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拾 收拾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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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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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立仁及众官员走后，罗铮问曾老儿道。这个词让罗铮想起了宋时岁币，听起来有一点不太舒服。不过如果是自己收钱的话，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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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老儿道：“所谓岁钱，是当年镇武司之制。镇武司守卫一方平安，管辖神通者。辖下神通者门派，受镇武司管束，衙门里有镇武大狱，由镇武大阵打造，专门用来关押神通者。神通者被关其中，无法使用神通。故辖下神通者门派，每年当向镇武司缴纳钱币，修缮大狱，用于镇武司开销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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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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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铮无语。如此霸道，他这个镇武司司卫都有点听不过去了。不过忽然能欺负神通者，听起来也挺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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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老儿“嘿嘿”一笑，道：“镇武大狱里关的神通者多了，自然就有人急着来送钱。然而那些神通者哪知我镇武司规矩？送钱之事，立马被门下典狱告于司卫。为司卫所知后，就干脆被司卫摆在明面上，慢慢成了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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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铮问：“不出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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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老儿道：“不出自然没事。被关进镇武大狱的，多是犯事不深的小奸小恶之徒。即便没有岁钱，司卫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作大恶的，都已被杀了。但是神通者以己度人，总想买个心安。不过如今，我想镇武大狱也用不到咯，我看当今天下的神通者，无不是大奸大恶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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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川笑道：“没想到三十六司卫王疯子传闻霸道绝伦，名目却立得如此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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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水推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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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老儿道，“诸葛司卫是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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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川道：“诸葛司卫时，我镇武八门下从不在衙门里住，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都在各门各派，各神通世家里。因此吃穿用度，办案之经费，在谁家，就由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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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铮咂了咂嘴：“听你们这么说，怎么神通者可怜兮兮，镇武司反倒像是土匪恶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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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老儿道：“以恶制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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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川点了点头，赞同道：“唯有恶法，才惩恶徒。当年始皇怜惜人才，曾对神通者以善待。结果神通者仗势而为，越发嚣张。有此前车之鉴，我镇武司对神通者越发苛待，神通者反而安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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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听下来，罗铮感觉就一句话——神通者记吃不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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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铮又问：“那黄四郎又是什么出身？你怎么认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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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老儿一笑，道：“黄四郎？你倒是叫得直接。他父亲黄百，是本地神通黄家家主。当年黄家兄弟三人犯事，都被投进了镇武大狱，黄百心里着急，带着老四孩子入镇武司来，上了好大一笔钱。嘿，大秦祖例，一郡之郡守，当为凡人。黄家也舍得下血本，让黄家老四成了个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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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郡之郡守，当为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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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铮之前层次太低，倒是不知道这规矩。但是区区凡人，如何能够坐镇一郡，管束万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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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转眼一想，就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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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一郡之郡守，怕不简单是凡人吧？看看黄立仁黄四郎，背后就是九源黄家。其他三十五郡郡守，背后又会有什么背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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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秦之先祖，以此策定天下，看到如今状况，不知会是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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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多说了，收拾衙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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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铮说着，率众推开镇武司衙门的大门，把镇武司牌匾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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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无有人烟的镇武司果然破败不堪，众人进了门后，入眼一片萧条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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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损的房瓦，斑驳的门墙，残缺的门窗。杂草从任何可以看到的地方钻出来，甚至已经挡住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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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镇武司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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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铮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黄立仁的气量，怎的如此之小，就在这些事情上恶心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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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一个衙门，六十年间，就没有人来充作他用，或者推倒重建，改换门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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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铮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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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老儿冷笑道：“镇武司之地，谁敢擅动？其中机巧，给神通者一万年，他们怕也破解不了。因此这样一个好地方，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摸不得动不动。若不是心痒难耐急了，何至于如此下作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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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管怎么说，咱们确实被恶心到了。好好收拾吧，把衙门收拾出来，咱们再收拾崇阳郡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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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铮说着撸起袖子，准备先从除草做起。他心中即视感越发强烈，自己也没打劫了新上任的县太爷啊，怎么黄四郎就针对了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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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易道：“主公何不等等？我去雇些人来。镇武司虽然不受凡人恩惠，但花钱雇人来收拾，总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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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铮笑而不语，继续撸起袖子拔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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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川“呵呵”一笑，道：“黄四郎带领崇阳郡官员，已然作出表率。那些个凡人，怎还敢做咱们镇武司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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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凝雪不满地道：“凡人怕他神通者，就不怕我们镇武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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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一出口，众人都齐齐向她看来，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稀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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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凝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平日德性，从来不像是甘心归附镇武司的。如今如此说话，众人自然大觉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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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凝雪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再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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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铮一边号召众人干活，一边说道：“左右只用手上干活，嘴巴闲着，我便与尔等讲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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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易立刻拍马屁道：“我只道主公智计非常，英明神武。却没想到主公还会讲故事！这故事必然大有深意，属下洗耳恭听，主公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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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凝雪急于找回原本人设，听到龙易这么说，赶紧翻了个白眼。道：“马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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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众人却都各自忙活，从杂物间里找出些工具来，除草的除草，清洁的清洁，拆门的拆门，拆窗的拆窗，镇武司的门匾也已被擦拭干净，等待挂到衙门大门之上，边都道：“主公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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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铮便讲了起来：“古时七国正乱，七国之中，不知道哪一国，镇武威严，无有神通。有一城池，名曰鹅城。。城中有一地主，名曰黄四郎。城外有一伙山匪，为首者名叫张麻子。张麻子有个干儿子，单名曰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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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立仁及众官员走后，罗铮问曾老儿道。这个词让罗铮想起了宋时岁币，听起来有一点不太舒服。不过如果是自己收钱的话，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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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老儿道：“所谓岁钱，是当年镇武司之制。镇武司守卫一方平安，管辖神通者。辖下神通者门派，受镇武司管束，衙门里有镇武大狱，由镇武大阵打造，专门用来关押神通者。神通者被关其中，无法使用神通。故辖下神通者门派，每年当向镇武司缴纳钱币，修缮大狱，用于镇武司开销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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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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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铮无语。如此霸道，他这个镇武司司卫都有点听不过去了。不过忽然能欺负神通者，听起来也挺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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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老儿“嘿嘿”一笑，道：“镇武大狱里关的神通者多了，自然就有人急着来送钱。然而那些神通者哪知我镇武司规矩？送钱之事，立马被门下典狱告于司卫。为司卫所知后，就干脆被司卫摆在明面上，慢慢成了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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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铮问：“不出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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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老儿道：“不出自然没事。被关进镇武大狱的，多是犯事不深的小奸小恶之徒。即便没有岁钱，司卫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作大恶的，都已被杀了。但是神通者以己度人，总想买个心安。不过如今，我想镇武大狱也用不到咯，我看当今天下的神通者，无不是大奸大恶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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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川笑道：“没想到三十六司卫王疯子传闻霸道绝伦，名目却立得如此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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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水推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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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老儿道，“诸葛司卫是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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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川道：“诸葛司卫时，我镇武八门下从不在衙门里住，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都在各门各派，各神通世家里。因此吃穿用度，办案之经费，在谁家，就由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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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铮咂了咂嘴：“听你们这么说，怎么神通者可怜兮兮，镇武司反倒像是土匪恶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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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老儿道：“以恶制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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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川点了点头，赞同道：“唯有恶法，才惩恶徒。当年始皇怜惜人才，曾对神通者以善待。结果神通者仗势而为，越发嚣张。有此前车之鉴，我镇武司对神通者越发苛待，神通者反而安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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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听下来，罗铮感觉就一句话——神通者记吃不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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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铮又问：“那黄四郎又是什么出身？你怎么认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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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老儿一笑，道：“黄四郎？你倒是叫得直接。他父亲黄百，是本地神通黄家家主。当年黄家兄弟三人犯事，都被投进了镇武大狱，黄百心里着急，带着老四孩子入镇武司来，上了好大一笔钱。嘿，大秦祖例，一郡之郡守，当为凡人。黄家也舍得下血本，让黄家老四成了个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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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铮之前层次太低，倒是不知道这规矩。但是区区凡人，如何能够坐镇一郡，管束万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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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铮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黄立仁的气量，怎的如此之小，就在这些事情上恶心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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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凝雪不满地道：“凡人怕他神通者，就不怕我们镇武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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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凝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平日德性，从来不像是甘心归附镇武司的。如今如此说话，众人自然大觉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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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凝雪急于找回原本人设，听到龙易这么说，赶紧翻了个白眼。道：“马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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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众人却都各自忙活，从杂物间里找出些工具来，除草的除草，清洁的清洁，拆门的拆门，拆窗的拆窗，镇武司的门匾也已被擦拭干净，等待挂到衙门大门之上，边都道：“主公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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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铮便讲了起来：“古时七国正乱，七国之中，不知道哪一国，镇武威严，无有神通。有一城池，名曰鹅城。。城中有一地主，名曰黄四郎。城外有一伙山匪，为首者名叫张麻子。张麻子有个干儿子，单名曰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