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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演戏

    毫无疑问，她笑之前打她的衙役，可除了衙役外，公堂内还有人莫名紧张。而这个人，就是许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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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妇女越是大张旗鼓，许砚越是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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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猜不透，究竟中年妇女自身经历过重大冤情；还是要替死去的邢通判喊冤；或者背后藏着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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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砚抿嘴，脑海冒出好多个想法。模模糊糊之中，无形压迫遍及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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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十分钟过后，面带愠色的太守汪欣，出现在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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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太守您终于来啦，请太守大人替我伸冤，替我邢家主持公道！”中年妇女嘭咚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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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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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砚听见这两个字心中又猛地扑腾。有种不祥预感，自内心深处慢慢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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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应该认得你，你是前任通判邢大人的，某个远房亲戚吧。”汪欣翻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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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但不算远房亲戚。我爷爷和邢通判爷爷为亲兄弟，关系还算比较近。”中年妇女抬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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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冤屈说吧。”汪欣不耐烦道。正因这中年妇女莫名其妙敲鼓鸣冤，所以汪欣连饭都没有吃安稳，匆匆便来到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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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禀大人，我家侄女邢红霞，已经失踪好些日子了，请大人明察！”中年妇女带着哭腔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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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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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曾想还真因为这档子破事。许砚盯着中年妇女，心想你就是一个远房亲戚，忽然关心起新凤霞下落，到底收了多少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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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红霞不是已经疯癫？我听说，邢夫人亲哥哥将邢红霞送入千岁庵了吧。”汪欣慢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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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三年红霞的确安顿在千岁庵。我经常去庵里看望她，生活虽苦却勉强还能过下去。”中年妇女说着抹起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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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你经常去看望的话，为何失踪好些日子才发现？”汪欣平缓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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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啊，就是因为我今天去看望红霞，所以察觉她已经失踪。”中年妇女语气里带着悲惨凄凉。不得不表扬她，演戏演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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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未央国相关律法，失踪人口应该报官，千岁庵那些尼姑，为什么不报？”汪欣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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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尼姑平日很少参与外界事情，不太懂未央国律法。红霞最初失踪后，她们找过邢夫人亲哥哥，后者说没什么大问题，千岁庵听了后就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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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妇女有板有眼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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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夫人亲哥哥，也是邢红霞的亲舅舅都说没问题，你作为一个远房亲戚，又上纲上线疑神疑鬼干什么呢？”汪欣冷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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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嫌弃红霞，所以才会把红霞送去千岁庵。所以红霞失踪，他不仅不追究，反而像是丢掉了一个累赘。”中年妇女唾沫飞溅振振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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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不当邢红霞为累赘？”汪欣提高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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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没有！否则我也不会经常去千岁庵看望红霞，也不会匆忙跑来报官！”中年妇女好像义愤填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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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她才没有管过邢红霞，只不过突然有人找到她，还给笔大钱让她报官，所以竭尽全力演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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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根本不晓得给钱乃胡辰天的安排，也不晓得所有这些指向许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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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红霞真的失踪呢？”汪欣面无表情问。对他来讲，通判总是个麻烦东西，制约他的权力，因此从汪欣角度出发，任何一个通判都不值得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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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还想踩一脚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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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按未央国律法，有人失踪官府必须得查。虽然官府常常可以打马虎眼，虽然民不告官不究，但邢红霞的亲戚不是已经来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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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经失踪好多天了，我现在担心，红霞早就死于非命。”中年妇女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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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新平郡内从来没有发现邢红霞的尸体，以她疯疯癫癫的样子，不可能躲藏好多天吧。”汪欣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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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会半夜瞎跑被幽冥叼走？”身旁衙役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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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中年妇女大吼，“她从小胆子小，疯了后也绝不会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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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你这样说，邢红霞一个疯子，自己躲起来呢？”汪欣皱着眉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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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己一个人的话，疯疯癫癫绝对藏不住，所以肯定有人带她藏了起来。”中年妇女诱导性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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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案乃新平郡府衙的差事，你提供思路也不是不行，但别用确定的口吻。”汪欣模棱两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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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刚说完旁边捕快推测：“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说舅舅，偷偷藏着邢红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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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至于，舅舅把邢红霞丢在千岁庵，难不成良心发现，又把她接回去？”中年妇女立马否定，“更何况，舅舅用不着偷偷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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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是以前科举舞弊案的漏网之鱼？”捕快又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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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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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汪欣重重砸下惊堂木，告诉大家谁才是案件的主审官员。顿了顿，汪欣抬头纹许砚：“许师爷又如何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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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开始到现在，原本应该参与审案的许砚没说话，反倒其他人纷纷做推断。而此刻太守汪欣主动问起，许砚只好回应：“被幽冥叼走的可能性更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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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像那个偷东西的当铺掌柜。”汪欣赞同许砚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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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霞真的不会随便乱跑。”中年妇女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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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个远房亲戚，关心关心倒没不存在什么问题。”许砚缓缓走向前方，“可你歇斯底里拼命锤鼓拼命喊冤，恐怕有些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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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同情红霞，我跟红霞素来如胶似漆。”中年妇女嘴唇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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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胶似漆这成语可用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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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霎时，许砚便察觉出其中的猫腻，如果没有意外，中年妇女肯定受谁指使，而幕后指使者还很难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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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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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欣砸下惊堂木：“邢红霞无故失踪，事情本官已经知晓。从现在开始，将安排捕快去千岁庵及城内各处搜寻，并查找线索。如果没有其他事，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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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中年妇女眼睛中放出凶光，“凤霞失踪案，可能跟耀夜有关。毕竟，她失踪那几天，正是耀夜逆贼被捕的那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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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时间差不多，但你说失踪案牵涉科举舞弊案或许还要靠谱一些。”汪欣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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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弊案都过去那么久了，耀夜才是重点嫌疑。”中年妇**恻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