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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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梨家账房学徒,郑檩更加繁忙。通常是下工匆忙回家，吃完晚饭又跑回总店加班，再回来已是深夜，面容疲惫，手上沾满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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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只是心疼她太累，任飞鸢却察觉出不寻常。作为新晋学徒，阿檩未免忙得不合常理，她面上尽力掩饰，但仔细观察仍能看出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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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活计可是不妥？若实在不开心，便不要做了。”任飞鸢实在见不得郑檩黑眼圈越来越重，忍不住出言相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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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郑檩默默飘过来，将毛茸茸的小脑袋埋进任飞鸢怀里蹭了蹭，闷闷不乐道：“姐姐，我是不是霉运盖顶啊？我……好像又发现了个不得了的秘密。可让我放下老狐狸和阿梨不管，我又做不到……我再努力下，好歹让他们知晓，我良心也过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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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任飞鸢心思何等通透，立刻听出弦外之音，梨家账务怕是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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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阿檩在梨家结交不少新朋友，这孩子又是个对身边人极好的人，这样很好，任飞鸢不想阻拦，便道：“你想做便做，我总是支持你的，只是……答应我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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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发誓！”郑檩笑嘻嘻举起三根手指，甜甜地应了。姐姐永远是最重要的，她绝对会保护好全部属于姐姐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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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深夜，梨三娘将重要契约落在回总店，回头拿取时，意外发现漆黑一片的屋宇中一点灯光跳跃，豆大的火苗在账房室里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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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毛贼？梨三娘觉着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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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屋子里账本众多，但无甚值钱物事，而且火光固定不曾游移，倒像有人在里面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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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不应该啊？今年春茶刚开始采摘，谷雨前出品的成茶俱是贡茶，不进行交易。买卖繁忙的时候尚未到来，怎会有人熬夜上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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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百思不得解，干脆敲门进去一探究竟，便见正抄录账册的郑檩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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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郑檩动作如常神态平和，但梨三娘在生意场浸淫多年，自是未曾错过郑檩抬头看来那刻，眼里浓浓的戒备和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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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清来人是梨三娘，郑檩明显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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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阿梨，吓死我了。”郑檩夸张地揉揉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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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这么晚还不回去？”梨三娘可不觉着新晋学徒需要加班加点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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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檩犹豫片刻，想想已经收集不少证据，应该足够取信阿梨，便站起身对她挥手道：“嗯……你先进来，我慢慢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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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账目有异？梨三娘心生不妙，快步进屋，并在郑檩示意下随手掩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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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看看这个。”郑檩满面严肃，将手中抄到一半的账本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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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我多管闲事，不过我觉着还是应该让你们知道。原本准备整理成册再送给你，刚好今日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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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三娘接过账本，上面都是去年有疑点的账目，由郑檩手抄摘出。逐条清楚标明原账记录于哪本账册，哪里说不通，大概因此亏空多少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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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触目惊心，梨三娘粗略算了下，仅此一页便有上千两白银莫名消失。她知道有人贪墨，却万万没想到这些人已嚣张至此！阿爹还在家主位置上，他们将阿爹置于何地？！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由怒气盈胸，贝齿紧咬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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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檩入梨家大半年，深知梨三娘脾气好性子稳，从未见过她大怒或不知所措。然而今日她面色漆黑如墨，可见事态真的很严重，着实将她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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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气，气坏自己不值当。咱们不是提前发现了吗？说不定是个解决问题的好契机。”郑檩小心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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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三娘定定神，望着桌上好几本抄好的账册问：“这些……都是阿檩一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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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檩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家里还有好多呢……我怕人发现陆续拿回家了。不过阿梨放心，我有小心锁好，连飞鸢姐姐……我娘子都没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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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你。”梨三娘对少年超越年龄的聪明谨慎甚是惊异，更对她充满感激，怕她误会，解释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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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总让郑檩在这里做事不安全，她一人做这琐碎又费脑的工作也实在太累。郑檩无法将账册带回家去，梨三娘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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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道：“不要来总店了，你今日撞到我，明日便可能撞到别人，被人怀疑对你不利。明日下工，你先到东门外店里等候。宁掌柜是我家老人，为人正直很支持我，有他在你尽可放开手脚做事。戊时我带着账本和帮手来找你。做完将账本放在店中，通知宁掌柜一声，自会有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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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檩当然求之不得，有稳定安全的工作地点她不用提心吊胆，自然效率会提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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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三娘带来的帮手是宁掌柜独子，也是三娘亲妹四娘指腹为婚的夫婿。他比郑檩还小好几岁，努力读书想要参加科举。可能从小耳濡目染的缘故，虽志不在经商，但精通记账法，对数字很是敏感。最重要的这孩子特别崇拜梨三娘，妥妥一个永不背叛的三娘铁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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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掌柜很有分寸，他自知身为外人不好插手梨家内斗，但儿子是梨家未来女婿，又是少数通账目与梨家生意无甚关系之人，来此帮忙最是合适。他自己则不问不听，只负责提供场地，给他们提供保护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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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战宁掌柜家分店，郑檩又得了宁公子相助，有时梨三娘也会留下与他们一同查账，不但进展加快，还发现许多郑檩不曾发现的新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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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五月初，三人共祥查三年账目，凭空消失的、变相增加成本的、不该亏空的，折算成纹银将近一千万两，相当于软妹币一百亿的资产就这样轻易地人间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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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檩不敢多说，担忧望向梨三娘，等她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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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公子骨子里书生意气，气得连呼“蠹虫”“竭泽而渔何其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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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三娘眉头紧皱，她深知这只是表面账目，有些账册明显是做过手脚的假账，实际数目肯定比她们查出的大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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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穴胀痛，梨三娘难过道：“……是我的错，我就该与他们对抗到底，不该因着是梨家人选择妥协，否则怎会到如此地步？我是时候该与阿爹好好谈谈，事不宜迟，你们且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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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檩与宁公子也是无奈，只得好生安抚梨三娘几句，各自回去不动声色静待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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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梨三娘截住要去总店的梨老爷，态度强硬请他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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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生意平稳，梨老爷没觉着能出大事，但他宠爱三娘，自然二话不说同意，做出要仔细聆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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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心腹小厮守住院子门口，梨三娘奉上账册道：“请阿爹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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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老爷从未见过她像今日这般如临大敌，心中略有不安，面上还是轻松笑道：“什么物件值得三娘如此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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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随着翻看深入，梨老爷连假笑都维持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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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未露出更多表情，但知父莫如女，从他紧捏账册止不住颤抖的手，足见内心已掀起惊涛骇浪！必是充满了震惊愤怒与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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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只是心疼她太累，任飞鸢却察觉出不寻常。作为新晋学徒，阿檩未免忙得不合常理，她面上尽力掩饰，但仔细观察仍能看出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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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活计可是不妥？若实在不开心，便不要做了。”任飞鸢实在见不得郑檩黑眼圈越来越重，忍不住出言相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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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郑檩默默飘过来，将毛茸茸的小脑袋埋进任飞鸢怀里蹭了蹭，闷闷不乐道：“姐姐，我是不是霉运盖顶啊？我……好像又发现了个不得了的秘密。可让我放下老狐狸和阿梨不管，我又做不到……我再努力下，好歹让他们知晓，我良心也过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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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任飞鸢心思何等通透，立刻听出弦外之音，梨家账务怕是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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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阿檩在梨家结交不少新朋友，这孩子又是个对身边人极好的人，这样很好，任飞鸢不想阻拦，便道：“你想做便做，我总是支持你的，只是……答应我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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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发誓！”郑檩笑嘻嘻举起三根手指，甜甜地应了。姐姐永远是最重要的，她绝对会保护好全部属于姐姐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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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深夜，梨三娘将重要契约落在回总店，回头拿取时，意外发现漆黑一片的屋宇中一点灯光跳跃，豆大的火苗在账房室里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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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毛贼？梨三娘觉着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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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屋子里账本众多，但无甚值钱物事，而且火光固定不曾游移，倒像有人在里面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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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不应该啊？今年春茶刚开始采摘，谷雨前出品的成茶俱是贡茶，不进行交易。买卖繁忙的时候尚未到来，怎会有人熬夜上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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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百思不得解，干脆敲门进去一探究竟，便见正抄录账册的郑檩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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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郑檩动作如常神态平和，但梨三娘在生意场浸淫多年，自是未曾错过郑檩抬头看来那刻，眼里浓浓的戒备和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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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清来人是梨三娘，郑檩明显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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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阿梨，吓死我了。”郑檩夸张地揉揉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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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这么晚还不回去？”梨三娘可不觉着新晋学徒需要加班加点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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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檩犹豫片刻，想想已经收集不少证据，应该足够取信阿梨，便站起身对她挥手道：“嗯……你先进来，我慢慢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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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账目有异？梨三娘心生不妙，快步进屋，并在郑檩示意下随手掩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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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看看这个。”郑檩满面严肃，将手中抄到一半的账本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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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我多管闲事，不过我觉着还是应该让你们知道。原本准备整理成册再送给你，刚好今日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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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三娘接过账本，上面都是去年有疑点的账目，由郑檩手抄摘出。逐条清楚标明原账记录于哪本账册，哪里说不通，大概因此亏空多少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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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檩入梨家大半年，深知梨三娘脾气好性子稳，从未见过她大怒或不知所措。然而今日她面色漆黑如墨，可见事态真的很严重，着实将她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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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三娘定定神，望着桌上好几本抄好的账册问：“这些……都是阿檩一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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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檩当然求之不得，有稳定安全的工作地点她不用提心吊胆，自然效率会提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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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三娘带来的帮手是宁掌柜独子，也是三娘亲妹四娘指腹为婚的夫婿。他比郑檩还小好几岁，努力读书想要参加科举。可能从小耳濡目染的缘故，虽志不在经商，但精通记账法，对数字很是敏感。最重要的这孩子特别崇拜梨三娘，妥妥一个永不背叛的三娘铁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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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掌柜很有分寸，他自知身为外人不好插手梨家内斗，但儿子是梨家未来女婿，又是少数通账目与梨家生意无甚关系之人，来此帮忙最是合适。他自己则不问不听，只负责提供场地，给他们提供保护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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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公子骨子里书生意气，气得连呼“蠹虫”“竭泽而渔何其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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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三娘眉头紧皱，她深知这只是表面账目，有些账册明显是做过手脚的假账，实际数目肯定比她们查出的大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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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穴胀痛，梨三娘难过道：“……是我的错，我就该与他们对抗到底，不该因着是梨家人选择妥协，否则怎会到如此地步？我是时候该与阿爹好好谈谈，事不宜迟，你们且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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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檩与宁公子也是无奈，只得好生安抚梨三娘几句，各自回去不动声色静待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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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梨三娘截住要去总店的梨老爷，态度强硬请他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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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生意平稳，梨老爷没觉着能出大事，但他宠爱三娘，自然二话不说同意，做出要仔细聆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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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老爷从未见过她像今日这般如临大敌，心中略有不安，面上还是轻松笑道：“什么物件值得三娘如此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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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随着翻看深入，梨老爷连假笑都维持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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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未露出更多表情，但知父莫如女，从他紧捏账册止不住颤抖的手，足见内心已掀起惊涛骇浪！必是充满了震惊愤怒与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