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共你双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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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到西厢房那张久违的大床上，格外亲切，于是这一觉也就睡得特别扎实，从上海到京城一路奔波的劳累，至此才算是彻底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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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一看表，已是四点多钟，习惯性地喊了一声：“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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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房门一开，进来的却不是亲兵，而是一个穿了淡红衫子的俏丫鬟，略略一蹲，小声应了一句：“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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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关卓凡一愣，两年没见，这丫头长得有模有样了，不惟身条饱满，人也变得更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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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伺候爷穿衣裳。”小福说起话来，也比两年前要老练了不少。关卓凡心说，她当丫鬟的头儿，算是练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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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关卓凡坐起来，由着小福替他穿上衫褂，嘴里打趣道，“太太还没舍得把你许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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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爷的脾性，小福哪有不清楚的？一句话也不敢答，只是低着头，手脚麻利地替他系着纽子，心知只要有一点不庄重，没准就要被他抱到床上去，要是让太太撞见了，那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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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答话，但是香泽微闻，少女的诱人气息，撩拨得关卓凡心头痒痒的。不过，“爷”还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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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白氏闻声从正厢房里走出来，正好小福从西厢房退出来。白氏看了看面色微红的小福，没说什么，进了西厢房，似笑非笑地看着关卓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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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逗人家是不？我就这么一个丫鬟头儿，你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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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没有影儿的事！”关卓凡忽然变得比正人君子还要正人君子，“双双你先坐下，我有事情要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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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白氏坐了，他便从衣衫的内口袋里，掏出一个封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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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你替我锁到保险柜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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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接过，拿手捏一捏，猜到里面是银票，笑着说道：“哪里用得着这许多？上次张顺带了一万两，方才图林又交了一万给我——到哪里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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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给家里用的，”关卓凡摇了摇头，“你别笑嘻嘻地不当一回事，里面有六十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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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白氏的手一抖，把封袋掉在了地上，捂了嘴，赶紧捡起来，只觉得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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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凡，你怎么，拿了……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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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次，有一件大事要办。”关卓凡看着她，平静地说道，“火到猪头烂，不花钱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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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袋里面，也还不仅是银票。另有一张单子，写了自恭王以下一共二十三个人的名字，是准备照着名单分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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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官进京，对京里的官员往往都会有所表示。所用的名义，是夏天冰敬，冬天炭敬，虽然现在非夏非冬，好在还有一个八月半，可以勉强靠得上，算成提前致送“节敬”。这是寻常的事，但这样大的金额，却又大不寻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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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白氏战战兢兢地把封袋锁在了保险柜里，关卓凡放下心，才觉得腹中空空，饿得不行。好在已经到了饭点，于是由白氏和明氏陪着，在正厅里好好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一边喝着酒，一边跟她们两个，把上海和江苏的事情，拣大的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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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回到西厢房，两个嫂子也一起跟了进来，因为还有一件事不曾听他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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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没说，现在可得说了，”白氏笑着问道，“你纳的那个妾，到底是怎样一个情形，快快从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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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作为嫂子还是作为女人，这都是她们最感兴味的事情。关卓凡也丝毫不做隐瞒，老老实实地把从认识扈晴晴开始，一直讲到那幅“马上封侯图”，至于在抚衙后院“夜袭美厨娘”这种事，自然略过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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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八字儿一定跟你特别合契，”明氏听得入了神，“难怪挂了一幅画，你跟着就封了侯。不过说起来，听说了你封侯的那一晚，我跟姐姐也高兴得睡不着，躺在床上，聊了一整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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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人，在一张床上，聊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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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好姑娘，”白氏也感慨道。特别是扈晴晴举身入衙的那一段，让她颇有心旌摇动的感觉，“算是跟你共过患难的人，你可得好好对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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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是跟我共过患难的人。”关卓凡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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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不错。白氏和明氏不约而同地都想起了，当初，一个铜板恨不能掰成两半花，一个月吃不上一回肉，那份艰难跟现在的荣华比起来，真是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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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油灯，忽然连着爆了两个灯花，噼啪两声，把陷入沉默的三个人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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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歇着吧。”白氏牵了明氏的手，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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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宵画烛银台下，并蒂双芯爆灯花。”关卓凡一笑起身，不由分说，便将两位嫂子一齐揽入怀中，“你们知不知道，这句诗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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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听上去就不像好话。白氏和明氏心慌慌地对望一眼，都低了头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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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喜信儿，说的是好事成双。”关卓凡沉静地说，“你们能在正厢的床上聊了一整夜，自然也可以在西厢的床上，再聊上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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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凡，你……你……”白氏连话都说不成句了——这像是要聊天的样子？二女共侍一夫，这该有多羞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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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吉兆，违之不祥！”关卓凡看着怀中面泛桃红的一双佳人，再也忍耐不住，紧一紧双臂，噗地吹灭了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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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却是关卓凡先醒，睁眼一看，天色早已经大亮。悄悄坐起身子，侧头看看身边的一对佳人，搂在一起，一张薄被覆了下面，云鬓散乱，嘴角含笑，还正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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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卓凡一笑，挣扎着下了床，只觉四肢百骸，无不酸疼。想起昨夜的连场大战，心里琢磨着，看来齐人之福固然是其乐无穷，不过若是长此以往，怕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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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为人为己，为了家庭幸福，都要打熬好身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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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索着穿了衣裳，踱步来到正院，仍是小福带了丫鬟，替他在正厅摆了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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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见关卓凡，小福的脸上，倏然飞起一片红云，福了一福，请了个安，低低地叫了声“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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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神情的变化，没有逃出关卓凡的眼睛，他不由心中一荡：这个俏丫头，脸儿红什么呢？难道是“精神焕发”？哈哈！嗯，韦爵爷说的好，女人脸儿红，就是想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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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这个丫头，也可能是知道了，昨天晚上，她的“爷”一双两好她两位太太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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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总之，春心荡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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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卓凡有心逗弄一下小福，但见她正眼不敢看自己的样子，倒有几分不忍，算了，暂且放她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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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一笑，坐到了桌子旁，舒心畅意地吃起了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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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慢慢吃着，图伯来通报，说外面有一位刘大人，求见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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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位刘大人？”关卓凡皱起眉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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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时候，真是不想见人——特别是俗套的应酬，破坏俺悠然自得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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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顺天府的刘府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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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府尹，也就是顺天知府，不过这个知府，跟别的地方大不一样。顺天府管着京城和京外的郊县，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府”，府尹的官衔是正三品，用银印，不是寻常的五品知府可以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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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卓凡不在京的时候，顺天府每月都派一个书办上门，看看有需要照应的事情没有，现在得知关侯爷回来了，府尹亲自来拜访，更算是格外巴结，这个面子不能不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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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关卓凡略具衣冠，亲自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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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府尹做的虽然是最需“耐繁钜”功夫的官儿，但谈吐举止倒不俗气，是个读书人的样子。见过礼，关卓凡便把刘府尹请到设在外院的花厅之中，坐了喝茶。平日里常来的那个书办，叫做刘四，是刘府尹的亲侄子，管刘府尹叫二大爷，在一旁站着相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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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礼节性的拜访，大家都是言不及义地寒暄着，就这么坐着聊了一会，刘府尹看看时候差不多，便恭恭敬敬地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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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人，平日里多承关照。”关卓凡也站起身，拱手道，“这次我回来得匆忙，回头再具礼相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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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府尹回到设在鼓楼东大街上的顺天府衙门，在签押房里坐了，刘四也跟了进去，顺手替他二大爷斟上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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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关侯爷，还真是客气的很，”刘府尹啧啧赞叹道，“二十四岁的侯爷，前程未可限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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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程嘛，那是必定好的，不过，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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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府尹斜了他侄子一眼，微微皱了皱眉，说道：“你小子又是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想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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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大爷，我听说了一个事儿，”刘四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神神秘秘地说道，“我看关侯爷府里，好像也有那么点不清不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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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刘府尹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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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府里，都管关侯爷那个嫂子，叫做太太，管关侯爷叫做爷。”刘四小声说道，“听说那位嫂子，乃是国色，二大爷你说，这可不是挺有意思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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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才落，不防却被刘府尹兜头大力一掌，打了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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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就是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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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四半边脸火辣辣的疼，拿手捂着，惊恐地看着他这个暴怒的二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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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府尹读书人的斯文模样全然不见了，和在关府时候相比，好像换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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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是个什么玩意儿，也不撒泡尿照照！”刘府尹额上青筋毕露，压低了声音，气急败坏地骂道，“不想着去巴结人家，尽琢磨这些没俅毛用的事儿！他是你说得的？你要作死，尽管自个儿去死，刀子索子鹤顶红，你随便挑！只一条，别拉上我跟你大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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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一看表，已是四点多钟，习惯性地喊了一声：“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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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关卓凡一愣，两年没见，这丫头长得有模有样了，不惟身条饱满，人也变得更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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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伺候爷穿衣裳。”小福说起话来，也比两年前要老练了不少。关卓凡心说，她当丫鬟的头儿，算是练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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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关卓凡坐起来，由着小福替他穿上衫褂，嘴里打趣道，“太太还没舍得把你许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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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爷的脾性，小福哪有不清楚的？一句话也不敢答，只是低着头，手脚麻利地替他系着纽子，心知只要有一点不庄重，没准就要被他抱到床上去，要是让太太撞见了，那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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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答话，但是香泽微闻，少女的诱人气息，撩拨得关卓凡心头痒痒的。不过，“爷”还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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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没有影儿的事！”关卓凡忽然变得比正人君子还要正人君子，“双双你先坐下，我有事情要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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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给家里用的，”关卓凡摇了摇头，“你别笑嘻嘻地不当一回事，里面有六十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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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白氏的手一抖，把封袋掉在了地上，捂了嘴，赶紧捡起来，只觉得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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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凡，你怎么，拿了……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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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次，有一件大事要办。”关卓凡看着她，平静地说道，“火到猪头烂，不花钱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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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袋里面，也还不仅是银票。另有一张单子，写了自恭王以下一共二十三个人的名字，是准备照着名单分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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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八字儿一定跟你特别合契，”明氏听得入了神，“难怪挂了一幅画，你跟着就封了侯。不过说起来，听说了你封侯的那一晚，我跟姐姐也高兴得睡不着，躺在床上，聊了一整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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