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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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佛踏山被她吵得头都大了，回头看了看马亮，马亮立即会意，吼道，了“竟敢在衙门里大呼小叫，来人，去拿锁链来把他们都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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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一听马亮这么说，而且还煞有其事地走到人群中，一付真抓人的样子，毕竟都是平头百姓，见动了真格的，都纷纷地往外跑，就只剩那姜天灵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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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踏山看得出，她也心虚了，只是顾着颜面，不好离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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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不走吗？”杨踏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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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谁说我不走了，我只是想问一问，你们什么时候才查那妖精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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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我们官府的事情了？”兔牙今天甚是厉害，说话俨然一副官差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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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天灵听兔牙这么恶狠狠地说，也就有些害怕了，赶紧拔腿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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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见人都走了，这才都进了衙门班房。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成子琴带领，再去白家村，查查那村里正媳妇的死因有无可疑，再开棺查看刍蝶的第三任丈夫和三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怎么死的，看看死因有无可疑。杨踏山带着另外一队人马，立即提审刍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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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杨踏山一直对这个刍蝶很是好奇，所以，他本来想去白家村的，但无法分身两处，所以只能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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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兔牙等捕快来到衙门大牢，经过一段很长的长廊，来到了刍蝶的牢房门前。毕竟花了银子的。这刍蝶地待遇还算不错，牢房收拾的还挺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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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蝶坐在稻草铺的地上，头发绾了一个结，休息了一个晚上。精神也好了许多，旁边放着一碗清水和一盘肉包子，却没有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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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牙走上前说道：“喂！刍蝶，我们杨捕头来了，你还不赶紧起身见过杨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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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蝶抬头望了一眼杨踏山，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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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牙吼道：“妈的！你知道杨捕头专门吩咐这里地禁弈要好好的待你，给你安排的是单间，又向阳。杨捕头对你这么好，你这小娘皮竟然还摆起架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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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蝶这才慢慢站起身来，走到杨踏山的面前。隔着牢房的栅栏，杨踏山发现这个女人长相确实不俗，那双眼睛勾人魂魄。让人往上去就不愿意再调开眼神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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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牙给杨踏山搬来一个椅子，其他的捕快则拿来了茶几、香茶和一些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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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杨踏山说话，刍蝶先慢慢说道：“杨捕头，你今天来，想必是要问我怎么杀了我的夫君和我那三个孩子吧？”说到孩子。刍蝶的眼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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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就好，那你说说吧。”杨踏山喝了一口新沏好的茶，发现味道不对。想是在牢房的原因，喝着有些不舒服，于是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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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说？我说什么？我说了又能有什么用？”刍蝶慢慢在草堆上坐着，一头长发披散下来，挡住了她苍白地脸蛋，里面光线也不好，看不见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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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你的那个男人叫什么白岳风地。对你如此在意，还有那什么姜家二哥。你这样死了，不是辜负了那些希望你活下去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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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辜负了……，刍蝶的声音还是冷冷地。说了一半，却没往下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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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踏山猜不透她在想什么，问道：“饿了吗？我见你好像没吃什么东西？不合口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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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蝶微微抬眼，透过头发，好好地瞧了瞧杨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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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踏山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想法，心里暗笑，这女人还真麻烦，想吃别的，也不说，就让你猜，真是头痛。转身吩咐捕快去给刍蝶另外拿些吃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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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功夫，杨踏山直截了当说道：“其实，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并没有杀你的丈夫和你地三个孩子。虽然我还没有进行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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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蝶听了杨踏山的话，微微一怔，充满疑问地而有略带感激地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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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踏山笑了笑：“因为我见过很多杀过人的囚犯，也亲手抓过不少，如果一个女人杀了自己的夫君和孩子，这种女人多半铁石心肠，根本不会关心别人，当然也就不能得到别人的关心，现在好几个男人对你好像都有些意思，关心你的人不少，所以，你应该不是冷酷杀死自己男人和三个孩子的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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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蝶眼中慢慢变得迷蒙了，浮现出一丝感激的欣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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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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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出去的那捕快回来了，拿来了两个馒头和一碗粥，一个禁弈打开牢门，把吃地东西放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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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牙恨声道：“喂！快吃吧，你遇到我们杨捕头算是你的福气了，你问问这个牢房里还有谁象你可以吃到什么新鲜的肉包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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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蝶微微犹豫了一下，俯身拿起一个馒头，软软的，散发着扑鼻的香味，刍蝶又偷偷望了一眼杨踏山，这才侧过身去，背对着杨踏山几口吃完了那馒头，又转身拿了另外一个，也吃完了，又喝了半碗粥。看样子显然是饿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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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踏山静静等她吃完，也不说话，一旁的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起静静等着蝶将东西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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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蝶掠了掠头发，露出清秀的脸蛋：“多谢杨捕头，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不过，我只给你一个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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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牙正要发作，杨踏山看了看他：“行了，你们先在外面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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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兔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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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蝶冷声道：“难不成你们怕我这个妖精会把你们的杨捕头给吃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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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牙等人这才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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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些人走了以后，刍蝶示意杨踏山离自己近点，杨踏山将凳子挪到刍蝶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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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栅栏。刍蝶幽幽地问道：“你不怕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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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怕你呢？”杨踏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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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祥之人啊，我是妖精，谁和我在一起就会倒霉，会有灾难的。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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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你有这么大地本事啊！那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啊！”杨踏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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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刍蝶突然神情黯淡了下来，“其实你已经见识到了，不是吗？这么多的人因为我而死了，又有这么多的人希望我死。”说着，就地盘腿坐了下来，杨踏山发现刍蝶的身体柔韧性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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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踏山说道：“地上凉，你不要坐在那上面，你地身体不好，还是坐在草堆上好些。要不我让人给你拿个凳子进来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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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蝶感激地看了看杨踏山，“谢谢你……”顿了顿，又慢慢说道：“大家都认为是我杀了他们。就只有你不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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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白岳风和姜天宝也不会这么认为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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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蝶痛苦地摇了摇头：“他们认为又有什么用？我夫君和三个孩子，都是吃了我做的饭才死的。而我却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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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踏山心里格登了一下，如果真是这样，也难怪村里人会坚持认为她谋杀了她丈夫和三个孩子。见她伤感的样子，禁不住劝慰道：“我们的人已经去白家村去了，我想很快结果就会出来的。对了。昨晚上村里正的老婆也莫名其妙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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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蝶有些神经质地笑道：“哈哈，他们一定会认为是我害死了他，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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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踏山心想，这女子已经有些被村里人整得神经过敏了，不过，她猜得还真准，村里人的确是这样想的，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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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蝶惨然一笑，一双美目望向杨踏山：“你呢？你会不会也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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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命。更不会相信一个人地命能克死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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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蝶身子颤抖了一下，望着杨踏山，眼神中更是充满了复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看得杨踏山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找个话题说道：“我……我想听听你对村里正地娘子莫名死亡，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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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刍蝶惊讶地看着杨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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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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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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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杨踏山想起自己头一天晚上的结论，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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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自杀的，也不是意外，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是被人杀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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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踏山大吃了一惊，自己亲自进行地尸检，都没有查出来他杀的迹象，这刍蝶为何会有此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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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蝶幽幽说道：“其实……杀他的人……你也见过，你好好地想一想就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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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我知道是谁？”杨踏山更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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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猜得不错，村里正的女人真是那人杀的，那你就应该猜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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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踏山追问道：“究竟是谁？你能直言吗？我都要被你饶糊涂了。”不管村里正的老婆是不是被杀，多一条线索也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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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蝶慢慢说道：“村里正的女人虽说长得不好看，但是在白家村却是数一数儿的大才女，父亲曾经是个举人，但是怀才不遇，在她六岁那年就死了，母亲改嫁到了白家村，没有想到在她十三岁那一年，也去世了。当时村里正父亲的姐夫也就是她的继父还算是个好人，就和村里正地父亲商量第二年将她许配给了村里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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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不是十四岁就嫁给了村里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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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听说村里正那个时候喜欢村里的一个姑娘，不想要她，但是两个人结婚之后，感情却意外地好了起来，那女子毕竟是个聪慧的女人，做得一手好女红，写得一手不错的字，善良贤惠。村里正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喜欢上了她，后来村里正喜欢的那个姑娘因为得了风寒还没有到十七岁就死了。村里正也就彻底地死了心，安心和自己的老婆过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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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这么说，那女子还真没有理由自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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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女子心地善良，我三年前嫁到这个村子时，就只有她还愿意搭理我的，想来，我和她还算是可以说说心里话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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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你认为她不会自杀的，那你怎么不直言相告，杀她的人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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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我的直觉，我不应该用这种直觉去左右你们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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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杨踏山如何开导，刍蝶只是不说，一时间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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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踏山只好换了一个话题，问道：“听说你嫁了三个夫君，三个夫君都死了，究竟怎么回事，你能说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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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个话题，刍蝶神情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停了半晌，这才慢慢说道：“我第一个夫君是个屠夫，那年我才十五岁，嫁过去的第二年，他和别人打架，重伤回家，没过多久就死了。第二个虽说读了些书，却好赌，去赌场赌输了回来就说头痛，然后撞墙，最初我以为他是装的，可是他有的时候真是撞得头破血流的，很是吓人，不到三个月，也就死了。那个时候起，就开始有人说我是个妖精，是个魔鬼，是个祸害，有些人甚至嚷嚷着要为民除害，要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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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往事，刍蝶眼中灰蒙蒙的，看得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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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杨踏山不急于问后来的事情，他知道，刍蝶会自己说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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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蝶顿了顿，叹息了一声，说道：“死了两个男人，我也就死心了，总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后来，又有人说媒，把我嫁到白家村，嫁给姜天佑。见了面，我知道他是一个好人，我便答应了。嫁过去时，我还带去了我前夫留下的一儿一女，他也不嫌弃，对孩子很好，可惜……他后来也死了……唉，我大概真是个祸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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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兔牙走了进来，对着杨踏山耳朵上小声地说了几句，杨踏山站起身来说道：“你先好好的休息，我有事走了，明天再来问你。”顿了顿，又补充道：“你想吃什么告诉禁弈们，他们会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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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只吃素，以后给我馒头或者素包子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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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踏山明白了，刚才那肉包子他为什么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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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一听马亮这么说，而且还煞有其事地走到人群中，一付真抓人的样子，毕竟都是平头百姓，见动了真格的，都纷纷地往外跑，就只剩那姜天灵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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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踏山看得出，她也心虚了，只是顾着颜面，不好离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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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不走吗？”杨踏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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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谁说我不走了，我只是想问一问，你们什么时候才查那妖精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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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我们官府的事情了？”兔牙今天甚是厉害，说话俨然一副官差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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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天灵听兔牙这么恶狠狠地说，也就有些害怕了，赶紧拔腿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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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见人都走了，这才都进了衙门班房。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成子琴带领，再去白家村，查查那村里正媳妇的死因有无可疑，再开棺查看刍蝶的第三任丈夫和三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怎么死的，看看死因有无可疑。杨踏山带着另外一队人马，立即提审刍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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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杨踏山一直对这个刍蝶很是好奇，所以，他本来想去白家村的，但无法分身两处，所以只能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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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兔牙等捕快来到衙门大牢，经过一段很长的长廊，来到了刍蝶的牢房门前。毕竟花了银子的。这刍蝶地待遇还算不错，牢房收拾的还挺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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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牙走上前说道：“喂！刍蝶，我们杨捕头来了，你还不赶紧起身见过杨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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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蝶抬头望了一眼杨踏山，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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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牙吼道：“妈的！你知道杨捕头专门吩咐这里地禁弈要好好的待你，给你安排的是单间，又向阳。杨捕头对你这么好，你这小娘皮竟然还摆起架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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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蝶这才慢慢站起身来，走到杨踏山的面前。隔着牢房的栅栏，杨踏山发现这个女人长相确实不俗，那双眼睛勾人魂魄。让人往上去就不愿意再调开眼神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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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牙给杨踏山搬来一个椅子，其他的捕快则拿来了茶几、香茶和一些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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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杨踏山说话，刍蝶先慢慢说道：“杨捕头，你今天来，想必是要问我怎么杀了我的夫君和我那三个孩子吧？”说到孩子。刍蝶的眼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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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就好，那你说说吧。”杨踏山喝了一口新沏好的茶，发现味道不对。想是在牢房的原因，喝着有些不舒服，于是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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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说？我说什么？我说了又能有什么用？”刍蝶慢慢在草堆上坐着，一头长发披散下来，挡住了她苍白地脸蛋，里面光线也不好，看不见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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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你的那个男人叫什么白岳风地。对你如此在意，还有那什么姜家二哥。你这样死了，不是辜负了那些希望你活下去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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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功夫，杨踏山直截了当说道：“其实，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并没有杀你的丈夫和你地三个孩子。虽然我还没有进行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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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蝶听了杨踏山的话，微微一怔，充满疑问地而有略带感激地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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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踏山笑了笑：“因为我见过很多杀过人的囚犯，也亲手抓过不少，如果一个女人杀了自己的夫君和孩子，这种女人多半铁石心肠，根本不会关心别人，当然也就不能得到别人的关心，现在好几个男人对你好像都有些意思，关心你的人不少，所以，你应该不是冷酷杀死自己男人和三个孩子的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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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蝶眼中慢慢变得迷蒙了，浮现出一丝感激的欣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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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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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出去的那捕快回来了，拿来了两个馒头和一碗粥，一个禁弈打开牢门，把吃地东西放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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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牙恨声道：“喂！快吃吧，你遇到我们杨捕头算是你的福气了，你问问这个牢房里还有谁象你可以吃到什么新鲜的肉包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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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蝶微微犹豫了一下，俯身拿起一个馒头，软软的，散发着扑鼻的香味，刍蝶又偷偷望了一眼杨踏山，这才侧过身去，背对着杨踏山几口吃完了那馒头，又转身拿了另外一个，也吃完了，又喝了半碗粥。看样子显然是饿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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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踏山静静等她吃完，也不说话，一旁的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起静静等着蝶将东西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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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蝶掠了掠头发，露出清秀的脸蛋：“多谢杨捕头，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不过，我只给你一个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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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牙正要发作，杨踏山看了看他：“行了，你们先在外面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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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些人走了以后，刍蝶示意杨踏山离自己近点，杨踏山将凳子挪到刍蝶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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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栅栏。刍蝶幽幽地问道：“你不怕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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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怕你呢？”杨踏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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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祥之人啊，我是妖精，谁和我在一起就会倒霉，会有灾难的。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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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你有这么大地本事啊！那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啊！”杨踏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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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刍蝶突然神情黯淡了下来，“其实你已经见识到了，不是吗？这么多的人因为我而死了，又有这么多的人希望我死。”说着，就地盘腿坐了下来，杨踏山发现刍蝶的身体柔韧性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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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踏山说道：“地上凉，你不要坐在那上面，你地身体不好，还是坐在草堆上好些。要不我让人给你拿个凳子进来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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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蝶感激地看了看杨踏山，“谢谢你……”顿了顿，又慢慢说道：“大家都认为是我杀了他们。就只有你不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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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白岳风和姜天宝也不会这么认为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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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蝶痛苦地摇了摇头：“他们认为又有什么用？我夫君和三个孩子，都是吃了我做的饭才死的。而我却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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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踏山心里格登了一下，如果真是这样，也难怪村里人会坚持认为她谋杀了她丈夫和三个孩子。见她伤感的样子，禁不住劝慰道：“我们的人已经去白家村去了，我想很快结果就会出来的。对了。昨晚上村里正的老婆也莫名其妙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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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蝶有些神经质地笑道：“哈哈，他们一定会认为是我害死了他，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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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踏山心想，这女子已经有些被村里人整得神经过敏了，不过，她猜得还真准，村里人的确是这样想的，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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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踏山只好换了一个话题，问道：“听说你嫁了三个夫君，三个夫君都死了，究竟怎么回事，你能说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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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个话题，刍蝶神情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停了半晌，这才慢慢说道：“我第一个夫君是个屠夫，那年我才十五岁，嫁过去的第二年，他和别人打架，重伤回家，没过多久就死了。第二个虽说读了些书，却好赌，去赌场赌输了回来就说头痛，然后撞墙，最初我以为他是装的，可是他有的时候真是撞得头破血流的，很是吓人，不到三个月，也就死了。那个时候起，就开始有人说我是个妖精，是个魔鬼，是个祸害，有些人甚至嚷嚷着要为民除害，要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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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蝶顿了顿，叹息了一声，说道：“死了两个男人，我也就死心了，总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后来，又有人说媒，把我嫁到白家村，嫁给姜天佑。见了面，我知道他是一个好人，我便答应了。嫁过去时，我还带去了我前夫留下的一儿一女，他也不嫌弃，对孩子很好，可惜……他后来也死了……唉，我大概真是个祸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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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兔牙走了进来，对着杨踏山耳朵上小声地说了几句，杨踏山站起身来说道：“你先好好的休息，我有事走了，明天再来问你。”顿了顿，又补充道：“你想吃什么告诉禁弈们，他们会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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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踏山明白了，刚才那肉包子他为什么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