许出去。”晴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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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气道：“若是我非要出去呢？倒要看看谁敢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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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香沉吟着点头：“奴婢觉得，郡主可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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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前呼后拥行至二门，两位巡逻的兵丁过来阻拦，福灵厉声道：“去叫张将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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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功夫，张将军来了，四十来岁年纪，浓眉圆眼，两腮虬髯颌下髭须，勇猛孔武，只是走路时右脚微有些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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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知道他是打仗时受过伤，落下了毛病，装出来的气焰先矮了三分，和气问道：“张将军，不让府里的人出门，是大将军的命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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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收到的是樊将军的命令。”张将军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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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沉吟道：“若是我硬要闯出去呢？张将军便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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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不敢。”张将军趋前一步，拔出腰间钢刀，两手托举着单膝跪地道，“郡主非要出去，可以杀了末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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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气焰全消，摆手道：“张将军下去吧，让伍校尉前来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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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校尉过来后，福灵对她道：“你去一趟军营，请樊将军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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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许末将离开。”伍校尉无奈道，“女眷不得出二门，其余人等不准出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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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气得转身回走，刚想到让程夫人找暗道出去，到军营里走一趟，雨香进来禀报说：“樊将军与樊夫人求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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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正好。”福灵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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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整衣肃容往客堂而来，一进客堂，樊将军与樊夫人忙忙起身行礼，福灵一把扶住樊夫人嗔道：“你是有了身子的人，用不着如此客套，赶紧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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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摁樊夫人坐下，笑看着她说道：“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的，想来这阵子心情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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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夫人瞥一眼自家夫君，郡主不搭理他，也不让起，他只好原地站着，一直是弯腰打躬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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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对福灵笑道：“自从郡主与大将军一番教导之后，樊将军知道体贴我了，我觉得不高兴了，不像以前总是忍着，总会痛快说出来，心情自然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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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点头笑道：“如此甚好，夫妻间本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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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桩。”樊夫人又道，“大将军下发榜文之后，樊将军打发人去给公婆送信，婆母一气之下，掉头回夔州去了，说是等孩子出生再来。我娘知道后，惦记我没人陪伴，赶忙与我爹从夔州出发，如今正在来边城的路上。原以为樊将军见不到父母，会心中不快，谁知他倒替我着想，说我怀孕坐月子期间，我娘来陪着我，比婆母陪着更为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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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这才看向樊将军：“只顾着跟樊夫人说话，倒忘了你了，免礼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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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将军坐了，福灵命人看茶，问道：“你准备将我囚禁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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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将军忙起身拱手道：“末将不敢自作主张，乃是奉廖先生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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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的命令？”福灵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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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出发之前。”樊将军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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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狐疑看着他：“张将军的队伍不是昨夜里夜半才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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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将军略微有些犹豫，小声说道：“昨日清晨去了土佛寺，到日落时分回撤大将军府，正好在郡主回府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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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一声冷笑：“看来我是笼中鸟，被你们捏得死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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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误会了。”樊将军忙道，“廖先生曾吩咐，若郡主执意要走，众将士不得强行阻拦，等到大将军回来，再去找吕修谨要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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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哼了一声：“所以呢，即便我逃到天涯海角，你们也不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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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离不开郡主。”樊将军恳切说道，“末将等处心积虑，不过是要替大将军留住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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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夫人焦灼看向福灵：“樊将军这些话是何意？郡主要走吗？要离开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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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摇摇头，叹息道：“昨日我追上他后，与他解开了误会，我哪儿都不去，会在边城等着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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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夫人如释重负，樊将军也松一口气：“末将只是听闻郡主骑马去追大将军，却不知详细情形，既然如此，只要廖先生重新下令，大将军府中众人即可自由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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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心中暗骂廖恒，昨日打你两拳太少，就该揪住了拳打脚踢，才能出我胸中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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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茶盏喝几口茶平稳了情绪，问樊将军道：“费通可是你们的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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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统领忠心耿耿，廖先生一再派媒婆上门，他始终不为所动。”樊将军忙道，“文毓郡王知人善任，末将十分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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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廖恒是如何得知我要离开的？难道吕修谨出卖了我哥哥？”福灵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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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将军接着说道，“吕大人之前派人前来，都是送一些夔州当地特有的咸肉腌菜，以补充军需，这次突然派人来送新茶，廖先生起了疑心，因为大将军不喜靡费，军中上下向来只用砖茶，无人讲究什么明前雨前。于是派出探马跟踪带队的校尉，得知他与费统领秘密见面后，廖先生推测出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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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聪明。”福灵哼了一声，看向樊将军道，“坐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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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将军复归座，福灵问道：“你来见我，就是为了跟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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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猜测郡主正在气头上，本想着收到廖先生的命令再来。”樊将军苦笑道，“只是程夫人不知如何出得府去，天不亮就到了军营，骑着马提着大刀，在营门口叫骂，守营的将军以为来了女匪，骑马出去应战，被程夫人打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逃了回去，末将闻讯赶到，程夫人已打败七位将军，末将求她先回府，她不肯，非要与末将一争高下，末将不敢，只得回府带上月梅前来拜见郡主，求郡主看在月梅的脸面上，打发人请程夫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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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嗤一声笑了，笑着说道：“程夫人不识字，我给她写个便笺她也看不懂，得打发人去传我的口信才行，可是没有廖先生的命令，大将军府任何人不得出，我有心帮忙，但却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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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将军求助看向樊夫人，樊夫人点头道：“是啊，只能等着廖先生的命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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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吩咐了骆驼侍奉好程夫人，又命令众将不可伤着她，众将倒是有些兴奋，说停战后久未逢劲敌，今日就算练兵。”樊将军无奈道，“此事先搁着，还有一桩事，俞将军临行前，托付末将替他恳求郡主，多照看俞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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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然，不用你们说，我也会多关心俞夫人的。”福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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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泰说，平日里倒也没什么，府里有人照料。他最不放心生产的时候，他拜托郡主在俞夫人临产时前往坐阵，该拿主意的时候，请郡主尽管拿主意，如果郎中问保大人还是保孩子，一定要保大人。”樊将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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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点头：“你告诉俞泰，让他放心，就算他不说，我也会竭尽全力保俞夫人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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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上回的事，”樊将军轻咳一声，“多亏郡主一番教训，末将夫妇比以前更加恩爱，也多亏了郡主，大将军才会下决心发下榜文，我娘也算是知难而退，月梅不用受委屈，末将也不用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末将对郡主万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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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夫人是我的好姐妹，我自然要护着她。”福灵摆手道，“不必说什么感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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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要替边城的将士谢谢郡主。”樊将军说着话，站起身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向福灵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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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唬一跳：“怎么还郑重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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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有所不知。”樊将军道：“大将军发下不许纳妾的榜文后，每日都有三州的媒婆赶过来，已经说成了十几门亲事，又加如今天气和暖，定下成亲日子的也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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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日在城内看到两支迎亲队伍撞在一起，谁也不让谁，十分热闹，出了城门后，官道上来往车马不绝，其中有不少女眷，原来是到边城说亲来的。”福灵笑了起来，“难不成，如今三州有姑娘的人家，竟反过来打发媒婆来到边城，向我们的将士们求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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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樊夫人笑道，“谁又愿意自家姑娘与别人共事一夫呢？榜文刚下发的时候，我就猜到会这样，只是没想到消息传得这样快，倒是好事传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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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一高兴，笑着对樊将军道：“起来吧，中午留下用饭，让墨香给你和樊姐姐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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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将军忙说恭敬不如从命，樊夫人笑对福灵道：“他每回在军营中吃了墨香做的牛肉饼都赞不绝口，今日能吃到其他的拿手菜，他倒是有口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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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福还是其次。”樊将军坐下笑道，“主要是郡主赏饭这份荣光难得，整个军营中只有廖先生享用过，我是第二个，回头跟其他将军们吹牛，他们只有羡慕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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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既如此吹捧我，我就给你解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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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唤一声小树，小树闻声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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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吩咐他拿过纸笔，写一张便笺道：“交给张将军，让他派人到军营里交给程夫人，请她即刻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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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拿了便笺出去，樊将军愕然，随即摇着头，无奈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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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夫人看着他笑道：“程夫人原先确实目不识丁，后来徐夫人逼着她认字，她会了许多。我羡慕不已，才求你教我认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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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将军更为无奈：“你既知道，怎么不替我向郡主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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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你的话，郡主怎么会赏你饭吃？你又哪来的荣光？”樊夫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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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也是。”樊将军笑看着自己的夫人，骄傲对福灵道，“她很用功，如今能认得不少字，还能写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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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赞赏点头：“大将军说过，多读书，才能多懂得道理。我想着，男子如此，女子也是如此，何不在边城中试着兴办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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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将军一愣，樊夫人拊掌道：“如此甚好，小时候学起来容易，若到了我这般年纪再学，常常是有心无力，实在是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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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将军想了想，笑道：“大将军不在，让末将代为主事，此事就由末将着手来做。只是，末将不知这学堂该从何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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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好说。”福灵笑道，“午饭的时候将封先生请来，樊将军可向他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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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将军眼眸一亮：“封先生一代名儒，桃李满天下，我今日若能借机拜师，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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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心中一动，笑道：“看来樊将军依然是喜文厌武，此次为何不跟着进京，凭着才学先入翰林院，几年后做文官，日后可成为出将入相的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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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如此说，末将十分惭愧。”樊将军拱手道，“末将并无郡主所说的才能，也无那样远大的志向。廖先生提起来时，末将也曾心动，月梅劝我说，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末将一想，如今这样已是难得，又何必得陇望蜀？此生守着边城，守着月梅和孩子，便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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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妻贤夫祸少。”福灵赞赏看向樊夫人，再看樊将军，眼底已没了若有若无的忧郁之色，一派云淡风轻海阔天空，心中不由替樊夫人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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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香捧着衣衫进来侍奉，福灵看一眼碧纱橱外，小声问道：“牛妈妈还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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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里回来的路上，牛妈妈一直板着脸，福灵则闭着眼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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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生气了。”晴香道，“昨夜里咱们前脚进府门，后脚就来一支八百人的队伍，将府里围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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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做什么？”福灵不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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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保护，其实是囚禁。”晴香说道，“雨香奉郡主之命，早起去城隍庙看望费统领他们，带队的张将军不肯放行，伍校尉说情也不行，二夫人也有些惊慌，过来讨郡主的主意，看郡主睡得真香，只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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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气得直咬牙，心里骂道，好你个萧明庚，我跟你推心置腹，什么都说了，墨玉麒麟佩也给你了，你还不放心？竟然要囚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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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呼呼梳洗换衣，本不想用早饭，可昨日奔波劳苦，看到饭菜直咽口水，吃饱喝足后问晴香：“是单不许我的人出去呢？还是整个大将军府的人都不许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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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将军府都不许出去。”晴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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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气道：“若是我非要出去呢？倒要看看谁敢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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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香沉吟着点头：“奴婢觉得，郡主可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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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前呼后拥行至二门，两位巡逻的兵丁过来阻拦，福灵厉声道：“去叫张将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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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功夫，张将军来了，四十来岁年纪，浓眉圆眼，两腮虬髯颌下髭须，勇猛孔武，只是走路时右脚微有些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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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知道他是打仗时受过伤，落下了毛病，装出来的气焰先矮了三分，和气问道：“张将军，不让府里的人出门，是大将军的命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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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收到的是樊将军的命令。”张将军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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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沉吟道：“若是我硬要闯出去呢？张将军便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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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不敢。”张将军趋前一步，拔出腰间钢刀，两手托举着单膝跪地道，“郡主非要出去，可以杀了末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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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气焰全消，摆手道：“张将军下去吧，让伍校尉前来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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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校尉过来后，福灵对她道：“你去一趟军营，请樊将军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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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许末将离开。”伍校尉无奈道，“女眷不得出二门，其余人等不准出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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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气得转身回走，刚想到让程夫人找暗道出去，到军营里走一趟，雨香进来禀报说：“樊将军与樊夫人求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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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正好。”福灵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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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整衣肃容往客堂而来，一进客堂，樊将军与樊夫人忙忙起身行礼，福灵一把扶住樊夫人嗔道：“你是有了身子的人，用不着如此客套，赶紧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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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摁樊夫人坐下，笑看着她说道：“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的，想来这阵子心情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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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夫人瞥一眼自家夫君，郡主不搭理他，也不让起，他只好原地站着，一直是弯腰打躬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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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对福灵笑道：“自从郡主与大将军一番教导之后，樊将军知道体贴我了，我觉得不高兴了，不像以前总是忍着，总会痛快说出来，心情自然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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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点头笑道：“如此甚好，夫妻间本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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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桩。”樊夫人又道，“大将军下发榜文之后，樊将军打发人去给公婆送信，婆母一气之下，掉头回夔州去了，说是等孩子出生再来。我娘知道后，惦记我没人陪伴，赶忙与我爹从夔州出发，如今正在来边城的路上。原以为樊将军见不到父母，会心中不快，谁知他倒替我着想，说我怀孕坐月子期间，我娘来陪着我，比婆母陪着更为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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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这才看向樊将军：“只顾着跟樊夫人说话，倒忘了你了，免礼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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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将军坐了，福灵命人看茶，问道：“你准备将我囚禁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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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将军忙起身拱手道：“末将不敢自作主张，乃是奉廖先生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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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的命令？”福灵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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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出发之前。”樊将军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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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狐疑看着他：“张将军的队伍不是昨夜里夜半才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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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将军略微有些犹豫，小声说道：“昨日清晨去了土佛寺，到日落时分回撤大将军府，正好在郡主回府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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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一声冷笑：“看来我是笼中鸟，被你们捏得死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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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误会了。”樊将军忙道，“廖先生曾吩咐，若郡主执意要走，众将士不得强行阻拦，等到大将军回来，再去找吕修谨要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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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哼了一声：“所以呢，即便我逃到天涯海角，你们也不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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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离不开郡主。”樊将军恳切说道，“末将等处心积虑，不过是要替大将军留住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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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夫人焦灼看向福灵：“樊将军这些话是何意？郡主要走吗？要离开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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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摇摇头，叹息道：“昨日我追上他后，与他解开了误会，我哪儿都不去，会在边城等着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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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夫人如释重负，樊将军也松一口气：“末将只是听闻郡主骑马去追大将军，却不知详细情形，既然如此，只要廖先生重新下令，大将军府中众人即可自由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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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心中暗骂廖恒，昨日打你两拳太少，就该揪住了拳打脚踢，才能出我胸中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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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茶盏喝几口茶平稳了情绪，问樊将军道：“费通可是你们的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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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统领忠心耿耿，廖先生一再派媒婆上门，他始终不为所动。”樊将军忙道，“文毓郡王知人善任，末将十分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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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廖恒是如何得知我要离开的？难道吕修谨出卖了我哥哥？”福灵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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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将军接着说道，“吕大人之前派人前来，都是送一些夔州当地特有的咸肉腌菜，以补充军需，这次突然派人来送新茶，廖先生起了疑心，因为大将军不喜靡费，军中上下向来只用砖茶，无人讲究什么明前雨前。于是派出探马跟踪带队的校尉，得知他与费统领秘密见面后，廖先生推测出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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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聪明。”福灵哼了一声，看向樊将军道，“坐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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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将军复归座，福灵问道：“你来见我，就是为了跟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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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猜测郡主正在气头上，本想着收到廖先生的命令再来。”樊将军苦笑道，“只是程夫人不知如何出得府去，天不亮就到了军营，骑着马提着大刀，在营门口叫骂，守营的将军以为来了女匪，骑马出去应战，被程夫人打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逃了回去，末将闻讯赶到，程夫人已打败七位将军，末将求她先回府，她不肯，非要与末将一争高下，末将不敢，只得回府带上月梅前来拜见郡主，求郡主看在月梅的脸面上，打发人请程夫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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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嗤一声笑了，笑着说道：“程夫人不识字，我给她写个便笺她也看不懂，得打发人去传我的口信才行，可是没有廖先生的命令，大将军府任何人不得出，我有心帮忙，但却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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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将军求助看向樊夫人，樊夫人点头道：“是啊，只能等着廖先生的命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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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吩咐了骆驼侍奉好程夫人，又命令众将不可伤着她，众将倒是有些兴奋，说停战后久未逢劲敌，今日就算练兵。”樊将军无奈道，“此事先搁着，还有一桩事，俞将军临行前，托付末将替他恳求郡主，多照看俞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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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然，不用你们说，我也会多关心俞夫人的。”福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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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泰说，平日里倒也没什么，府里有人照料。他最不放心生产的时候，他拜托郡主在俞夫人临产时前往坐阵，该拿主意的时候，请郡主尽管拿主意，如果郎中问保大人还是保孩子，一定要保大人。”樊将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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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点头：“你告诉俞泰，让他放心，就算他不说，我也会竭尽全力保俞夫人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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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上回的事，”樊将军轻咳一声，“多亏郡主一番教训，末将夫妇比以前更加恩爱，也多亏了郡主，大将军才会下决心发下榜文，我娘也算是知难而退，月梅不用受委屈，末将也不用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末将对郡主万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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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夫人是我的好姐妹，我自然要护着她。”福灵摆手道，“不必说什么感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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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要替边城的将士谢谢郡主。”樊将军说着话，站起身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向福灵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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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唬一跳：“怎么还郑重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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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有所不知。”樊将军道：“大将军发下不许纳妾的榜文后，每日都有三州的媒婆赶过来，已经说成了十几门亲事，又加如今天气和暖，定下成亲日子的也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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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日在城内看到两支迎亲队伍撞在一起，谁也不让谁，十分热闹，出了城门后，官道上来往车马不绝，其中有不少女眷，原来是到边城说亲来的。”福灵笑了起来，“难不成，如今三州有姑娘的人家，竟反过来打发媒婆来到边城，向我们的将士们求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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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樊夫人笑道，“谁又愿意自家姑娘与别人共事一夫呢？榜文刚下发的时候，我就猜到会这样，只是没想到消息传得这样快，倒是好事传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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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一高兴，笑着对樊将军道：“起来吧，中午留下用饭，让墨香给你和樊姐姐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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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将军忙说恭敬不如从命，樊夫人笑对福灵道：“他每回在军营中吃了墨香做的牛肉饼都赞不绝口，今日能吃到其他的拿手菜，他倒是有口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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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福还是其次。”樊将军坐下笑道，“主要是郡主赏饭这份荣光难得，整个军营中只有廖先生享用过，我是第二个，回头跟其他将军们吹牛，他们只有羡慕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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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既如此吹捧我，我就给你解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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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唤一声小树，小树闻声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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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吩咐他拿过纸笔，写一张便笺道：“交给张将军，让他派人到军营里交给程夫人，请她即刻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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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拿了便笺出去，樊将军愕然，随即摇着头，无奈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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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将军更为无奈：“你既知道，怎么不替我向郡主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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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你的话，郡主怎么会赏你饭吃？你又哪来的荣光？”樊夫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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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也是。”樊将军笑看着自己的夫人，骄傲对福灵道，“她很用功，如今能认得不少字，还能写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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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赞赏点头：“大将军说过，多读书，才能多懂得道理。我想着，男子如此，女子也是如此，何不在边城中试着兴办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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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将军一愣，樊夫人拊掌道：“如此甚好，小时候学起来容易，若到了我这般年纪再学，常常是有心无力，实在是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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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将军想了想，笑道：“大将军不在，让末将代为主事，此事就由末将着手来做。只是，末将不知这学堂该从何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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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好说。”福灵笑道，“午饭的时候将封先生请来，樊将军可向他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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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将军眼眸一亮：“封先生一代名儒，桃李满天下，我今日若能借机拜师，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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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心中一动，笑道：“看来樊将军依然是喜文厌武，此次为何不跟着进京，凭着才学先入翰林院，几年后做文官，日后可成为出将入相的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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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如此说，末将十分惭愧。”樊将军拱手道，“末将并无郡主所说的才能，也无那样远大的志向。廖先生提起来时，末将也曾心动，月梅劝我说，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末将一想，如今这样已是难得，又何必得陇望蜀？此生守着边城，守着月梅和孩子，便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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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妻贤夫祸少。”福灵赞赏看向樊夫人，再看樊将军，眼底已没了若有若无的忧郁之色，一派云淡风轻海阔天空，心中不由替樊夫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