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妈妈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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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止是记者骂我，碰到的同行都开始挤兑我。”许月明一边吐槽一边泄愤似的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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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匪蹙着眉心，惊疑道：“娱记的部分指责是制造话题通过八卦骂人来吸引眼球，你同行说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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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说我浪费舞台给他人抬轿的，有说我身在曹营心在汉，还有说我想显摆的。”许月明自己也有点不明白，“不过说这些话都是唱流行的，我也纳闷了，都和我不一个圈特地来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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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匪拧着的长眉舒展开：“大概你也遇不到别的圈歌手了吧，和你同期的就那么几位，还都是年岁大的也没发专辑，不过那几位好像也不是爱说话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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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月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着安静吃鳗鱼丝的许知然从吧台要了一杯果汁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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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果汁的许知然继续吃着鳗鱼丝，继续听妈妈和姑姑的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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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们说话还挺温柔，不像以前驻唱那会遇到的人，啥话都往外蹦。”许月明笑着应道，旋即又苦恼起来，“宗辞倒是越来越忙了，不止写词曲带新人，公司还想把他推到前台去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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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裴匪笑了起来，揶揄道，“那还不如你们凑个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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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月明眼一撇，轻嗤：“才不呢。他也不愿意，说了转型幕后他就不会再出现在舞台了。他拒绝了提议，继续干着原来的活，本来已经这么累了，他弟又在拖后腿。前天又被记过，他一时抽不开身，我去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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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人鼻梁都打歪了。”许月明郁闷又嫌弃，“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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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前天见到的那个小孩，二十岁，一身的刺，眼里全是仇恨，让她心惊不已。暴躁的人她见过许多，但从来没有谁能像他一样那么纯粹的恶意。想到这，她耷下了脸，为以后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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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寂静，许知然看过去，姑姑半低着头，专心看着杯中酒，心思全然不在酒上。她偏过头，明灭灯光中妈妈也是一脸沉重。回想起刚才的对话，宗辞弟弟有点小霸王啊，鼻梁打歪得多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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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头疼，这样下去怕惹出别的祸事。可他连他哥的话都不听，何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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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都想把他送到好学校让他学一学基本的同理心和社会公约。”许月明又喝了一大杯酒，“你怎么样？秦伦解决了也该回归平静生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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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匪举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笑出声：“是啊，又回到了之前的平静生活，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和我妈吵架，上周吵架又翻起旧事，我恼了，直接搬了东西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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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许知然在心内叹息，要了一杯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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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病的人真不少。”许月明举杯和裴匪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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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匪喝着酒不接话，余光看到旁边的许知然皱着张小脸捧着杯子阴郁又悲伤，她放下酒杯，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所以单纯良善更显得可贵。”另一只手将酒杯拿走，“我觉得我们在然然面前还是少喝点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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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月明同样推开酒杯表示赞成：“可以，我们两个酒鬼不要把然然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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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然也放下杯子：“姐姐，裴姐姐，我不会被带坏。只是我觉得你们也尽量少喝一点酒。”她将杯子并排放在一起，然后正了脸色，“酒虽然能排解忧愁，但喝多了容易误事。虽然你们都很能打，可总有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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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几天喝了酒都被姐姐说，以后姐姐喝酒我也可以说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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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以说。”许月明保证，“以后我一定少喝酒，要喝也是把裴匪叫到家去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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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一样，少喝。”裴匪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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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姐姐，你搬到我爷爷楼下住吧，离公司近环境又好，一室二厅宽阔又不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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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楼下什么叫时候有空房出租了？”许月明不解道，“楼下不是住的张阿姨和陈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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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姐要回老家了，上周她就把房子空出来了。”许知然回道，自从上次妈妈说要搬家之后她可是一直留心着房屋出租，周末除了跑公园看人唱歌就是跑周边的小区，没想到反而在爷爷楼下找到空房，可真是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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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以后我回家吃饭，还可以把你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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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班后我带裴姐姐去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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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班后，许知然带着妈妈来到爷爷楼下，房主见是他们惊道：“原来是青山和然然的朋友来租房啊，那真是太好不过了，那直接来住，帮我爱护好房子就行，不用房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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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按之前说好的来。”许青山应道，“伯母怎么样？真的不需要留在宁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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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主面带倦容，摆摆手：“不了，我妈执意回老家休养，还是按她老人家的意思来吧。”她将钥匙和遥控器放在茶几上，“那一切都按之前说的，租期一年，每个月1300，水电市场价，不能破坏墙壁，有事也别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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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谢谢你。”裴匪道谢后将一年房租连同押金一起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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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好之后，房主先行离去，剩下三人打扫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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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去帮你把东西搬过来吧？”打扫完卫生后的许青山又去了躺家里，从楼上的家里搬出一张椅子下来，“这椅子是新买的，这椅子会有效改善肩颈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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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不用，我东西也不多，明天直接叫个车帮忙拉就行。”裴匪回道，脱下手套，“明天我再收拾一下，后天周日要是你们有空的话过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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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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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你怎么把那些帖子全删了？”趁着大人在厨房帮忙，张伟悄悄问许知然，“不能因为月明姐开完演唱会就删帖啊，任务还没完成呢，我们继续圈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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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然把姑姑跟自己说的话原原本本跟他一说，张伟不情愿地安静下来，闭嘴没多久，小声嘟囔着：“这样好吃亏，我看别的明星都会炒作搞新闻。我前天在报摊买杂志可看到了，报道里可没多少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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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看到了，何止是没多少好话，简直在无中生有的瞎写文，开演唱会邀请不同圈子的旧友来驻唱怎么了，驻唱时间多不行吗！什么事都能扯到情爱上也是无语，就不能是老友之间的相互扶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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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些报道，许知然很不高兴但还是扑灭舅舅的想法：“不搞了，姐姐想当纯粹的歌手，就安安静静的让她当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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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不过我在学校里宣传了一把，很多人都开始买月明姐的专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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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你可以啊。许知然提醒道：“张伟哥，你还是好好学习吧。别担心姐姐了，她会受人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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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点点头：“好，不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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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没说多久，厨房里的人就忙好了，将饭菜端上桌，香味飘荡中五人围桌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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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要是哪坏了可以上楼叫我爸修，我爸什么都会修。”许月明啃着排骨提醒裴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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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山给许知然夹了一块在远处的猪蹄，接上去：“我爸不一定在家，叫我吧，我差不多也会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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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你还和我哥在一起上班呢。”许月明反应过来，看了眼裴匪又看了眼自己哥哥，笑道，“要不，你们凑一对吧？这样就亲上加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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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许知然在旁边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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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张伟反对，“没有经过我考验的人当不了我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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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中的两位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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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山瞪向自家的两位妹妹：“吃饭都还堵不上你们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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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堵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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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然咬着爸爸给自己夹的猪蹄，趁势瞧了一眼爸爸，见他低头吃饭，一双滚圆的眼睛直盯着碗中饭菜，不知是羞的还是被热气熏得面有微红，身为好女儿的她把话题跳到了舅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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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哥，还有三个月就要高考了，你要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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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咽下了口中的鱼肉，瞬间觉得软绵腻滑的肉已经不香了，他认命了：“上次会考我才350，高考我是真的考不上了，我去读个技校职高什么的吧，要不然直接出去工作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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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也能上大专啊！但好像2000年大学还没开始扩招，分数线还没降下来，许知然指了指爸爸：“要不你周末带着课本回来，我哥给你补习，我哥15岁就上大学，现在给我补习，我都考上不错的二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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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不服：“要不是秦伦那王八蛋帮我姐改了志愿，我姐16岁也能上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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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妈妈也好棒！许知然夸道：“裴姐姐也很厉害，不知道跳级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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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坐到第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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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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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然还没明白却见许青山噗嗤一笑，裴匪看过去，他收了笑：“也容易成为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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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视一笑，磕到糖的许知然在内心发出土拨鼠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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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吃完，许青山惯性地收了碗筷端去厨房洗碗被裴匪拦下，最后由许月明做主，碗筷由许青山洗，剩下的人监督张伟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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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围观写作业的张伟：“……我可以去洗碗吗？这么多碗筷青山哥一个人洗起来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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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天天洗碗，习惯了，张伟哥，你还是快写作业吧，哪里不会的我们教你。”许知然给舅舅递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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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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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下午，张伟过得极其憋屈，作业写不对会被裴匪说，写错了会被青山哥指出，写对了也会被月明姐笑，只有然然不管对错都鼓励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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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在沙沙的写字声和不断的欢笑指责中度过，终于熬到了晚上，吃完饭，他立马打车回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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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四人坐在沙发上喝着百合汤看着电视，许知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和碗里的百合汤一样，寡淡绵长中带着丝丝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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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匪蹙着眉心，惊疑道：“娱记的部分指责是制造话题通过八卦骂人来吸引眼球，你同行说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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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说我浪费舞台给他人抬轿的，有说我身在曹营心在汉，还有说我想显摆的。”许月明自己也有点不明白，“不过说这些话都是唱流行的，我也纳闷了，都和我不一个圈特地来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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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匪拧着的长眉舒展开：“大概你也遇不到别的圈歌手了吧，和你同期的就那么几位，还都是年岁大的也没发专辑，不过那几位好像也不是爱说话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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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月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着安静吃鳗鱼丝的许知然从吧台要了一杯果汁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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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果汁的许知然继续吃着鳗鱼丝，继续听妈妈和姑姑的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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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们说话还挺温柔，不像以前驻唱那会遇到的人，啥话都往外蹦。”许月明笑着应道，旋即又苦恼起来，“宗辞倒是越来越忙了，不止写词曲带新人，公司还想把他推到前台去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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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裴匪笑了起来，揶揄道，“那还不如你们凑个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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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月明眼一撇，轻嗤：“才不呢。他也不愿意，说了转型幕后他就不会再出现在舞台了。他拒绝了提议，继续干着原来的活，本来已经这么累了，他弟又在拖后腿。前天又被记过，他一时抽不开身，我去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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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人鼻梁都打歪了。”许月明郁闷又嫌弃，“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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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前天见到的那个小孩，二十岁，一身的刺，眼里全是仇恨，让她心惊不已。暴躁的人她见过许多，但从来没有谁能像他一样那么纯粹的恶意。想到这，她耷下了脸，为以后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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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寂静，许知然看过去，姑姑半低着头，专心看着杯中酒，心思全然不在酒上。她偏过头，明灭灯光中妈妈也是一脸沉重。回想起刚才的对话，宗辞弟弟有点小霸王啊，鼻梁打歪得多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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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头疼，这样下去怕惹出别的祸事。可他连他哥的话都不听，何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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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都想把他送到好学校让他学一学基本的同理心和社会公约。”许月明又喝了一大杯酒，“你怎么样？秦伦解决了也该回归平静生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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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匪举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笑出声：“是啊，又回到了之前的平静生活，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和我妈吵架，上周吵架又翻起旧事，我恼了，直接搬了东西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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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许知然在心内叹息，要了一杯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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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病的人真不少。”许月明举杯和裴匪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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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匪喝着酒不接话，余光看到旁边的许知然皱着张小脸捧着杯子阴郁又悲伤，她放下酒杯，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所以单纯良善更显得可贵。”另一只手将酒杯拿走，“我觉得我们在然然面前还是少喝点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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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月明同样推开酒杯表示赞成：“可以，我们两个酒鬼不要把然然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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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以说。”许月明保证，“以后我一定少喝酒，要喝也是把裴匪叫到家去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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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姐要回老家了，上周她就把房子空出来了。”许知然回道，自从上次妈妈说要搬家之后她可是一直留心着房屋出租，周末除了跑公园看人唱歌就是跑周边的小区，没想到反而在爷爷楼下找到空房，可真是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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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班后，许知然带着妈妈来到爷爷楼下，房主见是他们惊道：“原来是青山和然然的朋友来租房啊，那真是太好不过了，那直接来住，帮我爱护好房子就行，不用房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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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按之前说好的来。”许青山应道，“伯母怎么样？真的不需要留在宁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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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你怎么把那些帖子全删了？”趁着大人在厨房帮忙，张伟悄悄问许知然，“不能因为月明姐开完演唱会就删帖啊，任务还没完成呢，我们继续圈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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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然咬着爸爸给自己夹的猪蹄，趁势瞧了一眼爸爸，见他低头吃饭，一双滚圆的眼睛直盯着碗中饭菜，不知是羞的还是被热气熏得面有微红，身为好女儿的她把话题跳到了舅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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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咽下了口中的鱼肉，瞬间觉得软绵腻滑的肉已经不香了，他认命了：“上次会考我才350，高考我是真的考不上了，我去读个技校职高什么的吧，要不然直接出去工作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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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不服：“要不是秦伦那王八蛋帮我姐改了志愿，我姐16岁也能上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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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妈妈也好棒！许知然夸道：“裴姐姐也很厉害，不知道跳级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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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然还没明白却见许青山噗嗤一笑，裴匪看过去，他收了笑：“也容易成为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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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视一笑，磕到糖的许知然在内心发出土拨鼠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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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吃完，许青山惯性地收了碗筷端去厨房洗碗被裴匪拦下，最后由许月明做主，碗筷由许青山洗，剩下的人监督张伟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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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围观写作业的张伟：“……我可以去洗碗吗？这么多碗筷青山哥一个人洗起来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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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在沙沙的写字声和不断的欢笑指责中度过，终于熬到了晚上，吃完饭，他立马打车回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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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四人坐在沙发上喝着百合汤看着电视，许知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和碗里的百合汤一样，寡淡绵长中带着丝丝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