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万章事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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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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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寒山风雪阁易主之事，在燕牧之离开的第二天便传遍了各个宗门，那些活的有些年头的老家伙只是片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于是，对这燕武争龙又多了一丝兴趣，而一开始便认定风雪阁和燕氏有关系的传言，经此一事，似乎被彻底坐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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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寒山龙脉易主，更是惊动了武氏的一些族老。据说武氏得到消息的当晚，便召开了族会商议此事。紧接着，天顺帝连夜颁布了二十余道圣旨，分别派往各州郡及边关重地，中州境内更是全境戒严，寒州在接到圣旨后也在第一时间与中州形成掎角之势，防卫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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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整个武皇朝绷紧神经等待着那位的动作时，这位风雪阁前阁主正在成均后山，一边品着青茶，一边与医圣荣三尺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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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未见，燕帅依旧硬朗，晚辈却是从青葱少年变成垂垂朽木了。”荣三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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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老病死，天道轮回。本帅自然不可能万古长青，不过是少了些操劳罢了，若不是你当年凭一己之力救治鹭州瘟疫，也不会损了根本，若是根基未损，你也还是个三十而立的壮年。”燕牧之摆摆手，回忆道：“本帅记得，当年初见你之时，你还是守阳先生身旁的药童。当初本帅就觉得，你定会继承守阳先生的衣钵，但是却没想到，你竟然能看破凡尘，踏入圣境，更是成了成均掌门，着实让本帅惊叹了一番。如今想来，当真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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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帅说笑了，不过是因缘际会，上天垂青。晚辈虽成圣，但终究是离不开凡尘，也会因同门身死而悲愤，见到不公之事依然会出手相助。想来，离大道无为，还颇有一段距离。”荣三尺一边说着，一边提起茶壶为燕牧之续上一杯新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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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九州战乱，三大仙门已现其二，修真界各宗门都被约束不出。燕帅今日却是难得的闲情雅致，不远千里来我成均，恐怕不光是为了和晚辈品茶谈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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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几百年了，还是有什么便说什么，一点都不讨喜，这在官场上，可走不远。”燕牧之端起茶抿了一口，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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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是个医者，自然不懂为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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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医者，当实事求是，一视同仁。”燕牧之不可置否的点点头，接着道：“罢了，既然你都开门见山了，本帅也就直说了。本帅此次前来，是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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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成均上下，还有能入燕帅法眼之人？晚辈倒是有些好奇了，不知燕帅要见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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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药童，这你可就误会了，本帅要见的不是你成均弟子，而是此刻在你门中做客的剑宗弟子。”燕牧之站起身来，拍了拍荣三尺肩膀，朝着不远处的凉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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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帅要见剑宗首徒？”荣三尺不确定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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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那小子来见我，放心，我只是来取一样原本就是我燕氏的东西，不会伤他。”话音未落，燕牧之已经坐在了凉亭里，就连石桌上的茶具也不知在何时被带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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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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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李忘仇便来到了后山，此时正值寒冬将过，初春未至的时节，后山虽种有不少花草树木，但此刻并未到绽放的时节，所以显得有些光秃秃的，唯有凉亭旁的小溪里，是不是有肥硕的锦鲤跃出，为这枯寂的画面增添了一些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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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忘仇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景物，随后对着凉亭里的燕牧之遥遥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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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李忘仇，师承李修文，见过前辈，不知前辈唤晚辈前来，所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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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之前，荣三尺便特意叮嘱过李忘仇，后山凉亭的那位前辈，乃是一位隐士高人，让李忘仇务必要谨言慎行，李忘仇自然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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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里的燕牧之听着声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头看去，李忘仇正恭敬的站着，不由笑道：“小友无须多礼，来，坐下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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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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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忘仇走进凉亭，坐在燕牧之对面，仔细打量着燕牧之，与此同时，燕牧之也打量着坐下的李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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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心通明，是李忘仇天生便有的能力，对于洞察他人态度有着极准确的判断，此时李忘仇看着燕牧之，并未感受到对方有何危害之心，而从修为来看，威势凝而不发，举手投足都含着一股上位者独有的气质，此人定不是无名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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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乘上境，剑心通明，不愧是剑宗首徒，本帅今日能见识到传闻中的先天无垢剑心，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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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谬赞，忘仇不过是运气好点罢了，再加上师尊教导有方，才有今日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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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们啊，一个个运气好的让本帅眼红啊，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燕牧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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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李忘仇有些困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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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们这些年轻人，当真是好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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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忘仇以为说的是他这一代的青年翘楚，也不再细问，而是接着问道：“不知前辈找晚辈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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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帅是来向小友讨要一样东西。”燕牧之开门见山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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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又在说笑了，晚辈身上除了一把本命仙剑之外，便是些杂物，这些东西怎么可能被您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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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本命仙剑就算我要，你答应，你师尊也不会答应。本帅要的，是一件于你无用，却本就是我的东西。”燕牧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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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了，晚辈还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这种东西，不知前辈说的是何物，若是真有，晚辈定然交于前辈，绝不留恋。”李忘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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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的，本帅要的，是一块令牌，确切地说是腰牌。”燕牧之抿了口茶，正色道：“应天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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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忘仇听着这四个字，心里没来由的一沉，不禁皱眉道：“与前辈交谈如此，还不知前辈名号。恕晚辈无礼。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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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护国元帅，燕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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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忘仇豁然起身，向后退了几步，断忆已经握在手中，红芒微闪，眉头紧锁的看着燕牧之，沉声道：“前辈便是风雪阁主，前朝燕云统帅，燕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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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本帅，不过本帅在前些日刚刚移交了风雪阁主的位置，所以，只是前阁主。”燕牧之一边喝着茶，一边波澜不惊的答道，似乎一点也不介意李忘仇此刻的姿态，燕牧之此时展现出来绝对的自信，让李忘仇的心里更加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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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无需紧张，本帅此次前来，只是来讨回我燕氏旧物，只要小友交出来，本帅保证，绝不会伤你分毫。”燕牧之说着，拿起一个茶杯，倒上一杯新茶，推至李忘仇一边，“喝杯茶，压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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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忘仇并未立刻动作，这位大人物突然出现在此处，目的又是为了讨要那能够号令后燕护国铁卫的应天腰牌，这让李忘仇实在是不敢松懈。毕竟，关于燕武一战，传的最多的便是说有这位在帮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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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若是武氏兵败，皇城必被血洗，老宰辅之忠义，三朝元老可不是白叫的，到时候栎阳家一定会被波及，这是李忘仇最不愿意看到的。而将应天腰牌交给燕牧之，无疑会增加这种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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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本帅无意与你，与剑宗为敌。当然，本帅知晓你的顾虑。本帅可以担保，若是燕氏问鼎，栎阳一家，哪怕是一个家丁，也绝不会有损伤，若是老宰辅愿意，本帅甚至可以让他继续担任宰辅之职。”燕牧之的话，一针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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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李忘仇才觉得，传闻不如见面这句老话，是真的没说错，眼前的燕牧之，远比传闻中要更加深不可测，洞察人心，只是三言两语便将李忘仇所担心的点了出来，当真是老谋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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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若我要强取，莫说是你，就算荣三尺也保不住。李修文要是在这里，本帅倒是要思虑一下，不过，就算你师尊能遇见千里，这瞬息间，也来不及救你。当然，你若是有什么传信定位的手段，本帅劝你不要用了，这后山已经被本帅布下结界，任何传音都出不去，用了也只是浪费。”燕牧之的语气，就像跟晚辈唠家常一样，没有丝毫的前辈架子，可越是这样平静，越让李忘仇不敢轻举妄动，原本捏在手里的剑符也悄悄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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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时间就这么僵持住了，燕牧之也没有再说什么，直到他喝完了第三杯茶，李忘仇收起了仙剑，重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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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未到绝路，便不该抱死志。”燕牧之有些赞赏的点头说道：“自古英雄年少，豪杰多年长，你可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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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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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年少多莽夫，热血虽有，心智未全。逞一时英雄，得意忘形者，多死于意气用事。”燕牧之解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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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很不错，年纪轻轻，戒骄戒躁，审时度势。当然，若是没有久别山的那场雨，本帅还会更欣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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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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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茶叶喝的差不多了，小友还是把东西交出来吧。”燕牧之盖上茶盖，看向李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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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恍惚间的错觉，李忘仇被盯着的那一刻，便感觉有一柄利剑架在肩头，稍有不慎，便会身首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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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忘仇质疑前辈品行，而是空口无凭，前辈并非燕氏之主，晚辈确实不敢轻易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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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错，小友所言在理，既如此，本帅便给你个信物。”燕牧之说着，从腰间取下一枚银白色的令牌，其上书风雪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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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风雪令，小友应当听说过，只要小友持此令，风雪阁便会为小友办一件事，无论多难，风雪阁都会接下。当然，本帅也不会白要你的应天腰牌，我风雪阁如今正是人才缺乏之时，正缺个四当家，若是小友愿意，可选个时日来我风雪阁，领一下当家的凭证。相信，你师尊不会介意我风雪阁的招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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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前辈，这风雪令晚辈便收下了，至于加入风雪阁之事，晚辈还需回到宗门请示师尊，再做定夺。”李忘仇将应天腰牌递过去的同时，接过了风雪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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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此间事了，本帅该走了。不过，本帅有预感，你我很快便会再见，希望到时候，你已经有了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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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牧之起身朝凉亭外走去，转眼间便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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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忘仇静坐良久，刚才那强硬的威压突然撤走，后遗症便显现了出来。猛然爆发出的冷汗浸透了内衬，在外面的衣裳映出了印记。随后李忘仇一阵喘气，像是要经历了生死之战一般，喝了半壶茶才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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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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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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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寒山风雪阁易主之事，在燕牧之离开的第二天便传遍了各个宗门，那些活的有些年头的老家伙只是片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于是，对这燕武争龙又多了一丝兴趣，而一开始便认定风雪阁和燕氏有关系的传言，经此一事，似乎被彻底坐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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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寒山龙脉易主，更是惊动了武氏的一些族老。据说武氏得到消息的当晚，便召开了族会商议此事。紧接着，天顺帝连夜颁布了二十余道圣旨，分别派往各州郡及边关重地，中州境内更是全境戒严，寒州在接到圣旨后也在第一时间与中州形成掎角之势，防卫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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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整个武皇朝绷紧神经等待着那位的动作时，这位风雪阁前阁主正在成均后山，一边品着青茶，一边与医圣荣三尺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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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未见，燕帅依旧硬朗，晚辈却是从青葱少年变成垂垂朽木了。”荣三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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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老病死，天道轮回。本帅自然不可能万古长青，不过是少了些操劳罢了，若不是你当年凭一己之力救治鹭州瘟疫，也不会损了根本，若是根基未损，你也还是个三十而立的壮年。”燕牧之摆摆手，回忆道：“本帅记得，当年初见你之时，你还是守阳先生身旁的药童。当初本帅就觉得，你定会继承守阳先生的衣钵，但是却没想到，你竟然能看破凡尘，踏入圣境，更是成了成均掌门，着实让本帅惊叹了一番。如今想来，当真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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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帅说笑了，不过是因缘际会，上天垂青。晚辈虽成圣，但终究是离不开凡尘，也会因同门身死而悲愤，见到不公之事依然会出手相助。想来，离大道无为，还颇有一段距离。”荣三尺一边说着，一边提起茶壶为燕牧之续上一杯新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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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九州战乱，三大仙门已现其二，修真界各宗门都被约束不出。燕帅今日却是难得的闲情雅致，不远千里来我成均，恐怕不光是为了和晚辈品茶谈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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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几百年了，还是有什么便说什么，一点都不讨喜，这在官场上，可走不远。”燕牧之端起茶抿了一口，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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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是个医者，自然不懂为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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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医者，当实事求是，一视同仁。”燕牧之不可置否的点点头，接着道：“罢了，既然你都开门见山了，本帅也就直说了。本帅此次前来，是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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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成均上下，还有能入燕帅法眼之人？晚辈倒是有些好奇了，不知燕帅要见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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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药童，这你可就误会了，本帅要见的不是你成均弟子，而是此刻在你门中做客的剑宗弟子。”燕牧之站起身来，拍了拍荣三尺肩膀，朝着不远处的凉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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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帅要见剑宗首徒？”荣三尺不确定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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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那小子来见我，放心，我只是来取一样原本就是我燕氏的东西，不会伤他。”话音未落，燕牧之已经坐在了凉亭里，就连石桌上的茶具也不知在何时被带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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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李忘仇便来到了后山，此时正值寒冬将过，初春未至的时节，后山虽种有不少花草树木，但此刻并未到绽放的时节，所以显得有些光秃秃的，唯有凉亭旁的小溪里，是不是有肥硕的锦鲤跃出，为这枯寂的画面增添了一些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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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忘仇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景物，随后对着凉亭里的燕牧之遥遥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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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李忘仇，师承李修文，见过前辈，不知前辈唤晚辈前来，所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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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之前，荣三尺便特意叮嘱过李忘仇，后山凉亭的那位前辈，乃是一位隐士高人，让李忘仇务必要谨言慎行，李忘仇自然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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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里的燕牧之听着声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头看去，李忘仇正恭敬的站着，不由笑道：“小友无须多礼，来，坐下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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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忘仇走进凉亭，坐在燕牧之对面，仔细打量着燕牧之，与此同时，燕牧之也打量着坐下的李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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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心通明，是李忘仇天生便有的能力，对于洞察他人态度有着极准确的判断，此时李忘仇看着燕牧之，并未感受到对方有何危害之心，而从修为来看，威势凝而不发，举手投足都含着一股上位者独有的气质，此人定不是无名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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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乘上境，剑心通明，不愧是剑宗首徒，本帅今日能见识到传闻中的先天无垢剑心，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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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谬赞，忘仇不过是运气好点罢了，再加上师尊教导有方，才有今日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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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忘仇以为说的是他这一代的青年翘楚，也不再细问，而是接着问道：“不知前辈找晚辈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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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帅是来向小友讨要一样东西。”燕牧之开门见山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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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又在说笑了，晚辈身上除了一把本命仙剑之外，便是些杂物，这些东西怎么可能被您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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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本命仙剑就算我要，你答应，你师尊也不会答应。本帅要的，是一件于你无用，却本就是我的东西。”燕牧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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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了，晚辈还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这种东西，不知前辈说的是何物，若是真有，晚辈定然交于前辈，绝不留恋。”李忘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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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忘仇听着这四个字，心里没来由的一沉，不禁皱眉道：“与前辈交谈如此，还不知前辈名号。恕晚辈无礼。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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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无需紧张，本帅此次前来，只是来讨回我燕氏旧物，只要小友交出来，本帅保证，绝不会伤你分毫。”燕牧之说着，拿起一个茶杯，倒上一杯新茶，推至李忘仇一边，“喝杯茶，压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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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忘仇并未立刻动作，这位大人物突然出现在此处，目的又是为了讨要那能够号令后燕护国铁卫的应天腰牌，这让李忘仇实在是不敢松懈。毕竟，关于燕武一战，传的最多的便是说有这位在帮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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