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烛光里的妈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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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阵罡风过境，刚才听窗根儿的三个女学生面如土色，连滚带爬的冲了出来，看也没再看方展宏一眼，猫腰就从方展宏的腋下钻了出去；只听得脚步登登，只见那烟尘滚滚，转眼跑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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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宏大惊失色，心中暗想，难道是遇到了江湖传闻远走大漠的铁尸梅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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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宏往形体教室里张了张，不由得一楞――怎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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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型纤长的苗条美女，身穿紧身束腰的制式舞蹈练功服，低低的开领，裸露出胸前和后背一大片细腻白皙的肌肤，令人望之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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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本来是位养眼的美女，可此时的神情却实在令人心生寒意――只见她眉毛高高挑起，还隐隐抽搐，面带煞气，目露凶光，嘴角和脸上的肌肉呈现一副整体向下的趋势，显得十分凶蛮和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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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看？继续练习！”练功服美女指着正回头看着方展宏的荆雯、阿姿古丽、邹晓洁几个女生，厉声喝道：“没见过男人吗？浑身软啪啪的，一点力量都没有，象你们这样的废物，还能学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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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宏一听这话，心头的火苗腾得就上来了；再定睛一看，更是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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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穿着练功服的形体老师，居然就是当日帮着梅修慈搞招生、自称毕业于“家里蹲”大学的金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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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好一个梅修慈！连金燕都派上用场了，他也太会当家过日子了吧？说什么全部用电影学院的师资，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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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宏刚要举步走进去，金燕一指他的脚下，厉声道：“对不起方老师！这里不许穿鞋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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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宏本能的往后一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耐克鞋，再一看站在房间里正在压腿和劈叉的邹晓洁、荆雯、安田枝子、阿姿古丽、郝佳、吕无忘六个学生，全都光着脚踩在拼木地上；而金燕自己则穿了一双粉红色的制式棉底舞蹈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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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吵架干仗全凭一股气势，方展宏刚要拿话挤兑她两句，被她这么一喝，自己往后一缩，就什么火气都撤了大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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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宏还没想起自己要说点什么，金燕已经冲了过来，板着脸道：“学生正在上课，谢绝参观！有事请下课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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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抬手砰得一声，把教室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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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宏赶紧往后一仰，一声巨响震得耳朵发麻，差点没把他玉树临风的鼻子撞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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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宏在门口发了一会儿呆，啼笑皆非，这叫什么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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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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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宏一路哭笑不得的摇头叹气，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迎面差点把甄健撞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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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健看见方展宏，连忙赔笑着点了点头，道：“呵呵，呵呵，我下午没课，呵呵……咦，你下午也没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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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宏没好气的“哦”了一声，心想你甄老师有课没课有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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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和他擦身而过，径自走进办公室坐下，百无聊赖。忽然看见桌上的电话机，不由得童心大起，萌生了一个促狭的念头：奶奶个舅子的，他梅修慈不是心疼钱吗？老子就让你出出血，先给邓胖子打一个，然后跟陈朵、林雅娴煲电话粥，然后再打长途去邹晓洁和阿姿古丽家里家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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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一想到梅修慈看电话帐单时的表情，方展宏就一阵偷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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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刚拿起电话，拨了三四个号码，就听见身后甄健丧眉耷眼的说了一句：“内线电话，打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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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方展宏郁闷的摔上了电话，心里已经把梅修慈阉割了一百遍，这老挨刀的，这么精，早把这口子给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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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午后格外的沉闷，方展宏拿了张纸，给学生们设计了点练习，做了一点笔记讲义，就昏昏欲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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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胧胧间，做了一个梦，梦见曹子建笔下的洛水，一个仙子亭亭袅袅的踏水而来，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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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洛神变成了一个舞枪的少女，一杆长枪使得大气磅礴，英气逼人……突然！舞枪少女变做了一个跳舞的少女，翩若惊鸿，衣袂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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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看不见女孩的五官，依稀能看见是邹晓洁，却又无法确定……连忙抢上几步想看个分明，却不期然一脚踩空落进了水里，猛得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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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方老师？”面前一张笑得十分白痴的脸，甄健端着一杯热茶，笑道：“您可真好睡，这一觉好几个小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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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宏揉了揉打盹时压得发麻的手臂，疑惑的看着甄健，试探着问道：“你……是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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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健吓了一大跳，猛得往后一缩，手里的茶水泼了出来，烫得他直吸气；顾不得擦掉水滴，甄健连忙怪叫道：“方老……姓方的你胡说什么你！你才是同性恋呢！我看你们全家都是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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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个态度就对了嘛！这我就放心了！”方展宏拍了拍胸口，笑道：“我说了，贱贱你虽然有点娘娘腔，又不太象个老爷们儿，但也不至于是背背山回来的呀！正所谓脸上笑嘻嘻，不是好东西；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有啥事你就说，不用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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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甄健气得直胸闷，狠狠的把杯子望桌上一顿，道：“我只是想向你借两本表演学的书看看而已……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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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宏打了个哈哈，心想表演这东西看书能看会，那不是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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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想甄健也怪可怜的，估计上表演课的时候，他坐在本院那个本科生旁边，干听别人讲自己一个字都插不上话，肯定还会被他那个班的学生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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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可怜的贱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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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甄健瞎七拉八的扯了几句，方展宏看看时间差不多，学生要下课了；于是一下从位子上跳了起来，砰得一拍桌子，吓了甄健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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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宏拍了下桌子，长声吟道：“无惊无险，又到六点，搞瓶小酒，吃个肚圆，瞟瞟美眉，乐似神仙！走了走了，下班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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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健惊魂初定的低下头来，心想整天跟这个魔头在一起上班，时间长了非得心脏病不可；抬头望见方展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不由得恨恨的骂了一句：“土匪！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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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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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属院大草坪的后面，是北影厂区的美食一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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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开始，就有几家老店，一直在这里开了几十年，东西做的实在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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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宏找了一家宽敞干净的，要了一个小瓶的二锅头，点了一盘酱牛肉、一个花生一个拍黄瓜，慢慢的咂起了小酒，一边想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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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刚才那个梦，方展宏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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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想起华蕾和邹晓洁，真是无厘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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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起来，有时候命运的翻云覆雨手，还真是让人难测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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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邹晓洁和华蕾来说，这两个好朋友虽然性格大相径庭，却一样是好女孩，一样都漂亮善良，可是命运却有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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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象华蕾这样，摆明了不用怎么努力，也可以考上电影学院；就算到考试时失手了，怎么也能混个其他重点艺术大学，所以她不来上课，方展宏一点不担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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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邹晓洁……唉，她要是铁了心要在这条路上闷头走到黑，还真是前途难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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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时候该和邹晓洁好好聊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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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这样想着，忽然耳边穿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和低语声，抬头一看，只见邹晓洁、华蕾、荆雯、阿姿古丽、郝佳、吕无忘几个学生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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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宏仔细看去，只见除了华蕾之外，其他几个学生都是神情疲惫，发鬓散乱，看上去情绪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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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这些娇手嫩脚的美女们上了一下午形体课，而且是在这么热的夏天，方展宏也就释然；刚要招呼他们过来坐，几个学生就默默的自己分了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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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荆雯和华蕾比较不对付，一进饭馆，华蕾和邹晓洁就很自然的靠窗坐了；荆雯一手拉住吕无忘，远远的隔着她们几桌坐下了，阿姿古丽看了看邹晓洁，想了想还是跟着荆雯，坐到了他们那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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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宏咳嗽了一声，用杯子在桌角轻轻一敲；荆雯也是机灵，远远的就看见方展宏，兴奋的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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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宏招手让他们三个都过来，然后看了看邹晓洁和华蕾，想了想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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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雯和阿姿古丽、吕无忘跑了过来；荆雯眼尖，看见方展宏正在看邹晓洁那桌，立刻坐在他旁边低声道：“我们下课她就等在门口，没叫她来自己就跟着来了，好象是邹晓洁的监护人一样！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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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胡说什么？”方展宏拍了她脑门一下，佯怒道：“女孩子背后讲是非，小心舌头变吊死鬼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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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雯做了个鬼脸，一把抢过菜单来，道：“哥，你请客！我要吃……鱼香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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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追求！”方展宏笑道，一边招呼吕无忘和阿姿古丽坐下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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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学的时候，导演系有一个大胖子教授，整天找我出去吃饭喝酒，”方展宏笑着回忆道：“刚开始我还老大不乐意，后来突然发现，跟老师吃饭是件非常好的事情。因为艺术这回事，传授不如意会，意会不如熏陶，所以在饭桌上能学到的东西，在课堂上是绝对学不到的；陪老师吃饭次数最多的人，通常就是班上专业学的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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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无忘呵呵一笑，接过了荆雯手里的菜单――他知道方展宏这么说，是为了缓解他们身为学生跟老师同桌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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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本来是位养眼的美女，可此时的神情却实在令人心生寒意――只见她眉毛高高挑起，还隐隐抽搐，面带煞气，目露凶光，嘴角和脸上的肌肉呈现一副整体向下的趋势，显得十分凶蛮和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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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看？继续练习！”练功服美女指着正回头看着方展宏的荆雯、阿姿古丽、邹晓洁几个女生，厉声喝道：“没见过男人吗？浑身软啪啪的，一点力量都没有，象你们这样的废物，还能学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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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穿着练功服的形体老师，居然就是当日帮着梅修慈搞招生、自称毕业于“家里蹲”大学的金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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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好一个梅修慈！连金燕都派上用场了，他也太会当家过日子了吧？说什么全部用电影学院的师资，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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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吵架干仗全凭一股气势，方展宏刚要拿话挤兑她两句，被她这么一喝，自己往后一缩，就什么火气都撤了大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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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宏一路哭笑不得的摇头叹气，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迎面差点把甄健撞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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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和他擦身而过，径自走进办公室坐下，百无聊赖。忽然看见桌上的电话机，不由得童心大起，萌生了一个促狭的念头：奶奶个舅子的，他梅修慈不是心疼钱吗？老子就让你出出血，先给邓胖子打一个，然后跟陈朵、林雅娴煲电话粥，然后再打长途去邹晓洁和阿姿古丽家里家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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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方展宏郁闷的摔上了电话，心里已经把梅修慈阉割了一百遍，这老挨刀的，这么精，早把这口子给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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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宏拍了下桌子，长声吟道：“无惊无险，又到六点，搞瓶小酒，吃个肚圆，瞟瞟美眉，乐似神仙！走了走了，下班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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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宏咳嗽了一声，用杯子在桌角轻轻一敲；荆雯也是机灵，远远的就看见方展宏，兴奋的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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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宏招手让他们三个都过来，然后看了看邹晓洁和华蕾，想了想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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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雯和阿姿古丽、吕无忘跑了过来；荆雯眼尖，看见方展宏正在看邹晓洁那桌，立刻坐在他旁边低声道：“我们下课她就等在门口，没叫她来自己就跟着来了，好象是邹晓洁的监护人一样！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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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胡说什么？”方展宏拍了她脑门一下，佯怒道：“女孩子背后讲是非，小心舌头变吊死鬼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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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雯做了个鬼脸，一把抢过菜单来，道：“哥，你请客！我要吃……鱼香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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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追求！”方展宏笑道，一边招呼吕无忘和阿姿古丽坐下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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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学的时候，导演系有一个大胖子教授，整天找我出去吃饭喝酒，”方展宏笑着回忆道：“刚开始我还老大不乐意，后来突然发现，跟老师吃饭是件非常好的事情。因为艺术这回事，传授不如意会，意会不如熏陶，所以在饭桌上能学到的东西，在课堂上是绝对学不到的；陪老师吃饭次数最多的人，通常就是班上专业学的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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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无忘呵呵一笑，接过了荆雯手里的菜单――他知道方展宏这么说，是为了缓解他们身为学生跟老师同桌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