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远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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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远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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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难怪卫螭不知道。卫螭搓着下巴开始琢磨，想了想，望着兕子，问道：“兕子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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兕子望着卫螭，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问，也不是很懂他的意思。卫螭笑了笑，摸摸她的头，正色道：“礼仪规矩是我们要学习的，只有明白这些，对兕子将来有好处。不过，虽然对兕子你将来有好处，但是，咱也不能太委屈了自己，喜欢就是说，不喜欢、不愿意也要说，兕子，我有教过你吗？正确、明白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也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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兕子毕竟只有八岁，虽然早熟，但不是很明白卫螭话里那复杂的意思，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疑惑的望着卫螭，那双清澈的眼睛，几无点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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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在一边听明白了，拉拉兕子，道：“卫大人的意思就是说的，比如说我不喜欢吃的东西，但是为了不浪费，我只能忍着吃下去。对身体有害的东西，即使不喜欢，也不能吃，因为对自己不好，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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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叫越解释越糊涂，就是李治现在这样，可怜的小兕子，先是被卫螭绕了一通，又被李治这么解说了一遍，眼睛都快出现蚊香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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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面面相觑，相对无言，互相鄙视着对方那拙劣的解释方式，齐齐叹了口气，卫螭道：“这么说吧，教你礼仪规矩的嬷嬷，可能会唠叨一些，啰嗦一些，让你不停的练许多事情，这样的事情，你喜欢还是不喜欢？没关系，可以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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兕子歪着小脑袋想了想，道：“兕子不喜欢，但是，这是必须学的，对吗？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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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点点头，摸着兕子柔软的发辫，说道：“对啊，因为你是公主，一言一行，将来都是代表皇家的，有些东西，是你必须要学的。但是呢，即使是必须学的，也要根据自己的状况去衡量，不能让自己累倒，不能过度勉强自己，因为，兕子才是最重要的，唯有兕子好好的，才能再说其他的东西。唔……这样说，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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兕子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明白了！兕子会好好的，健健康康的，不让卫大人担心，担心的滋味好难过呢，兕子这次有担心卫大人哦，有去寺里帮卫大人求签，上香请求菩萨保佑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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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乖！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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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自家闺女，肯定要个大大的亲亲，不过人家是李二陛下家的闺女，这个愿望只能作罢。卫螭此刻颇有些嫉妒李二陛下的感觉，这么好个闺女，真是让人羡慕，虽然他家麒麒也很可爱，但谁也不会嫌弃可爱的孩子多。兕子羞羞一笑，仰头望着卫螭，甜笑道：“可以抱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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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愣了愣，笑道：“当然可以，来，抱抱看，看看兕子重了没，哎哟，许久不抱，我都快要抱不动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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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蹲下身抱起兕子，这孩子的父母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都不是身量低的人，看看承乾太子和李泰几个，还有现在还是半正太的李治，个个都是高个子，将来这小丫头也会是个高挑的小美女，嗯，她一定会长大，长成一个大美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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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笑呵呵的抱着，兕子倒是很乖，头靠着卫螭的肩膀，搂着他脖子，小声道：“兕子想听卫大人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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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啊？成，我想想，给你讲个什么故事呢，哦，有了，咱讲个英雄故事，一个叫超人的家伙，弘扬正义，惩罚邪恶，帮助弱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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兕子就这么窝在卫螭怀里，听着卫螭给她讲故事，李治坐在一旁，三人没什么顾及的就那么坐在走廊下，迎着幽幽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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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着讲着，不知何时，兕子小丫头居然睡着了，靠着卫螭，睡得十分香甜，卫螭和李治相视一笑，卫螭低声道：“咱们把兕子送回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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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点点头，帮忙扶着，让卫螭把兕子背在背上。卫螭背上背着兕子，手里牵着李治，送他们会寝宫。到门口的时候，卫螭低声对李治道：“交给你个任务，好好保护妹妹，仔细观察看看那崔嬷嬷的方式，然后告诉我知道。兕子的性子你知道，最是忍耐，她能忍，咱们不能忍，要保护她，你是哥哥，保护妹妹是你的责任，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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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挺着算不得强壮的胸脯，郑重的点头，仰着头看着卫螭，正色道：“雉奴知道，绝不会让人欺负我妹妹的，我会保护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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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笑笑，两人正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却是宫里的女官们出来了，迎面一个嘴角紧抿着的中年妇女，眼神威严凌厉，十分具有压迫力。李治拉拉卫螭，小声道：“那就是崔嬷嬷，好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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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点点头，正欲说话，那边已经一声厉呵：“晋王殿下，大晚上的，你把我们公主带走，还出去了这么久，到此做什么去了？如此行径，全无半点规矩，看来，妾身明日要向皇帝陛下禀报一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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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道：“兕子最近一直在担心卫大人，听说卫大人今天回来，早就央求我带她去看卫大人，我们才过去的，出去的时候，已经和身边的人说过了，母后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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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长孙皇后知道，那嬷嬷才没再继续说，严厉的目光扫向卫螭，看到他背上的兕子，脸色一变，正欲叱骂，卫螭空出一只手，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小声道：“崔嬷嬷是么？晋阳公主已经睡着了，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孩子们睡觉晚了明天没精神，请先把公主和晋王带回去睡下，有什么责备的话，等明日咱们再说，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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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崔嬷嬷看了看卫螭背上的晋阳公主，强忍着没有发火，快步走过来从卫螭背上近乎抢的抢过兕子，那么粗鲁的动作，兕子当然醒了，揉着眼睛看了看，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崔嬷嬷那张严厉的脸孔，吓了一跳，迷迷糊糊中挣扎着下地，小声道：“崔嬷嬷，我没偷懒，不要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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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中，显然还没搞清楚环境，全是下意识的说的。卫螭和李治对望一眼，李治那个小人精，看了崔嬷嬷一眼，道：“你们，还看什么，还不过来服侍公主歇息，这些还需要本王吩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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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呵斥的却是那些宫女。卫螭拉了拉他，笑着摇摇头，李治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闭嘴不说。那些宫女连忙过来扶着兕子去洗漱，准备安歇。而崔嬷嬷看着卫螭的动作，却是眼光闪动，嘴角抿得愈发的紧了，满脸的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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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大人，九哥哥，兕子要去睡了，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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兕子迷糊着朝两人打招呼，完了才由宫女牵着进去休息，晋王的寝宫在旁边，李治不待见那崔嬷嬷，连招呼都不想和人家打，卫螭连忙拉住他，不赞同的望着他，李治只好一切按照礼仪规矩来，向崔嬷嬷打了招呼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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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也是行礼之后准备走人，那崔嬷嬷却突然出声叫住卫螭，道：“卫大人，您就是秦府的四公子吧？秦府与程府相交甚好，程府的夫人是老身的亲戚，算起来，我们也是远亲，身为亲戚，奉劝卫大人一句，顺便也请卫大人把老身的话，转告令夫人，身份、规矩是要注意的，逾越就不太合适了。卫大人，晚了，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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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被说得一头雾水，也不想和她计较，干脆的转身走人。回到自个儿家住的院子，孩子们已经洗了睡下，两个小鬼睡得呼呼的，香甜无比。谢玖也洗漱好换了睡衣躺在床上正拿毛巾敷眼睛，听到脚步声，知道是卫螭回来了，说道：“已叫人给你准备好了洗澡水，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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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应了声，拿了谢玖准备好的换洗衣物，走进卧室旁边的厢房，那里，已摆了一只大木桶，不一会儿就有人来给添满了热水。把服侍的人赶下去，卫螭一个人脱了衣服跳进去，泡了起来，这还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洗上热水澡，得好好享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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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泡的舒服，有人进来了，听脚步声卫螭就知道是谁，头也不回，笑呵呵的说道：“趁我洗澡进来，是不是想觊觎我的男色？小心我叫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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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别动，我给你按摩一下，骑了那么多天马，泡了热水澡最好按摩一下，不然你明天肯定浑身酸痛，连床都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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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是谢玖，想到卫螭路途上的辛苦，特意等着准备给他按摩一下，纾解一下疲劳。卫螭被按得又酸又痛，又想哭又想笑的，但感觉却非常舒服，差点儿忍不住就是一阵鬼哭狼嚎，还好谢玖及时捂住他嘴巴，嗔怪的瞪他一眼，羞道：“大半夜的，不许叫，你要把所有人都叫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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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嘿嘿傻笑：“不敢，不敢，夫人请继续，咱一定不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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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玖笑了笑，还有些红肿的眼睛，这会儿卫螭看着却十分的顺眼，觉得十分的好看，看着谢玖的脸发了会儿呆，突然想起那崔嬷嬷说的话，连忙说了出来，问道：“夫人，我不在的时候，你弄了什么事情出来？让那个拐角亲戚这么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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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玖微微一愣，显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弄了什么事情出来，凝眉沉思一阵，才恍然想起：“唔……我想起来了，她说的大概是那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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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好奇的问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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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玖道：“前几日，敏儿说她宫里有宫女、侍卫行为不检点，有侍卫与宫女厮混，这宫女身份特殊，敏儿就把那侍卫狠狠打了一顿，差点打死了他，我刚好过去遇上，劝了敏儿几句，间接的救下了那侍卫的性命，后来才弄清楚，那宫女是侍卫的姐姐，被送进了宫，那侍卫辗转多年，好容易才重新找到姐姐，那侍卫劝姐姐私逃，姐姐不愿意，姐弟俩儿正商量呢，被敏儿发现了，还误会了他们，宫女姐姐为了救下弟弟性命，只好把关系和盘托出。敏儿看他们可怜，就去求陛下给那个宫女除籍，陛下好奇原因问起，敏儿如实禀报，陛下动了恻隐之心，这洛阳宫中的宫女，多是以前的老人，有许多年纪已经渐渐大了，陛下便发下赦令，放了洛阳宫中的宫女们出宫，准许她们随意婚配，也赦免了侍卫的罪，让他们姐弟俩回家了。说的大概就是这个事情吧，我并没有参与什么，这是敏儿主导的，为此，陛下还夸奖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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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点点头道：“原来是这个，那不用搭理她，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被人告状，就算被告了，我也不怕，咱到时候御前打官司去，好了，不泡了，再泡皮都皱了，休息睡觉去，我可是好多天没挨到床边了，累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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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好澡出来，卫螭嘿呀一声，把谢玖抱了起来，笑道：“趁着夜深人静，赶紧抢个美女回去做压寨夫人去，小妞儿，不许反抗，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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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玖抿唇微笑，也不说话，就那么靠着卫螭的肩头任由他抱回卧室去。今晚，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她的男人，平平安安的回到了她的身边。整整一宿，谢玖都没有睡实，反反复复的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每次从梦中惊醒，似乎都不敢相信卫螭已经回来，待挨到身边那具身体的时候，才又觉得安心，忍不住蹭过去，挨近一些，紧紧贴着，似乎要如此才能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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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卫螭却是睡了无比实在的一觉，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就醒了，在军营里都习惯了，都是这会儿醒的，这回来了，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调整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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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也没事做，谢玖还在睡，卫螭出去吩咐人准备笔墨，准备把昨晚琢磨好的东西弄出来，给小兕子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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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笔墨、布帛刚进来，迎面却是谢玖焦急的脸孔，连忙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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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一把抱住谢玖扑来的身子，把手高高的举起，免得墨汁撒了。谢玖仰着脸，看着卫螭道：“睡醒没见到你，我以为昨晚是做梦的，其实你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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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一愣，心中一软，亲了她嘴唇一下，笑道：“傻孩子，我这不是在了吗？小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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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玖微微一笑，笑完才惊觉：“哎呀，好脏，人家还没刷牙呢，不许亲！我刷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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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一阵无语，女人的洁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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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难怪卫螭不知道。卫螭搓着下巴开始琢磨，想了想，望着兕子，问道：“兕子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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兕子望着卫螭，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问，也不是很懂他的意思。卫螭笑了笑，摸摸她的头，正色道：“礼仪规矩是我们要学习的，只有明白这些，对兕子将来有好处。不过，虽然对兕子你将来有好处，但是，咱也不能太委屈了自己，喜欢就是说，不喜欢、不愿意也要说，兕子，我有教过你吗？正确、明白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也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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兕子毕竟只有八岁，虽然早熟，但不是很明白卫螭话里那复杂的意思，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疑惑的望着卫螭，那双清澈的眼睛，几无点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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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在一边听明白了，拉拉兕子，道：“卫大人的意思就是说的，比如说我不喜欢吃的东西，但是为了不浪费，我只能忍着吃下去。对身体有害的东西，即使不喜欢，也不能吃，因为对自己不好，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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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叫越解释越糊涂，就是李治现在这样，可怜的小兕子，先是被卫螭绕了一通，又被李治这么解说了一遍，眼睛都快出现蚊香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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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面面相觑，相对无言，互相鄙视着对方那拙劣的解释方式，齐齐叹了口气，卫螭道：“这么说吧，教你礼仪规矩的嬷嬷，可能会唠叨一些，啰嗦一些，让你不停的练许多事情，这样的事情，你喜欢还是不喜欢？没关系，可以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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兕子歪着小脑袋想了想，道：“兕子不喜欢，但是，这是必须学的，对吗？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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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点点头，摸着兕子柔软的发辫，说道：“对啊，因为你是公主，一言一行，将来都是代表皇家的，有些东西，是你必须要学的。但是呢，即使是必须学的，也要根据自己的状况去衡量，不能让自己累倒，不能过度勉强自己，因为，兕子才是最重要的，唯有兕子好好的，才能再说其他的东西。唔……这样说，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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兕子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明白了！兕子会好好的，健健康康的，不让卫大人担心，担心的滋味好难过呢，兕子这次有担心卫大人哦，有去寺里帮卫大人求签，上香请求菩萨保佑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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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乖！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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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自家闺女，肯定要个大大的亲亲，不过人家是李二陛下家的闺女，这个愿望只能作罢。卫螭此刻颇有些嫉妒李二陛下的感觉，这么好个闺女，真是让人羡慕，虽然他家麒麒也很可爱，但谁也不会嫌弃可爱的孩子多。兕子羞羞一笑，仰头望着卫螭，甜笑道：“可以抱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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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愣了愣，笑道：“当然可以，来，抱抱看，看看兕子重了没，哎哟，许久不抱，我都快要抱不动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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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蹲下身抱起兕子，这孩子的父母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都不是身量低的人，看看承乾太子和李泰几个，还有现在还是半正太的李治，个个都是高个子，将来这小丫头也会是个高挑的小美女，嗯，她一定会长大，长成一个大美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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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啊？成，我想想，给你讲个什么故事呢，哦，有了，咱讲个英雄故事，一个叫超人的家伙，弘扬正义，惩罚邪恶，帮助弱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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兕子就这么窝在卫螭怀里，听着卫螭给她讲故事，李治坐在一旁，三人没什么顾及的就那么坐在走廊下，迎着幽幽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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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点点头，帮忙扶着，让卫螭把兕子背在背上。卫螭背上背着兕子，手里牵着李治，送他们会寝宫。到门口的时候，卫螭低声对李治道：“交给你个任务，好好保护妹妹，仔细观察看看那崔嬷嬷的方式，然后告诉我知道。兕子的性子你知道，最是忍耐，她能忍，咱们不能忍，要保护她，你是哥哥，保护妹妹是你的责任，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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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挺着算不得强壮的胸脯，郑重的点头，仰着头看着卫螭，正色道：“雉奴知道，绝不会让人欺负我妹妹的，我会保护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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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笑笑，两人正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却是宫里的女官们出来了，迎面一个嘴角紧抿着的中年妇女，眼神威严凌厉，十分具有压迫力。李治拉拉卫螭，小声道：“那就是崔嬷嬷，好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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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点点头，正欲说话，那边已经一声厉呵：“晋王殿下，大晚上的，你把我们公主带走，还出去了这么久，到此做什么去了？如此行径，全无半点规矩，看来，妾身明日要向皇帝陛下禀报一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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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道：“兕子最近一直在担心卫大人，听说卫大人今天回来，早就央求我带她去看卫大人，我们才过去的，出去的时候，已经和身边的人说过了，母后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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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长孙皇后知道，那嬷嬷才没再继续说，严厉的目光扫向卫螭，看到他背上的兕子，脸色一变，正欲叱骂，卫螭空出一只手，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小声道：“崔嬷嬷是么？晋阳公主已经睡着了，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孩子们睡觉晚了明天没精神，请先把公主和晋王带回去睡下，有什么责备的话，等明日咱们再说，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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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崔嬷嬷看了看卫螭背上的晋阳公主，强忍着没有发火，快步走过来从卫螭背上近乎抢的抢过兕子，那么粗鲁的动作，兕子当然醒了，揉着眼睛看了看，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崔嬷嬷那张严厉的脸孔，吓了一跳，迷迷糊糊中挣扎着下地，小声道：“崔嬷嬷，我没偷懒，不要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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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中，显然还没搞清楚环境，全是下意识的说的。卫螭和李治对望一眼，李治那个小人精，看了崔嬷嬷一眼，道：“你们，还看什么，还不过来服侍公主歇息，这些还需要本王吩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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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呵斥的却是那些宫女。卫螭拉了拉他，笑着摇摇头，李治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闭嘴不说。那些宫女连忙过来扶着兕子去洗漱，准备安歇。而崔嬷嬷看着卫螭的动作，却是眼光闪动，嘴角抿得愈发的紧了，满脸的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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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大人，九哥哥，兕子要去睡了，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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兕子迷糊着朝两人打招呼，完了才由宫女牵着进去休息，晋王的寝宫在旁边，李治不待见那崔嬷嬷，连招呼都不想和人家打，卫螭连忙拉住他，不赞同的望着他，李治只好一切按照礼仪规矩来，向崔嬷嬷打了招呼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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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也是行礼之后准备走人，那崔嬷嬷却突然出声叫住卫螭，道：“卫大人，您就是秦府的四公子吧？秦府与程府相交甚好，程府的夫人是老身的亲戚，算起来，我们也是远亲，身为亲戚，奉劝卫大人一句，顺便也请卫大人把老身的话，转告令夫人，身份、规矩是要注意的，逾越就不太合适了。卫大人，晚了，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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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被说得一头雾水，也不想和她计较，干脆的转身走人。回到自个儿家住的院子，孩子们已经洗了睡下，两个小鬼睡得呼呼的，香甜无比。谢玖也洗漱好换了睡衣躺在床上正拿毛巾敷眼睛，听到脚步声，知道是卫螭回来了，说道：“已叫人给你准备好了洗澡水，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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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应了声，拿了谢玖准备好的换洗衣物，走进卧室旁边的厢房，那里，已摆了一只大木桶，不一会儿就有人来给添满了热水。把服侍的人赶下去，卫螭一个人脱了衣服跳进去，泡了起来，这还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洗上热水澡，得好好享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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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泡的舒服，有人进来了，听脚步声卫螭就知道是谁，头也不回，笑呵呵的说道：“趁我洗澡进来，是不是想觊觎我的男色？小心我叫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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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别动，我给你按摩一下，骑了那么多天马，泡了热水澡最好按摩一下，不然你明天肯定浑身酸痛，连床都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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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嘿嘿傻笑：“不敢，不敢，夫人请继续，咱一定不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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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玖笑了笑，还有些红肿的眼睛，这会儿卫螭看着却十分的顺眼，觉得十分的好看，看着谢玖的脸发了会儿呆，突然想起那崔嬷嬷说的话，连忙说了出来，问道：“夫人，我不在的时候，你弄了什么事情出来？让那个拐角亲戚这么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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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玖微微一愣，显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弄了什么事情出来，凝眉沉思一阵，才恍然想起：“唔……我想起来了，她说的大概是那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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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玖道：“前几日，敏儿说她宫里有宫女、侍卫行为不检点，有侍卫与宫女厮混，这宫女身份特殊，敏儿就把那侍卫狠狠打了一顿，差点打死了他，我刚好过去遇上，劝了敏儿几句，间接的救下了那侍卫的性命，后来才弄清楚，那宫女是侍卫的姐姐，被送进了宫，那侍卫辗转多年，好容易才重新找到姐姐，那侍卫劝姐姐私逃，姐姐不愿意，姐弟俩儿正商量呢，被敏儿发现了，还误会了他们，宫女姐姐为了救下弟弟性命，只好把关系和盘托出。敏儿看他们可怜，就去求陛下给那个宫女除籍，陛下好奇原因问起，敏儿如实禀报，陛下动了恻隐之心，这洛阳宫中的宫女，多是以前的老人，有许多年纪已经渐渐大了，陛下便发下赦令，放了洛阳宫中的宫女们出宫，准许她们随意婚配，也赦免了侍卫的罪，让他们姐弟俩回家了。说的大概就是这个事情吧，我并没有参与什么，这是敏儿主导的，为此，陛下还夸奖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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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点点头道：“原来是这个，那不用搭理她，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被人告状，就算被告了，我也不怕，咱到时候御前打官司去，好了，不泡了，再泡皮都皱了，休息睡觉去，我可是好多天没挨到床边了，累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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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好澡出来，卫螭嘿呀一声，把谢玖抱了起来，笑道：“趁着夜深人静，赶紧抢个美女回去做压寨夫人去，小妞儿，不许反抗，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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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玖抿唇微笑，也不说话，就那么靠着卫螭的肩头任由他抱回卧室去。今晚，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她的男人，平平安安的回到了她的身边。整整一宿，谢玖都没有睡实，反反复复的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每次从梦中惊醒，似乎都不敢相信卫螭已经回来，待挨到身边那具身体的时候，才又觉得安心，忍不住蹭过去，挨近一些，紧紧贴着，似乎要如此才能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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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卫螭却是睡了无比实在的一觉，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就醒了，在军营里都习惯了，都是这会儿醒的，这回来了，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调整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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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也没事做，谢玖还在睡，卫螭出去吩咐人准备笔墨，准备把昨晚琢磨好的东西弄出来，给小兕子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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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笔墨、布帛刚进来，迎面却是谢玖焦急的脸孔，连忙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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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一把抱住谢玖扑来的身子，把手高高的举起，免得墨汁撒了。谢玖仰着脸，看着卫螭道：“睡醒没见到你，我以为昨晚是做梦的，其实你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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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一愣，心中一软，亲了她嘴唇一下，笑道：“傻孩子，我这不是在了吗？小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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