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笑 傲江湖第三十章 玉箫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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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走进会客厅，令狐冲正端茶倒水的招待着，岳不群正要给众人问好。一个身影蹿了过来，拉住他的衣袖，焦急的问道：“岳兄，你实话实话，唐近楼的剑法一年来有没有大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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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吓了一跳，仔细看去，见那人竟然是莫大先生，正一脸焦急的瞪着自己，不由得心中奇怪。岳不群想了想，说道：“这一年来他没有真正动过手，不过他信心十足，想来应有进步。”他看着莫大，说道，“莫师兄莫非是得了什么消息，难道东方不败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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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先生松开手，坐了回去，说道：“不是东方不败的事情，但是……我也是来华山的路上听方正方丈说起，才知道这件事的。”他紧皱着眉头，显然内心很是忧虑。岳不群心里禁不住咯噔一下，不知道他得了什么消息，才会如此失态。又一看众人，见他们都神色严肃，眉头微皱，显然都已经知道一个他还不清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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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看向方正，问道：“方丈，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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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说道：“去年六月初六，唐少侠于封禅台，击败了左冷禅，一个月之后，左冷禅宣布退位，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汤英鄂，从此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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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件事情，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当时人人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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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说道：“这一年来，汤英鄂做了嵩山派掌门，发号施令。一直亲力亲为。旁人虽然都疑惑左冷禅是否真的已经退位。但时间长了，也没有人再怀疑，都认为左冷禅找个地方，躲了起来，再也不会重出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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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说道：“那是普通江湖人的看法，他们并不知道，左冷禅和小徒就在今日，还有一个比剑之约。若是他今日不出现，那才算他们说中，左冷禅真的已经退出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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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先生接道：“现在看来，他今日一定会来，而且，他已经比一年之前，更加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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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心头一跳，立刻想到了林平之的那封信，难道左冷禅真的修行了辟邪剑法？不过，即便如此。他们又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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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说道：“月前，我从少林寺出发时。刚下嵩山，便听三教九流之中，传着一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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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问道：“莫非跟左冷禅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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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说道：“的确跟他有关，不过在当时，我只是猜测得出的这个结论。”方正回忆着当时的情形，说道，“这条消息倒也简单，嵩山派的几个外门弟子偷偷的议论，说嵩山派掌门所用的重剑，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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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眉头一扬，心中便有了判断。方正接着说道：“我当时便猜想，这重剑应当是被左冷禅取走了，左冷禅做了几十年的嵩山掌门，这柄剑一直是他使用，若他要来华山决斗，将自己顺手的长剑带走，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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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点了点头，心中却转过了更多的念头，只怕嵩山派本身，已经不是铁板一块了，掌门神剑失踪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非要上纲上线，那也算是有损嵩山派的名誉，然而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柄有历史的玄铁重剑而已，如果拿走他的人是左冷禅，不管他是在位的掌门还是已经退位的掌门，就凭他几十年来的地位，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有门中存在着两股势均力敌的势力，为门派主导权互不相让的时候，才会让这么一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连外人都知道了。想到嵩山派现在已经隐隐分裂的虚弱景象，岳不群心中有些喜悦，却又在内心深处，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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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继续说道：“我从嵩山一路过来，在半路上，遇到了定闲师太和定逸师太一行，于是结伴同行，没想到刚进陕西，巧的很，便碰上了左冷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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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一惊，说道：“左冷禅？”他看了看定闲师太，见她慈眉善目的坐在那里，虽然也眉头轻皱，但耐心听着众人说话，一直不发一言。岳不群心头一动，忽的发现定逸师太不在这里，要知道定逸师太脾气火爆，有什么消息，她一定一五一十，早就说出口了。岳不群先前还没发现，只是听到方正说在路上遇见了定闲师太定逸师太二人，这才想起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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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他问起，只听方正叹了口气，说道：“不错，就是左冷禅。他当时蒙着黑纱，本来是不容易辨认的，不过那柄大剑实在过于显眼，看到那柄剑，我们便对他留上了心，他虽然蒙着面，但眼神脸型，仍可看出他的模样。定逸师太认出他来，便过去与他说了几句话，唉，后来便动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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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怔了一怔，想到定逸师太的脾气，想象着当时的情境，恐怕双方动手，跟定逸师太也不无关系，岳不群问道：“不知左冷禅如今的剑术如何？对了，为何不见定逸师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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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定闲师太说道：“定逸师妹中了左冷禅一剑，我已经让弟子们带着她先回恒山养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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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心头一跳，问道：“不知道他用了几招才将定逸师太打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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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闲师太说道：“他出剑时，快如闪电，定逸师妹是在后退中被他刺伤的。后来他见方正方丈出手，这才收剑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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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听他说道“快如闪电”四个字，心头立刻想起了一年前在少林寺面对东方不败的情境，他看向方正。只见方正点了点头，说道：“左冷禅出手时，速度之快，我只在东方不败身上见过。恐怕他们练的功夫，同出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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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先生忧心忡忡的说道：“难道他也练了葵花宝典？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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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沉默了一下，便说道：“他练的，应该是林家的辟邪剑谱。”当下将林平之信中所述一一道来。林平之来信。除了令狐冲唐近楼。谁也不知道，众人听了他的话，这才知道左冷禅剑法的来历，如方正和冲虚二人，原先便知道葵花宝典的各种渊源，心中已经有所猜测。而莫大先生，定闲师太等人，虽然知道葵花宝典曾在华山出现过。但毕竟不知道辟邪剑法跟葵花宝典的渊源，因此听岳不群讲起林平之信中所说，这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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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皱着眉头说道：“左冷禅原本就武功极高，现在学了与葵花宝典同出一源的辟邪剑谱，更是深不可测。他在封禅台上，被唐近楼重伤，一生心血付之东流，这可称得上是深仇大恨了。岳师兄，这可不同于与东方不败的那场比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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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心里咯噔一下，转瞬间就明白了莫大的意思。东方不败武功盖世。但与唐近楼并无仇怨，去年他身陷重围时。也并没有狂性大发，虽然有杀人之念，却并没有杀人之欲。他与唐近楼的比武之约，是由唐近楼提出，他之所以答应，以岳不群这样的老江湖看来，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当时他推断以他一人之力，不可能在六人围攻的情形下安然脱身。而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当时唐近楼初悟天人化生之道，给了他极大的震撼。东方不败作为武道宗师，不败二字，给了他无上的尊荣，也给了他无敌的寂寞。岳不群心想，亲眼看到有人能够在内功的造诣上如他自己一般同样登峰造极，东方不败心里，或许愿意给他这个机会，让他领略何谓真正的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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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在岳不群看来，唐近楼与东方不败的赌约，他赢不了。因为无论如何，他追不上东方不败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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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左冷禅也拥有了东方不败的速度，岂不是如东方不败一样，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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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想到这里，冷汗嗖的一下下来了。东方不败与唐近楼的比武之约，未必能用“普通”来形容，但归根结底，东方不败没有必杀唐近楼的理由，若是去年在他自身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形下，他还能放过唐近楼，有什么理由如今一定要杀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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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比武的风险不大，这才是岳不群一直心情平和的原因。但如今加上个确定会辟邪剑法的左冷禅，情形可就大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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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一生的理想，是被唐近楼一手摧毁的，他习得辟邪剑法，武功大进之下，一定不可能放过唐近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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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猛地抬起头，对令狐冲道：“他们约定了时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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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摇头，说道：“去年封禅台上，只定了今日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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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道：“我们不方便出面，你是晚辈，你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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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摸了摸头，他虽然素来不怎么爱守规矩，可是人家两人决斗，自己跑上去围观……还明显是随时准备帮忙的那种，这算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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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肃然道：“东方不败的身法你也见过，凭你师弟一个人，根本应付不来。若是东方不败也就算了，但对手是左冷禅，你应该知道，这是生死决斗，他们之间的恩怨，只能有一个人能下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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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神色一凛，点头道：“我这就上朝阳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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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要动身，旁边的冲虚道长咳了一声，说道：“不如，大家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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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怔了一怔，说道：“不太好吧？”其实他想说的是，有点不要脸吧？无论如何，左冷禅也是有头有脸的前嵩山派掌门，五岳盟主啊，这么多人围攻他真的好吗？难道就因为他会辟邪剑法？岳不群道，“左冷禅今日上朝阳峰，毕竟是因为有约定在先，决斗之时，外人不好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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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虚道人说道：“岳掌门误会了。比武决斗，这是决斗双方自己的事情，外人怎好干预。不过，方才你提到林平之的信中，说起他将辟邪剑谱交给左冷禅门下时所提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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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一怔，随即面色一喜，说道：“正是如此，林平之在信中说，他要求左冷禅，必须替他杀了余沧海，以报家仇。”岳不群立刻就明白了冲虚的意思，如果是比武决斗，不论是谁。也不好插手。就算是令狐冲。顶着晚辈的身份，非要去“围观”，实际上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但若是将决斗之事抛开，和左冷禅讨论一下余沧海之死的事情，那情形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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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虚道长微笑道：“余观主身为青城派的掌门人，在武林之中也有赫赫名声，能够杀的了他的人，屈指可数。原先大家伙都猜测或许是东方不败杀了他。现在看来，竟是左先生的嫌疑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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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叹了口气，说道：“不论如何，先要见到左冷禅，方能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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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道：“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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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数人，走出华山派的院门，向一旁小路行去，忽的岳不群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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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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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说道：“门中此刻没有高手坐镇，若是恰好来了强手。可不好对付。”众人心中了然，他担心的是左冷禅没往朝阳峰去。如果他眼见华山派门中空虚，说不定顺手就将华山派给屠了。这种可能性，任谁也不能排除，毕竟左冷禅仇恨的，不仅是唐近楼一个人，更何况，他一年来，隐居避世，如今性情如何，谁也不能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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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正在思索该请谁留下，只见山道上转出一个女子，黄衣黄裙，明眸动人，正是苏雁月。苏雁月见到众人，十分惊讶，岳不群却大喜过望，问道：“雁月，你刚从朝阳峰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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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雁月点了点头，说道：“是，我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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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就被岳不群打断，岳不群道：“左冷禅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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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雁月摇了摇头，说道：“我下山的时候，峰顶只有我表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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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还没说话，只听冲虚道人忽的说道：“好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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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凝神细听，果然隐隐约约听到洞箫的声音，曲调温婉，却是用箫声演奏的古琴曲，凤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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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雁月修为较弱，此刻已经听不到什么声音，但她自然知道众人说的曲子是谁奏出，不由得微微低头，脸色微红。岳不群点头说道：“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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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走远了，岳不群道：“看来左冷禅还没有上朝阳峰，我们需得留两人在门中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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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忽的说道：“从朝阳峰到这里，有多远？”岳不群疑惑着，正要回答，就听他叹了口气，说道，“箫声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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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一怔，侧耳一听，果然箫声停了下来，他还没反应过来莫大的意思，只听方正赞叹道：“好高深莫测的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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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这才明白过来，朝阳峰上到华山派山门，这段距离，不可谓不长，唐近楼以箫声相送苏雁月，箫声竟然能恰好在苏雁月到达山门时停止，这已经不能用高明来形容，简直是匪夷所思。如此远的距离，早已经远远超出了眼力，耳力所能及的范围，任岳不群如何想象，也不能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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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巧合？”他心中闪过这样一个疑问，甚至看上去，这几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但岳不群心中却隐隐确信，这并非是所谓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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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闲师太说道：“如此高深的内功，内力消耗绝不会少，难道只为了让心爱的姑娘开心么？若是平日里，少男少女情深之时，或许有如此作为，但今日是决斗之日，难道他信心如此充足，坚信自己一定能赢左冷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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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心中一沉，唐近楼的性格，他很清楚，他绝不可能小看左冷禅，更何况，林平之的信，本来就是寄给唐近楼的，他甚至是第一个见信之人，他知道辟邪剑谱与葵花宝典的关系，知道今天上朝阳峰的左冷禅，将会是一个怎样的对手，这种情况下，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无缘无故消耗内力做些无用之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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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自言自语：“师太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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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闲师太说道：“我猜，左冷禅已经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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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点了点头，说道：“那刚才那箫声，不只是安抚苏雁月，他以无上内功，暗中跟踪苏雁月行进路程，才是正题。”方正皱着眉头，说道，“只是，他只是知道苏雁月到了何处，又有什么用处？若是左冷禅动手，难道他还能隔空救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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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在一旁，心头一动。忽的想起去年在少林寺。东方不败两声唤醒任我行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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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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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声停下来。唐近楼轻声道：“左先生，既然到了，就请出来相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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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屋之后，转出左冷禅的身影，他仍是去年唐近楼见到他时的模样，只是脸上蒙上了一层黑布，一双眼睛，仍是明亮锐利。眼中毫不隐藏的杀意，让这酷暑时节的空气，也凉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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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盯着唐近楼，冷冷说道：“你的内功，比起去年，更加精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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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微笑道：“不是更加，而是更上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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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眼神一凝，他感受到了唐近楼语气之中的强大自信。去年在封禅台上，他曾体会过这种自信，他曾亲眼见到那不可思议的剑技。当时他以为那只是少年侠士。年少成名，所带来的不切实际的自负。但他很快明白。自负的不是他面前的年轻人，而是他自己，是他这个五岳盟主，嵩山掌门，在江湖中摸爬滚打数十年，对任何事情的变化都能了然于心的江湖大豪，嵩山左冷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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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后，他再一次看到眼前少年人的自信，此刻他已经不会再对唐近楼有任何的轻视了。但是这一次，他也有无匹的信心，他一定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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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深吸一口气，举起手中的长剑，说道：“你可知道，我从嵩山门中取出这柄剑，费了不少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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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惊讶道：“哦？”唐近楼当然会惊讶，这柄剑他曾经见过，是嵩山派的掌门专用的重剑，就算左冷禅已经退位，他要用这柄剑，凭他的地位，难道还有什么难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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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叹了口气，说道：“去年我硬受你两记剑指，受了不轻的伤，加上我下定决心，修行一门神剑，因此将掌门之位，传给我师弟汤英鄂。近一年来，我一直不问门中事务，潜心练剑，没想到到我要出发来华山之时，才发现嵩山派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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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眉头微皱，说道：“不瞒你说，我这一年来，大半时间，也都在朝阳峰上，嵩山派有什么变化，我倒是愿意听左先生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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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哼了一声，说道：“我这一生，都在嵩山度过，执掌嵩山的门户，也有几十年之久，倒是真没有想到，不过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门中弟子就能将我视若无物。”他抬手看着手中长剑，左手在剑身上缓缓滑过，说道，“也不知是谁教的他，竟敢在我面前说什么嵩山门规，非掌门之人，不能拿起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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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叹息了一声，说道：“左先生虽然退位，但心中还认为自己是掌门，恐怕嵩山派的那名弟子也是身不由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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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阴恻恻的一笑，说道：“这争权夺利的伎俩，你这样的少年，就算见过，也未必有什么感受，我左冷禅一生，不知做了多少局，也不知应了多少劫。他一站在我面前，我也不需要思索，便知道他身后站着些什么人了。”他说起这番话来，颇感自负，显然对于自己的智谋，十分欣赏，可是转瞬间又叹息一声，说道，“是非成败，过眼成空，我输在你的手上，已经一败涂地，再也不可能翻盘。无论他们有什么打算，我也懒得去扳回这一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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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听到他这番话，颇感意外，说道：“听前辈的意思，你没有出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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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哈哈一笑，说道：“我是什么身份，就算我真要动手，也只会向他身后的人出手，他有什么资格让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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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奇道：“那这柄剑，你是如何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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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冷笑道：“我让汤师弟为我亲笔写了一张字条，然后拿着它，进了藏剑室，我拿到长剑之后，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竟连一个人也不敢出来阻拦，真是一群鼠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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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道：“左先生的剑术，他们都很清楚，出来拦你，岂不是自取其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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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说道：“他们连我的面也不敢见，却敢跟汤师弟争权夺利，这等分裂门户之举，正是门派大忌，他们不敢跟我正面相斗，汤师弟陆师弟又指望我能帮助他们大权独揽，笑话。我左冷禅做掌门时。无人敢窥视掌门权威。他若是没那个能耐当好掌门，还是被斗倒了好，何必强撑门面丢人现眼。我到现在才发现，嵩山派上，竟全是一些平庸之辈，有这些人争权夺利，你华山派至少能平静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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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叹了口气，说道：“真要谢谢左先生的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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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道：“我一生的心血。都在封禅台上，被你击溃。要重新布置这一局，让我再等上三十年，我却已经没有那个寿命了。只等今日杀了你，我便归隐山林，了此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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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神色不变，说道：“你今日竟然如此自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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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缓缓说道：“你可知道，我来朝阳峰时，见到了谁？”他不等唐近楼回答，自顾自的说道。“我在路上，巧遇了少林派的方正掌门。恒山派的定闲定逸两个师太，他们也是往华山而来，不用说，正是来看左某人，究竟是如何死在你的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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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心道，那你可想错了，嘴上却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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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说道：“定逸师太心直口快，说了两句也未必很难听的话，若是早两年，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动气的。不过我想到杀你之后，便要归隐，从此再也不在江湖上出现，既然如此，又何须忍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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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默然，只听左冷禅说道：“她的剑术在江湖上也勉强算得上一流，但在我手下，却连一招都没有走过去，我刚一出招，她就被吓破了胆，连我都感觉很奇怪，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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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抬眼看着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因为你速度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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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惊讶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他们已经上了山？不可能，我根本没有停留，一定比他们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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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淡淡的说道：“因为你练了辟邪剑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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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说道：“是林平之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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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回答道：“林平之到福州之后，就给我写了一封书信，将与你的交易，说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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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盯着他，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你仍这么有信心？你可知辟邪剑谱有多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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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道：“你今天心境不稳，实在不适合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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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身子一震，说道：“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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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看着他，淡淡的说道：“从你出现开始，你评论了你门中的事情，你看不上你的师兄弟，也看不上恒山师太少林方丈，在你的内心中，你还是那个威风八面的五岳盟主。你说的不错，你一生的布置，在封禅台上，都已经被毁掉了。”他看着左冷禅，嘴角一勾，微笑了起来，“所以连我都替你担心，今日比剑之后，你还有什么事情可做？归隐山林？你能放下心中的五岳盟主枷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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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手一紧，他盯着唐近楼，似乎要反驳他，却没有说出话来。唐近楼接着说道：“你说的正是你想做的，你还是想做那个万人敬仰的五岳盟主，你还是想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门中师兄弟牢牢控制，惟你之命是从。虽然你出剑伤了定逸师太，但你内心还是希望你能克制怒气，若是能忍上三十年，将这江湖上你所有看不过眼的人在一次翻覆江湖的大行动中一网打尽，那才是最完美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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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沉默良久，说道：“或许你说的不错。或许，待我杀了你，我便改了主意，不再想退隐江湖，而是如你所说，重登嵩山掌门的宝座，也未可知。”他轻吸一口气，长剑自下而上，斜指唐近楼，摆了个起手式，说道，“闲话叙过了，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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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淡淡一笑，说道：“你没有那个机会了……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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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手中的玉箫反手拿着，背在腰后，长身而立，全身上下，竟然连剑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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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神色一凝，眼中却露出一丝忌惮，说道：“你的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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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会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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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心中升起一丝愤怒，难道他竟然想用空手么？他怒极反笑，说道：“好自负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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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长剑一撩，脚步一错。一个普通的直刺。直接刺向唐近楼的面门。这一剑平平无奇，毫无花俏，唯一的亮点就在于一个字，快。他从学到这门辟邪剑谱之后，动手极少，但他身为宗师，自然知道这门剑法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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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他面对定逸师太，长剑一指。便能在顷刻间到达，让定逸师太无可闪躲。当时定逸师太脸上的惊愕和隐隐的恐惧神色让他记忆犹新，在那一刻起，他才真正明白，为什么当年林远图，能够凭借着这门剑法，纵横江湖，无人能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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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门剑法，快如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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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剑一刺，重如禅杖的重剑在他的手上。如同一根风吹得起的绣花针一般，轻捷快速。丝毫不显得笨拙。左冷禅左脚只是微微向前一抬，便跨过了两人相隔的这丈许距离，他长剑刚刚抬起来，便已经离唐近楼的胸口，不过半寸距离。而唐近楼，一动不动，甚至没有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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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瞬间，左冷禅如释重负，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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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前全副精神，都凝结在这一剑之上，而在这一剑将要刺入唐近楼心脏的时候，他终于将目光从剑尖移开，抬眼看向唐近楼，他要欣赏这少年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将会露出的表情。他一生用计谋，用武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但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他心中那个伟大的目标，那些死去的人，都化作他前行道路的垫脚石，他从不去看，也不去想那些人的死状。但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他一定要看着眼前这个人死去，将他从生到死的过程，点点滴滴，完整的记在心里，以祭奠他这一生的失败与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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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当他抬起头时，只看到唐近楼冰冷而淡然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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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心里一惊，心里似乎闪过一个念头，但来不及深究，因为危险的感觉已经笼罩了他。他先是听到砰的一声，只觉得长剑已经被挡开，在那一刻，他条件反射般脚步一转，轻轻一跃，转瞬间便远离了唐近楼的身边。左冷禅自然而然地做完了这一切，心中的念头这时候才姗姗来迟般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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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能挡住这快剑……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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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盯着唐近楼的右手，随即眼神一凛，只见他右手斜指，手上握着的，是一只碧玉洞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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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前一刻看到他以箫作剑，左冷禅还会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侮辱，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只觉得心中发寒。一年前在封禅台上一幕幕又在他的脑海中浮现，那以拳作剑的神奇招数，绝非是为了炫耀之类，而是实实在在的剑道修为。只不过，能化剑招为拳招，已经能够不借外物，此时他拿着一支洞箫充作长剑，岂不是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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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看着他眼神飘忽，显然心中念头纷飞，想起一年前他睥睨天下，意气风发的情形，不禁心中暗叹一声，唐近楼道：“辟邪剑法，速度奇快，果然不假。可惜招式快慢，如同招式繁简一般，皆是剑技而已，左先生身为武林前辈，是江湖上人人敬仰的剑道大家，如今弃道修技，真是可悲可叹。”他上下打量了左冷禅一番，说道，“你一年前中了我的剑意，到现在早就应该伤好了，可你体内气血不畅，分明剑伤并未痊愈，辟邪剑法虽让你的速度快了不少，但你内功毫无进益，并不能真正体会到这门武功的精深奥妙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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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听得内心冰寒，他知道唐近楼所说，句句属实，他的内伤虽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他一年来，醉心于练剑，于内功一道，没有进步，导致气血运行确实有些凝滞。但唐近楼居高临下的态度，还是让他内心不忿，他冷冷的说道：“看来你对辟邪剑法，研究的也很深入，一定已经体会到了他的精深奥妙之处了？想必林平之，也将这门剑法传授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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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哈哈一笑，说道：“我岂会学这种邪门剑法，左冷禅，你想看我的剑法，那便睁大眼睛吧，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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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手腕一抖，用洞箫玩了个剑花，刚移到胸口前，忽的眼睛一眯，只见左冷禅的长剑已经到了身侧，唐近楼哂笑一声，说道：“左先生难道怕我的剑招过于惊天动地吗，怎地不等我出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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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章大结局，很快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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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吓了一跳，仔细看去，见那人竟然是莫大先生，正一脸焦急的瞪着自己，不由得心中奇怪。岳不群想了想，说道：“这一年来他没有真正动过手，不过他信心十足，想来应有进步。”他看着莫大，说道，“莫师兄莫非是得了什么消息，难道东方不败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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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先生松开手，坐了回去，说道：“不是东方不败的事情，但是……我也是来华山的路上听方正方丈说起，才知道这件事的。”他紧皱着眉头，显然内心很是忧虑。岳不群心里禁不住咯噔一下，不知道他得了什么消息，才会如此失态。又一看众人，见他们都神色严肃，眉头微皱，显然都已经知道一个他还不清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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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看向方正，问道：“方丈，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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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说道：“去年六月初六，唐少侠于封禅台，击败了左冷禅，一个月之后，左冷禅宣布退位，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汤英鄂，从此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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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件事情，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当时人人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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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说道：“这一年来，汤英鄂做了嵩山派掌门，发号施令。一直亲力亲为。旁人虽然都疑惑左冷禅是否真的已经退位。但时间长了，也没有人再怀疑，都认为左冷禅找个地方，躲了起来，再也不会重出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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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说道：“那是普通江湖人的看法，他们并不知道，左冷禅和小徒就在今日，还有一个比剑之约。若是他今日不出现，那才算他们说中，左冷禅真的已经退出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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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先生接道：“现在看来，他今日一定会来，而且，他已经比一年之前，更加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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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心头一跳，立刻想到了林平之的那封信，难道左冷禅真的修行了辟邪剑法？不过，即便如此。他们又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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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说道：“月前，我从少林寺出发时。刚下嵩山，便听三教九流之中，传着一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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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问道：“莫非跟左冷禅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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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说道：“的确跟他有关，不过在当时，我只是猜测得出的这个结论。”方正回忆着当时的情形，说道，“这条消息倒也简单，嵩山派的几个外门弟子偷偷的议论，说嵩山派掌门所用的重剑，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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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眉头一扬，心中便有了判断。方正接着说道：“我当时便猜想，这重剑应当是被左冷禅取走了，左冷禅做了几十年的嵩山掌门，这柄剑一直是他使用，若他要来华山决斗，将自己顺手的长剑带走，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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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点了点头，心中却转过了更多的念头，只怕嵩山派本身，已经不是铁板一块了，掌门神剑失踪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非要上纲上线，那也算是有损嵩山派的名誉，然而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柄有历史的玄铁重剑而已，如果拿走他的人是左冷禅，不管他是在位的掌门还是已经退位的掌门，就凭他几十年来的地位，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有门中存在着两股势均力敌的势力，为门派主导权互不相让的时候，才会让这么一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连外人都知道了。想到嵩山派现在已经隐隐分裂的虚弱景象，岳不群心中有些喜悦，却又在内心深处，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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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继续说道：“我从嵩山一路过来，在半路上，遇到了定闲师太和定逸师太一行，于是结伴同行，没想到刚进陕西，巧的很，便碰上了左冷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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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一惊，说道：“左冷禅？”他看了看定闲师太，见她慈眉善目的坐在那里，虽然也眉头轻皱，但耐心听着众人说话，一直不发一言。岳不群心头一动，忽的发现定逸师太不在这里，要知道定逸师太脾气火爆，有什么消息，她一定一五一十，早就说出口了。岳不群先前还没发现，只是听到方正说在路上遇见了定闲师太定逸师太二人，这才想起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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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他问起，只听方正叹了口气，说道：“不错，就是左冷禅。他当时蒙着黑纱，本来是不容易辨认的，不过那柄大剑实在过于显眼，看到那柄剑，我们便对他留上了心，他虽然蒙着面，但眼神脸型，仍可看出他的模样。定逸师太认出他来，便过去与他说了几句话，唉，后来便动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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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怔了一怔，想到定逸师太的脾气，想象着当时的情境，恐怕双方动手，跟定逸师太也不无关系，岳不群问道：“不知左冷禅如今的剑术如何？对了，为何不见定逸师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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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定闲师太说道：“定逸师妹中了左冷禅一剑，我已经让弟子们带着她先回恒山养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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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心头一跳，问道：“不知道他用了几招才将定逸师太打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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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闲师太说道：“他出剑时，快如闪电，定逸师妹是在后退中被他刺伤的。后来他见方正方丈出手，这才收剑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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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听他说道“快如闪电”四个字，心头立刻想起了一年前在少林寺面对东方不败的情境，他看向方正。只见方正点了点头，说道：“左冷禅出手时，速度之快，我只在东方不败身上见过。恐怕他们练的功夫，同出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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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先生忧心忡忡的说道：“难道他也练了葵花宝典？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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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沉默了一下，便说道：“他练的，应该是林家的辟邪剑谱。”当下将林平之信中所述一一道来。林平之来信。除了令狐冲唐近楼。谁也不知道，众人听了他的话，这才知道左冷禅剑法的来历，如方正和冲虚二人，原先便知道葵花宝典的各种渊源，心中已经有所猜测。而莫大先生，定闲师太等人，虽然知道葵花宝典曾在华山出现过。但毕竟不知道辟邪剑法跟葵花宝典的渊源，因此听岳不群讲起林平之信中所说，这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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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皱着眉头说道：“左冷禅原本就武功极高，现在学了与葵花宝典同出一源的辟邪剑谱，更是深不可测。他在封禅台上，被唐近楼重伤，一生心血付之东流，这可称得上是深仇大恨了。岳师兄，这可不同于与东方不败的那场比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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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心里咯噔一下，转瞬间就明白了莫大的意思。东方不败武功盖世。但与唐近楼并无仇怨，去年他身陷重围时。也并没有狂性大发，虽然有杀人之念，却并没有杀人之欲。他与唐近楼的比武之约，是由唐近楼提出，他之所以答应，以岳不群这样的老江湖看来，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当时他推断以他一人之力，不可能在六人围攻的情形下安然脱身。而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当时唐近楼初悟天人化生之道，给了他极大的震撼。东方不败作为武道宗师，不败二字，给了他无上的尊荣，也给了他无敌的寂寞。岳不群心想，亲眼看到有人能够在内功的造诣上如他自己一般同样登峰造极，东方不败心里，或许愿意给他这个机会，让他领略何谓真正的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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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在岳不群看来，唐近楼与东方不败的赌约，他赢不了。因为无论如何，他追不上东方不败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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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左冷禅也拥有了东方不败的速度，岂不是如东方不败一样，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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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想到这里，冷汗嗖的一下下来了。东方不败与唐近楼的比武之约，未必能用“普通”来形容，但归根结底，东方不败没有必杀唐近楼的理由，若是去年在他自身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形下，他还能放过唐近楼，有什么理由如今一定要杀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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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比武的风险不大，这才是岳不群一直心情平和的原因。但如今加上个确定会辟邪剑法的左冷禅，情形可就大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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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一生的理想，是被唐近楼一手摧毁的，他习得辟邪剑法，武功大进之下，一定不可能放过唐近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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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猛地抬起头，对令狐冲道：“他们约定了时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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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摇头，说道：“去年封禅台上，只定了今日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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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道：“我们不方便出面，你是晚辈，你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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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摸了摸头，他虽然素来不怎么爱守规矩，可是人家两人决斗，自己跑上去围观……还明显是随时准备帮忙的那种，这算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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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肃然道：“东方不败的身法你也见过，凭你师弟一个人，根本应付不来。若是东方不败也就算了，但对手是左冷禅，你应该知道，这是生死决斗，他们之间的恩怨，只能有一个人能下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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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神色一凛，点头道：“我这就上朝阳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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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要动身，旁边的冲虚道长咳了一声，说道：“不如，大家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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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怔了一怔，说道：“不太好吧？”其实他想说的是，有点不要脸吧？无论如何，左冷禅也是有头有脸的前嵩山派掌门，五岳盟主啊，这么多人围攻他真的好吗？难道就因为他会辟邪剑法？岳不群道，“左冷禅今日上朝阳峰，毕竟是因为有约定在先，决斗之时，外人不好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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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虚道人说道：“岳掌门误会了。比武决斗，这是决斗双方自己的事情，外人怎好干预。不过，方才你提到林平之的信中，说起他将辟邪剑谱交给左冷禅门下时所提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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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一怔，随即面色一喜，说道：“正是如此，林平之在信中说，他要求左冷禅，必须替他杀了余沧海，以报家仇。”岳不群立刻就明白了冲虚的意思，如果是比武决斗，不论是谁。也不好插手。就算是令狐冲。顶着晚辈的身份，非要去“围观”，实际上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但若是将决斗之事抛开，和左冷禅讨论一下余沧海之死的事情，那情形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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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虚道长微笑道：“余观主身为青城派的掌门人，在武林之中也有赫赫名声，能够杀的了他的人，屈指可数。原先大家伙都猜测或许是东方不败杀了他。现在看来，竟是左先生的嫌疑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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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叹了口气，说道：“不论如何，先要见到左冷禅，方能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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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道：“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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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数人，走出华山派的院门，向一旁小路行去，忽的岳不群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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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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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说道：“门中此刻没有高手坐镇，若是恰好来了强手。可不好对付。”众人心中了然，他担心的是左冷禅没往朝阳峰去。如果他眼见华山派门中空虚，说不定顺手就将华山派给屠了。这种可能性，任谁也不能排除，毕竟左冷禅仇恨的，不仅是唐近楼一个人，更何况，他一年来，隐居避世，如今性情如何，谁也不能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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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正在思索该请谁留下，只见山道上转出一个女子，黄衣黄裙，明眸动人，正是苏雁月。苏雁月见到众人，十分惊讶，岳不群却大喜过望，问道：“雁月，你刚从朝阳峰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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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雁月点了点头，说道：“是，我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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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就被岳不群打断，岳不群道：“左冷禅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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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雁月摇了摇头，说道：“我下山的时候，峰顶只有我表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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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还没说话，只听冲虚道人忽的说道：“好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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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凝神细听，果然隐隐约约听到洞箫的声音，曲调温婉，却是用箫声演奏的古琴曲，凤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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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雁月修为较弱，此刻已经听不到什么声音，但她自然知道众人说的曲子是谁奏出，不由得微微低头，脸色微红。岳不群点头说道：“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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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走远了，岳不群道：“看来左冷禅还没有上朝阳峰，我们需得留两人在门中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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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忽的说道：“从朝阳峰到这里，有多远？”岳不群疑惑着，正要回答，就听他叹了口气，说道，“箫声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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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一怔，侧耳一听，果然箫声停了下来，他还没反应过来莫大的意思，只听方正赞叹道：“好高深莫测的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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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这才明白过来，朝阳峰上到华山派山门，这段距离，不可谓不长，唐近楼以箫声相送苏雁月，箫声竟然能恰好在苏雁月到达山门时停止，这已经不能用高明来形容，简直是匪夷所思。如此远的距离，早已经远远超出了眼力，耳力所能及的范围，任岳不群如何想象，也不能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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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巧合？”他心中闪过这样一个疑问，甚至看上去，这几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但岳不群心中却隐隐确信，这并非是所谓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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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闲师太说道：“如此高深的内功，内力消耗绝不会少，难道只为了让心爱的姑娘开心么？若是平日里，少男少女情深之时，或许有如此作为，但今日是决斗之日，难道他信心如此充足，坚信自己一定能赢左冷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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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心中一沉，唐近楼的性格，他很清楚，他绝不可能小看左冷禅，更何况，林平之的信，本来就是寄给唐近楼的，他甚至是第一个见信之人，他知道辟邪剑谱与葵花宝典的关系，知道今天上朝阳峰的左冷禅，将会是一个怎样的对手，这种情况下，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无缘无故消耗内力做些无用之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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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自言自语：“师太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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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闲师太说道：“我猜，左冷禅已经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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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点了点头，说道：“那刚才那箫声，不只是安抚苏雁月，他以无上内功，暗中跟踪苏雁月行进路程，才是正题。”方正皱着眉头，说道，“只是，他只是知道苏雁月到了何处，又有什么用处？若是左冷禅动手，难道他还能隔空救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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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在一旁，心头一动。忽的想起去年在少林寺。东方不败两声唤醒任我行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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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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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声停下来。唐近楼轻声道：“左先生，既然到了，就请出来相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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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屋之后，转出左冷禅的身影，他仍是去年唐近楼见到他时的模样，只是脸上蒙上了一层黑布，一双眼睛，仍是明亮锐利。眼中毫不隐藏的杀意，让这酷暑时节的空气，也凉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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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盯着唐近楼，冷冷说道：“你的内功，比起去年，更加精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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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微笑道：“不是更加，而是更上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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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眼神一凝，他感受到了唐近楼语气之中的强大自信。去年在封禅台上，他曾体会过这种自信，他曾亲眼见到那不可思议的剑技。当时他以为那只是少年侠士。年少成名，所带来的不切实际的自负。但他很快明白。自负的不是他面前的年轻人，而是他自己，是他这个五岳盟主，嵩山掌门，在江湖中摸爬滚打数十年，对任何事情的变化都能了然于心的江湖大豪，嵩山左冷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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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后，他再一次看到眼前少年人的自信，此刻他已经不会再对唐近楼有任何的轻视了。但是这一次，他也有无匹的信心，他一定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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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深吸一口气，举起手中的长剑，说道：“你可知道，我从嵩山门中取出这柄剑，费了不少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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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惊讶道：“哦？”唐近楼当然会惊讶，这柄剑他曾经见过，是嵩山派的掌门专用的重剑，就算左冷禅已经退位，他要用这柄剑，凭他的地位，难道还有什么难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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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叹了口气，说道：“去年我硬受你两记剑指，受了不轻的伤，加上我下定决心，修行一门神剑，因此将掌门之位，传给我师弟汤英鄂。近一年来，我一直不问门中事务，潜心练剑，没想到到我要出发来华山之时，才发现嵩山派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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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眉头微皱，说道：“不瞒你说，我这一年来，大半时间，也都在朝阳峰上，嵩山派有什么变化，我倒是愿意听左先生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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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哼了一声，说道：“我这一生，都在嵩山度过，执掌嵩山的门户，也有几十年之久，倒是真没有想到，不过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门中弟子就能将我视若无物。”他抬手看着手中长剑，左手在剑身上缓缓滑过，说道，“也不知是谁教的他，竟敢在我面前说什么嵩山门规，非掌门之人，不能拿起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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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叹息了一声，说道：“左先生虽然退位，但心中还认为自己是掌门，恐怕嵩山派的那名弟子也是身不由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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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阴恻恻的一笑，说道：“这争权夺利的伎俩，你这样的少年，就算见过，也未必有什么感受，我左冷禅一生，不知做了多少局，也不知应了多少劫。他一站在我面前，我也不需要思索，便知道他身后站着些什么人了。”他说起这番话来，颇感自负，显然对于自己的智谋，十分欣赏，可是转瞬间又叹息一声，说道，“是非成败，过眼成空，我输在你的手上，已经一败涂地，再也不可能翻盘。无论他们有什么打算，我也懒得去扳回这一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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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听到他这番话，颇感意外，说道：“听前辈的意思，你没有出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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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哈哈一笑，说道：“我是什么身份，就算我真要动手，也只会向他身后的人出手，他有什么资格让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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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奇道：“那这柄剑，你是如何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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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冷笑道：“我让汤师弟为我亲笔写了一张字条，然后拿着它，进了藏剑室，我拿到长剑之后，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竟连一个人也不敢出来阻拦，真是一群鼠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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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道：“左先生的剑术，他们都很清楚，出来拦你，岂不是自取其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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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说道：“他们连我的面也不敢见，却敢跟汤师弟争权夺利，这等分裂门户之举，正是门派大忌，他们不敢跟我正面相斗，汤师弟陆师弟又指望我能帮助他们大权独揽，笑话。我左冷禅做掌门时。无人敢窥视掌门权威。他若是没那个能耐当好掌门，还是被斗倒了好，何必强撑门面丢人现眼。我到现在才发现，嵩山派上，竟全是一些平庸之辈，有这些人争权夺利，你华山派至少能平静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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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叹了口气，说道：“真要谢谢左先生的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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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道：“我一生的心血。都在封禅台上，被你击溃。要重新布置这一局，让我再等上三十年，我却已经没有那个寿命了。只等今日杀了你，我便归隐山林，了此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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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神色不变，说道：“你今日竟然如此自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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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缓缓说道：“你可知道，我来朝阳峰时，见到了谁？”他不等唐近楼回答，自顾自的说道。“我在路上，巧遇了少林派的方正掌门。恒山派的定闲定逸两个师太，他们也是往华山而来，不用说，正是来看左某人，究竟是如何死在你的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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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心道，那你可想错了，嘴上却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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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说道：“定逸师太心直口快，说了两句也未必很难听的话，若是早两年，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动气的。不过我想到杀你之后，便要归隐，从此再也不在江湖上出现，既然如此，又何须忍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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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默然，只听左冷禅说道：“她的剑术在江湖上也勉强算得上一流，但在我手下，却连一招都没有走过去，我刚一出招，她就被吓破了胆，连我都感觉很奇怪，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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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抬眼看着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因为你速度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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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惊讶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他们已经上了山？不可能，我根本没有停留，一定比他们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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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淡淡的说道：“因为你练了辟邪剑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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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说道：“是林平之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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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回答道：“林平之到福州之后，就给我写了一封书信，将与你的交易，说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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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盯着他，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你仍这么有信心？你可知辟邪剑谱有多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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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道：“你今天心境不稳，实在不适合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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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身子一震，说道：“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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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看着他，淡淡的说道：“从你出现开始，你评论了你门中的事情，你看不上你的师兄弟，也看不上恒山师太少林方丈，在你的内心中，你还是那个威风八面的五岳盟主。你说的不错，你一生的布置，在封禅台上，都已经被毁掉了。”他看着左冷禅，嘴角一勾，微笑了起来，“所以连我都替你担心，今日比剑之后，你还有什么事情可做？归隐山林？你能放下心中的五岳盟主枷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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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手一紧，他盯着唐近楼，似乎要反驳他，却没有说出话来。唐近楼接着说道：“你说的正是你想做的，你还是想做那个万人敬仰的五岳盟主，你还是想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门中师兄弟牢牢控制，惟你之命是从。虽然你出剑伤了定逸师太，但你内心还是希望你能克制怒气，若是能忍上三十年，将这江湖上你所有看不过眼的人在一次翻覆江湖的大行动中一网打尽，那才是最完美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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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沉默良久，说道：“或许你说的不错。或许，待我杀了你，我便改了主意，不再想退隐江湖，而是如你所说，重登嵩山掌门的宝座，也未可知。”他轻吸一口气，长剑自下而上，斜指唐近楼，摆了个起手式，说道，“闲话叙过了，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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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淡淡一笑，说道：“你没有那个机会了……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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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手中的玉箫反手拿着，背在腰后，长身而立，全身上下，竟然连剑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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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神色一凝，眼中却露出一丝忌惮，说道：“你的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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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会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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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心中升起一丝愤怒，难道他竟然想用空手么？他怒极反笑，说道：“好自负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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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长剑一撩，脚步一错。一个普通的直刺。直接刺向唐近楼的面门。这一剑平平无奇，毫无花俏，唯一的亮点就在于一个字，快。他从学到这门辟邪剑谱之后，动手极少，但他身为宗师，自然知道这门剑法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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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他面对定逸师太，长剑一指。便能在顷刻间到达，让定逸师太无可闪躲。当时定逸师太脸上的惊愕和隐隐的恐惧神色让他记忆犹新，在那一刻起，他才真正明白，为什么当年林远图，能够凭借着这门剑法，纵横江湖，无人能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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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门剑法，快如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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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剑一刺，重如禅杖的重剑在他的手上。如同一根风吹得起的绣花针一般，轻捷快速。丝毫不显得笨拙。左冷禅左脚只是微微向前一抬，便跨过了两人相隔的这丈许距离，他长剑刚刚抬起来，便已经离唐近楼的胸口，不过半寸距离。而唐近楼，一动不动，甚至没有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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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瞬间，左冷禅如释重负，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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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前全副精神，都凝结在这一剑之上，而在这一剑将要刺入唐近楼心脏的时候，他终于将目光从剑尖移开，抬眼看向唐近楼，他要欣赏这少年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将会露出的表情。他一生用计谋，用武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但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他心中那个伟大的目标，那些死去的人，都化作他前行道路的垫脚石，他从不去看，也不去想那些人的死状。但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他一定要看着眼前这个人死去，将他从生到死的过程，点点滴滴，完整的记在心里，以祭奠他这一生的失败与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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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当他抬起头时，只看到唐近楼冰冷而淡然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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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心里一惊，心里似乎闪过一个念头，但来不及深究，因为危险的感觉已经笼罩了他。他先是听到砰的一声，只觉得长剑已经被挡开，在那一刻，他条件反射般脚步一转，轻轻一跃，转瞬间便远离了唐近楼的身边。左冷禅自然而然地做完了这一切，心中的念头这时候才姗姗来迟般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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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能挡住这快剑……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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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盯着唐近楼的右手，随即眼神一凛，只见他右手斜指，手上握着的，是一只碧玉洞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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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前一刻看到他以箫作剑，左冷禅还会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侮辱，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只觉得心中发寒。一年前在封禅台上一幕幕又在他的脑海中浮现，那以拳作剑的神奇招数，绝非是为了炫耀之类，而是实实在在的剑道修为。只不过，能化剑招为拳招，已经能够不借外物，此时他拿着一支洞箫充作长剑，岂不是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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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看着他眼神飘忽，显然心中念头纷飞，想起一年前他睥睨天下，意气风发的情形，不禁心中暗叹一声，唐近楼道：“辟邪剑法，速度奇快，果然不假。可惜招式快慢，如同招式繁简一般，皆是剑技而已，左先生身为武林前辈，是江湖上人人敬仰的剑道大家，如今弃道修技，真是可悲可叹。”他上下打量了左冷禅一番，说道，“你一年前中了我的剑意，到现在早就应该伤好了，可你体内气血不畅，分明剑伤并未痊愈，辟邪剑法虽让你的速度快了不少，但你内功毫无进益，并不能真正体会到这门武功的精深奥妙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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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听得内心冰寒，他知道唐近楼所说，句句属实，他的内伤虽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他一年来，醉心于练剑，于内功一道，没有进步，导致气血运行确实有些凝滞。但唐近楼居高临下的态度，还是让他内心不忿，他冷冷的说道：“看来你对辟邪剑法，研究的也很深入，一定已经体会到了他的精深奥妙之处了？想必林平之，也将这门剑法传授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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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哈哈一笑，说道：“我岂会学这种邪门剑法，左冷禅，你想看我的剑法，那便睁大眼睛吧，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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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手腕一抖，用洞箫玩了个剑花，刚移到胸口前，忽的眼睛一眯，只见左冷禅的长剑已经到了身侧，唐近楼哂笑一声，说道：“左先生难道怕我的剑招过于惊天动地吗，怎地不等我出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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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章大结局，很快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