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５５１章 不过是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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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向赵昺都觉有种不妙的感觉，担心他说出什么不妥的话语，可不待他们出言劝谏，便见皇帝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以箸击盏哼唱道：“人人说做皇帝好，其实皇帝也烦恼；宰相权大睡不好，选才选官更难搞；要是官吏选不好，贪污腐败治不了；最怕地方造反了，身家性命也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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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歌声诙谐幽默，又满是凄苦，众人听的皆是一愣，王德欲给陛下斟酒，被他一把推开，抓过酒壶将其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用袍袖抹了抹嘴，以壶击案接着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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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这龙袍，坐上这御轿，看不完的折子上不完的朝。懿旨要钦奉，事事要禀报，繁文缛节虚礼谦辞一样不能少。宫外烽火烧，宫里乱了套，忙不完的朝政睡不稳的觉。忠奸都是理，到底谁可靠，真假对错是非曲直如何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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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烦恼，没有人知道。佳丽三千，没有一个相好；文武百官，勾心又斗角。只羡黎民百姓，想笑就笑！朕的烦恼，没完没了，不如浪迹江湖自在逍遥，江山美人都不重要，做个布衣男儿一样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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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陛下的俚语小调，几个都惶恐不安，却又不知当如何相劝，待歌声稍歇，赵孟锦、陈任翁、陈识时、倪亮及两位后妃皆急忙起身施礼请罪，“陛下，臣等无能，不能为陛下分忧！”王德赶紧挥手让堂上的内侍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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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是为声明所累，比朕也好不了多少！”赵昺摇摇晃晃的起身相搀嬉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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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醉了！”王德赶紧扶住皇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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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醉了，醉的都忘记了自己来自何方，忘记了归途，不知将走向哪里？”赵昺一手搂住王德的脖子，将酒壶掷于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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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吴曦眉头微蹙，想要劝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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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朕若是弃了这皇位，舍了这江山，你可还愿跟随于朕？”赵昺扭脸看看吴曦，见其犹豫不答，笑笑又道，“你舍不得，舍不得这高高在上的宝座，丢不下这滔天富贵，放不下锦衣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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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若是皇帝当的辛苦，臣妾愿随陛下归隐民间，漂游四海，看遍这浩瀚天地！”陈淑却是施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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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来日朕与汝携手乘舟出海，游历天下，看看那世界之极！”赵昺拍拍她的手点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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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还请慎言！”陈任翁向女儿施了一礼，可眼神却凌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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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们还没有收复中原，远逐鞑虏！”倪亮在旁瓮声瓮气地施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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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当初我们初次相遇时想的是什么吗？”赵昺拍拍倪亮的肩膀，见其摇摇头又道，“当时朕刚刚逃离泉州，途中与大队人马失散，偏偏又遇到唆都的铁骑追击，身边随侍的小黄门一个接一个的被射死，轿子被敌兵的战马撞翻，那时后想的就是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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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老天有眼，你与众乡勇赶来护驾，但寡不敌众，倪武举率众死战断后，你背着朕杀出了敌群，逃出了生天，朕想的是活着真好！”赵昺给倪亮斟了杯酒，他一饮而尽，“两天后，朕与你才遇到寻来的大队人马，乘船逃离泉州。可在靠岸补给之事，遇到了陈宜中那混蛋，他公报私仇将你骗上了疫船，欲置你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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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陛下不顾生死上疫船寻我，可能我也早就抛尸于茫茫大海了！”倪亮憨厚的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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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疫船后，倒是有吃有喝，朕就想这样漂流下去也好，总算躲开了鞑子的追击，若是飘到海外好歹能保住性命！”赵昺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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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那时候个子真小，连椅子都爬不上去，还要属下抱上去。可是陛下不仅治好了刘相和满船兵勇的病，还将追击我们的敌船引入礁盘，让其搁浅，救下了众人的性命。我就想陛下准是天上的神仙，否则怎能预知风雨，不费一矢就将鞑子尽灭！”倪亮搔搔头皮嘿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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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动动嘴就灭了鞑子，救下了上千人，当时吾与众人亦是以为陛下定是真龙天子，可驭使鬼神呼风唤雨，又将缴获的金银赏与众军，便下定决心追随陛下了！”赵孟锦这时在旁插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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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朕当时见那么多的金银想着有了这些钱财，就可以找个地方当个富家翁，而若自己独吞了，又怕你们贪图金银将朕给杀了，所以分钱的时候朕心疼的紧啊！”赵昺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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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怎敢，却不知道当时吓着陛下了！”赵孟锦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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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当尔等发誓追随朕的时候，我又想咱们虽然是散兵游勇，可有船有人，若是寻不到大队，便去做海贼干那没本钱的买卖也不错！”赵昺叹口气道，“可惜的是又碰到了行朝船队，被他们寻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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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陛下的雄才大略，即便做了海贼肯定不出数年，也能纵横四海，吾等也跟着发了大财！”赵孟锦笑着给陛下倒了杯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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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朕也是这么想的，不出几年我们就能成为最大的海盗，抢钱、抢货、抢女人，那日子过的是逍遥自在，才是神仙般的生活！”赵昺与赵孟锦碰了下，喝下杯中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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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去了海上过那逍遥日子，不肯收复广州，我怎么会遇到陛下！”陈淑却是不甘了，拉住皇帝的衣襟道，好像他马上就会抛弃自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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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打广州其实也是无奈，与什么收复失地，拯救百姓无关，实在是穷得过不下去了，听闻广州富庶只好壮着胆子去刮刮地皮，好养活手下这万把号人马！”赵昺露出个无奈的眼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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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陛下说法与外界的传言大相径庭，足以让人震惊，吴曦不敢相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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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有所不知，当年陛下到了甲子镇，朝廷只拨给了些陈粮和些废纸一样的纸钞，我们每天只能以霉米、鱼干充饥，就这也只能维持数日。”王德回忆起自己初到陛下身边的事情也不禁叹气道，“那会有粮就是王，没有饭吃转眼就会跑个精光，陛下每天都要为粮食发愁。后来还是陛下将太后的赏赐及府中所有积蓄，全部交给庄主事前往广州筹粮，才让大家吃饱白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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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当时张世杰那厮还要抢我们的粮食，其当时权势滔天，根本不将陛下放在眼里，但最终陛下亲自带兵护粮才没有让其抢走，可也自此与其交恶，事后更是处处为难陛下。”赵孟锦不无恨意地言道，“但是陛下为了大局都忍了下来，还封其为太尉，位极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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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都是没钱闹得！”赵昺摇头苦笑，扭脸对倪亮和王德道，“还记得咱们在广州夜探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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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记的，咱们从赵若冈府中搜出了几千两金银，偷偷运到御船上，被应相他们发现陛下偷偷出府，若不是陛下聪慧给藏了起来，好悬被他们看出来！”倪亮没有吭声，显然还在保守着当年的秘密，王德只能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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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将金银藏在了何处，才没有被应相发现？”陈淑极为好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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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啊？当年是我亲自带兵查抄的赵若冈府邸，他早已在城破前逃走，可掘地三尺，连池塘里的水都放干了，也只找到几百两散碎银子，哪里有那么多！”赵孟锦难以置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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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王殿下也幸亏你没找到，否则我们也不会发了那笔财！”王德嬉笑道，“赵若冈那狗贼也是极为狡诈，他将搜刮的金子铸成了四口莲花缸，外边镀铜；而那银子砌在了影壁之中，被陛下识破寻了出来。而后连夜将金银皆重新熔炼成金砖和银砖，就铺在御船的寝宫的床底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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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咱们回宫一定要先查看一下陛下的床下，看看是否还藏有金银！”陈淑听了看看吴曦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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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钱早就花完了，也正是靠着从广州抢来的这些钱财，才使得帅府在琼州立足！”赵昺轻笑道，“其实朕当了皇帝依然还是干的强盗的事儿，为了稳定朝局，养活行朝十几万人，朕抢了泉州，抄了蒲寿庚的家，又灭了他满门，杀了上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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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朕还想，只要稳住了行朝，有了自己的地盘就可以收税养官养军，但琼州太穷了，掏空了朕的家底儿，依然填不满，只能打回江南。又想着地盘大了，物产也极为丰富，朕再不用为钱发愁，谁想到还是深不见底的坑，朕省吃俭用每年上千万两的银子丢进去，连个响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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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是陛下圣德，为民为国着想，只是苦了自己！”陈任翁由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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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朝廷财政虽有改善，可还是不够花，只能再去抢中原，说起朕不过是这片土地上最大的强盗，你们两个就是贼婆娘！”赵昺叹口气，又指指两个老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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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醉了，臣妾扶你安歇吧！”吴曦听了也是哭笑不得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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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朕就是觉得这个皇帝当的太累了，太憋屈了，也有些烦了，不想再干啦，我要回去，就是再到船上待一辈子，也再不干这个没滋没味，劳神费力的皇帝啦！”赵昺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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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正是中秋佳节，不要扫了众人的兴致！”吴曦无奈又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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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屁佳节，这月亮不过是窃取了太阳的一丝微光，就自以为可以照亮大地，其实它就是个小偷，有何脸面接受世人的祭拜！”赵昺指着月亮骂道，而后一头栽到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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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歌声诙谐幽默，又满是凄苦，众人听的皆是一愣，王德欲给陛下斟酒，被他一把推开，抓过酒壶将其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用袍袖抹了抹嘴，以壶击案接着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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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这龙袍，坐上这御轿，看不完的折子上不完的朝。懿旨要钦奉，事事要禀报，繁文缛节虚礼谦辞一样不能少。宫外烽火烧，宫里乱了套，忙不完的朝政睡不稳的觉。忠奸都是理，到底谁可靠，真假对错是非曲直如何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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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烦恼，没有人知道。佳丽三千，没有一个相好；文武百官，勾心又斗角。只羡黎民百姓，想笑就笑！朕的烦恼，没完没了，不如浪迹江湖自在逍遥，江山美人都不重要，做个布衣男儿一样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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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陛下的俚语小调，几个都惶恐不安，却又不知当如何相劝，待歌声稍歇，赵孟锦、陈任翁、陈识时、倪亮及两位后妃皆急忙起身施礼请罪，“陛下，臣等无能，不能为陛下分忧！”王德赶紧挥手让堂上的内侍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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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是为声明所累，比朕也好不了多少！”赵昺摇摇晃晃的起身相搀嬉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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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醉了！”王德赶紧扶住皇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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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醉了，醉的都忘记了自己来自何方，忘记了归途，不知将走向哪里？”赵昺一手搂住王德的脖子，将酒壶掷于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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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吴曦眉头微蹙，想要劝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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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朕若是弃了这皇位，舍了这江山，你可还愿跟随于朕？”赵昺扭脸看看吴曦，见其犹豫不答，笑笑又道，“你舍不得，舍不得这高高在上的宝座，丢不下这滔天富贵，放不下锦衣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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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若是皇帝当的辛苦，臣妾愿随陛下归隐民间，漂游四海，看遍这浩瀚天地！”陈淑却是施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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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来日朕与汝携手乘舟出海，游历天下，看看那世界之极！”赵昺拍拍她的手点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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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还请慎言！”陈任翁向女儿施了一礼，可眼神却凌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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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们还没有收复中原，远逐鞑虏！”倪亮在旁瓮声瓮气地施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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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当初我们初次相遇时想的是什么吗？”赵昺拍拍倪亮的肩膀，见其摇摇头又道，“当时朕刚刚逃离泉州，途中与大队人马失散，偏偏又遇到唆都的铁骑追击，身边随侍的小黄门一个接一个的被射死，轿子被敌兵的战马撞翻，那时后想的就是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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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老天有眼，你与众乡勇赶来护驾，但寡不敌众，倪武举率众死战断后，你背着朕杀出了敌群，逃出了生天，朕想的是活着真好！”赵昺给倪亮斟了杯酒，他一饮而尽，“两天后，朕与你才遇到寻来的大队人马，乘船逃离泉州。可在靠岸补给之事，遇到了陈宜中那混蛋，他公报私仇将你骗上了疫船，欲置你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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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陛下不顾生死上疫船寻我，可能我也早就抛尸于茫茫大海了！”倪亮憨厚的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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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疫船后，倒是有吃有喝，朕就想这样漂流下去也好，总算躲开了鞑子的追击，若是飘到海外好歹能保住性命！”赵昺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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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那时候个子真小，连椅子都爬不上去，还要属下抱上去。可是陛下不仅治好了刘相和满船兵勇的病，还将追击我们的敌船引入礁盘，让其搁浅，救下了众人的性命。我就想陛下准是天上的神仙，否则怎能预知风雨，不费一矢就将鞑子尽灭！”倪亮搔搔头皮嘿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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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动动嘴就灭了鞑子，救下了上千人，当时吾与众人亦是以为陛下定是真龙天子，可驭使鬼神呼风唤雨，又将缴获的金银赏与众军，便下定决心追随陛下了！”赵孟锦这时在旁插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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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朕当时见那么多的金银想着有了这些钱财，就可以找个地方当个富家翁，而若自己独吞了，又怕你们贪图金银将朕给杀了，所以分钱的时候朕心疼的紧啊！”赵昺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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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当尔等发誓追随朕的时候，我又想咱们虽然是散兵游勇，可有船有人，若是寻不到大队，便去做海贼干那没本钱的买卖也不错！”赵昺叹口气道，“可惜的是又碰到了行朝船队，被他们寻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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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去了海上过那逍遥日子，不肯收复广州，我怎么会遇到陛下！”陈淑却是不甘了，拉住皇帝的衣襟道，好像他马上就会抛弃自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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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咱们回宫一定要先查看一下陛下的床下，看看是否还藏有金银！”陈淑听了看看吴曦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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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朕还想，只要稳住了行朝，有了自己的地盘就可以收税养官养军，但琼州太穷了，掏空了朕的家底儿，依然填不满，只能打回江南。又想着地盘大了，物产也极为丰富，朕再不用为钱发愁，谁想到还是深不见底的坑，朕省吃俭用每年上千万两的银子丢进去，连个响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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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朝廷财政虽有改善，可还是不够花，只能再去抢中原，说起朕不过是这片土地上最大的强盗，你们两个就是贼婆娘！”赵昺叹口气，又指指两个老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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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朕就是觉得这个皇帝当的太累了，太憋屈了，也有些烦了，不想再干啦，我要回去，就是再到船上待一辈子，也再不干这个没滋没味，劳神费力的皇帝啦！”赵昺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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