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５６９章 还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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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说下来，吴曦也非是顽冥不化的人，心中虽然还有些别扭，但也明白了其中的的道理，正如皇帝所言，身为皇家的人就要站在皇家的立场上，维护的是江山永固，子孙万代的基业，而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毁了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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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结解开，两人再说起话来便显得轻松和热烈起来，可良好的氛围没想到却被突然打破。但见一队骑卒气势汹汹而来，侍卫营散在周边的骑兵也立刻前出阻拦，并试图将他们驱逐，可来人丝毫不肯退让，双方就在百步之外对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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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出了什么事情？”赵昺叫过一名侍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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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陛下，他们是淮东马监的护军，说咱们擅闯马场，又违反禁令点火，要带我们回去问罪！”侍卫禀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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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的位置是在马场之内吗？”赵昺向那边看去，马监的护军显然没有自己的侍卫营精锐，人数也相差无几，装备也更是差了许多，但他们的气势丝毫不弱，不断向前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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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按照标记，我们的位置已经是马场内了！”侍卫如实禀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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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赵昺点点头，刚要说话，却被吴曦插言道：“你们没有表明身份吗？擅自围攻陛下的侍卫乃是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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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我们说过了，但他们言国法无情，任谁也不能违反！”侍卫施礼讪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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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咱们进入马场范围，确是有错在先，若是在仗势欺人就是罪上加罪了。”赵昺沉吟片刻道，“让咱们的人让开，请其首官过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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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咱们退出便是了，若是他们擅自动手，惊了圣驾如何是好！”吴曦惊诧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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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会的，你和贵妃到帐中回避！”赵昺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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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时徐宏带着人来到赵昺身前，他上下大量着其，来人中等身材，面色黝黑，穿着身旧官服，看颜色不过是五品官，但昂首挺胸丝毫没有惧意，其身后的两名随从手按刀柄，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动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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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兵部淮东马监，都梁马场少监冯子安！”徐宏先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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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少监，吾等游玩一时兴起过界误入马场，实在是无心之过！”赵昺拱手施礼，笑着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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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场边界不清，误入马场确也马马虎虎说的过去！”冯子安哼了声道，“但是现在已经入冬，草木干枯，沾火就着，蔓延开来便会席卷整个马场，这上万匹马吃什么，如何放牧。这罪过将军担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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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监，我们也是行伍之人，知道野外用火的规矩，自然会小心的。”赵昺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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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此言差矣，若是在它处下官自然不会干涉，但是在马场范围内是严禁动火的。”冯子安板着脸依旧不跟罢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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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既然我等违规，就请少监依律惩处，我们遵从便是。”赵昺略一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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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将军也是明事理之人。在禁区动火，依律民户应报之当地官府惩处，杖二十，罚金十贯；军卒违禁报之本监惩处，由其本部具结领回，并通报兵部。本官念你等是初犯，又未造成损失，便罚金五十贯以示惩戒。”冯子安面色稍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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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们即刻撤出马场范围！”赵昺命徐宏拿钱，并马上集合队伍，收拾行装，准备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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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在帐中的吴曦见陛下丝毫不加争辩，更没有亮明身份加以惩处，反而被其呼来喝去的训斥，犹如做小的一般不住赔罪。她觉得好笑又好气，这皇帝当的也够憋屈的，刚想出帐为其‘撑腰’，却被陈淑拉住，摆摆手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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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帐外画风又是一变，只见马场少监接过罚金，又令人开具了票证后，突然向皇帝深施一礼高声道：“臣兵部司马监都梁马场少监冯子安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跟随而来的两名随从愣了片刻，也赶紧躬身施礼高呼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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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礼！”赵昺也被吓的一怔，赶紧伸手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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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惊了圣驾，还请陛下责罚！”冯子安却是不肯，而是请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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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有过在先，少监依律行事，何罪之有！”赵昺扶着其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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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陛下！”冯子安这才平身，而他的两个随从却是再无前时的威风，战战兢兢地的立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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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不是旧识，怎如此面熟！”赵昺再仔细打量有些激动的冯子安，有些疑惑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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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真是好记性！”冯子安再施礼道，“臣乃是当年甲子镇入帅府的流民，没想到陛下居然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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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朕也没想到居然还能遇到故人。”赵昺惊喜后，有些伤感地握住其的手道，“朕现下出行满眼都是新人，难得见到当年甲子镇的旧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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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勿要难过，当年开府我们只有千人，马是一匹都没有，而今看看这马场中就有三万多匹，早已今非昔比了。”冯子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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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现已整备停当，是否起驾！”这时徐宏过来禀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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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要看冯少监是不是还要赶我们走啦？”赵昺指指冯子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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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了圣驾已经是死罪，我又收了陛下的罚金，又如何敢再惊动圣驾！”冯子安连连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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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那朕用了午饭便走，保证一个火星都不留下，但是你要备酒给朕压惊啊！”赵昺听了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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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应如此，臣听闻陛下北巡亲自校阅诸军，就想着可能会遇到陛下，但是臣却没有备下好酒，只有些当地酿的村酒！”冯子安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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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们少监得知行驾驻于马场附近，就每日亲自领马场护军在周边昼夜巡视，免得有宵小潜入惊了圣驾，却没想到还是惊扰了陛下……”这时其的一个随从壮着胆子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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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尔等费心，朕感激不尽！”赵昺冲他们及马场骑卒们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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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为陛下效死！”那些骑卒们听了，立刻单膝跪地齐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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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尔等护驾，朕心安啦！”赵昺走向众人抬手高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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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出了这么个插曲，但古人相见，赵昺十分高兴，留冯子安一起用膳。野外条件简陋，也就在篷帐之下，铺上了毯子，摆上案几围火席地而坐。吃的东西便是从营地里带来的些果子、菜蔬，再就是猎的那头鹿和野鸡，酒是从马场拿来的村酒，并不十分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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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曦和陈淑也在旁就坐，她们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反而感到很是新鲜。让吴曦诧异的是朝中官员见到陛下皆是十分拘谨，而冯子安这个从五品的小官在皇帝面前并无惶恐不安，而是十分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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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知冯子安是早年加入帅府的旧人，也从其与陛下的谈话中知道他当年因为体弱并未能入选战兵，而是在辎重营中当兵。后来帅府入琼州，因为他擅长喂养牲畜，便转而前往万州河洲上养马，从一个普通的兵卒做起熬到了从五品的少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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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少监，你早就认出陛下了吧，为何还要秉公执法啊！”陈淑本就长于兵营之中，与军卒长期相处，没有那么多的避讳，说话也就随便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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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帅府当年在甲子镇成军练兵，陛下定下铁律要求上自陛下，下至普通一卒，所有人必须遵守，我至今牢记不敢忘怀。而在马场中动火便是违反禁令，我岂敢枉法。”冯子安捋捋胡子道，“至于认得陛下，我好歹也在帅府护军中军营当过差，后来侍卫营皆着黑色军服便是那时定下的规矩，这在我朝中是独一份的，我初时虽未见到陛下，却也知道陛下定然也在附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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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如今已经过去多年，冯少监就不怕陛下翻脸吗？”陈淑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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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当年陛下年纪虽小，说话却是十分有道理。我记得陛下说过，法非是为一人所定，而是人人都要遵从，若是因为身份有别而枉法，无异于自绝于民。陛下若是因我秉公执法而加以惩处，那就要与陛下好好分辨一二了。”冯子安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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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的很对，天下官员皆如汝，那就天下太平了！”赵昺举杯邀其同饮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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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常听闻陛下当年在甲子镇开府，处境艰难，追随者甚寡，冯少监为何还要入帅府？”吴曦听了会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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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说当年为何入帅府，我想的很简单，就是能够有个存身之地，吃上顿饱饭。”冯子安答道，“那时鞑子南下，江南几乎尽陷敌手，无数人为了躲避鞑子杀戮，背井离乡成了流民。闻知朝廷到了甲子镇，希望得到庇护，可朝廷却对我们这些人不闻不问，任流民自生自灭。而此时只有卫王府肯接纳我们，提供衣食，便入了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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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既然如此简单，为何又对陛下不离不弃呢？”吴曦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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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同样简单，因为陛下拿我们小民当人看。彼时粮食短缺，陛下与我等吃一样的饭，挤在一个大院子中睡，杀鞑子一样亲临战阵。而刚才我看到陛下依然一身旧衣，吃的还是如此简单，就知道陛下还是原来那个卫王殿下，当了皇帝仍愿意与民共甘苦！”冯子安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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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结解开，两人再说起话来便显得轻松和热烈起来，可良好的氛围没想到却被突然打破。但见一队骑卒气势汹汹而来，侍卫营散在周边的骑兵也立刻前出阻拦，并试图将他们驱逐，可来人丝毫不肯退让，双方就在百步之外对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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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出了什么事情？”赵昺叫过一名侍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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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陛下，他们是淮东马监的护军，说咱们擅闯马场，又违反禁令点火，要带我们回去问罪！”侍卫禀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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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的位置是在马场之内吗？”赵昺向那边看去，马监的护军显然没有自己的侍卫营精锐，人数也相差无几，装备也更是差了许多，但他们的气势丝毫不弱，不断向前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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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按照标记，我们的位置已经是马场内了！”侍卫如实禀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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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赵昺点点头，刚要说话，却被吴曦插言道：“你们没有表明身份吗？擅自围攻陛下的侍卫乃是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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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我们说过了，但他们言国法无情，任谁也不能违反！”侍卫施礼讪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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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咱们进入马场范围，确是有错在先，若是在仗势欺人就是罪上加罪了。”赵昺沉吟片刻道，“让咱们的人让开，请其首官过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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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咱们退出便是了，若是他们擅自动手，惊了圣驾如何是好！”吴曦惊诧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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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会的，你和贵妃到帐中回避！”赵昺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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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时徐宏带着人来到赵昺身前，他上下大量着其，来人中等身材，面色黝黑，穿着身旧官服，看颜色不过是五品官，但昂首挺胸丝毫没有惧意，其身后的两名随从手按刀柄，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动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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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兵部淮东马监，都梁马场少监冯子安！”徐宏先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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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少监，吾等游玩一时兴起过界误入马场，实在是无心之过！”赵昺拱手施礼，笑着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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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场边界不清，误入马场确也马马虎虎说的过去！”冯子安哼了声道，“但是现在已经入冬，草木干枯，沾火就着，蔓延开来便会席卷整个马场，这上万匹马吃什么，如何放牧。这罪过将军担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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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监，我们也是行伍之人，知道野外用火的规矩，自然会小心的。”赵昺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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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此言差矣，若是在它处下官自然不会干涉，但是在马场范围内是严禁动火的。”冯子安板着脸依旧不跟罢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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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既然我等违规，就请少监依律惩处，我们遵从便是。”赵昺略一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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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将军也是明事理之人。在禁区动火，依律民户应报之当地官府惩处，杖二十，罚金十贯；军卒违禁报之本监惩处，由其本部具结领回，并通报兵部。本官念你等是初犯，又未造成损失，便罚金五十贯以示惩戒。”冯子安面色稍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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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们即刻撤出马场范围！”赵昺命徐宏拿钱，并马上集合队伍，收拾行装，准备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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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在帐中的吴曦见陛下丝毫不加争辩，更没有亮明身份加以惩处，反而被其呼来喝去的训斥，犹如做小的一般不住赔罪。她觉得好笑又好气，这皇帝当的也够憋屈的，刚想出帐为其‘撑腰’，却被陈淑拉住，摆摆手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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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礼！”赵昺也被吓的一怔，赶紧伸手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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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惊了圣驾，还请陛下责罚！”冯子安却是不肯，而是请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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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有过在先，少监依律行事，何罪之有！”赵昺扶着其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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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陛下！”冯子安这才平身，而他的两个随从却是再无前时的威风，战战兢兢地的立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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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真是好记性！”冯子安再施礼道，“臣乃是当年甲子镇入帅府的流民，没想到陛下居然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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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勿要难过，当年开府我们只有千人，马是一匹都没有，而今看看这马场中就有三万多匹，早已今非昔比了。”冯子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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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要看冯少监是不是还要赶我们走啦？”赵昺指指冯子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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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了圣驾已经是死罪，我又收了陛下的罚金，又如何敢再惊动圣驾！”冯子安连连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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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那朕用了午饭便走，保证一个火星都不留下，但是你要备酒给朕压惊啊！”赵昺听了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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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应如此，臣听闻陛下北巡亲自校阅诸军，就想着可能会遇到陛下，但是臣却没有备下好酒，只有些当地酿的村酒！”冯子安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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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如今已经过去多年，冯少监就不怕陛下翻脸吗？”陈淑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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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当年陛下年纪虽小，说话却是十分有道理。我记得陛下说过，法非是为一人所定，而是人人都要遵从，若是因为身份有别而枉法，无异于自绝于民。陛下若是因我秉公执法而加以惩处，那就要与陛下好好分辨一二了。”冯子安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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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的很对，天下官员皆如汝，那就天下太平了！”赵昺举杯邀其同饮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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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既然如此简单，为何又对陛下不离不弃呢？”吴曦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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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同样简单，因为陛下拿我们小民当人看。彼时粮食短缺，陛下与我等吃一样的饭，挤在一个大院子中睡，杀鞑子一样亲临战阵。而刚才我看到陛下依然一身旧衣，吃的还是如此简单，就知道陛下还是原来那个卫王殿下，当了皇帝仍愿意与民共甘苦！”冯子安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